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五】
不稍一日,段天恒就回來了。
無憂問他:“有何線索?”
段天恒回:“沒有什麽線索,離事發太久,早就下過雨,把什麽都沖走了,和親路線又人煙稀少,四下沒有什麽人經過能目擊當日之事。”
段天恒道:“我是不是說了也白說,無憂姑娘?”
無憂搖頭,替他倒了杯酒,道:“沒有線索也就等于全是線索,我只好奇一點,你換了幾匹馬?
段天恒拿起酒杯聽到這話,酒杯在手中停了,他擡頭看向無憂道:“姑娘怎麽知道,我……?”
無憂回:“傻子才不知道呢,和番的路有多遠,你一日之內居然就趕回來了,輕功再好,也費了很多馬啊。”
段天恒不語,不太好意思的回無憂:“這事卑職的職責所在。”
無憂笑話他,說:“你這種矯情話也就騙騙你的主子吧,我知你把我當朋友,怕我沒有在預期之內查出此案丢了性命。
段天恒不語,半日才說:“男子漢一言九鼎,我既答應了你的朋友将你完璧歸趙,我必然不能食言啊。”
無憂聽了此話,不再露出笑容,只默默舉起酒杯,說:“你這性子,着實不适合留在宮中當差。”
段天恒,問:“那我該去哪裏?”
無憂回:“應當混跡于江湖,定能出人頭地,成為名震江湖的豪傑。”
段天恒道:“多謝姑娘高看,只不過出人頭地又如何呢?名震江湖又如何?這些都是虛名,姑娘你既沒有天下樓無憂大師的名號,也會幫人解決麻煩的吧。”
無憂聽了,搖頭回道:“我可沒你如此高潔,我看得可是錢,這皇上叫我來宮裏辦案,我就想案子完成了,他一高興,定賞我個十萬百千的。”
段天恒聽了,笑,回:“那姑娘可要失望了,當今聖上真好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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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無憂大笑,段天恒大笑,一同飲酒。
就在同一日,昭容也來找無憂,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昭容日理萬機,難得來見無憂,無憂整日在宮中吃香喝辣,好不爽快。
今日又是如此,昭容見狀,倒也不生氣,只開口問:“案子你有頭緒了沒有?”
無憂正扯着鴨腿忙着咬,哪裏顧得上他,用無憂的話說:你就是天皇老子,有吃的在手,我也不理你。
昭容從來沒見過女子能如此狼吞虎咽,用虎視眈眈的眼神望着她。
無憂被看得沒了吃飯的興致,開口回男人:“沒有線索。”
昭容一拍桌子,道:“你倒還有臉說。”
無憂笑,反問:“為什麽沒有臉說?”說着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喝了下去。
昭容溫柔的神色變得兇狠起來,他道:“你就不怕死?”
無憂繼續飲酒,回:“皇上應該知道我的病,離死也不遠了,我怕有用麽。你就算殺我,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
無憂又玩笑說:“在說這宮裏那麽多好美食佳釀待我,我就算知道了線索,也只好當做不知道多享受幾日再走。”
昭容笑,道:“沒見過比你臉皮厚的女人。”
無憂回:“那皇上得感謝我啊,不然這輩子都見不到臉皮厚的女子了,豈不是可惜,豈不是遺憾。”
昭容聽了這話,諷刺道:“那朕還得感謝你咯。”
無憂道:“感謝倒是不用,多拿點好酒來就成。”
昭容不理睬她,再次詢問道:“聽說你叫段天恒出城,他可找到有何線索?”
無憂夾着菜,頭也不擡,說:“沒有線索。”
“那你見了令妹,有何線索?”
無憂回:“她都瘋了,我能問出什麽。”
昭容上前一把奪過無憂手中的筷子,“啪”一下折斷,道:“那你還在這裏吃吃喝喝,還不去找線索,我看你是不知道情況,公主被人玷污,和親黃金不翼而飛,你可知,那藩王正找此借口發兵,若你找不到好的理由,天下就将生靈塗炭。”
無憂盯着昭容的眼神,無所謂的笑了,她說:“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你不讓我吃飯,不讓我喝酒,沒有就是沒有。發兵幹我何事?生靈塗炭又幹我何事?難不成天下人的生死都要系在我身上嗎?我又不是皇上,我錯了,我若不責怪自己,有誰知道,有誰責怪我?”
“你……”。
無憂又道:“你們男人啊,可真奇怪,好事都自己攬在自己身上,壞事都往女人身上推,女人生不出兒子,就說女人沒用。女人生出了兒子,又說兒子沒用,沒用自己當年萬分之一,再找其他女人生兒子。女人吃醋,男人又說女人小心眼,真小氣,沒有男人大度。可男人要吃醋,女人就該乖乖順從。女人要是不吃醋,男人又說女人心太冷,又心狠。這樣的标準,男人自己看了也覺得好笑吧。”
無憂又道:“若是我查出了這個案子,你便說是你慧眼識人,是你的功勞,若是我查不出,就說我就知道,女人擔不了大任,就是不如男人的。皇上說沒見過比我臉皮厚的女子,我自诩女人裏面臉皮最厚,不過也厚不過這世界上随便一個男人呀。”
無憂話未完,就見昭容“嘭”一聲奪門而出。
次日,段天恒就急着來尋無憂,他對無憂說:“皇上下旨,要你三日裏面找出事實真相。不然就要……就當要治你欺君之罪。”
“無憂,這可怎麽辦才好?”
“不要急。”無憂慢慢的夾着小菜,喝着米粥,一點也不顧及段天恒的話。
段天恒見她如此,詢問道:“你是不是心裏有了答案?”
無憂擡頭看段天恒一眼,道:“瘋的瘋,病的病,我去找誰要答案。”
“那你怎麽如此淡定?”
無憂道:“你怎麽知道我淡定,你怎麽不知道我心裏急的很。”
段天恒道:“可我看你……”。
無憂道:“眼睛看得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見也不一定是真的,世上太多東西是假的,這點你在宮中看得還少嗎?”
“不少,不少。”
無憂起身,笑了笑,說:“佛家有言,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我這就叫大急無動。”
段天恒道:“姑娘當真冰雪聰明。”
無憂搖頭,道:“不,我是真笨,要是我有半分聰明就不會跟你來這宮中找這麻煩事了。”
段天恒笑。
無憂道:“你去準備馬車,帶我去将軍府吧。”
段天恒有點奇怪,他再次提醒無憂道:“衛将軍還沒有醒,不能說話……”。
無憂道:“這點我當然知道,要是他醒了,我現在還用這麽苦惱麽。”
“病人有什麽好看的?”
無憂故作神秘的說:“你還別說,病人有很多好看的地方。”
段天恒不懂,無憂說:“你看我這個病人好不好看?”
段天恒笑了笑,默認了無憂自己誇自己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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