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分手這件小事(3)
說是分手,其實也并不确切,因為許佳年從那天開始就和夏悠斷了聯系,并且從未承認過分手這件事。夏悠暗自猜想,現在這種狀态,或許可以定義為——冷戰。
後來的幾個月時間,夏悠開始了單身女生的生活。她不願意總是打擾左彤,更不願意給林小黎和楚千銘當電燈泡,因此大多時候,她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徘徊于教學樓、宿舍與南操場之間。
她沒有再為許佳年哭過,只是神色比從前淡漠了許多,不再那麽愛笑愛鬧。夏悠以為這就是淡然,可是左彤和林小黎都知道,這不是淡然,而是僞裝堅強,是逃避脆弱。
為了夏悠,左彤和小黎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裏,幾乎絞盡了腦汁。
五月下旬的一個夜晚,寝室裏只剩下夏悠和林小黎兩個人。夏悠依舊和往常一樣,神色木然地對着電腦裏的掃雷窗口,全神貫注地算計着雷區。
林小黎搬着椅子到她身邊坐下,醞釀半天之後,終于還是決定跟夏悠好好談一談。
小黎開門見山地問道:“夏悠,你還沒忘了許佳年吧?”
“可能吧。”夏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繼續掃雷,過了十幾秒鐘,又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還沒。”
“還好你還惦記着他,不然我就沒辦法繼續跟你說後面的事情了。”林小黎頓了頓,接着說道,“其實今天我跟千銘聊到你和老大的事情了,然後千銘跟我說,呃,老大他最近……不太好。本來他們是不讓我跟你說的,可是我總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道。”
林小黎這話說得很是隐晦,夏悠聽得雲裏霧裏,隐隐覺得心髒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牽住,并且因為擔心許佳年而懸到了半空中。
将掃雷游戲暫停,夏悠轉過頭來,直直地看着林小黎,神色嚴肅地問道:“他……怎麽了?”
“他得了很嚴重的病,情況很不樂觀!”小黎說着,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夏悠聞言,只覺得世界都要淪陷了。她騰地站起身來,纖白的手指緊緊地扣住林小黎的肩膀,說話時,聲音輕而顫抖:“佳年到底怎麽了?!小黎,你告訴我。”
林小黎靜靜地看了她幾秒鐘,然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到你這麽在乎老大,我就放心了。其實他得的是很嚴重的……相思病!”
夏悠這才反應過來,小黎剛才其實是在試探她對許佳年的感情。她有些氣惱,于是甩手坐回椅子上,不打算再搭理林小黎。
然而林小黎卻賴在一旁不肯走,并且一直在夏悠耳邊喋喋不休了将近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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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夏悠終于敗給她了:“林小黎!你能別唠叨了嗎?已經兩個小時了啊……”
“那你聽進去我的話了嗎?我再給你概括一下——你們之前都是誤會,許佳年喜歡你,只喜歡,一直只喜歡你,他每天纏着我和楚千銘和左彤打聽關于你的事情,我們都快瘋了,你救救我們好麽?”
“……我叫你閉嘴!”夏悠無語地扶額,只覺得被她念叨得腦袋嗡嗡直響。
小黎頓時看到了希望:“那你是答應暑假去德國找他了對吧?!”
“去德國畢竟不是小事,我怎麽也要慎重考慮一下……”夏悠話還沒說完,左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而且找她說的也是同樣的事情。緊接着,是楚千銘,再然後是向琪,甚至最後,還有極少與她聯系的……陸辰。
這些不懈努力,終于讓夏悠知道——這個晚上,整個世界都在為夏悠和許佳年的愛情讓路。
終于,夏悠做了決定,預訂了從北京直飛慕尼黑的機票,時間就在一個半月以後。
*=*=*=*=*=*=*
每年七月,是阿爾卑斯山最熱鬧的時節。仲夏的氣息籠罩着靜谧的菲森小鎮,日光明媚動人,四處繁花馥郁、樹木蔥茏。神秘而古老的新天鵝堡,以浪漫而安寧的姿态伫立于阿爾卑斯山麓,溫柔地接納着此起彼伏的笑語與歡歌。
由山腳通往新天鵝堡的盤山馬路,經過幾年前的重新修葺,愈顯寬敞而平展。一名亞裔女子稍稍提着水藍長裙的下擺,沿途而上,步履和緩而輕盈。
耳畔單曲循環的,是一首名為《Hope(希望)》的純音樂,Blazo所演繹的富有生命力的Jazz-Hiphop曲風,恰恰是她所愛。這一路上,夏悠自顧自地沉迷音樂,極少講話,只偶爾在健壯的棕色駿馬經過身旁時,流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
此時剛過晌午,山林間慣有的濕潤空氣沾染了陽光的溫度,似有還無地萦繞着夏悠□□在外的手臂肌膚,與耳邊音樂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帶來一絲極為妥帖的溫柔觸感。
許是某種微妙情愫在心間作祟,她下意識地駐足,回頭看向身後的熙攘人群,微蹙着眉心,神色之中隐隐帶着些許無措,些許張皇。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許佳年也随之停住腳步,順着她的視線望了望,迷惑地問道:“看什麽呢,夏悠?”
精致的淺咖色MP3依然盡職盡責地播放着音樂,可即便這樣,許佳年的聲音還是不偏不倚地傳進夏悠的耳中。
将目光移至男子的面容上,夏悠若有所思地怔了片刻,很快又換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笑宴宴地說:“沒看什麽,只是走得久了,有些口渴。”
許佳年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轉身從登山包裏翻出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夏悠手裏:“剛才在山腳下買水的時候,我反複強調要‘StillWater(純淨水)’,那個德國小妞還是沒聽懂。知道你不喜歡SparkingWater(蘇打水),就先湊合着喝點吧。”
“唔,萬惡的蘇打水。”夏悠含混地嘀咕了一句,而後緊緊閉上眼睛,灌湯藥似的一口氣将蘇打水喝掉了三分之一。
敏銳的味蕾被蘇打水的酸澀所刺激,夏悠扁着嘴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她擡眼望向許佳年,楚楚可憐地問道:“佳年,你包裏還有餅幹嗎?要很甜很甜的那種。”
“好像還剩一盒Kjeldsens(丹麥藍罐)的奶油曲奇。”他神色溫柔地望着她,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寵溺,然而嘴上卻不饒人,“我真是想不通,這種甜得令人發指的東西,到底有什麽好。”
夏悠一邊享用着可口的曲奇,一邊還不忘嗔怪幾句:“你懂什麽?書上說,吃甜食有利于多巴胺的分泌。多巴胺,知道嗎?就是傳說中的……嗯,快樂的源泉。”
“嗬,居然把多巴胺都搬出來了。”許佳年好笑地揶揄道,“我沒記錯的話,你腦子裏那點生物心理學的知識,都是我講給你聽的。”
“唔,那就是你慫恿我嗜甜的。我要是減肥失敗了,你可得負全責!”
許佳年看着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只覺得好氣又好笑,一時間口不擇言:“我是你什麽人啊?就嚷着讓我負全責。”
話音甫落,他立刻就後悔了。
可惜,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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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新天鵝堡時,已将近下午三點鐘。
頗負盛名的紅色回廊裏,游人如織,典雅浪漫的宮廷氣息與當代人的熱情融于一處,呈現出別樣的風情。
與這融洽氛圍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夏悠異乎尋常的冷漠神情。顯然,許佳年的一句無心之言,令她耿耿于懷。
綿軟的紅毯朝着回廊盡頭鋪展開來,許佳年不動聲色地走在夏悠身邊,假裝感受不到她周身散發的冷氣場,自顧自地替她講解着路德維希二世的傳奇。
“這個人曾經是維特爾斯巴赫王朝的巴伐利亞國王,直到1886年,因為精神疾病,才被王室廢黜。歷史上記載,當時的路德維希二世盲目沉浸在個人幻想中,也因此惹惱了王室保守派。”說到這裏,他意味不明地瞄了夏悠一眼,沉默片刻,才又接着說下去,“但實際上,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理解這位‘童話國王’——相比于政治家,藝術家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正常。說起路德維希的藝術成就……”
講到這裏,許佳年忽而看着她笑了笑,然後就毫無預兆地消音了。他若無其事地甩開她半步遠的距離,自顧自地往前走着,看起來完全沒有繼續談古論今的意思。
夏悠趕忙小跑兩步跟在他身側,雖然還是不依不饒地繃着臉,但到底是肯開口與他講話了:“想不到幾年沒見,你給人賠罪的方式還是這麽無恥,可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許佳年不着痕跡地放慢腳步,配合着她的步伐:“難得我一片苦心,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苦心個屁!”她不服氣地瞪着他,控訴道,“每次一把我惹急了,你就講那些有趣的故事給我聽,而且每次都只講一半就停住!這算哪門子的道歉啊?”
“要不是某人每次都狠着心腸對我實施冷暴力,我何至于出此下策?”佳年意有所指地說了這麽一句,随即話鋒一轉,又耐着性子繼續哄她道,“看在我這麽有誠意的份上,賞個笑臉,好不好?”
只差那麽一點,夏悠就要屈從于他的溫言軟語了。
可就在這個無比關鍵的時刻,許佳年又沒管住自己的嘴,愣是在那副溫柔的畫卷上,毫不留情地潑了盆黑水:“不是我說你啊,夏小悠,你一個女孩子脾氣這麽差,将來嫁人的時候可怎麽辦?”
一瞬間,夏悠覺得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又開始過量分泌了,其結果就是——怒火無法自行熄滅,只好尋一個出口:“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麽關系!說起來,你是我什麽人啊?”
她就是要用他那句刻薄的言語,刻薄地回敬他。
許佳年一時啞然,緘默地望着夏悠美好而倔強的側顏,一雙琥珀色的溫潤眼眸,寫滿了欲說還休的苦澀。
末了,他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稍微頓了頓腳步,跟在夏悠身後半米遠的地方,循着她走過的足跡,往城堡更高處的國王宮殿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不分手的戀愛
在德國的這段日子,夏悠和許佳年除了睡覺時間以外,幾乎一直膩在一起。他們一同歡笑,一同在歐洲浪漫的旋律裏享受夏日的陽光,當然,也一同對彼此之間的微妙關系保持緘默。
甜蜜的時光就像是順流而下的溪水,匆匆流走,不肯停留。轉眼之間,夏悠回程的日子就已經近在眼前。
臨走前的最後一天,佳年帶夏悠去一家靜谧優雅的巴伐利亞餐廳一起享用晚餐。
美食就在眼前,可他們卻都沒有什麽胃口。
夏悠拿着刀叉戳了戳精致的土豆沙拉,心事重重。而許佳年則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臉,醞釀着應該說些什麽。
兩相沉默,直到烤肉都已漸漸涼透,許佳年終于低低地說了一句:“夏悠,我不想我們就這樣算了。”
夏悠擡頭看他,心中愈漸柔軟。對面的許佳年,依舊是她記憶裏的模樣,眉目如畫,溫情如許。她真想就這麽輕易地将“我也是”三個字說出口,可是,她沒有。
“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如果你敢從阿爾卑斯山巅加速沖到山腳,我敢不敢一直陪在你身邊。”夏悠淡淡地開口,“那麽現在,我回答你——只要你敢,我就敢。”
許佳年先是一怔,随即心有觸動地微笑起來。
他知道,夏悠終于願意放下兩人之間的誤會與隔閡,願意與他重修舊好。
“趕快吃,吃飽了跟我回去取輪滑鞋,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夜間速降。”佳年的聲音裏都帶着笑意。
夏悠說:“好啊,如果能順便讓我見識一下CRC隊長的魅力,我就更滿足了。”
“這還不是小事一樁?等着欣賞你佳年哥哥的魅力吧。”許佳年說罷,與她相視一笑。
夏悠也淺淺地笑了起來,眸中有期許與溫柔一閃而過。
*=*=*=*=*=*=*
入夜之前,夏悠和許佳年沿着平整寬敞的盤山路,步行上山。
許佳年看向她,笑得溫溫柔柔:“夏悠,你在緊張。”陳述句。
“我哪有?”她不肯承認,卻在下一刻,驀然想起他們從前相處的點點滴滴,而後,不自知地羞紅了臉頰。
佳年輕笑:“你說沒有就沒有,都聽你的。”
這個時間,阿爾卑斯山上幾乎沒有了游人,一路上,陪伴夏悠的只有風吹樹木的沙沙聲,以及許佳年的音容笑貌。
兩個人說說笑笑往山上行進,沒過多久,就抵達了新天鵝堡腳下。
許佳年坐在微涼的長凳上将輪滑鞋換上,然後轉頭凝視着與他并排而坐的夏悠,忽然傾身向前,将她抱在了懷裏。
他先斬後奏地說:“夏悠,我申請預支一個擁抱。”
“……好。”夏悠只遲疑了很短的一秒鐘時間,而後,緩緩擡起柔白藕臂,溫柔地輕撫他的脊背,聲音嚅軟地叫他的名字,“佳年,許佳年……”
“我在,我一直都在。”佳年驀然收緊手臂,仿佛要将她融到自己的身體裏,“夏悠,謝謝你為我而來。”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帶着些許苦澀,些許寬慰。
夏悠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緊緊、緊緊地回抱他,用肢體上的碰觸讓他知道——我是為我自己的愛情、為我們的愛情而來。
速降之前,許佳年站在盤山路的最高點,将一個極輕、極溫暖的吻觸印在了夏悠的額頭上。
“我先速降下去,然後在山腳下等你。馬路雖然平坦,但畢竟是夜路,有點黑,你一個人走下山的時候小心一些。”叮囑一番之後,佳年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眸,輕聲說,“夏小悠,這一次,換我來等你。”
然後,他放開夏悠,頭也不回地朝山下速降而去。
山巅只剩夏悠一人,她戴上耳機,MP3裏依舊播放着活力十足的Jazz-Hiphop,可她聽着這樣的音樂,卻覺得心頭酸楚。
這些熟悉的音符似乎承載了太多的記憶,在這個安靜的夜裏,在這條空寂的盤山路上,将往事一件一件地丢在了夏悠的腦海裏。
夏悠沿路往山下走着,任憑回憶泛濫成災。
她記得,初相逢時,她笑他是修輪滑鞋的,結果反被他笑;
她記得,在嘈雜擁擠的公交車上,她是那麽猝不及防地喜歡上他的聲音與容顏;
她記得,他曾在十一月的呼嘯寒風裏揚聲宣布——我要我們在一起,也曾字字清晰地說——從今往後,你在我心裏;
她記得,他曾在她每次狼狽的時候,不棄不離,好好地護她周全,也曾在她每次雀躍的時候,不離不棄,與她一同分享那些喜悅與希望;
她記得,他曾那麽堅定地說,要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
她記得,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的每一個歡喜或是哀傷的神情,他的一切一切……
回憶太美太溫柔,夏悠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覺淚流滿面。這一刻,她終于願意對自己說——這些美好,勝過千言萬語,可以抵掉所有悲傷。
可是夏悠完全沒有想到,她才剛剛走到半山腰,就看到了躺在前方不遠處的許佳年!
他……受傷了嗎?想着這樣的可能,夏悠只覺得心髒倏然收緊,細微而清晰的抽痛從胸腔蔓延開來。她趕忙收起MP3,大步流星地跑到他的身邊,跪坐在地上,将他抱在了懷裏。
“佳年,你怎麽了?”她的指尖在顫抖,聲音也是一樣,“你、你別吓我……”
許佳年乖順地倚在夏悠瘦削的肩膀上,右手緊緊地扣住右腿的膝關節,因為疼痛,隐約可見細密的汗珠挂在額頭上。他死死地咬住下唇,悶哼半晌,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夏悠将他抱得更緊,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落在許佳年的臉上,沿着他細致的肌理,一點點氲濕他的唇角。
她哽咽說:“很痛吧?”佳年沒有回答,她又低低地說,“你相信我,我可以背着你走。佳年,我在這裏,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許佳年依舊沒有言語,夏悠心慌得要命,情難自禁地将憋在心裏很久的話語,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佳年,你不要這樣懲罰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誤會你,不該不聽你解釋,不該任性,不該說分手……”
她哭得梨花帶雨,面頰濕潤而冰涼:“許佳年,你不要受傷,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我有多難過,我像個傻子一樣折磨着我自己,躲在那麽遙遠的西安城,心痛又甜蜜地愛着你。我多想聯系你,卻又不敢面對你。其實我知道,我的任性又一次讓你失望了,所以很怕自己會再一次讓你失望,那樣,你說不定真的會放棄我……”
有太多太多的話語,夏悠從未想過還有機會親口對他說,而此刻,竟然一發不可收拾:“佳年,如果你還愛我,就不要受傷,好不好?因為我會很心疼你,真的,很心疼啊……”
她還有很多很多話要對他說,可是卻沒有來得及,因為……許佳年已經壞笑着吻住了她的唇!
愛人的親吻,像是最甜美的毒藥,一點一點侵蝕着夏悠所有的心緒與理智。在這廣袤天地間,她忘情地與他擁吻,不顧整個世界的暧昧目光,只聽從自己的心意。
良久之後,他終于不舍地放開她的唇,呢喃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麽愛我。”
“……呃,你又不疼了?”夏悠傻傻地反問了一句,又隔了幾秒鐘,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混蛋,根本就沒有受傷!而且,這個混蛋,又用他那影帝級的演技,把單純無知的她給騙了!更可惡的是,這個混蛋,還借機強吻了她……
夏悠擡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珠,然後揮着拳頭一下一下地揍許佳年,下手不輕不重,口中念念有詞:“騙我很有意思嗎?!看我不揍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混球……”
許佳年笑着捉住她的手,沒有替自己辯解,也沒有認錯,只是溫聲軟語地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于是,剛才還怨氣沖天的夏小悠,突然就很沒出息地羞紅了臉頰……
佳年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又問:“你呢?你愛我嗎?”
這種時候,夏小悠自然而然地慫了起來。不哭的時候,她總是覺得那三個字有些肉麻,不太容易說得出口,于是也不言語,只是害羞地點了點頭。
佳年沒有追問,卻別有深意地說:“你不說愛我,我突然就覺得膝關節有點痛,萬一我真的就這麽摔殘了……”
“我不許你胡說!”夏悠急急地打斷他,生怕他這烏鴉嘴真的開過光。
“那你愛我嗎?”他又問了一遍,臉上帶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終于,夏悠牙咬切齒地招了:“好吧好吧,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佳年得寸進尺:“剛才那個屈打成招的不能算。”
夏悠深情凝望着他俊朗的容顏,終于,忍俊不禁:“許佳年,我……愛你。”
星月為媒,夜空為證,夏悠和許佳年,相愛永不離。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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