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心了，我的女人，她很好。”

“你的女人？”流雲的神色黯然了一下，冷笑道：“你是天族的太子，她是阿修羅，注定要堕入我冥道，你們之間，終無可能。正如當年她跟百裏溪一樣，永遠不可能。”

“我如今已不是天族太子！”

“你以為，你真能放下這太子的位置？就算你放得下，你的父皇也不可能真的放下，銀裳，霓裳更不可能放下。你跟我們始終是不一樣的，終有一天，你還是會回到你的天宮中去，繼承你的皇位。”

一下，兩下，三下，我的整顆心突然抽痛起來。

是華裳嗎，是他的心在痛。流雲只不過是陳述了一個我們都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其實，就連華裳對我們的未來也充滿了懷疑吧，否則，他的心怎麽會痛？

他牽着我的手在不斷的握緊，緊到我有些疼。

“華裳，你弄痛我了。”我有些難過的說道。

華裳反應過來立即松開我的手，突然把我抱入懷裏，嗓子有些沙啞：“離兒，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是嗎？我回抱給他，卻對華裳充滿了迷茫，正如剛才，我只不過說他弄痛我了，便輕而易舉的松開了我的手，是太愛我，還是逃避？

流雲看着我們相擁，他笑了，笑得有些凄涼：“華裳，倘若我此時告訴你，你的父皇已經時日無多，即将身歸混沌了呢？”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華裳下意識的就放開了我，震驚的望向流雲，我的懷抱落了空。

流雲諷刺的望了我一眼，再望向華裳，一字一句的說道：“神龜雖壽，猶有盡時。你父皇已經活得夠長了，即将身歸混沌。”

華裳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身子像是突然垮了般，啷跄着後退了一步。

流雲不再看華裳，而是有些凄苦的望向我，說道：“阿離，三百年前，為了得到你，我率兵攻打天宮，枉顧天下蒼生，卻永遠失去了你。現在，我不會再強求，只要看你過得好便好。只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跟華裳走向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已經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我這冥界，你可以随時來，随時走。”

041放過華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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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裳一直沉默着，牽着我的手一直走到我們的住處，其間幾次，我都欲言又止。

我想說，華裳，你不會丢下我的，對不對？

我想說，你回去吧。

我想說，華裳，你到底在想什麽？

可是，我卻始終說不出口，我害怕聽到我最不想聽到的那句話。可是，看到他為難的模樣，我打心裏替他難過。

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停住了，華裳回過頭奇怪的望着我。

我動了動嘴唇，還是把那句話說出口了：“華裳，你不用為難，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華裳嘆了口氣，将我擁入懷裏，下巴摩擦着我的額頭，說道：“離兒，這樣的你，讓我怎麽舍得？”

他，其實是想回去的，那畢竟是他的父皇。但因為舍不得我，所以他才左右為難。

我自私的想到，華裳，其實我在你心裏，還不是那麽不可取代。

我退出他的懷抱，笑了：“華裳，你不用太挂念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踮起腳尖，親吻上他的唇，引着他的舌頭與我一起交纏，然後用力的咬了下去。

華裳悶哼一聲，終歸忍住了痛，血腥味在我口中彌漫，我瘋狂的吮吸着他口中的血液，似乎永遠也無法滿足。

等我吸夠，華裳稍稍松開了我一些，對我說道：“離兒，你一定要等我。”

他，最終還是決定要離我而去，回到他的天宮中去了。

我只笑着說了聲：“好。”

然後他便走了。

進了屋裏，我找來一只碗，将剛才吸到的血全都給吐了出來。

華裳，你不是說情蠱無解嗎？

我用刀劃碗了自己的手腕，我的血與他的血溶合在一起，在傷口的地方，一只血紅色的蟲子順着血爬了出來，尋着華裳血液的血腥味落入了碗裏。

我用法力将那碗血和那只蟲子一起封存了起來，從今往後，我與華裳之間，不用再受情蠱的牽制。

華裳，你與我之間，始終天地不容。

打量這我們一起住的房子，看着院子裏華裳剛翻好的土，連玫瑰都還不及種上去呢。說好的一起做凡人，卻僅僅只做了兩天。說好的今生今世，最終他還是離我而去。

我注定了永遠都是孤獨的。

“阿修羅。”

我正傷感着，一道女聲叫住了我。來的不是別人，居然就是鄰居的大嬸。

此時的她，已經斂去了之前的善意，露出一抹得趁的陰狠。

“你究竟是誰？”我問道。

她撇了我一眼，冷笑道：“見過流雲了？”

“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她并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流雲居然沒帶走你。”

“天皇真的即将身歸混沌了嗎？”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知道的，華裳永遠都屬于你。在天皇與你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天皇，而不是你。”

“那又如何？天皇始終是他的骨血至親，他會選擇天皇也是合情合理。”

“阿修羅，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她諷刺的笑着，笑得有些猖狂：“你以為華裳這次一走，還能再回來嗎？我告訴你，他不會，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正如當年你忘記百裏溪一樣，他也會忘記你，将你忘得一幹二淨。”

九天寒泉！

我能想到的，只能是九天寒泉，難道他們要如當年一樣，将華裳也要推入九天寒泉嗎？

不可以，我可以接受他離開我，卻無法忍受他徹底的忘記我。我不能，就這麽放他走。

“你想去哪？”

我剛轉身，就被她給牢牢的抓住了。

“你放開我。”

“阿修羅，你就不能放過華裳嗎？”

放過？我與華裳之間，竟然被她用了放過這麽一個好嚴重的詞。

042不入輪回

“你究竟是誰？”我再次問道。

她見拗不過我，嘆了口氣，用手抹了一下面部，恢複了原來來的面目。他不是別人，竟然是天皇。

我驚得急忙擺脫他，後退了一步。

“你居然欺騙華裳！”我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恨他對華裳的欺騙。

“朕本可以殺了你，但朕卻不想華裳恨朕。”他說，“阿修羅，你的存在只會讓華裳跟着你一起萬劫不複。你是一個禍害，你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你是只懂殺戮的阿修羅，你不懂愛。”

他說：“倘若如果你真的懂愛，那就放開華裳，永生永世不再見他，還他自由，讓他去走他該走的路。”

呵呵呵，我笑了，笑得眼角也泛起了淚珠，唇角一陣苦澀：“你告訴我，華裳該走的到底是什麽樣的路？為什麽他的路上不可以有我？”

“華裳是天族的太子，是上天選定未來的天皇，而你……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曾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今日，朕就告訴你！”

于是，他跟我說了另外一個故事，另外一個關于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卻早已被我遺忘了幾千年的故事：

那是很多年以前，那天，我還在沉睡，他不停地撫摸着我的臉龐我的唇，呢喃細語：“細語，你真就如此狠心棄我而去嗎？榮華富貴真就迷蒙了你的雙眼麽？沒有你，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我看到他握着匕首割斷了他的手腕。

他的血，他的淚滴在我的臉上唇上。

我本無七情六欲，他的血喚醒了我，我居然可以感受到他那撕心裂肺的心傷，我居然會為他感覺到難過。在他昏死過去那一剎那，我跳出了畫布的禁锢，走進了他的現實生活中。

我救醒了他。

他醒來一眼看到我，高興的握住我的手：“細語，你回來了？”

我搖了搖頭：“我是微言。”

他不敢置信的望我：“你跟她一模一樣！”

我指了指那幅已經空白的畫布，笑說：“你的血喚醒了我，你的淚賦予了我感情。”

感覺到他似乎窒息了很久，很久之後才抖索着嘴唇：“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他是有名的畫魂師，他畫的畫，只要他願意用他的血喚醒，那麽一切都可以擁有靈魂，而我，是第一個被他喚醒畫靈。只怕，他也有些詫異吧，畢竟這是第一次。

我知道，他是故意造就了我，但那只是嘗試，沒想過會成真。

接下來的日子，我陪着他一起度過，陪他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思念，一起吃飯一起作畫一起睡覺。他不再叫我細語，而叫我微言，畢竟我的确不是她。久而久之，他不再提起細語，我以為他已經把她忘記，我以為我已經占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