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十

蕭珩慢慢收回竹笛,又站了片刻,這才往遠處連雲莊走去。

莊門口守衛正大聲呵斥幾個小叫花子,小孩們駭得四處亂跑,一個小孩向他撞來,将一個紙團塞入他手心。

他緩緩進了莊門,守衛心下狐疑,不知他幾時出的莊,卻又不好開口詢問,只得眼睜睜看着他大搖大擺走過。

蕭珩進了房間,将那紙團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鬼童門下弟子,皆身形弱小,形似幼齡孩童,五年之前曾因作惡多端遭到追剿,門下七個弟子,聽聞只餘三人,最幼一人尚不足為懼,另兩人邪功卻是出神入化,手段毒辣,又極善僞裝,切不可大意。”

他看完,靜靜思索片刻,點燃燭火,将那張紙燒為灰燼。

不多會兒,窗外有人低咳一聲,他走到窗前,青櫻朝他做個鬼臉兒,将一個紙團扔進屋內。

他笑着點點頭,将窗戶關上,卻看也不看那紙團,只揣在袖中,徑直出了房門,來找薛凝。

薛凝正在劍堂之內,聽孫九青來報,忙迎出門來。

蕭珩朝他行了個禮,道:“谷中有信來,讓我即刻回谷,叨擾少莊主多日,這便告辭。”

薛凝面露遺憾之色:“怎麽就走了?前兩日因要陪着南侯,怠慢了蕭閣主,今日他走了,我還道今晚咱們可以痛快暢飲一頓,誰想你也要走。”

蕭珩笑道:“少莊主這頓酒,我記下了,以後若有機會,再與少莊主一醉方休……葉莊主那邊,還請您幫我說一聲,時間緊迫,我就不去告辭了。”

薛凝道:“這是自然。”見他轉身離去,便向孫九青暗暗使個眼色。

蕭珩出了連雲莊,走到一棵大樹下,停住腳步。

樹上一個玄衣青年一躍而下,笑着拍拍他肩膀:“怎麽你一個人?長書呢?”

蕭珩道:“她走了。”

寧疏揚揚眉毛:“走了?”看他一眼,不由道:“走就走呗,你幹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啊……我知道了,莫非你——”

蕭珩淡淡截口道:“咱們在越州,有多少弟兄?”

寧疏道:“天氣開始熱了,不是鑄劍的好時機,谷裏弟子大多都下山找鑄劍材料了,在越州的也不少。我昨日接到你的消息,聯絡了一下在附近的兄弟們,有五人回了信,我叫他們申時之前,都趕到清河集,想來這會兒應該都到了。”

蕭珩笑道:“好。有這幾人,便也足夠了。”

寧疏摩拳擦掌道:“如何,今晚咱們便跟薛凝撕破臉皮,把月娘搶出來?”

蕭珩點頭:“事不宜遲,先去清河集再說。”

不遠處一棵大樹下,一個瘦小身影悄悄自樹上下來,遠遠尾随在兩人身後。

他跟到清河集,只将身隐在石橋這邊,見橋那邊一個茶攤上,遠遠坐了五個青衣人,這兩人走上前去,七人相互打了招呼,嘻嘻哈哈一陣哄笑。

他等了片刻,只見五人離桌而去,過了一會兒,卻又來了兩名青衣人,兩名玄衣人,他默默記下數目,又等了一會兒,不見再有人來,這才回轉身,朝連雲莊飛奔而去。

薛凝放下手中茶杯,“哦”了一聲,慢慢道:“青鋒谷來了四名玄衣弟子,七名青衣弟子?三童,你可看清楚了?”

三童點頭,孫九青面色陰沉:“看來蕭珩早就打定了主意。”

薛凝唇邊浮起一絲狠辣笑意:“好,他們既然這麽打算,我也不用再顧忌什麽臉面了。”

孫九青點頭:“只要他們找不到樓月娘,他們來攻我連雲莊,便無正當理由,日後說起來,還是他們理虧。”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青鋒谷弟子劍術高超,這次又來了這麽多玄衣弟子和青衣弟子,咱們不可大意才是。”

薛凝沉吟:“今晚我還脫不開身,三童就留在此處,你帶信給山谷那邊,叫六童多帶幾個人過來——另外,此事絕不能讓樓重銘發覺,九青,你去找樓重銘,讓他立即去山谷。”

孫九青猶豫道:“少莊主,若是給他發覺山谷裏用童男童女祭劍,怕不太好吧……”

薛凝冷笑道:“你叫人把那些小孩先藏起來,不過,就算被他知道了也無妨,他還靠着我給他的幽山雪蓮吊命呢,再說此人道貌岸然,亦不過是假仁假義罷了——總好過他留着這裏,晚上一旦鬧起來,他很有可能發覺樓月娘之事。再說,三童和六童過來了,山谷那邊也需要有個得力的人看着。”

三童與孫九青領命而去。薛凝起身走入裏間,青櫻拍手笑道:“今晚有好戲看了。”

薛凝但笑不語,拉過她的手,正欲往唇邊送,忽然眉頭一皺:“怎麽這麽髒?”

青櫻“呀”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早上挖了蚯蚓,忙着給蕭珩找月娘了,這不忘了洗手嘛。”

薛凝一陣惡心,忙甩開她的手,遠遠走到一邊,忙不疊拿起一張絲帕,在手上揩來揩去。

青櫻心下一陣得意,面上笑容越發嬌媚。

薛凝笑罵道:“你這小丫頭,跟你妹妹全不一樣,別人都說雙胞胎性情相近,怎麽你們兩姐妹卻是南轅北轍。”

青櫻不以為然:“我要像她那個樣子,在百靈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給蕭珩指的那地方,你可要派人好好把守,最好等他們一來就殺得幹幹淨淨,青鋒谷那些人,我全都恨死了。”

“哦?他不也是青鋒谷的?”

青櫻神色一黯,随即道:“他自然不算。”

落日沉金,染得天地一片炫目金黃,清溪垂柳邊,蕭珩緩緩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

他已坐了多時,清河集中,那褐衣少年和矍铄老人不見影蹤,她,應該也跟着他們走遠了吧……

正沉思間,“哐嘡”一聲,寧疏将一把長劍丢在看不清顏色的木桌上,笑道:“這是柳平師弟的劍,剛剛贏來的,你看看合不合用?”

蕭珩看了一眼,贊道:“柳平師弟的鑄劍技藝倒是越來越進步了。”

寧疏剝了幾粒瓜子,一面吃,一面道:“如何?今晚咱們怎麽幹?”

蕭珩道:“今晚等連雲莊的晚宴開始,你就帶兄弟們到莊外,薛凝一定會嚴防以待,你們不用硬沖,只在莊外和人随便交交手,迷惑迷惑他便是。”

寧疏奇道:“怎麽說?”

“你們要做的,就是拖住薛凝,不要讓他看出你們只有六個人,時間拖得越久越好——我去浮稽山。”

“浮稽山?去那裏幹什麽?月娘不是在連雲莊裏?”

蕭珩道:“月娘的确是在連雲莊裏,不過,浮稽山也是非去不可。薛凝在山谷裏辟了一塊劍谷,弄了不少童男童女進去,專用來祭劍。”

寧疏怒道:“豈有此理!連雲莊怎麽出了薛凝這個敗類!他家祖上不是嚴令不得以人身祭劍麽?想不到暗地裏弄這些鬼名堂,好在給咱們知道了。我跟你去,非踏平他那山谷不可!”

蕭珩忙道:“不行。山谷裏本有鬼童門的人守着,我琢磨着他見我們來了這麽多人,怎麽着也要從山谷那邊調些人過來,說不定鬼童門的小鬼也會過來,你若是跟我去了,他們幾個拖不了多長時間,薛凝一旦發覺我們只是虛張聲勢,會立即将人調回浮稽山,我要毀他的劍谷,怕就不夠時間了。”

寧疏看着他和自己身上穿的青衣,笑道:“怪不得你要跟他們換衣服,好教他們以為我們人多。好,虛張聲勢我最拿手,不過你一個人去浮稽山,又怎麽行?”

蕭珩道:“我還有一個朋友,會跟我一起去。倒是你們,如果鬼童門的人守在連雲莊,千萬要小心,不要真的跟他們交手。”

寧疏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月娘呢?咱們還救不救?”

“救,當然救。你們拖的時間一長,薛凝自會發覺不對,他本是疑心甚重的人,晚些一定會調人回浮稽山,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他那邊沒有動靜,你便把你們這邊的情形露給他,你注意着,等人一走,你就帶兄弟們去找月娘,怎麽找你自然知道。我如果那時完事,也會立刻趕回來和你們一道。”

寧疏一臉按耐不住的神情,興奮道:“好!好久沒痛快幹過一場了,等你毀了薛凝的劍谷,咱們一定把這事傳出去,才好叫他以後擡不起頭來,大家夥兒都看着他,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他自然不敢再做。”

蕭珩道:“事情能成功再說,帶出來的那些小孩便是最好的人證。”

寧疏笑道:“我那青鋒稗史,又可多一樁有趣的事兒了。”他擡頭看看天色,又道:“現在還早,那我先去睡一覺,養足精神。”

蕭珩待寧疏走遠了,這才低聲道:“過來吧。”

常九戴着一頂鬥笠,從隔壁桌旁走過來坐下。

蕭珩打量他幾眼,輕聲喚道:“顏九。”

常九一愣,心頭激動,不由道:“二公子,您……”

蕭珩微微笑道:“顏九,你可願再以顏家人的身份,跟我去做一件事?”

常九語聲哽咽:“二公子,顏九一直盼着這一天,您說吧,要去做什麽?”

蕭珩面色凝重,慢慢道:“顏遨要薛凝幫他趕制一批劍,這批劍,薛凝需要三個月時間,想來數量龐大……不僅如此,他鑄劍之時還會以童男童女祭劍,好達到顏遨要的效果。”

常九一驚:“他要這麽多劍做什麽?”

蕭珩道:“且不說他要這劍來做什麽,單是以童男童女祭劍這一點,便是有悖人倫,天理不容,再者,若是這麽大批量的邪劍出世,會引起怎樣的血雨腥風,你我都不難想象,無論如何,斷斷不能讓顏遨得逞。”

常九重重點頭:“二公子放心,我便是拼了命,也要阻止這件事!”

蕭珩道:“此事極之危險,你可想好了。”

常九神色激動:“想什麽?哪裏還用想?我們什麽時候去?”

蕭珩慢慢笑道:“還早,一個時辰後,你在浮稽山下等我。”

常九應了一聲,蕭珩道:“你去罷。”見他走開幾步,又不由喚住他,遲疑道:“那朱易,可在黎家渡安頓下來了?”

常九回身走了兩步,低聲道:“是。”

蕭珩恍惚片刻,方才點頭:“安頓下來就好。你回了百靈島,就說朱易已病死在途中,就讓他,好好呆在黎家渡吧。”

是夜月色極淡,星光卻璀璨耀眼,連雲莊的亭臺水榭之中,又是笙歌漫舞,笑語靡靡,火樹銀花,倒映在一池碧波之中,豔色迷離,似瑤池仙境一般。

薛凝似是不勝酒力,喝了幾杯便倚在案上,閉目養神。

清越琴聲之中,他側耳細聽,隐隐似有哨音自莊外傳來,時斷時續,他聽得片刻,慢慢睜開眼,站起身來。

葉霜華忙停了撫琴,薛凝笑道:“二小姐繼續,我去吹吹風就來。”

他出得望月樓,疾走幾步,孫九青已迎上前來。

“什麽情況?”

“方才青鋒谷兩名玄衣弟子攻到了後門,不過被六童擋回去了。”

薛凝點點頭,走到後門口,只見星光之下,不遠處樹影搖曳,隐隐似有衣角飄動,樹下立着三人,不遠處幾棵樹下分立着一人,樹上枝葉重重,夜風刮來,枝桠間露出衣袍一角。

三童上前道:“少莊主放心,青鋒谷來的人雖多,倒還不難對付。”

薛凝道:“小心些,動靜不要鬧大了,那邊還有客人在。”看了外面幾眼,慢慢朝望月樓走去。

寧疏站在樹下,長嘯一聲,吹了聲口哨,笑道:“小鬼,你爺爺我來了——”長劍一揮,幾名弟子跟在他身後殺來,六童縱出門去,掌心間舞出一片猩紅,呼呼生風,撲進劍影之中。

寧疏手腕一挑,長劍破空而來,正正指向他眉心,六童獰笑一聲,伸手抓住劍尖,寧疏卻将劍一放,他力道一撤,六童一個趔蹵,險些跌倒,幾柄長劍霎時圍攻過來,他忙将劍甩在地上,掌風輪開,掌力往外一逼,生生将衆人長劍迫開。

寧疏縱回身笑道:“陳師兄,快把你的劍給我。”

樹上輕笑一聲,抛下來一把長劍,寧疏出劍如風,六童心道:“這青衣弟子,倒似比方才那兩個玄衣弟子難對付些,只不知比他厲害的還有幾個。”

寧疏一面揮劍,一面道:“這小鬼着實厲害,你們幾個幫不上忙,快上樹去,換朱師兄和周師兄他們下來。”

六童早知樹上有人,聽得似乎樹上之人都是眼前這青衣弟子的師兄,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慢慢收了掌風,往後退去。

寧疏笑道:“兄弟們,這小鬼方才搶了我的長劍,那劍給他髒手一碰,我是不會再要了,咱們先不忙追他,大家夥兒商量商量,看哪個倒黴鬼用那把劍。”

六童退回門口,眼見那幾人連接上了樹,不一會兒傳來猜拳之聲,一個玄衣人跳下樹來,唉聲嘆氣,拾起地上長劍,六童只恨得牙關霍霍,卻也不敢輕易出門去。

寧疏坐在樹上,将樹梢上挂的一件衣服舞了兩下,暗笑一聲,看向天上繁星。他正自悠哉悠哉,卻不知背後不遠處一棵樹上,同樣坐了一人,眉頭輕蹙,正若有所思看着這幕情形。

連雲莊以北,險峻浮稽山中,兩道人影在石林中急速穿梭,不一會兒,來到一處極窄的山崖口。

數名守衛湧上前來,常九雙臂一揚,袖箭淩空閃出,沒入衆人胸口,綿綿細針化開,刺入要害,軟軟跌倒一片。

蕭珩出手如風,一路殺到山崖邊,他往下一望,只見一道繩梯,自崖邊垂下,直通到下面深谷,深谷之內,劍爐中火光幽幽,來來往往的工匠似蝼蟻一般,在劍爐邊躬身勞作。

他回身道:“常九,你先下去,将那些工匠引開。”

常九應了一聲,自繩梯飛掠而下,蕭珩擡頭,望向空中縱橫交錯的幾道鐵鎖,那鎖鏈之上,縛着的巨大火把正熊熊燃燒。

他暗自點頭,四處打量山崖,見那日橫在一邊的數口黑箱仍在原地,正待走過去,陰影中已走出一人,冷聲道:“阿墨,你要做什麽?”

蕭珩轉過身來,點頭笑道:“樓叔叔,薛凝果然讓您來了。”

薛凝慢慢回至望月樓,到了樓梯口,卻不上去,心內一動,複又轉身往後門走去。

他走到門口,望着那幾棵大樹,問道:“到底來了多少人?”

三童道:“樹上看不真切,估計沒有露面的,還有四五個人。”

薛凝點頭:“三童,你與六童,快從前門帶人回山谷。”

兩人吃了一驚,不由道:“那這裏呢?”

薛凝道:“我自有安排。”待兩人走遠後,方才看向孫九青:“你,去把樓月娘帶來交給他們。”

孫九青詫異道:“少莊主——”

薛凝冷冷道:“青鋒谷這些人,還是早點打發了為好,看這情形,還不知會拖到什麽時候,拖得越久,情況越難預料。”

“可是……”

“無妨,我把樓月娘送出去,自有辦法再将她抓回,說不定我這一放,日後她更會心甘情願回到我這裏來。”

孫九青只得道:“是。”正要轉身離去,薛凝道:“慢着——我親自去。”

他快步走入那間小屋,打開門鎖。

青衣少女正站在屋角,聽見門響,快速将右手縮入袖中。

薛凝上前,柔聲道:“月娘,你在做什麽?”

月娘不答,面色有些蒼白。

薛凝嘆道:“你可是聽見了外面的哨音?”

她點頭,半晌道:“他們來找我了,你放我出去吧。”

燭火幽幽暗暗,将薛凝面色映得晦暗不明,他盯着她沒在袖中的右手,慢慢點頭:“我曾說過,只要确認你安全了,你想去哪裏都行。既然你們青鋒谷來了這麽多人,想必能好好保護你,你跟我來,我送你出去。”

月娘眸光一亮,喜出望外:“真的?”

他笑道:“自是真的。”

寧疏站在樹下,等了一會兒,吹聲口哨,正待再度攻入,卻見孫九青一人自門內出來,高聲道:“各位少俠請住手,不知你們來我連雲莊所為何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寧疏哼道:“誤會?你們把人交出來,我們就走。”

孫九青恍然大悟:“原來各位是為了樓姑娘而來?果真是誤會,誤會!我家少莊主本來就想等樓姑娘養好傷之後送她回青鋒谷,如此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再好不過。”

寧疏疑惑之下,暗道一聲不妙,擡頭看了看天色,低嘆一聲:“蕭老弟,但願你動作快些……”

孫九青面露誠懇之色,朗聲道:“各位請随我來,正好今日莊中宴請賓客,大家若是不嫌棄的話,也來喝上一兩杯如何?”

寧疏道:“喝酒就免了,你快快把月娘帶出來。”

孫九青哈哈笑了兩聲,走入門內。

寧疏正自無可奈何,身邊勁風拂過,一人輕拍他肩膀,他沒好氣道:“拍什麽拍?不許去喝酒。”說罷回頭一看,吃了一驚,張大嘴巴:“長——”

長書道:“蕭珩呢?”

寧疏一喜,忙低聲道:“蕭師弟去了浮稽山,薛凝在那裏弄了個劍谷,你帶兩個弟兄先趕過去。我等會兒帶月娘去找你們。”

長書點頭,顧不得多問,看了一眼他身後兩人,道:“柳平與陳炫,你們随我來。”足下一點,身形如同飛燕展翅,劃破夜空,朝浮稽山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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