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好夢不長
宋初一這一覺睡得悠長酣沉,夢裏月光落在明淨無染的湖水上,粼粼波光折射着耀眼的光芒,美好的夢境世界裏,她和沈翰手攜着手,從青春年少到滿頭華發,從未稍離。
“真是神奇,才一夜時間身體狀況就這麽好了。”晨檢時醫生很驚訝,看宋初一的眼神像是在問她是不是吃過豬八戒的人參果似的。
宋初一抿唇一笑,心中甜蜜,眼角眉梢媚意暈染,看得年輕的男醫生都為之失神。
“醫生,我愛人的腿不要緊吧?”陳豫琛緊張地問。
“不要緊,線性骨折是最輕微的,好好休息,不要走路腿不要用力就可以了。”醫生拍拍陳豫琛肩膀,笑着對宋初一說:“你爸媽看起來好冷漠,你愛人對你卻這麽好,對比真鮮明。”
什麽爸媽?陳豫琛不解又擔心,随之明白過來,醫生說的是沈靖華和高英,不由得又驚又怕,怕宋初一想起被逼死的母親。
宋初一果然想起死去的母親了,甜蜜的笑臉滲了苦澀,勉強保持着,醫生查過房走後,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初一。”陳豫琛小心拉起宋初一的手摩挲,“她指使人害死你媽的事我知道了,雖然說子不罪母,可她做的太過份了,不受懲罰不行,我打算搜集齊證據,逼那個受她指使欺騙你媽的男人出庭指證她,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五年前不敢上告因沒有證據,也怕沈翰痛苦傷心,而今有證據指證讓高英受到懲罰,能讓她慘死的母親在九泉之下得到慰籍,再好不過,可他為她做那麽多,她怎麽忍心讓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宋初一沉默着,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
“上一回聽說你媽意外去世,我讓人查了,偵探社給我那男人的地址了,搜集證據不難,等你養好身體出院,我就去找那個男人取證。”
“沈翰。”宋初一茫然看他,欲言又止。
“叫我豫琛吧。”陳豫琛輕摩着宋初一的臉頰,動作很輕,眼神溫柔:“初一,當年換名字身份,為了讓自己忘記你,也因為要不是她反對,咱們就不用分離,那時我就不想做沈家子,現在知道她那麽卑鄙無恥,更加不會恢複身份。”
“不是我嫌貧愛富負心薄情咱們才分離的嗎?”宋初一勾起陳豫琛衣角,一圈一圈劃着。
“我想着,如果不是她反對,你還愛着富就不會變心了。”陳豫琛面龐微有淡淡紅潮,手指貼合到宋初一手上,跟着她一起做着纏繞的動作。
都說愛是盲目的,他盲目到遷怒了,宋初一癡癡看他,慢慢解開他的襯衣,看着他胸膛斑駁的傷痕,眼裏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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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傷痕是怎麽回事?你的臉又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
汽車沖下山崖後油箱着火燃燒成廢鐵,沈翰因沒系安全帶從車門摔了出去免遭烈火焚燒,不過全身是傷生命垂危,高英得到交警部門報信後請了專家急救,總算保住性命,不過臉上和身體密密的傷疤卻無法消除。
真正的陳豫琛雖然暗戀着宋初一,卻沒有表白打擾宋初一的生活,沈翰欣賞他的狂傲不羁灑脫率性,兩人學科一致又同是專業天才,交流會後經常郵件電話往來。沈翰重傷至養病期間自是不會回信給他,他一直沒有沈翰的消息擔心,找到B市沈家來,見過沈翰的傷勢後建議沈家送沈翰到他父親的美容醫院去整容。
“我那時心如死灰神思恍惚,麻木地由着他們送上飛機,到了洛杉矶以後清醒了些,拒絕整容一心還是求死……”
真正的陳豫琛追問原因得知宋初一竟是移情別戀了,大受打擊,當晚到黑市賽車時精神恍惚出事沒搶救回來死了。
陳父痛失愛子承受不了打擊,因沈翰身上有太多和兒子相似的地方,把沈翰綁了起來強行給他整了容,整成了真正的陳豫琛的樣子。
“我在整容後遇到在家族争權奪利傾軋中失敗出國散心的呂頌,呂頌在酒吧裏跟人鬥毆傷了臉,到醫院去做美容去疤。”
也許是經過漫長的一年時間情傷沒那麽深,也許是還沒死心還想見到宋初一,也許是呂頌能言巧語,沈翰頂替陳豫琛的名字活了下來,并且跟呂頌一起回國,創辦了中投建築公司。
“呂頌可以說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宋初一無限唏噓。
“嗯,他那人表面風流成性肆意縱情,其實很重情重義。”
房門嘎吱一聲輕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推門進來的是一個樸素和藹的中年婦女,手裏提着食盒。
中年婦人看着陳豫琛的臉怔了怔神,眼眶濕了,哽咽着問:“小翰,你的臉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陳豫琛皺着眉不說話,臉色嚴峻,中年婦女眼淚霎地流了出來。
“小翰,吉嬸沒做錯什麽吧?你怎麽連吉嬸也讨厭了。”
“把食盒放下吧。”陳豫琛面色略霁。
吉嬸喜不自禁放下食盒,期期艾艾看了陳豫琛許久,戀戀不舍走了。
“她是沈家的保姆,我是她從小帶大的。”陳豫琛在吉嬸走後向宋初一介紹。
“她看起來對你挺好的。”宋初一看着陳豫琛擺出來的食物笑道。
陳豫琛嗯了一聲,苦笑了一下說:“我爸是工作狂很少在家,我媽天天忙着應酬那些夫人太太,再不然就是逛街購物做美容,一直是吉嬸帶着我,小的時候她更像我媽。”
他話裏有隐約的惆悵,宋初一有些失神。
自己是不是高英的女兒說不準,他卻顯然不是高英的親生兒子,告訴他會令得他更傷心嗎?
宋初一不知如何說起,嘴唇啓啓合合最終沒說出來。
“吉嬸的手藝不錯,來,喝點湯。”陳豫琛盛湯給宋初一。
早上兩人睡得太遲,醫生來檢查才起床的,他還沒得空出去買早餐,本來不想吃沈家的東西的,可他怕宋初一餓着。
宋初一不想吃沈家的東西,可她不吃陳豫琛肯定也不吃,陳豫琛昨天急匆匆從G市趕來,想來還沒吃晚飯的,昨晚兩人只顧着……想到昨晚的情形,宋初一情難自禁,蒼白的臉透出紅潤,粉嫩嫩像極春日裏枝頭成熟的桃杏,再好不過的誘人顏色。
自和她重逢後只見她蒼白的悴容,唯有羞怒和特殊的時候像昨晚那時才能見到這麽
鮮豔的色澤,姚黃魏紫國色牡丹也抵不上的絕色,陳豫琛被勾起念頭,把湯碗擱到一邊,傾身一點一點湊近,攬着宋初一緩緩倒了下去,吻過她桃紅的面頰逶迤往下,要把還泛着青白的脖頸也整弄出迷人的霞彩。
“別,大白天的會有人進來。”宋初一輕喘,滿心愉悅地拒絕。
“這時候喊停,你太殘忍了。”陳豫琛微笑着抗議,一雙黝黑的眸子映着點點灼烈,洶湧的淩厲。
宋初一又羞又喜,打趣他:“才過得一晚打住就殘忍了,過去那五年,你手指很累吧?”
“啊?”跟手指有什麽關系?陳豫琛伸五指轉了轉醒悟過來,不覺縱聲大笑。
宋初一話出口了方覺出太直白了,給他笑得窘迫羞愧,吶吶半晌小手捶了過去:“我餓死了,還不給我拿吃的過來。”
“都是你的錯,我都忘了你很餓了。”陳豫琛挑眉麽眼意有所指,把宋初一臊得想拉被子蓋臉。
甜蜜不過的一頓早餐,過去五年的空隙似乎不曾存在,吃過飯,陳豫琛靠坐到床頭,把宋初一拉靠在自己胸前,一雙手幫宋初一揉按頭部,間或梳理一下頭發。
宋初一不喜歡燙發,頭發沒有藥物傷損過,不用養護也是細密柔軟,離得近,淡淡的果奶洗發水味溫馨香甜,陳豫琛貪焚地吸着,多年的積郁一掃而空,周身上下舒心清爽。
宋初一舒服地半眯着眼,間或輕輕搖頭,細軟的頭發帶出來的絨意把陳豫琛的指尖弄得癢癢的,更癢的是蠢蠢欲動的心和身。
不行,這是大白天,再說初一懷着孩子得稍加控制,陳豫琛轉開念頭想正事。
要辦的事很多,最要緊的當然是登記拿證結婚辦酒席。
他的戶籍在美國,算涉外婚姻,好在他在國內居住期已超過半年,只需到美國駐華使館開婚姻狀況證明便可。
酒席交給呂頌安排便可,婚房呢?
“初一,咱們結婚後先住藍海國際那套小房子裏面,我另外再買一套別墅慢慢裝修,孩子出生後大房子也可以入住,正好合适,你覺得怎麽樣?”
宋初一沒答話,沉默着,半晌問:“你決定了以陳豫琛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跟沈家撇清?”
“嗯。”陳豫琛堅定地點頭,不撇清,哪對得起宋初一的母親,宋初一也無法心無芥蒂和他結婚。
她肯放下心結接受他,自己做出一些犧牲又何妨。
陳豫琛給呂頌打電話,讓他先着手安排人操辦酒席事儀。
孩子都有了自然要結婚,呂頌倒不意外,爽快地應了下來。
陳豫琛又問起收購季氏的事。
“一切順利,我讓人操縱了一下,季氏股票昨天跌停板了,今天還是跌停板。”呂頌得意不已。
“連續三個跌停板就要停牌自查,季老爺子一定會被驚動,明天你打算怎麽做?”陳豫琛問道。
“明天托盤,把股價炒上去。”呂頌笑道:“季巒沖動而冒進,季清源什麽都不懂,季清濤卻是保守的很,今天就不怎麽肯抛售了,明天如果再跌,他肯定要改變主意。”
“拖的時間長了季老爺子知道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季氏不是千瘡百孔瀕臨死亡,季老爺子要翻轉棋局不難。
“季老爺子中風住院了。”呂頌樂呵呵說:“季巒父子還真有手段,我本來以為季峰和寧悅給執行家規是季清源的功勞,誰知道,居然還另有隐情,也許季峰等不及你收拾他就給季氏內部整蔫了。”
“別賣關子了,季峰怎麽啦?”陳豫琛急切地問。
“據說,季峰不是季清波的兒子。”
“不會是誣蔑的吧?”陳豫琛覺得真玄幻。
“我本來也以為是誣蔑,但是季老爺子急得中風住院,可能這事是真的,或者,季巒父子從中做手腳使奸了。”呂頌越說越開心,如果在跟前,肯定要拍陳豫琛肩膀慶祝了。
不容他繼續開心,陳豫琛兜頭一盆冷水潑下。
“呂頌,我之前對季峰有所誤會,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什麽?你奪季氏是為了拿來做謝禮?我不只不能動季峰,還得動用一切力量保護他?”呂頌氣結。
“沒錯。”陳豫琛挂了電話,宋初一在一邊拉他手,他得趕緊跟宋初一仔細解釋。
“當時誤會季峰了,可呂頌已經下了套,眼下停止中投會元氣大損。”陳豫琛悄悄解釋,開弓沒有回頭箭,中投是呂頌的心血,不能自毀長城。
那怎麽辦?季家那邊現在是污蔑寧悅的清白和季峰的出身,接下來不知還會生出什麽事?
宋初一揉了揉額角,明明房間裏沒有煙霧,喉嚨卻煙熏火燎難受。
重逢的嚼了蜜糖似的醇甜消失,只感覺到讓人膽寒的血腥。
宋初一怔神半晌說:“我這邊請個特護照顧我就行,你馬上趕去S市,以你的面子,什麽家規都得靠後吧?你見到季學長後跟他商量一下怎麽辦好。”
她受傷又懷着身孕,陳豫琛哪能放心離開她。
不過,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季峰和寧悅出什麽事,他和宋初一一輩子無法心安。
“特護未必能盡心,而且特護抵擋不住我媽的雌威。”自己離開時誰來照顧宋初一,陳豫琛頗煩惱,“我去問問醫生,抱着你來回可以嗎?要是可以,高價請一個醫生陪同,我帶着你一起走。”
高英在未證實自己是不是她親生女兒前不會刻薄自己的,宋初一不想說,她一點不想認高英這個媽,何況說了就得說出沈翰不是沈家兒子的事。
不喜歡那對爸媽是一回事,突然間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再冷情的人也難以承受的。
“你媽可能不會再為難我了,她以前是想你娶孟醫生,現在孟醫生都生孩子了,她肯定打消主意了。”宋初一從另一個角度去除陳豫琛的擔憂。
“元月結婚了?”真是好消息,陳豫琛忍不住八卦地問一句:“她男人是做什麽的?條件好嗎?”
“她還沒結婚,那孩子是一年前參加一個化妝舞會遭人暗算懷上的。”
一年前參加化妝舞會遭暗算懷上的?陳豫琛身體被紮刺了似有些僵硬。
他參加過化妝舞會,時間恰好是一年前。
30、禍根深埋
一年前,中投慶祝成立三周年辦慶典晚會,他卻不過呂頌的一再糾纏參加了。
呂頌嫌一般形式的晚會太平常,他辦的是化妝晚會。
公司周年慶晚會沒誰這麽辦,雖然有些離經叛道,卻也成功極了。
激-情熱烈的拍子,暖昧迷朦的燈光,晚會趣致盎然。客人或是戴着眼罩或戴着面具,俱是隐藏了真面目讓人難以辨認,衣服更是大膽新奇,有中東國王,有海盜王……
陳豫琛記得,自己那晚臉上戴了網狀面具,頭上紮着紅色頭巾,頭巾上插着一根蓬松的羽毛,身止穿着閃閃的铠甲狀衣服,系着火紅的披風。
那身裝扮是呂頌幫他置辦的。
他懷疑呂頌洩露了他的着裝,因為那天晚上,一個又一個或清純或冶豔的女人過來找他搭讪,孟元月也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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