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辭官特別難

班長蟹謝歲辰一出手，柏爸松了口。

柏爸：“那給東邊的那屋買個書櫥，再裝個空調。”

柏以凡強調：“要大書櫥！”

柏爸：“知道了知道了，半面牆好不好？”

柏以凡點頭：“好噠！半面牆的書櫥，那得買個書梯了，圖書館用的那種，太棒啦！書桌也要大的。不過太大了空間好像不太夠，唔，跟床一樣大就成了。”

柏爸柏媽：……

柏爸：“小謝，中午還是留家裏吃飯吧。”

說着拉上謝歲辰一起往外走。

柏媽：“對了，小謝，分班的标準是按什麽來的？”

柏媽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柏以凡：……

柏以凡：“你們等等我啊！”

追着跑出去了。

看完新家，回去吃飯。謝歲辰吃完飯告辭，隔天回了s市。

接着柏可非從省城回來。柏可非去省城上課的次數多了，連特産都懶得再買了。但他照舊拖了一行李箱的書回來。

柏爸這次是真服了：“真得弄個書櫥，半面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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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可非回來看了新家，開心得直轉悠。不過柏可非第二天就得去學校——補課。

柏可非惆悵：“總在外面住，真可憐。”

柏以凡落井下石：“還不是你自找的。”

柏可非：“同情心呢？”

柏以凡哈哈笑。

笑完再安慰：“趕緊去學校，在家可見不到詹玥呢。”

柏可非卻沮喪：“她可能要出國。”

柏以凡：……

柏以凡：“不是吧，移民？”

柏可非：“留學，具體沒定下。她媽媽是外國人啊，外公外婆都是英國的，一票親戚在美國。所以都想她過去呢。”

柏以凡：大爺的。

柏以凡在心裏比了個中指。

柏以凡：“不就是外國嘛，有什麽了不起！柏可非你可是要做國際知名導演的！全宇宙都阻擋不了！咱們以後也去國外留學，紐約大學電影學院，別忘了！”

柏可非樂：“嗯，她那也沒定下嘛。”

柏以凡：“也是，說不定她明天就決定不去了。但不管怎麽樣，有夢想有追求能抗能打能學會賺錢的男人才性感！你得堅定立場，按照自己的步驟，奮勇向前，詹玥才會喜歡你的。”

柏可非：“知道了，啰嗦。小屁孩兒。”

柏以凡：你才小屁孩！要是沒跌死，小爺已經二十六了小屁孩！

柏以凡哼：“她都給你說未來了，你是不是已經追到人家了啊？”

柏可非望天。

柏以凡戳柏可非：“坦白從寬啊！你不會這麽沒魅力吧？居然還沒追到？我以為你至少牽手抱抱親親了啊！”

柏可非持續望天。

柏以凡：“話說，那天老媽問我，可非喜歡的……”

柏可非：“追到了追到了，你別在爸媽那兒亂說！”

柏以凡：該說的早就說完啦。

柏以凡嘿嘿嘿笑。

第二天柏以凡把柏可非送到公交站牌。

車來了，柏可非上車。

柏以凡：“替我向未來嫂子問好。”

柏可非：……

車門關上，車開了。

柏可非半點反駁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柏以凡叉腰站着哈哈笑，得意極了。

送走柏可非，迎來三姨虞雪蓮。

暑假期間三姨虞雪蓮來過幾次，先是想着讓柏可非去給妝妝輔導功課。柏媽一口回絕。

柏媽：“市一中提前一個月開學，可非還得去省城上課，兩邊跑。最近又黑又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是這次三姨改變策略。

三姨：“讓凡凡來給妝妝輔導輔導。”

柏媽：“凡凡也不行。他每天五點半起床，晚上十一點才睡覺呢。”

三姨：“這孩子忙啥呢？不會是上網玩游戲吧？我去看看。”

柏以凡正蹲在電腦前噼裏啪啦地敲鍵盤。

柏可非是沒時間整理筆記了，但基本的學習方法和套路，柏以凡已經摸透了。柏可非沒空，柏以凡就冒名頂替。

柏以凡：錢錢錢！

柏以凡整理好高一下學期的數學筆記，交給駱彥湘，駱彥湘也沒分辨出來。

柏以凡再接再厲，決定趁熱打鐵。

三姨湊過來：“凡凡玩游戲吶？”

滿屏的漢字和符號。

柏以凡轉過臉：“三姨好，您來玩兒啊，我媽在外面呢，您去和我媽玩兒啊。三姨再見，走好。”

三姨：……

柏以凡不再搭理三姨了，繼續敲鍵盤。

除了整理筆記，柏以凡還得寫暑假作業，抽空把買來的多肉植物搞一搞，再琢磨琢磨明年開春給石榴樹搞個扡插。

偶爾出門和同學聚一聚。

初中的同學還聚過一次，大家結伴去找老師。

柏以凡見了沙老師，當然少不了說起陳boss。

沙老師倒苦水——現在一見陳老師，他就嘚瑟。

一邊同學跟着笑，聽故事一樣。

可惜程逸灏去參加物理競賽夏令營了，不然補充下沙老師的故事，可能會更精彩。

等到程逸灏從省城回來，跑來柏家找柏以凡。

柏以凡把葡萄從水裏撈出來。

柏以凡：“沙老師問你來着，我告訴他，你參加了兩門競賽。他特高興，讓你好好學語文。”

程逸灏：……

程逸灏：“凡凡，最後一句是你加上去的吧？”

柏以凡避而不答：“物理的夏令營好玩兒嗎？”

程逸灏：“不好玩，你們都不在一點都不好玩兒。而且想到開學，你都不和我一個班了，我就傷心！”

柏以凡：……

柏以凡：“你可以借口找我，去看邢女俠。”

程逸灏：！！！

程逸灏：“說得好！可你怎麽知道你和邢女俠一個班？”

柏以凡：“我不知道，我只是随便安慰安慰你。”

程逸灏：……

程逸灏怒咬葡萄。

不過到了開學這一天，程逸灏不怒了。1班門外門牆上貼着分班名單。

名單：柏以凡，高二（11）；邢美嘉，高二（11）。

程逸灏：“凡凡，以後我會常常去找你噠！”

柏以凡：……

柏以凡：“我也會常常來找你背書的。”

程逸灏痛下決心：“背就背！”

柏以凡被分到了11班，而程逸灏留在了1班。謝歲辰、尤成、遲濤都留在了1班。

高二（1）班是物化班，只有少部分選擇物生、物地和文科的學生被分了出去。

謝歲辰站在班級裏，正在讓進班的學生寫簽到表。轉頭看到柏以凡和程逸灏，謝歲辰把表給塞給了尤成，自己出了門。

陳老師剛好也來了。

柏以凡立刻撇下程逸灏，跑去和陳老師打招呼。

柏以凡很開心：“boss，我且挂印封金，散發扁舟一葉去！不要太想我呀。”

柏以凡：終于辭官啦！

陳老師：“哦。青山得去且歸去，官職有來還自來。”

柏以凡：……沒那麽邪門吧？

陳老師卻不再多說，看向謝歲辰：“哎，謝歲辰，1班依舊歸我管，班長還是你。給你個任務，去給1班找個這樣的語文課代表。”

陳老師說着拍了拍柏以凡的肩膀。

謝歲辰：……

謝歲辰冷靜又理智：“獨一份，找不到第二個了。”

柏以凡哼哼：“那是，我可是別無分號的！螃蟹還是挺有眼光的嘛！”

說完大家都樂了。

又随便聊了幾句，1班班級裏的學生越來越多。柏以凡和衆人揮手拜拜，拉着行李往11班去了。

11班是政史班，班主任是高一教英語的劉老師。劉老師作為女老師，風格和陳boss自然不一樣。

柏以凡進班，劉老師已經在班級裏了。

劉老師看到柏以凡：“凡凡，來簽到，把你和孫相乾分一個宿舍好不好？床位就選六號吧。”

孫相乾也是1班來的，柏以凡點頭。

劉老師笑：“本來還想讓你做班長的……”

柏以凡立刻請辭：“不不不，老師，我絕對不是做班長的料！”

劉老師哈哈笑：“陳老師也是這麽說的。”

柏以凡：……boss您真是太好了！

劉老師把新的宿舍鑰匙遞給柏以凡：“班長我會讓大家公開競争的，你要是有想法，可以來競聘嘛。”

柏以凡點頭道謝，接過鑰匙，拖着行李箱去宿舍。

到了宿舍，又是一通折騰，1班的宿舍和11班的宿舍還隔了樓層，柏以凡被分在了431。

柏以凡先去了431，把自己的地方打掃了。再去原來的宿舍。209剛好也有人在，給柏以凡開了門。

宿舍櫃子鎖都是自己配的，學生就可以把物品留存在櫃子裏，過完暑假再來拿。柏以凡開了櫃子，拿出了自己的東西，打算搬去四樓。

東西多，看樣子一次也搬不完。

柏以凡很惆悵，盡力多拿了，再用腳勾了勾宿舍門。沒想到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

柏以凡：……

謝歲辰伸手接了柏以凡手上的東西，程逸灏也來湊熱鬧，遲濤就去拿地上的東西。

尤成問：“凡凡，還有什麽沒拿？”

衆人合力，一次就幫柏以凡搬完了所有東西。

柏以凡領着人去了431。

柏以凡偷空問：“你們宿舍都分哪兒了？”

程逸灏開心地說：“尤成和遲濤都去我們宿舍了，我和謝老大還在212！都不要搬的。”

柏以凡略羨慕：“四個都是熟人呀。212還有兩個呢？這次還是2班的嗎？”

程逸灏點頭：“這次我們班多了兩個學生，但212還剩下兩個，就得是2班的了。人都沒來呢。”

柏以凡：“對了，我宿舍也有熟人呢。孫相乾。”

這麽說着開了門，孫相乾剛好在。

孫同學長得普通，就是眼小，睜開跟沒睜開似的，但為人不錯。

孫相乾看到柏以凡後面跟着一趟人，特別嫉妒：“真好，我的東西都是一個人搬來的！”

柏以凡安慰：“鍛煉身體，天天健康。”

431除了孫相乾，柏以凡還有個熟人——鐘樂。湯小柳從前的追求者之一。

程逸灏眼尖：“鐘樂！”

柏以凡：……

鐘樂上前來：“大程，呃，柏以凡。”

柏以凡認真嚴肅：“為了以後好好做舍友，我要給你澄清一個謠言。”

謝歲辰：“以凡喜歡的不是湯小柳。”

柏以凡：……

柏以凡轉臉問謝歲辰：“你知道他是誰？”

謝歲辰：“聽大程說過。”

柏以凡：……《詩經》還是《論語》，有點難選啊。

柏以凡看着程逸灏，面露微笑。

程逸灏打了個寒戰，看着柏以凡：“凡凡你幹嘛？”

鐘樂卻沒在意這一出，沒心沒肺哈哈哈：“我又少一個競争對手啦！”

柏以凡：少年你真好說話呀。

柏以凡松了口氣。

到了下午，他和鐘樂已經相聊甚歡。鐘樂文史知識儲備很豐富。

于是兩人一前一後坐着閑扯，等班主任來開班會。

班級的學生大多是認識的聚在一塊坐着。也有不認識但在一個宿舍的，聚在一起聊天。

孫相乾坐在柏以凡旁邊：“凡凡，聽說班幹是競選，你打算上嗎？”

柏以凡把頭搖成撥浪鼓：“我才辭官的呢。”

而且聽劉老師說班幹是公平競選，柏以凡特別高興——終于可以不幹活兒了。

其實不被boss罩着了，有點小遺憾。

可惜沒等柏以凡遺憾夠。陳老師先進了教室。

柏以凡：……

班級立刻安靜了。

陳老師：“哎，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不是班主任。班幹沒選呢吧？”

衆人：“是。”

陳老師：“很好。語文課代表呢，站起來給大家認識認識。”

柏以凡：……

柏以凡低頭裝死。

陳老師：“就那個，低着頭的。別裝不知道啊，默寫都給你改！”

柏以凡：……

柏以凡想問蒼天，是哪路神仙派來的陳boss！

柏以凡站起來：“陳老師好！是我們班的班幹是競選的。”

陳老師：“嗯，課代表不是班幹嘛！你不知道？”

柏以凡：我真不想知道！

陳老師：“對了，剛才你跟我說什麽來着，挂印封金？”

柏以凡：……

柏以凡：“臣光，不，不對，臣柏以凡智謀淺短，犬馬齒臷誠恐一旦颠仆，無以報稱！”

全班同學：……

陳老師滿意：“這還差不多。我就不嫌棄你笨了，會背古詩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