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張淩軒眯起眼睛勉強找回點理智,他趕緊側身跟梁毅說,“梁總,我喝的好像有點多,頭疼得厲害,要不今天咱們就先到這兒吧,明天不是還得給同事們講課嗎?不好弄得太晚。”

梁毅雖然喝的也不少,但畢竟年紀不小了,在圈子裏混的也久了,也沒醉到太嚴重的程度,張總的身份背景他是門兒清的狠,就算不說他的背景,只說他在總部的職位,那就不能有二話,梁毅點頭,沖着大家喊道,“哎,諸位,我看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先散了吧,明天還得上班呢啊?”

衆人一聽梁毅發話了,都紛紛應和了一聲,一群人該挎着的,該拽着的,東倒西歪的,語言不清的,互相問候告別,陸陸續續的往包房外面走。

唐清身邊的男人一直搭着他的肩又哭又笑的,連他站起身都不放過,非得拽着點他,一直往他身上歪,那人喝的太多,臉已經紅得發紫了,就跟剛掏出來的酒糟似的。

唐清的酒量在東北人真的不算好的,但跟別地兒的人比他簡直可以自稱酒聖了,不過今天他的确喝的有點多,一是很久沒喝了,太想念這滋味了,沒忍住多喝了兩杯,二是旁邊這哥們兒一直勸酒,東北爺們一向來者不拒,在酒桌上給足別人面子,也非得裝逼給自己撐面子,唐清當然也繼承了這種光榮傳統,他不喝多才怪。

唐清正跟身邊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張淩軒瞪着眼睛沖過去捏住那人的豬蹄子,就把他推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然後他順手架住唐清的胳膊,指了指旁邊的人,喊了句,“誰跟他是一個屋的?趕緊領回去睡吧,醉的不省人事了。”

前面的一批人回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趕緊跑了過來,“我屋的,我領他回去。”

唐清側頭看了一眼張淩軒,笑呵呵的說,“張總,不好意思,我喝的好像有點多,這腿覺得輕飄飄的……”

張淩軒皺着眉頭看着他,說了句,“不能喝你喝那麽多幹什麽?缺心眼兒。”

唐清跟沒聽見似的,繼續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什麽,張淩軒也沒仔細聽,他現在只想趕快把唐清弄回旅館。

他半拖半拽的把唐清弄出酒店,跟大家道別後,打了一輛車,就把唐清塞了進去。

唐清在車裏十分不老實,一會把頭歪到車門邊上喘着粗氣,一會又坐起來嘆氣,還沒事側過頭跟張淩軒唠嗑,不過說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話,有頭沒尾的,還總是咯咯傻笑,把張淩軒煩的都樂了。

張淩軒真沒想到唐清喝多了是這副樣子,沒開席的時候瞧他那樣,端着架子,一板一眼的,端莊玩的那叫一個溜,可這幾杯酒下肚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是他完全沒見過的,另外一個唐清,理論上應該很招人膈應的狀态,卻讓張淩軒心中有一種微妙的情緒在翻騰。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讨厭他現在這個樣子,相反,他覺得很有意思。

張淩軒一手架在車窗上,側着頭看唐清在一邊耍,就跟看戲似的。

不過唐清沒過多久就消停下來了,他仰卧在座椅上,呼吸變得均勻,但眼睛仍然睜着,半眯着看向車頂,就是不肯閉上。

坐在一旁的張淩軒則肆無忌憚的上下掃視着唐清的身體,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唐清那節奏感和立體感很強的的側臉,還有那觸手可及的随着呼吸起伏的身體,讓他覺得嗓子眼有點幹。

唐清看向車頂的頭突然轉了過來,他迷離的雙眼看上去沒有焦距,纖長的睫毛上噙着水珠,顯得水汽氤氲,整張臉泛着潮紅,平時淡色的嘴唇此刻染上了讓人發狂的殷紅……

這個樣子的唐清對張淩軒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又是十分新鮮的,他與唐清那雙半眯的眼對視的剎那,頓時覺得氣血上揚,讓他瞬間産生了強烈的生理反應。

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一剎那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想上這個男人,非常非常的想!

他想現在就撕開他的衣服,把他壓在身下,狠狠的貫穿他,看着他被自己蹂躏,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呻吟,看着他被自己操得流淚,看着他被自己插到高潮。他想看到唐清更多不一樣的面貌!只給他一個人看!

這種想法一出,張淩軒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瞪着像餓狼一樣的眼睛盯着唐清的身體,那眼神兒已經收不回來了,突然間迸發出來的情欲讓他感覺到一股亢奮的燥熱直沖腦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也完全控制不住,他的腦子裏像黑客代碼似的飛速的運轉起來。

其實他和唐清的接觸算算也沒多少次,對他的了解也不算多,而且唐清與他以前交往過的,或者自己喜歡過的男人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就外表而言并不是他的菜。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唐清,讓他産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性沖動,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什麽。

可張淩軒一向是遵從自己內心的感受,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來不會去多想太多,所以現在他也懶得多想,他只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産生了超越同事關系的感覺,一種很原始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很強烈,很刺激,很帶勁兒,這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唐清真的有點喝大發了,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實在擡不起來了,根本沒注意張淩軒正用他那雙充滿獸性的眼神撕扯他的衣服,淩虐他的肉體,他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張嘴問了一句,“張總,還沒到嗎?”

張淩軒突然湊近唐清,環住他的肩膀說,“就快到了。”

唐清雖然喝得很多,但并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多少還有點意識,但喝過酒的人都知道,酒精這東西能麻痹人的意志,平時十分在意的事情,喝完酒就會覺得不算個事兒了。

對于張淩軒這個舉動,唐清根本沒那個精神頭多想,也沒力氣想,他只是本能的往另一邊倒過去,真的純粹是本能,唐清的本能就是不能沾男人,尤其是那種長相氣質對自己胃口的男人。例如張淩軒。

張淩軒覺得自己的動作和姿勢很自然,就是哥們之間的勾肩搭背而已,怎麽這唐清都醉成這樣了還知道躲着他?他都不嫌他滿身酒味了,他竟然敢嫌棄他?

他硬是把唐清又拽了過來,用力環住他的肩膀,讓唐清的身體靠住自己,然後他狀似不悅的說,“你躲什麽?坐好了,你那個姿勢太危險。”

唐清仰在張淩軒的手臂上半睜着眼睛看着他,瘦長的脖頸上喉結一動一動的,他幾乎是強打精神斷斷續續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張總,我今天有點失态了……我,我喝的有點多,不好意思……你別介意啊……不好意思……抱歉……”

看着唐清近在咫尺的帶着水汽兒的面龐,聽着他啞着嗓子沒完沒了的抱歉,張淩軒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炸開了。

那種強烈的感官刺激讓他眼睛有點發紅發熱,他當時覺得自己差點把持不住去吻住唐清那張發紅的嘴,還差點把持不住把手伸進他的衣服底下恣意揉搓。

張淩軒攥緊雙手,額頭上開始冒出現青筋,一滴滴汗液慢慢從他頭皮上流出,這種突然爆發的情欲簡直快要把他憋瘋了!

張淩軒趕緊側過頭,幾乎是用吼的催促司機,“師傅,您能快點開嗎?”

“哎!快了,再過兩條街,您別急!”

車子很快就到達了他們入住的賓館,倆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同住一起的一些同事也剛好從別的車子裏走出來,見到張淩軒都趕緊點頭哈腰的問好,幾個人一起走進賓館,坐上電梯。

唐清走路有點飄,但也沒到那種非要人扶着才能走的地步,不過張淩軒硬是要架着他,唐清也沒什麽力氣反抗,他感覺自己幾乎是被張淩軒拖進電梯裏,然後用他高大挺拔的身體把他擠在角落裏,電梯裏其他的同事在說些什麽他完全沒注意聽,他的意識十分混亂,他覺得今天的一切似乎都不對勁,張淩軒不對勁,自己也不對勁,他想推開張淩軒那燙人的帶着淡淡皂香的身體,卻使不出力氣。

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喝多了力氣小,還是張淩軒個子太高體重太沉,總之,他沒能成功。

唐清後來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進的屋,他最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睡覺,他好困!好困!

但跟他同屋的男人顯然不想滿足他這個願望,他感覺自己硬是被拖到了一個洗手間,強行的往他嘴裏塞了一把牙刷,他迷迷糊糊的把牙刷完,感覺有人在解他的衣服扣子。

咦?解扣子?!

唐清的魂被拉回一些,他看着胸前的長手,遲鈍的伸手抓住,不讓他往下進行,他勉強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的将視線對焦,才認出這人是張淩軒。

“你、你幹什麽?”唐清有些慌亂。

“很明顯,幫你脫衣服。”

“為什麽?”

“洗澡啊,你一身酒味!”

“這……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張淩軒之前雖然對唐清産生了那種想法,但他其實真沒打算現在就做什麽過格的事情,畢竟是一個公司的同事,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更何況他還是他的領導,他還沒到精蟲上腦的那種地步,他就是覺得受不了跟一個一身酒氣的人睡一個屋,想讓唐清洗幹淨了睡,自己也順便洗一洗。

可唐清的反應讓他不由得挑起眉毛,看他那驚吓的雙眼,還有慌亂的神情,以及那紅透的臉頰,還有……死命抓住衣襟的手,這分明是……難道說……不是吧?

張淩軒眼中閃過一抹狂熱,難道說,唐清是同類!?

而且最誇張的是,他竟然出奇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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