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威脅
白秋才不搭理他。
賀長風道:“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白秋一想賀長風還給他敷草藥了呢,他想開口,但瞧着賀長風這麽期待的樣子,不好意思說。
那邊宋知青好像又醒來了,那邊亂成一團,賀長風也不能離崗太久,回頭看了一眼農田那邊,随後對白秋道:“你先回去吧,我幹活兒了。”
白秋道:“晚上你還要守夜麽?”
“嗯。”村子裏這點收成可是大夥兒的命根子,要是被偷一年就白幹了。今兒已經給縣裏去信兒了,說幾天騰出來車就收走,打下來的糧放在他們那裏統一晾曬。
只要把地收好就沒別的事兒了。
白秋道:“那我晚上給你送飯。”他們這一天就兩頓,像他這樣幹重體力活兒的肯定吃不飽。
賀長風道:“行。”小知青從剛才的生氣,到現在主動給他送飯肯定是服軟了,就是嘴硬不肯表達罷了。
他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但心情卻轉好了。目送着小知青離開又回去幹活了。
看宋知青已經清醒過來了,賀長風道:“你身體不舒服就別硬抗了,回去休息吧。”
自從得知了左盈盈對賀長風這有非分之想。宋知青對他的照顧十分不自在,再加上現在又是農忙的時候,硬撐道:“沒事兒,我還能幹活兒。”
賀長風見他說幾句話都要喘幾口粗氣,上下看了他一眼道:“可別,大夥兒都搶收,沒時間照看你!”
随後對周圍的人道:“行了,一個個都別在這裏杵着了。幹活兒。”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也不敢磨洋工了,又開始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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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回到李書記那裏,遠遠的就看見左盈盈對薛海開展攻心之術。
薛海見了白秋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跑到他身邊。連白秋都感覺到了薛海對他有點雛鳥的心态十分依賴。
左盈盈那日沒有說服爸媽領養薛海,但在大家面前樹立了一個善良的好印象,但看見白秋莫名有些敵意,道:“現在都在幹農活,連小孩子都過去了,就算女孩子只要夠歲數,都得下地幫忙。你倒會躲懶。”
她這話是說給李書記聽的。明顯是挑撥的話,可她偏偏的笑着說的,不好直接怼回去白秋就像沒聽懂她這話似得,立刻回道:“那你怎麽還不去?”
左盈盈呼吸一窒,她本來以為自己這麽說,白秋肯定會解釋一二。倒那時候她再補上兩句話,讓他越描越黑。
但沒想到白秋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她說女孩子都下地幹活兒就是想臊他,白秋反倒是借題發揮了。
左盈盈道:“我有事兒。”并不願跟他多說什麽。
誰知道白秋卻一板一眼道:“那可不能脫崗太長時間。小村長帶着全村老小都在秋收,你一個好手好腳的卻不幹活兒你好意思嗎?”随後又道:“可惜我沒輪上,勞動最光榮。”
左盈盈:……
她都感受到了李書記看過來略帶鄙夷的眼神了。
左盈盈是心裏很強大的人,此刻也不太理會別人的目光,對薛海道:“姐姐特別喜歡你。雖然沒有能力養你,但要是誰對你不好你就告訴姐姐。”
薛海道:“小白哥對我很好賀家也很好。”昨兒他剛來家裏,嬸子還給他做了荷包蛋,他吃的可香了。
左盈盈意有所指道:“現在好不代表一直好。”
薛海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卻皺起了眉頭。
左盈盈對白秋的反感更上了一個臺階,對白秋道:“小白,我有事情跟你說。”
白秋皺起眉頭道:“沒空。”
左盈盈卻很執着道:“就占你一小會兒的時間。”
眼下李書記還在旁邊呢,要是不答應她她不走。他只好走到一邊道:“說吧。”平日裏這裏還挺熱鬧的,但是今兒所有人都拉過去幹活兒了,這裏空無一人。
左盈盈試探道:“你知不知道快高考了。”她說完這句話牢牢的盯着白秋,仔細的觀察她說完這句話時白秋的每一個反應。
誰知白秋卻道:“工農兵考試你就別想了,連我都進不去,更何況你。”态度很是不屑。
左盈盈冷笑了一聲,心道蠢材,兩年之後就是第一屆高考了。像重生這樣天大的運道怎麽會是所有人都知道呢,他不知道最好。
聽說第一屆高考就是猝不及防,能考上的是鳳毛麟角,白秋長得就是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但是學習在好在鄉下蹉跎幾年也廢了。
白秋知道左盈盈在試探他,此刻不耐煩道:“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
左盈盈道:“沒什麽了。”試驗出他不是重生的大運道者,對她也就沒什麽威脅了,但看着白秋那白白嫩嫩的臉蛋有些嫉妒。她雖然相貌清麗,但跟白秋比起來就如同小野花和百合的區別。
一個大男人好看成這個樣子,好意思麽?
左盈盈的警惕可一直沒下來過,對白秋道:“你聽說過同性戀嗎?”
她這充滿惡意的一句話,倒讓白秋臉色微變了。上一世他就是被這個罪名給帶到牛棚之中的。
同性戀這三個字,卻正好戳道他心中的痛處。
左盈盈自然沒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心裏更沉了沉,随後想起如今這年代的特殊性,又揚起了一個惡意的笑容:“你說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多惡心啊……怎麽會有人這麽不自愛,這要是被村裏知道,至少判個流氓罪吧。就是槍斃了,都得過去開開眼界,看看被男人幹的男人,究竟長什麽樣?”
白秋看着他道:“你懂得真多!”
左盈盈越發高興,道:“行了,我沒什麽要說的了。”但心裏卻在打定主意要找到白秋是同性戀的證據。
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薛海正好在賀家住,要是能給他當個小卧底,到時候她舉報白秋是同性戀,既搬倒了白秋,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奪回薛海的撫養權,一舉兩得。只可惜薛海那小子在白秋眼皮子底下,這事兒還得慢慢來。
白秋真的生氣了,以他的家教是不允許他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兒。這一世他就是想平安過了知青這兩年考出去,跟這裏的人和事都沒關系,沒想到左盈盈卻三番五次的挑釁。還拿他最想遮掩的性向來做文章,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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