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哈哈哈哈哈

洗漱完吃了餃子。

柏以凡套上新外套，第一個站在門口，得意洋洋。

接着柏可非跑出來，外套一樣。

最後謝歲辰走出來，外套一樣。

親愛的用戶，您已經獲得兄弟套裝。

柏以凡：能不能把柏可非删檔？

一家人出門去拜年。

路上到處喜氣洋洋。

柏爸騎着電動車，載着柏媽。柏以凡堅決奴役柏可非，倒坐在柏可非的自行車上，和騎自行車的謝歲辰說話。

柏爸柏媽遇到朋友，停車寒暄拜年。

車一停，柏以凡轉頭望，噗呲一聲樂了。

柏以凡跳下車，對謝歲辰說：“這個叔叔，把火柴抖落到地上的那個。”

這時叔叔說：“唉喲，老柏，好幾年沒見，你們搬這兒來了？來支煙啊！”

柏爸：……

叔叔問：“哎？你家怎麽三個兒子了？”

這一水的衣服看上去就是兒子套裝。

Advertisement

柏媽要介紹。

柏爸卻說：“是啊，三個啊，大兒子，二兒子，小兒子。我家二兒你沒見過？辰辰來，叫叔叔。”

謝歲辰特別配合，用當地方言叫了一聲。

這叔叔就跟見鬼了似的。

然後柏爸破功，哈哈哈笑起來。

柏爸不打自招：“是凡凡同學，下雪封路留在我家過年。不就跟兒子一樣的嘛。誰讓你當年鬧得全廠都知道我戒煙？後來誰都不肯給我煙抽。”

這仇記了多少年，一朝得報。

大家都樂了。兩家交換了地址，各自上路。

柏以凡好奇：“謝歲辰你居然會方言？”

謝歲辰：“只會一點，宿舍裏打電話時，我聽到的。”

接下來柏以凡找到新樂趣——教方言。

到了老柏家，柏以凡問候爺爺奶奶，完了就跟誰都看不見似的，拉着謝歲辰教方言。

謝歲辰從前聽得多，現在學起來也挺快。期間柏爸柏媽還說幾句，卻是現在用得少，柏以凡他們都不知道的方言字句。

一路學到舅舅家。

柏以凡才放過謝歲辰。

柏以凡先跑去給姥爺姥姥拜年，再去給舅舅舅媽拜年，最後去看舅舅家的新成員。

舅媽幾個月前生了個小娃娃，躺在搖籃裏到處張望。

柏以凡跑去和她一起吱吱呀呀，說些誰都聽不懂的話。接着柏以凡征得舅媽同意，抱起小娃娃去窗戶邊看雪，還給她講解。

“唉喲，這雪白得像牛奶糖，嘿嘿，你能吃牛奶糖了嗎？還有好聽的歌兒呢，我給你唱……”

柏以凡吸了口氣，開嗓前閉上嘴巴，接着轉頭。

“謝歲辰，來來來，來給寶貝兒唱個《雪絨花》。”

謝歲辰：……

外間突然一聲吼。

曹妝妝：“我沒你這樣的媽！”

三姨虞雪蓮大叫：“你這白眼狼！”

接着噼裏啪啦，大呼小叫，一團亂糟糟。

柏以凡：完球了。

柏以凡寒假給曹妝妝這姑娘補習，多少知道點內情。

這姑娘成天被三姨壓着學，堪比坐牢。就連每天補習的三個小時，三姨也多半在柏家客廳坐着。曹妝妝有次說漏嘴，同學給她打電話，三姨都得先問清楚對方姓甚名誰。

三姨防閨女堪比防賊，就差給妝妝上個gps24小時監控。

現在小姑娘終于翻臉，火山爆發的威力不容小觑。

家裏還有老人，柏以凡好像聽到客廳裏姥姥的聲音了。柏以凡立馬把孩子遞給舅媽，自己沖出去。

舅媽也急啊，轉手把孩子塞給謝歲辰。

舅媽：“小謝，把她放進搖籃裏就成。”

謝歲辰：……

謝歲辰修煉至今勉強只能抱念念那麽大的糯米團，這麽小的一個軟饅頭，太挑戰。

謝歲辰全身僵直了一會兒，軟饅頭小娃娃被掐着不舒坦，撇下嘴要哭了。

謝歲辰笨手笨腳把她攬進懷裏，疾走幾步到了搖籃前，彎腰把軟饅頭往裏面放。

誰想小娃娃抓着他胸口的紐扣不撒手。

謝歲辰：……

謝歲辰和小娃娃保持四目相對，僵持一會兒。

小娃娃無預兆張嘴要哭，謝歲辰秒敗。

謝歲辰又笨手笨腳地抱起這團，輕拍她後背。

房間裏謝歲辰哄孩子，客廳裏卻人仰馬翻了。

柏以凡沖出去就見三姨高舉雞毛撣。

曹妝妝哇哇哇大哭，別提多凄慘。舅舅拉着三姨不給她打人，三姨卻亢奮力拔山兮氣蓋世。柏爸柏媽柏可非都在攔，姥姥氣得直哆嗦。

柏以凡沖到曹妝妝面前，背對三姨吼：“你怎麽能這麽不知好歹！”

這話簡直說到三姨心坎裏去了。

三姨：“你說說，誰現在不是學習再學習。她卻要和人下午出去玩兒，問是誰，還不說！你是不是談對象了？”

柏以凡：……這臆測的。

柏以凡沖着曹妝妝擠眉弄眼，抓着她的胳膊往屋裏拽。

曹妝妝不領情，死賴在地上：“我哪兒也不去，學習有什麽用？考到市一中有什麽用……嗚嗚嗚嗚。”

柏以凡蹲下，小聲講：“你下午還想不想出去了！”

曹妝妝依舊大哭。

柏以凡：“你跟我來，我保證你下午和同學出去玩兒。”

曹妝妝好不容易聽話，不情不願跟着柏以凡進屋。進屋就哭得更兇猛。

曹妝妝哭，謝歲辰懷裏那只跟着湊熱鬧。一時間，兩只竟然比不出個高低來。

謝歲辰吓壞了，張嘴就唱《雪絨花》。

柏以凡：……

舅媽急急忙忙跑進來，小娃娃已經不哭，窩在謝歲辰懷裏，別提多乖了。

這畫面幹淨溫暖，架個相框可以當海報。

柏以凡搗了搗還在嚎啕的曹妝妝，讓她別錯過奇景了。

曹妝妝淚眼婆娑，還是擡起頭來。

柏以凡想說，好好學習還是有用的，具體好處一萬條。

第一萬零一條：他要是初三沒學三個月，就又要錯過生螃蟹了。

柏以凡：就看不到他哄孩子笨模樣啦！！！

柏以凡：“妝妝你看，這個謝歲辰好不好？你可非哥帥不帥？都是高智商長得妙，前途不可限量的。談戀愛就得找這種！可你去別的學校，長得好不一定成績最棒，成績最棒不一定長得好啊！你還不好好學？”

接着柏以凡大肆宣傳各種學習好處，怎麽好玩兒怎麽說，還拉着詹玥說事兒。

柏以凡洗腦功力一流，到了下午，曹妝妝已經不講學習沒用了。

三姨咄咄稱奇，柏以凡卻跑去吓她。

柏以凡杜撰了一堆案例，家長看得太緊瘋了癡了傻了。柏爸柏媽虞大學都幫腔。最後三姨夫來，發話讓曹妝妝去玩兒。這事兒才算了。

期間舅媽跟謝歲辰讨論兒歌催眠曲，謝歲辰成了移動搖籃。有人來拜年，去看小娃娃，任誰見謝歲辰都稱道。

謝歲辰抱着孩子在柏媽一大家子人面前狂刷好感度。

柏以凡戳柏可非：“你也去抱抱孩子，練習練習。”

柏可非還真去了，姿勢難看，比謝歲辰第一次抱糯米團時候好不到哪兒去。

柏以凡磕着瓜子看熱鬧，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柏可非抱了小娃娃，卻開始亢奮。回到家不敢在柏爸柏媽面前說，就跑到柏以凡卧室去叨叨。

柏可非：“我覺得我要是有個小孩兒，叫糖糕！小謝小謝，你要給小孩兒起什麽小名？”

謝歲辰：……

柏以凡：……

柏以凡轟柏可非滾蛋。

柏可非不肯走：“凡凡我這就問你，你要給小孩兒起什麽小名？”

柏以凡煩不勝煩：“年糕，月餅！”

柏可非好奇：“你要兩個啊，有道理。可為什麽是年糕月餅？你不喜歡吃月餅的吧？”

因為歲辰年月啊，柏可非你這笨蛋！

柏以凡：“柏可非，我覺得小名兒什麽的，你說了肯定不算。最好找詹玥商量。換我，聽到人叫孩子糖糕，肯定扇你。”

柏可非：“怪不好意思的，我要跟她說小孩兒，她要是以為我那個什麽，咳咳咳，暗示不太好的。”

柏以凡：……

柏以凡：“你拉過詹玥的手了嗎？親過了嗎？”

柏可非噌一下站起來，若無其事，走了。

柏以凡轉頭，謝歲辰坐在地毯上，又入定了。

柏以凡：……

柏以凡：“螃蟹，你幹嘛呢？”

謝歲辰擡頭：“以凡你想要很多小孩嗎？”

柏以凡：……

柏以凡：“我那就是打發柏可非的，年糕月餅還栗子巧克力呢。我這兒還沒媳婦兒呢，想什麽小孩兒。哎，餓了，魚湯面吃不吃？”

魚湯面沒吃成，柏爸來了。

柏爸：“凡凡你今天晚上睡地鋪，讓小謝睡床上。不然你總掉下來，萬一砸到小謝怎麽辦？”

柏以凡：……

這點他沒想過。萬一砸成死螃蟹，不太好。

柏以凡：死螃蟹有毒不能吃。

晚上，柏以凡堅持睡在了地上。謝歲辰只好爬上床。

不過半夜醒了，謝歲辰翻身看床下。地毯上空空蕩蕩。

謝歲辰：！！！

謝歲辰趕緊坐起來看。柏以凡已經滾出地毯範圍，被子墊在身下。

謝歲辰默默站起來，戳了戳柏以凡。柏以凡不肯動，不肯醒，還哼哼。

謝歲辰只好拖起被子，把柏以凡拖回地毯上。

接着站着不動好一會兒。

平心靜氣之後，謝歲辰拿起床上的被子，躺在了地毯外面。把柏以凡夾在自己和床架之間。

第二天起來，柏以凡看了看謝歲辰。

柏以凡：“唉，你也從床上掉下來了啊。”

謝歲辰：……

接下來幾天，謝歲辰每天晚上“掉”下床，白天則跟着柏家出門吃飯。謝歲辰和柏家親朋好友認識個遍，刷滿好感度。

柏爸那一套“我二兒子”的話更順溜了。

柏媽攔都攔不住。

柏以凡還假意妒忌：“桌子分你一半，房間分你一半，現在爹媽都給你分走了！”

謝歲辰：“我也把東西都分給你。”

柏以凡開心：“謝財神！”

也不知道叫謝歲辰財神，還是在謝謝財神爺。

柏媽私下卻責怪柏爸太亂來：“人家的小孩兒，你這麽說來說去，人家父母能願意嗎？我光想想以後可非和凡凡得管親家叫爸媽，我就受不了。”

柏爸：“小謝不一樣，而且我這麽說，他還挺開心的，不信下次你好好看看。”

柏媽去問柏以凡。

柏以凡趕緊說：“謝歲辰心裏美得都開花冒泡爽翻天了，媽你可別攔着。”

不過至始至終，柏以凡也沒把謝家的事情告訴給自己父母。謝歲辰什麽時候決定說了，自然他自己說去最好。

不過謝歲辰始終沒再跨出這一步。

除了吃飯，更多時間是看書、寫作業。柏以凡偶爾參加初中聚會撇下謝歲辰，其他時間兩人都在一起。不過共處一室，話卻不多，都是安安靜靜，幹自己的事情。

柏以凡寫完寒假作業，整理高二筆記，自己開始複習理科。高二下學期要會考，柏以凡先行一步。

柏以凡還修改了業餘閱讀計劃，加入柏可非的專業書，為影評做準備。偶爾上網，大多查材料，或者把試寫的影評放在豆瓣上。QQ都不太聊。

倒是謝歲辰把胡谛的QQ號給了柏以凡。

那號下的簽名是：胡天，雞湯給我喝光了！！！

柏以凡：……

柏以凡心疼素未謀面的胡天，更心疼雞湯。

加了胡谛的號，但兩人都沒時間聊天。

寒假就這麽搖搖晃晃沒了，開學前一天，謝歲辰趁着柏爸柏媽上班去，自己回租的地方去。

柏以凡沒攔着，只是問：“你開學是不是要參加數奧的選拔？”

謝歲辰點頭。

柏以凡：“挺好的，但不要顧此失彼，四月要會考，也別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