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全國第一人

豐子雄大步上期，大手伸出來，落在肖飛羽的肩膀上，向旁邊一推。肖飛羽看到他手伸過來就知道他想做什麽，早已做好準備。豐子雄以為一個瘦弱不堪的小少年，不需要多大力氣就能扒拉開，卻沒想到人家紋絲未動。

豐子雄粗大的眉頭皺了一下，面帶怒意的哼了聲：“閃開！”

肖飛羽微微揚起頭，對方太高，她十分不喜歡近距離仰視一個毫無美感的臉：“千歲，這個位置是在下的，不能閃。”

“喲呵，你這奴才是找死麽。本王要和親弟弟親熱，你在這杵着，算哪根蔥？今天不能見血光，否則本王定讓你死無全屍。”竟然敢對他不敬，他沒有立即出手殺之，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

“再不閃開，本王這爆脾氣可要控制不住了。”

肖飛羽面色平靜，絲毫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這底氣不是豐子啓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聲音的影響，隐約間，她覺得自己可以掌控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在她眼中微如塵埃，她根本不用在乎一只塵埃的怒氣。

“千歲尊貴無比，大殿之前跟一随從争執，與千歲威望有損。千歲，以為呢？”

豐子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肖飛羽：“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夠有膽的。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撕了你。”

“千歲想要撕的話，只管來，若是撕不碎，可不要氣壞身子。”

豐子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另一只手豎起一根大拇指：“飛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厲害，連大王兄你都敢頂，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膽色的人。我喜歡，你只管大膽的做，哥給你當後盾。”

由本王變成哥，這可是質的飛躍，關系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豐子雄一瞪豐子鳴：“老二，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義弟，他的命我保着的。你要想從我手裏讨要他的性命，不客氣的說，絕對不行。”

“你……”豐子雄漲紅了臉，雙目瞪的跟銅鈴似乎的，看他那兇狠的樣子，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把人給生吃了。

豐子啓笑着開口了：“你們兩別鬧了，每次都是見面就鬧。因為這個父王訓斥過你們多少次。今天還要被訓麽？”

豐子雄一甩衣袖，轉身上了臺階，表示他不屑跟豐子鳴計較。實際上是他擔心父王生氣，這段時間因為刺殺的事，父王可沒少找他談話，警告他很多次了。今天這樣的日子再惹出什麽不愉快的事，會讓他在父王心中的形象更差。

豐子鳴歪過頭來，對着肖飛羽笑出八顆大門牙：“飛羽，哥對你好吧。你放心，哥就是搭上這條性命，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本該感動一下的，但看到豐子鳴笑的猥瑣的樣子，肖飛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些王爺厚愛，飛羽的事不勞王爺操心。”

“你就是跟我見外，你現在是我義弟，懂麽？”

“戲言而已，飛羽不會當真。”

豐子鳴露出極認真的樣子，強調：“真，當真的，我真的把你看做弟弟。我可以對天發誓。”

“王爺且慢，”這家夥的誓言堅決不能讓他說出來，否則就算沒什麽也會被別人以為有什麽的。

感覺自己被嫌棄了，豐子鳴十分委屈，對豐子啓抱怨道：“三弟，你看看這小子，定是被你慣上頭了，天不怕地不怕。你可要看緊點，別讓他再闖出什麽禍來，到時候不好收場。”

豐子啓的目光從豐子雄身上掃過，心底不知在盤算什麽，也沒認真聽豐子鳴的話，只是敷衍式的嗯了聲。

殿中除了國王的幾個重要女人，比如老太後，比如王後，比如寵妃，其他的有點身份的女人都在偏殿。殿中按等級排好座次，臣子的坐席早已坐滿，該來的都來了。三位王子的座是專門隔開的，每張座相距一丈遠，距離拉的足夠遠，免得三人一言不合打起來。一丈距離足夠作為緩沖。

王座上的人還沒有來。跟王座幾乎平齊的還有一張非常特殊的位子。與所有人的木質桌椅不同，這張座椅是玉石的，桌案也是純白玉的。此刻這張座椅也是空着的。

三位王子落座後不久，殿外就響起了內監的禀告聲，國王駕臨。殿中人集體起立，看到走進來的人，訓練有素的齊刷刷該跪的跪，該躬身的躬身，直到國王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吩咐免禮，就坐為止。直到此刻那玉石座椅的主人還沒到。國王看了一眼空位，歪頭問司禮監的人：“國師何時到？”

司禮監忙回：“國師大人說要給陛下送一樣特殊的禮物，可能會遲到片刻。”

國王點頭：“國師真是有心了，那麽就等他片刻。”

肖飛羽覺得好無聊，桌上擺放着各種果點，卻只能看不能動，因為國師未到，不能先開宴。

眼看着熱菜變成冷菜，她想到等到黃花菜都涼的俗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挪開的豐子鳴立馬捕捉到這抹笑意，忘記屁股的傷沒好，颠颠的跑過來。

“飛羽，你是不是餓了，跟哥走，哥帶你到偏殿吃點心。”

“謝王爺關心，我不餓。”

“還那麽見外，叫哥。”

肖飛羽不語。

豐子鳴又開始對豐子啓抱怨：“你怎麽不開導開導他，給我當弟弟又不委屈，怎麽就不行啊？”

豐子啓語重心長的回：“身份懸殊，飛羽是怕辱沒了你。”

“嗨，什麽叫辱沒？長的醜還要跟我混那才叫辱沒。你長的這麽好看，跟辱沒二字半點不沾邊。走吧，哥不忍心看你一直站着，我們到別處去坐坐。”

這種狗皮膏藥，實在讓人受不了，肖飛羽才要發飙。殿外傳來內監尖細的唱聲：“國師大人到！”

全國最重要的人物，連國王都要等候的人，終于來了。肖飛羽十分好奇，想看看這家夥到底長什麽樣，為什麽可以把國王玩弄于股掌之上。也就是說他到底有什麽能耐，亦或是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