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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山雨欲來,風先滿樓。
蒼凜雪哄完蒼晨奈回來,狄蕉抱着那卷冊已趴在床上睡着。迷蒙間,一陣電流突然自指尖傳遍全身,狄蕉猛然驚醒,就見蒼凜雪正伏在他上方,抓着他的手在啃。
“你幹嘛?!”狄蕉用力抽手沒抽回來。
“吃你。”蒼凜雪頭也不擡,聲音都從鼻腔裏發出來,可見有多投入。
狄蕉激烈反抗,反而引得蒼凜雪更加變本加厲。狄蕉覺着自己就像一只被按在面板上的魚,無論如何撲騰都逃不過将下油鍋的宿命。
這場‘争鬥’打到尾盤,狄蕉不但被逼得聲淚俱下,甚至嗓子已經啞得幾近失聲。就這,蒼凜雪依舊不依不饒,逼着狄蕉說了許多羞恥至極的求饒話,喊了無數聲相公,甚至要求狄蕉說那三個字,狄蕉說不出口,蒼凜雪就‘瘋’了——
他赤紅着眼,捏着狄蕉的下巴,發了狠地咬他的唇,生生把狄蕉逼出一股溺水之感。
“停——蒼王——八!”
蒼凜雪手下用力一撚,狄蕉立刻流下生理性的淚水。
“你這個——”
“我什麽?”蒼凜雪含住狄蕉的耳朵。
“嘶——別咬了——別……”
……
直到雞鳴時,殿內才漸漸安靜。
可若仔細聽,依舊能聽到細微的抽泣聲——
“……嗚……你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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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蕉兒不哭!”
“……滾,別碰……嘤……疼啊,叫你別碰了……”
“忍着點兒,揉開了就好了,揉開就不疼了!”
“我要搬出去住!”
嘩啦啦一陣水響,緊接着是一聲虛弱卻高亢的驚叫。
又過了許久,蒼凜雪抱着狄蕉從湯池出來,重新回到寝殿。
狄蕉伏在蒼凜雪的肩窩裏,虛脫卻未昏迷,他啞着嗓子低聲問:“你是不是動了寝殿後櫃子的抽屜?”
蒼凜雪:“□□乃劇毒,晨奈和玄燦還小,謹防誤食。”
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通,狄蕉合上眼,“醫藥堂還跟你說了什麽?”
蒼凜雪:“你拿回來的藥,已命人煎好,這會兒還溫着,喝了再睡。”
狄蕉猛然驚醒,詫異地看蒼凜雪,“你知道那是什麽方子嗎?”
“不是安胎藥嗎?”蒼凜雪不解。
狄蕉:!!!
馬的,那老郎中果然是個庸醫!
被蒼凜雪盯着喝了安胎藥,狄蕉很快睡着。蒼凜雪撩起他的額發,在他雪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嘆息一聲,出去了。
齊崖蹲在魚缸前,雙手環胸沉默不語。直到大門口響起腳步聲他才站起來,看了眼來人,也不搭話,扭身進廚房拎出一包東西扔給他,這才道:“大師兄還是老樣子,從來不懂禮讓一下底下的師弟。”
蒼凜雪漠然,道:“師弟都是狼,不得不防。”
齊崖撇嘴,“那你把阿蕉還給我!”
蒼凜雪轉身就走。
齊崖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漸冷,咬牙追上,道:“當年你令他傷心欲絕,你以為他還能原諒你嗎?”
蒼凜雪突然想起這晚狄蕉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那三個字,眼眸中寒霜漸起。但這些他自然無需與齊崖講,只淡淡道:“此事不勞師弟費心。”
齊崖怒而隐忍,望着蒼凜雪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大笑,喊道:“反正你注定得不到他的心!”
蒼凜雪脊背微僵,然而腳步未停,一路走遠,消失在齊崖的視線裏。
齊崖轉身回院,關上大門,神色明滅間,不自覺咬着指甲于斑駁樹影中轉了兩圈。之後,他飛快回屋,對着銅鏡翻指結印,就見那面鏡子頃刻間金光炸閃,光線消散後,齊崖也不見了。
……
狄蕉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他睜開眼就見晨奈抱着玄燦縮在他的臂彎裏,這一刻的感覺很奇妙,以至于狄蕉低頭親完兩個孩子的臉頰後,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愣了好久。
狄蕉醒了,自有小弟子進來伺候洗漱膳食。
片刻後,又有小弟子來傳話,說閣主請公子去議事廳。
議事廳裏,蒼凜雪以及淩霄閣十位長老齊聚一堂,這看來是在商量大事,狄蕉進來的時候,衆人一一和他打招呼,看着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狄蕉心中感慨萬千。
在蒼凜雪身邊坐下,狄蕉小聲問:“叫我來幹什麽?”
蒼凜雪湊到他耳邊,也小聲道:“有關江祭的事。”
“咳咳!”數名長老同時咳嗽。
狄蕉忙于桌案下輕推蒼凜雪,讓他坐好。
這時一名長老道:“今年是阖年,江祭應行重禮。凡門派內有習禦水術者,皆需以水靈祝念術奏頌龍之曲,本派水系弟子中修為當以公子最高,因此,我等商議後,便想推舉公子為本次江祭的舞師,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狄蕉納悶,上一世從五歲開始,每到阖年,何曉楓都是讓他去奏頌龍曲,難道這一世連這件事都有變化了?
狄蕉剛要答應,肚子上就搭上來一只手,不用想都知道這手是誰的,雖也明白蒼凜雪此舉是在提醒自己如今不同往日,但他這種随時随地不分場合的……狄蕉話未出口,臉先紅了。
長老們不知桌案之下另有乾坤,見狄蕉臉紅還當他有什麽難言之隐,只得又道:“若是公子不方便,那便請大小姐代替也可。”
在淩霄閣,大小姐自然指得是蒼晨奈。
又有一長老說:“公子當年也是五歲起舞,大小姐今年正好也是五歲,不如便将這事學起來,還有助修煉,正是一舉兩得。”
狄蕉感覺自己好像不會有說話的機會了,因為就在他想開口時蒼凜雪又特麽湊了過來,依舊俯在他耳邊小聲道:“晨奈不行,你若教她,她會一直要求親你,根本不會好好學。”
蒼凜雪說話也不耽誤放在狄蕉肚子上的手不着痕跡地又摩擦着轉了兩圈兒。
狄蕉:我特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屋子長老仿佛全得了重度傷寒。只因蒼凜雪此刻全無形象整個人好像都要挂到狄蕉身上,實在讓人沒眼看下去。
狄蕉瞪眼,蒼凜雪坐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此事還是交予芙蓉堂吧。”
芙蓉堂長老白三娘道:“那就還是讓魚荷去吧,閣裏一共三個水系靈根,也就魚荷修為勉強夠得上。”
其餘長老——
“魚荷修為太勉強,上個阖年的教訓還不夠大麽?”
“是啊,望閣主三思!”
“上次正撞上大小姐出生,如今公子又無恙,老夫厚着老臉懇請閣主讓公子出馬!”
“是啊是啊!還是讓公子出面吧,這阖年江祭再也容不得閃失了,否則咱們淩霄閣豈不要連續十年成為南域門派間的笑話?!”
……
狄蕉終于明白,蒼凜雪為什麽把他叫來又不讓他說話了,原來是被長老們逼到一定份兒才不得已而為之。否則這家夥肯定是把這事壓下去,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他,看他這态度也能猜到,這貨壓根就不情願讓自己上場。
真是……
狄蕉都不知道該說蒼凜雪什麽好了,他也理解不了蒼凜雪死活不想讓他出場的心态,想着無非就是一場江祭又不是不會,便不顧蒼凜雪的眼神警告,一拍胸脯,接了這差事。
長老們見他答應,這才松了一口氣,安心地商量起江祭其他事宜。
三天後便是端午,長老們敲定了各項事宜,散場後紛紛抓緊去辦。
議事廳裏的長老們還沒走完,狄蕉就被蒼凜雪按在椅子裏狠狠親起來。
白三娘本來在跟赫連長老說事,突然發現赫連長老一言不發扭頭就走,她疑惑間回頭一看,驚呼一聲‘我的天吶’忙捂着臉也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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