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結局二

笑笑終于又回到了大新華航空公司，面對熟悉的同事、熟悉的機艙，心裏真是百感交集。

幾年養病期間，笑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被推着抱着，多少被秦奮的寵愛慣出了毛病，産生了依賴思想，一但回到工作崗位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好在飛了幾個航班後，她才慢慢适應了。

都說距離産生美，過去天天和秦奮拌嘴、嘔氣，現在她在天上飛，過着聚少離多的生活，與秦奮的感情反而更加深厚，工作之餘經常會想起他。

每天飛機落地，回到公司乘務部，秦奮早已等在那裏，笑笑總是飛奔着撲到他的懷中。為這，公司的姐妹們将笑笑原來“美腿一姐”的外號改稱為“美撲一姐”。

笑笑說：“我就願意當這個“美撲一姐”。”

......

一年後的一天晚上，秦奮久等不見笑笑回來。突然接到公司的緊急電話，說笑笑受傷了，讓他趕快到航空醫院來，秦奮的心一下被揪緊了。

來到醫院，笑笑已被送進手術室做手術，公司領導向他簡單介紹了情況：“今天晚上，笑笑執乘的航班在降落時，因一個發動機突然起火，飛機不得不緊急迫降。迫降乘務人員開啓緊急救生滑梯疏散乘客，當全部乘客都被疏散離機後，笑笑做為乘務長命令其他乘務員先撤，自己最後一個離開飛機。可沒想到，離她最近的那個充氣滑梯已被旅客的高跟鞋蹬破，晚上光線又暗，笑笑一腳踏空，從4米高的機艙門處摔了下來！”

秦奮追問道：“她傷到哪兒了？傷的重不重？”

公司領導說：“好象是傷到腰部，不過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正給她做手術。”

秦奮心想：完了！上次笑笑在北海道跳崖造成腰椎爆裂性骨折，脊髓嚴重損傷。後來雖然“脊髓神經再生儀”治好了她的脊髓，但受過傷的腰椎是她最薄弱的地方。現在腰椎要是再次受傷，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手術結束後，醫生給出了結論：“由于傷者從高處摔下，腳跟直接觸地，巨大的沖擊力傳導至腰部，造成腰椎爆裂性骨折。聽說她以前腰椎已經爆裂性骨折過一次，但這次骨折造成的碎骨特別多，有的碎骨嚴重刺傷脊髓神經，有的碎骨嚴重壓迫到了脊髓神經。手術雖然進行了減壓，也清除了碎骨，無奈脊髓神經受傷太重，她的下肢将再次癱瘓！”

......

笑笑醒了，她看到秦奮握着他的手，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難道我又回到了北海道醫院？

“老公，我......怎麽了？”笑笑問。

“你可真夠淘氣的，在哪裏跌倒還在哪裏再跌倒！”說這話時，秦奮雖然臉上帶着笑，聲音卻哽咽了。

“我是不是......又癱瘓了？因為我感覺不到我的腿，這種感覺......和在北海道醫院時一樣，”

秦奮說不出話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的眼中滾落......

笑笑嘆了口氣說：“明白了！這就是......命。秦奮，看來，你這一生又得為我“勤奮”了！”

秦奮安慰道：“笑笑，咱們還有“脊髓神經再生儀”，你會好起來的。”

笑笑認真說：“秦奮，要是我......再也站不起來了，你願意......推我一輩子嗎？”

秦奮決然地說：“笑笑，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是那句話：你摔成什麽樣子我都接着。”

......

笑笑在醫院住了一年，因這次受傷比上次更嚴重，脊髓神經多處斷裂，雖然“脊髓神經再生儀”能再生部份脊髓神經，但也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徹底康複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一個上午，笑笑穿着支架在練習走路，秦奮在一旁保護着。走了一會兒，笑笑已累得出了一頭汗。

笑笑撒嬌道：“老公，人家累了，抱抱人家嘛！”

秦奮說：“抱抱？是又想偷懶吧？”

笑笑說：“不是想偷懶，只是每天這樣走啊走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秦奮嚴肅地說：“再長的路，只要一步步去走總能走完；再短的路不邁開雙腳就永遠沒有盡頭。”

笑笑反駁他道：“原來你可不這樣，成天色迷迷地抱着人家。不過，那種感覺真的挺好的。”

秦奮說：“你感覺到是好了，我快累趴下了！別偷懶，繼續走。”

笑笑賭氣說：“哼！只要你不怕辛苦，有能耐就一直這樣陪着我走下去！”

秦奮笑着說：“辛苦談不上，誰讓我願意受這份累呢！”

笑笑說：“行！反正這一輩子我賴上你了，到時別叫苦就行！”

秦奮深沉地說：“生活就是這樣，有苦也有甜。咖啡雖苦，但苦中帶着清香，喝完後嘴裏是甘甜的；不象密糖，吃的時候是甜的，吃完以後嘴裏卻發苦。”

笑笑問：“那你娶了我是苦還是甜呢？”

秦奮說：“婚姻好比女人二次投胎，投得好、嫁得好，一輩子做個幸福女人；投得不好，嫁錯了人，分分鐘有你後悔的！老婆，你覺得嫁給我是苦還是甜呢？”

......

幾個月後，笑笑懷孕了，身體反應很大；懷孕五個月時孕吐還非常嚴重。

這天，笑笑又吐得稀裏嘩啦，五髒六腑仿佛都倒了個個兒，秦奮在一旁輕輕為她拍着背。

笑笑嗔怪地說：“都是你了，把人家肚子給搞大了，看人家遭的都啥罪！”

秦奮嘻皮笑臉地說：“哎！老婆，別說的那麽難聽好不好，什麽叫“搞”啊！這不是你情我願嗎？”

笑笑繼續埋怨道：“本來就是嘛！你們男人最不是東西了，光顧自己快活了，從來不管女人的死活。”

秦奮假裝正經說：“你還別這麽說，要我說男人才是偉大的。別的不說，就夫妻生活這事兒上，男人拼了老命、汗流滿床，其實都是為了女人而做，最後只希望聽到女人那一句：“好爽哦！”于是男人就得到了滿足。你說，男人是不是非常舍己為女人？”

笑笑喊道：“秦奮，你怎麽也變得那麽粗俗！”

秦奮說：“我本來就一俗人！”

笑笑誠心氣他道：“等孩子出生了，給他起個什麽名字？是叫旺財還是叫阿福啊？”

“俗，忒俗！太俗！”

“你不說你就一俗人嗎？”

“老婆，你太了解我了！”

“我當然了解你這堆臭大糞啦！”

“我說，你怎麽也變得那麽粗俗？”

“哎呦......秦小奮踢我了”

“瞧瞧，不用我出手，我兒子就替我把仇報了。哎！有了，就讓孩子叫秦、小、奮！”

全文完

2014.6.2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即将結束，但我為這個故事寫了兩個不同的結局，以滿足不同讀者的愛好。正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在你們心目中，喜歡哪個結局還是哪個結局還是哪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