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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宗玉衡和馮濤去探望宗濟源。
現在他們走動的比之前要頻繁多了,至少兩個星期就去蹭頓吃喝。
宗濟源對此大為欣慰,私下對馮濤更為欣賞,直說沒看錯人什麽的。
馮濤不敢居功,只說畢竟是父子,宗玉衡慢慢思想成熟了,對家庭的觀念也會不一樣的。
宗逗逗去年就開始斷斷續續地上幼兒園了,不過他身體不好,總是感冒,又愛哭鬧,所以三天兩頭地請假在家休息。不過今年開始他的情況好多了,主要是因為他媽媽邵穎已經結束了全職主婦的生涯,走出家庭再次走進職場,在隆安財政系統謀了個職位。
宗玉衡曾經對馮濤表示不滿,“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個老實的角色,孩子那麽小,我爸爸身體又不好,她出去工作一老一小的誰來照看?!”
馮濤就勸他說:“你還怕老宗總沒人伺候麽?家裏不還有工人麽?”
宗玉衡說:“那怎麽一樣!像我媽媽在我小的時候就一直在家照顧我,每頓飯都是她親手做的,那時候也不是請不起工人。可是我媽媽說工人保姆什麽的哪有自己家裏人貼心——這就是差別!我爸爸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眼光這麽差找這個個女人回來,明擺着是圖他的地位和錢。”
馮濤吐槽說,不然你以為人家圖什麽?一個三十多一個快五十,你以為是愛他英俊潇灑有內涵?
然而他想想,自己似乎也沒有批評邵穎的資格,于是就盡力安撫說:“算了,這個歸根到底是你爸爸的家事,你就別充這個壞人了,你爸爸有安排的。”
宗玉衡說:“我管他的!要是那女人老實安分也就罷了,如果出點什麽事情我才不會饒了她!”
馮濤笑說:“你這不是挺關心老宗總的麽?”
宗玉衡臉面就露出別扭不痛快的表情說:“關你什麽事!不許到我爸爸那裏去多嘴!”
馮濤當然一轉身就去宗濟源那裏邀功去了。
像往常一樣,宗家一家人周末聚餐,宗逗逗現在淘氣地不肯在媽媽懷裏安坐,在桌子底下鑽來鑽去,然後手欠地去拉宗玉衡的褲腳,他多少有點故意的,因為這個“哥哥叔叔”總是瞪着他,很不友好的樣子。
宗玉衡就吓得一抖腿,跳了起來,他以為是老鼠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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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發現是宗逗逗,就怒了,說:“你幹什麽?!沒規沒距的!”
邵穎很抱歉地連忙把兒子從桌子下面薅出來,說:“逗逗不要淘氣,快向哥哥道歉。”
宗逗逗就憋着嘴,也不說話。
宗玉衡是很讨厭小孩子,特別是這個跟他有一半血統的小孩,就瞪着說:“人家說七八九嫌死狗,這孩子怎麽長的?!沒狗都沒他煩!”
宗逗逗聽的一知半解,不過他大概知道自己被罵成是狗啥的,當即哇地一聲哭出來。
宗濟源就臉色一沉,說:“像什麽樣子!我看是吃飽了!還不趕快把他抱上去!”
邵穎就抱起孩子一臉尴尬地離席了。
宗濟源招呼大兒子和他的同居男友,說:“不要管他們娘倆,咱們繼續。”
馮濤默默地想,要不怎麽說娶倆媳婦鬧心呢,現在這個家裏就算大老婆不在了,她還是以某種形式存在着的。
宗玉衡剛剛受到了偏袒,心情還是不錯的,于是拿出事先帶來的酒說:“爸,這個給你買的藥酒,說是每天喝一點對高血壓什麽的有療效——就只能一點,不能多喝,你看看說明書。”
宗濟源簡直是受寵若驚了,雙手接過酒,連連說好,眼睛裏差不多都有淚花閃爍了。
這個兒子他曾經一度差點失去,現在卻很孝順地給他買酒喝了,真是令人感慨啊!還要多虧了馮濤的調教啥的——他簡直是感激地看了馮濤一眼。
馮濤心說,你是得感激我呢,這酒可是我出差的時候買的。
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對這個老狐貍比對自己親爹都上心了,雖然是看在公司事業啥的份上,然而他也因此對自己的父母多了點罪惡感。
宗家兩個總在那裏父子子孝,馮濤的電話響了,他走到窗邊,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有點避人耳目地接起來。
“老大,是我。沒打擾你工作吧?”是他媽。
馮濤說:“沒有。你說吧。”
馮母說:“那啥,今天禮拜天你不上班吧?”
“不上。”
“那你幹啥呢?”
“……媽,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你看你現在怪閑着的。我和你爸商量,還是覺得你是時候找個對象結婚了。”馮家老人對這個大兒子從來都很器重,對象的事之前也都是點到為止,不敢多說,因為兒子現在城裏人,而且是大老板,見識比自己多,主意比自己準,什麽事讓他自己掂量辦錯不了。可是就是這個事,最近越來越讓他們操心了。
馮濤這邊只感覺有點頭疼,趁宗氏父子不注意開門走到外面的門廊才說,“媽,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閑着的——我公司裏一堆事,樁樁件件都要我拿主意的。現在市場競争多激烈,壓力多大啊!我沒時間去想那個。”
馮母就有點不滿地說:“知道你忙,可是你再忙能忙過國家主席美國總統去?——你看人家哪個耽誤找媳婦了?”
馮母也不讓茬,蔫吧人出狠招,拿國家主席美國總統壓馮濤,馮濤确實沒人家厲害,一時簡直有點詞窮了,只好從外部因素上找借口,“我不是不找,是現在沒什麽緣分,現在的姑娘多現實啊,沒有梧桐樹引不來金鳳凰,我要的再多賺點錢,還怕找不着媳婦?”
馮母說:“緣分緣分,你整天在辦公室裏坐着緣分啥的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你要是不主動點尋摸這時間就都讓你耽擱了。我和你爸還想找點抱孫子。”
馮濤說:“總之這也不是個急的事,再等等吧。”
馮母說:“不急,那打算啥時候找啊?難道你還一輩子不結婚了?”
馮濤有點煩躁地扯扯領子說:“三十五,我三十五歲的時候肯定結婚行吧!”
馮母說:“不行!那麽大生的孩子質量都不行了。現在的人吃的喝的都有毒,現在城裏不是不少人都生不出孩子了。說是治那個病的醫院裏全是烏泱泱的人啊……”
馮濤是服了,說:“媽,我現在……真是不方便。你們也不就我一個孩子,不還有娟兒和小三嘛,他們也到年紀了,你去跟他們商量商量。”
馮母說:“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做大的起的頭不好!你不結婚,都耽誤他倆找對象!”
馮濤餘光瞥到宗玉衡向門邊走來找他,于是就匆匆說:“好的好的,我會好好考慮下的。就這樣了,我這邊有事,不方便再說了。”然後就挂斷電話。
宗玉衡開門說:“誰大周末的還談事情?”
馮濤說:“沒事,就是應酬,我推了。”
宗玉衡說:“你是得推一推,你看你再不保持身材啤酒肚都快出來了。”
馮濤跟他一起往回走說:“我之前就是這樣身材你也不是不知道,練不出六塊腹肌的。”
宗玉衡想起他穿白色大廚制服的時候還不算太糟糕,也就沒說啥,倆人進屋子裏去了。
宗濟源已經把酒打開,馮濤接過來給他斟上,宗濟源又讓他們倆也喝點,三人就小酌了一杯。
宗濟源就開始關心馮濤的工作和家庭來,表示說隆安馬上要投标的另一個設計項目他們公司也可以來招标的。
馮濤一直想找機會把這個意思說一說來着,沒想到宗濟源這麽善解人意地主動就說了。
他表示說自己一定會認真為标的做準備啥的,不會給宗總丢臉。
宗濟源就說:“我相信你的實力,你這孩子踏實,想幹好一件事情就一定差不了。你辦事我放心。”
宗玉衡說:“爸你就別誇他了——其實還不是因為給我做副手的時候我調教的好!”
宗濟源就連忙再順毛摸了摸自己家孩子,說自己兒子能幹啥的。又問馮濤:“你家裏人都好?你弟弟放棄考研還真是可惜。”
馮濤嘆氣說:“他自己說讀書累了,不是讀書的料什麽的。他自己的選擇我也管不了了。”
宗濟源說:“那麽工作安排好了麽?需不需要幫忙?”
馮濤說:“不用。謝謝您的好意。我的意思是想讓他自己去社會上歷練下,鍛煉下能力。他自己找了份工作,在一個公司上班,跑跑業務。先這麽幹着吧。”
宗玉衡說:“我都說了不行的話,就來我們公司也行。既然不方便放到你自己的公司。”
馮濤說:“那樣的話他歷練不到什麽了不是麽?——還是讓他自己闖一闖吧。”
開玩笑,把弟弟安排到宗玉衡的公司,是怕自己家裏人不知道他們的關系麽?!
他到現在也沒敢出櫃,要是這個事捅出去他就有的苦頭吃了。他家裏天都能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晚上洗完澡上床之後宗玉衡就突然伸手掀開他用來當睡衣的白色汗衫摸他的肚子。
馮濤不怎麽怕癢,任由他上下其手,“你幹啥?”有點不解地問。
宗玉衡乜斜着眼看他,不屑地說:“我看你這個大白松軟的肚子裏到底是怎眼的。”
馮濤讓他摸了幾下就也開始反手摸他的腰,“那我也看看你這個腰為什麽就不怎麽長肉,我喂給你的食物都哪裏去了。”
肉搏開始了……
宗玉衡突然想起什麽,很嚴肅地說:“睡覺的時候要摟好我,不能太緊不能太松,要是讓我發現你還像之前那樣背對着我,你剩下的時間就不用睡覺了。”
馮濤心想,現在連閉上眼睛的時間也要為你服務了麽?姓宗的欲望就像個無底洞,只有一個棒棒是無法滿足的……這日子過的越來越苦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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