38 章節

恩是《魔獸世界》中的角色，技能包括複活等，類似生活中的醫生。

原來是這個醫生。方妍看着碗裏的酸湯魚，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男人了。

“他沒有前女友。”易璋給方妍吃了顆大大的定心丸。

方妍看着手機上的大胸女人，感覺石源有些“騷氣”。

易璋借着空檔介紹起自己和石源的關系。“我和石源是朋友，也是戰友，複員後，石源和我來到貴陽，我們一起做些小生意。”他們不光開燒烤店，偶爾也會做會展，幫東南亞的生廠商家買些商品。當然是通過介紹人的，當過兵的在出國方面總是有些限制，所以在會展方面賺得也不多。

方妍點點頭。她沒什麽經濟頭腦，對易璋說的經營模式不甚理解。

方妍覺得自己有點蠢，把天都聊死了。

正難堪着，易琦突然大喝一聲。“我哥請客，憑什麽我滾啊，要滾也是你混。”易琦一拍桌子。方妍的小碗都震動了，酸湯在碗裏來回震蕩，差點翻越而出。

“誰要理你。我去上廁所了。”易琦向全飯店宣告行程，然後她看着方妍，兇巴巴地問了句，“你去不去？”

“啊？哦，去，去吧。”

易琦沒等方妍，轉身就往廁所走。方妍像個小丫鬟一樣跟在後面。

廁所裏空無一人。易琦走到一半不走了，見方妍還像條尾巴一樣，她有些氣惱，質問方妍怎麽不去隔間。

一點也不想上廁所的方妍只好乖乖進了隔間，假模假樣地沖水。開門的時候，易琦依舊站在洗手臺前，她洗着手，根本不看方妍。方妍以為易琦生氣了，不想和自己說話，洗完手準備默默出門。

誰知易琦突然瞪着方妍，一臉嚴肅地對她說。“石源就是我爸。我從小就認識他了。教我做作業，幫我開家長會，我每次惹事的時候，都是他去學校替我哥挨訓的，他就是我爸。你把我爸搶走了。”她憤怒指着方妍，把方妍都說傻了。

“那，怎麽辦啊？”方妍怯怯地問。

“那你就好好對他吧。我說了，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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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琦的情緒轉變太快，方妍有些招架不住。“我也可以幫你打架出頭。”她想為自己加分。

“你憑你？”易琦的表情滿是嘲諷，“你還是伺候我爸吧。”

易琦跳了一下，蹦出廁所，看上去心情大好。她坐在飯桌上，朝方妍“擠眉弄眼”，故意裝出和方妍有秘密的樣子，讓石源心裏膈應。只要看到石源不開心，她就神清氣爽，像是對石源抛棄女兒的抗議。

易璋見兩人不吵了，開始試着調節氣氛。飯局的後半段終于在易璋的努力下擺脫了尴尬局面。

方妍以為石源會一和易琦分開便開始詢問秘密，然而石源忍功很好，到了床上才想起發問。

“她說以後幫我打架。”方妍沒有半分隐瞞。

“算了吧，她可是派出所的常客。”

“哦。”方妍感覺石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躲在床沿，把自己裹了起來，“我困了，我們今天和平睡覺好不好啊？”

“行。”石源拉拉被子，背過身去。

這就生氣了？方妍心慌不已，她蠕動着蹭到石源背後，抱住了他。“明天嘛，你不會生氣了吧。”

石源就像塊堅硬的石頭，不置可否。

方妍直起身子，往石源臉上親了一口。“不要生氣嘛。”

“睡覺。”

“那你不生氣。”

“嗯。”石源轉身抱了抱方妍。

他果真沒有生氣。不過他所想的明天，似乎比方妍設想的早了許多。當方妍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屬于石源的明天已經到來了。一天的嶄新生活在激情中開始，在疲憊中進入高/潮。

還沒到中午，方妍已感覺元氣大傷。明明走路只要十五分鐘，方妍卻纏着石源要打車去吃腸旺面。要是不是小弄堂沒地方停車，石源才不會答應方妍如此大手大腳的要求。

轎車快到弄堂口，方妍遠遠聞到一股焦味。只見滿滿的人流把弄堂口擠得水洩不通。轎車只好提前把兩人放下。

原本設得滿滿當當的小攤不見了，只剩下地上一片焦灼。小攤背後的居民樓底層窗戶被熏成了黑色，窗戶後面一片漆黑，不清楚是否有人居住。旁邊停靠的小轎車也被燒焦了，窗戶被毀，車內一片狼藉，看樣子是報廢了。空氣中彌漫着陣陣焦臭。

“我準備去吃面，結果路堵了，好像剛才發生了火災。沒事啊，火都滅了。”方妍隐隐聽見有女生在用上海話說話。許久沒回家，她突然感覺無比親切，循着聲音看去。

遠處一個穿着T恤、牛仔短褲的女生把手機放進包裏，轉身往弄堂深處走去。

方妍呆呆目送她離開。

是個陌生人，倒讓她有些感傷。

方妍愣了許久，回過神來，卻發現石源不見了。她踮起腳來，跳了又跳，望見石源正站在轎車旁往裏窺探。

“想趁火打劫？”方妍拍了下石源，小聲埋汰。

石源戳了戳方妍的腦門。“白癡。”

“你們這兒都用液化氣太不安全了。”方妍吐槽，“我都想念上海了。”

“上海不着火？”

方妍搖搖頭。“上海要麽不着火，要着就着大火。”她做了個“大”的姿勢，“你見過嗎，竄天的那種。我沒見過，但是我朋友見過。”

“幹嘛不逃？”

“因為大人說，是樓下着火，又不是自己家門口着火，待在家裏別動，會有消防兵叔叔來滅火的，可是他們沒成功。”方妍苦笑，“運氣不好。”

54、天助自助者

“天助自助者。”如果石源進一步詢問，或者改變話題，方妍都不會感到疑惑亦或是憤怒。可石源偏偏說了這麽句理性而無關痛癢的話。就好像福利、保障都是擺設，依賴別人就算出事，也沒資格抱怨。

“你怎麽這麽說話？”方妍企圖叫住正往面店前進的石源。

石源像是沒聽見，或許對他來說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可方妍還沉浸其中。

“每個人都應該各司其職，賣面的就應該好好做面，警察就應該抓壞人，消防兵就應該滅火。這才是真理。難道顧客覺得餐食不好吃，廚師會說‘你行你上’嗎？難道街道上有小偷，警察不作為，讓民衆自己提高防範意識，自己抓小偷嗎？石源，我跟你說話呢。”

“吃什麽？”石源轉移話題。

面店到了。就算發生火災，店裏依然忙活得熱火朝天。

“沒跟你說面的事。”

“真理就是，不能總想着靠別人。”石源排進隊伍，問方妍腸旺面裏要加什麽。

方妍體內只有怒氣，沒有食欲。“不要了。”她說着，找空位去了。

方妍沒想到在她認為理所當然的道理，竟會引發和石源間的争議，可方妍覺得自己沒錯。做一行愛一行，不愛就別做，少占着茅坑不拉屎。她特別看不起那種沒有格盡職守又受不得批評的人。如果人人都為自己的失職找借口，那自己被辭退了，是不是應該拿着爆竹炸雜技團去。

方妍托着腮幫子，看着遠處的石源，越想心裏越來氣。她盯着石源，都能把他的身體看出洞來。

石源端着面條，放在方妍面前。方妍扒了兩口，覺得食不知味、味如爵蠟。她直了直身子，表示不想吃了。

雖然石源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不經意間觸碰了方妍的底線。

同樣的，方妍對于石源那句“天助自助者”的內涵也一無所知。石源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迷/信，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天助自助者，掌握生死命運的是老天，而人從來便是渺小。自我幫助只不過是在向老天展現自己的求生欲望，望其動容，望其救贖。

石源沒有反駁，因為他覺得方妍還沒有到足以理解命運的年紀。

可他也有底線。

兩人一言不發。方妍覺得石源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抗議。

“我還以為我們是一路人。”方妍逼他。

石源依舊不願回答。“吃完就走了，別人還在等位。”石源站起來，“逼迫”方妍和自己一起走出店門。

方妍還想繼續說些什麽，卻被石源打斷思路。“下午有個會展，接下來五天我都會很忙。”

“正好，我也要去心堂。”方妍賭氣回答。

兩人叫車回家，躺在床上各做各的事，各玩着各的手機。方妍怄着口氣，她覺得石源也在怄氣。早上的激情已然不再，兩人瞬間形同陌路。

石源沒在家呆多久就去會展搬貨了，方妍一個人待在家覺得沒勁，早早去了心堂。

阿正看見方妍這麽早來，吃驚不已。

“阿源哥晚上有事，提前把你送來了？”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