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最終篇
坐在石階上,冰冷的寒意從腳下竄起,蜷縮了身子,把手放進口袋裏摸索出手機,黑屏一片,沒有任何回應。
哎,一切都準備得太過倉促,以致于覺得能和許映凡趁這次好好說清楚是理所當然的事。心裏暗暗地苦笑道,站起來。
下起微雨的古鎮,行人開始紛紛擾擾,石頭階梯在雨水的沖刷,昏黃燈光的照應下顯得光滑。
我決定先回酒店,至少晚上的事情要攪黃了才行。
順着石階往下走,兩只手插在口袋裏。
繞了幾條街,逛了幾個小店,不知不覺走偏僻了,眼前只有一家雜貨鋪,老板從面前擺着一堆上雪山用的氧氣瓶堆中擡了頭。我問他,出古鎮怎麽走,他不知懂還沒懂,用當地的話來回答。
我一句也沒聽懂。
他用手指了個方向,我便道了謝繼續往前。結果30分鐘後我還在古城轉。還走的越發偏僻,路燈也沒有。
手機上顯示,時間晚上十點了。
我心裏着急。
還好旁邊路過了一群背旅行包的學生,告訴了我出去的路。
等氣喘籲籲地回到酒店時是半夜12點,跑進了酒店,急匆匆地搭電梯到13樓。
拿着門卡,開了進去,大廳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我懷着壞預感,開了許映凡的房間。
沒人在。
我坐回大廳裏,看着這空蕩蕩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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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電話打到前臺問,他們有沒有回來。回答是沒有。
我突然意識到,古鎮有那麽多客棧他們又何必那麽麻煩呢。
把手機拿出來,打了許映凡電話,對方啓用了來電提醒。
我嘆了口氣,倒在沙發上,右手遮住眼睛。郁悶到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半夜2點,醒來,房間依舊空,我把燈都打開。無人的房間讓我份外沒有安全感。
轉了一圈,我打開了電視櫃下面的小冰箱,開了瓶啤酒,圈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從電影列表裏選了鬼片。
電影進行到一半,主角正要打開衣櫃,鬼正要出來得時候。
門口零丁一聲,有人進了來,在玄關脫了鞋跟大衣。我立刻起身,頭皮有點發麻。
"許映凡。"沒料到是他,我大聲地叫他的名字,然後電視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他脫了大衣,走進客廳,瞄了一眼電視上的內容,把衣服扔在沙發上。
"劉娧呢?"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心情複雜。
他轉了過來,停在我面前,說,"不知道。"
他們沒在一起?我心裏有疑問,但是最想知道的是,
"那個,手機看了沒有?"
"什麽?"那是看了還是沒看啊?
"沒。"
"我去睡了。你把燈都關了。"說完他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冷冷淡淡的。
過了會,有人敲了門,我正躺在沙發上沒睡着,聽見敲門聲便出了去。
開門,是劉娧。
還是穿着早上那件裙子,看起來格外單薄,鼻子凍得紅了。
她站在門口,并不要進來。
“只是想跟你說些事情,我等下就走了。"她說着,臉上帶着淚痕,貌似剛哭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催促了我,我回過神,我拔了玄關的開門卡,跟在她後面。
一樓的咖啡廳裏,她點了兩杯蜂蜜柚子茶,她讓我坐下。
服務員上了兩杯柚子茶,她從口袋裏伸出了手,抓着杯子取暖,她剛哭過,語氣裏帶着鼻音"他找了你一個晚上。"她跟我說,沒有擡起眼來看我。
"......"我聽着,靠在椅子上,窗外的夜景,霓虹一片。
"在飯館裏,你走後,他就丢下我一個人。"她冷笑道,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件傻事。
"我出去找你們,看見你在那階梯上,他就在你後面。那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傻透了。"
她低聲,"你去哪,他都在不遠處跟着。"
她擡起眼看着我,"他圍着你轉。"
我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地看着她,她眼眶裏帶着淚,卻使勁地不讓流下來。
"我知道、也很清楚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你們兩個都一樣,嘴上說着不在乎了,可還是挂記着對方。"她說着,淚不小心滑落了下來,她吸了口氣,抹掉臉上的淚。
“今天早上在房間裏,我問他,是不是該讓你回去。他說不用。”
“興許那個時候我就該明白了。可是我總有着奢望,希望能多呆在他身邊久一點,或許他能看見我。但他眼裏只有你,我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的努力究竟為了什麽,竟然也換不來他的一眼。”
“我很累。”她說,“我一路自己走回來,我也想通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我早上就坐飛機回去了。”她看着我,堅決地跟我說。
“對不起。”我只能說這麽一句話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愛情裏沒有誰對誰錯,只有合适與不合适。我不想這麽拖泥帶水的。”
"劉娧,對不起,因為我想跟他好好說清楚。有些事情,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下去。”。
“你們都在利用我......”她笑了。“真不知道我哪裏比你差。我若是比你早了些,情況應該就不會是這樣。”她對我笑,那味道有點像正在喝的茶,既甜,又帶着苦澀。
“你那天告訴那公寓地址,我找了過去。他開門時那眼神深深地傷了我,我知道他在期待什麽。甚至衣櫃裏還留着你的衣服,項鏈。”
說着,她低下頭,從包裏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給我。
“喬心昕告訴我說這是你的東西。”
“是。”
“婚禮那天他叫我戴上,我說這款式老舊不肯,他生氣了,我沒辦法。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吧。”
她把項鏈放我手裏,“我不想攪和在你們這趟渾水裏,如果你們不成的話,我随時會對他進攻,你記住我的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揚了揚手機的飛機票,告別了我,潇灑地起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發現原來成全也可以如此灑脫,跟她比,我卻顯得那麽猶豫。
走到許映凡房間的門前,想着敲門,思想掙紮了下,放棄舉在半空的手,放到門把上面。
一轉竟然沒鎖,房間裏黑成一片,我在身後把門關上,漸漸适應黑暗後悄悄地進去,
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充電,我翻看他的短信記錄。前後都沒有我發的那條。
"奇怪了。"心裏暗暗地嘀咕了句。
"奇怪什麽?"
"密碼改了。"我喃喃自語。下一秒鐘突然意識到,背部傳來一陣寒意。
我把手機放下,發出一聲悶響,背部僵直了。轉過去笑了笑。
他把燈打開,站在我背後,從上而下俯視我,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口子一直開到胸口,身上還有細密的水珠順着留下來。
他挑了一眼我背後,推開礙事的我,拿起剛被我放在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之後又放下。
"你在幹嘛。"他這樣問,就在我旁邊側着身子。
"沒幹嘛。"既然什麽都沒收到,那就算了。我明天再來搞定你,晚上千萬別招惹男人,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剛要出房門,他把門推回去鎖上,扳過我的身子。我在他的壓迫下,感覺難受。
我看着他的手慢慢地靠近,伸到我上衣的口袋裏,我下一秒才意識到他要幹嘛,手機卻已經被他舉得老高。
我的手機還有那條發送失敗短信的草稿!
身高不占優勢,力氣也不占上風。選擇先走為妙,因為也不知道他看完短信會以什麽表情面對我。
拒絕還是接受。
他把手機解鎖打開,動作一氣呵成,有那麽一瞬間,我都以為他上輩子做過黑客來着。
趁着他沒空理我,我走出了房間,等了許久,他沒有出來。也沒有反映。
我有點生氣了,對着房間門就喊:“你大爺的,要死要活給我個痛快!”我走了進去,看見他坐着,反反複複地看着我發給他的短信,他擡起頭,不自信地問我,你是認真的?
我紅着臉,理直氣壯地說,不是。然後轉身要離開。
許映凡搶先了一步,他用右手捂住我的嘴,見我沒有要喊的意思。他笑了笑,我被他盯着感覺不自在,掙紮着。我見自己抵不過他,就放棄了。他放開我,又問了我一遍。“短信上說的是認真的?”
“……”我默認。
他笑了,抱着我,緊緊地抱住了我。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說“不過我後悔了,你身邊那麽多的女人,我沒安全感。”
他在我耳邊說,“我只要你就夠了。大不了總裁我不做了。”
“像那楊若斐,姚娜什麽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揶揄着,雖然知道在前不久,因為着急他的婚事,他的家人安排着他相親的事,而搞出了那麽多的誤會。
他聽完,嘴角的笑意更濃,“有人打翻醋壇子了。”
“去死!”
“白癡!”
他笑着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牽起我的手就往門外走。
“去哪?”
被這一連串迅速的動作吓到,我還沒有反映過來。
我的手,被緊緊被握在掌心裏,進電梯,裏面已經有四五個人,他拉我進去,對上了我的一臉疑問不安等答案的眼睛,側頭在我耳邊輕聲說。"我願意。"
我不知道是以怎麽樣的表情來面對他,只知道,他拉緊我的手放進他大衣裏,那溫度是真實的。
短信裏我說,"對的,我就是不知廉恥又厚臉皮地愛上你了。你可以笑我,也可以無視我。但是不準你跟那個劉娧上床!知道沒!我只問最後一句,你要不要嫁給我!"
下了電梯,上了的士。
"xx飛機場"
是要回去了嗎?
"我行李都沒收拾。"
"有人會寄回去。"
我哦了一聲,乖乖坐位置上。
一到機場,有人走了過來。
"都辦好了。"
然後把機票跟證件給了我們。
下了飛機,機場裏全部都是不同膚種的外國人,我詫異道“這是哪裏?”,他拉着我,一路走,坐了的士來到了個地方,我一看,雖然我英語差,但是至少知道這是婚姻登記所!
“許映凡,這是要幹嘛?”我拉住他,有點驚慌。
“速戰速決,省的以後你又逃掉。”他攬着我的肩往裏面帶。
“可是這要戶口本的啊,我沒帶。”我拒絕着,感覺像是被人趕鴨子上架,由不得自己。
前面還有一對新人在注冊,許映凡看着我,詭異地笑着,“這裏只要交了證件和表格就可以拿到結婚證明。這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我長大了嘴巴,他嘴角的笑魅惑了我,我閃閃神,在五分鐘後,正式成為許太太。深刻地明白了效率不是一般高的含義。
馬不停蹄地,他又拉着我走了。
附近的一間教堂,我們就這麽穿着便服,在牧師的見證下,承諾了永久的誓言。
我頭戴着白紗,拿着繡球花,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眼前的男人為我戴上了鑽戒,光從禮堂那琉璃色裝飾窗透進來,七彩斑斓地印在地上,碎成一地啞光。面前的他,親吻着我,承諾着一世的諾言。
我像在做夢一樣。
從國外回來後,手機被喬心昕打爆了。
狂問我怎麽可以那麽不負責任,結婚也不請她當見證人。
許映凡拿過電話,“喬心昕,別得寸進尺,挂了。”
說挂就挂,手機裏還傳來喬心昕那未說完的忘恩負義的話。
家人們一臉詫異地被通知這個消息,許映凡的母親一臉笑意覺得理所當然。
徐心亞拍拍我的肩膀說從今以後我們不一樣了,“我還是少女,你就是少婦了。”我臉沉了一下,然後說滾。
林子他們則不明所以,許映凡對他們來說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各個都覺得很詫異。每次要回學校,許映凡車開到樓下,他們就開始聚起來,在過道上七嘴八舌。
我下樓,拎着一堆期末考試的用書,許映凡接過去,放後座上。
“你昨天又沒回我短信。”我一坐副駕駛位置,就說,氣憤得很。
“你先把戒指戴上再說?”他看向我的右手。
“我不能在學校裏戴那麽大的鑽戒,這炫富給誰看呢。”我有我的道理,并且到時候一個個男的都知道我是已婚婦女,搬東西時找誰可憐去。
“你腦子裏想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把車一倒,往家裏開。
晚上,我在書房裏,看着書。樓下阿姨說有人送東西來,我接過來,是一珠寶盒。一開,裏面放着手镯。
哼,幼稚鬼。放一邊去,我繼續看我的書。之前我曾經把一手镯塞給他,他生氣地把它給摔了,婚後的三個月我問他拿,他才告訴我。為此我生了他一個星期的氣。
晚上七點,他回來,徑直地走進了書房,門也沒敲。裝着進來拿電腦,然後看見那個又重新包裝回去的盒子。
“樸天芸。”
“幹嘛?”我翻過書的第二頁,在筆記本上做記錄,頭也沒擡。
他把我手中的書抽出來,我正在下筆,結果一條直線就這麽畫在筆記本上。
“你幹嘛呢?”
他把書扔一邊,我火剛要上來。他靠了過來,說:“我覺得現在有必要跟你說,我媽想要孫子了。”
聽着他這赤裸裸的告白,我忘記了自己應該還在為镯子的事情而生氣,火氣就消了轉而而來的是一陣臉紅,過了會,我推開他,站起來抗議他把我的書扔一邊的這行為。
“哼。”
他不理我,直接把我抱起來就往房間去。
“等等,等等。我明天考試呢?”
“明天再說。”
“那我戴,我戴還不行嗎?”我投降。
“來不及了。”他說。
一個月後的一個早晨,我收到了技術課挂科的通知,我看着床上這男人,他眯着眼,用手拄着頭朦朦胧胧地看着我,說:“早。”。自動認栽。
我笑了笑,我湊到他耳朵邊說,你混蛋,我挂科了。對着他的肩膀就一咬。
他來不及避,紮紮實實地挨了一口,我在一邊笑得肚子也疼了,卻沒發現他眼神一下子變了,“你過來。”完了,惹上不該招惹的時候了。
躲避了一陣,逃不開,我叫了一聲,被拉到床上,随即被壓在床上,我喘着看着他,沒心沒肺地笑,過了會,我說:“我愛你。”
他的眼神溫柔,嘴角一抹笑,“我也愛你。”
我現在很幸福,雖然跟着一個白癡在一起。
各位,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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