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小修) ... (11)
叽叽喳喳的樣子,最是溫暖。
可是,他卻倔強得,不肯往屋裏走一步。
回想起來,也許我做得最錯的事,并不是瞞了小榮整整十年。而是,昨夜将他一人留在了雪地裏。
盲目地尋找中,我是先找到了那枚金鎖的。
當初将它送給小榮的時候,我對他說:“這世上,可就這兩枚鎖長這樣。一個給你,一個給我。”
呵,他定是又将這當成了诓騙之語了吧。若真是诓騙,我又何須親自将真相告訴他。
金鎖的背面刻了我的名字。是我親手刻上去的,現下被細細的雪填滿。手指描繪着紋路,也不是真将雪從銘刻的字符上抹去,還是指腹的溫度讓它融化成了水。
小榮的屍體被埋在積雪的深處。他眉頭鎖得很緊,臉龐上還沾着些許晶瑩的冰花。我低下頭,吻了吻。是鹹的。
我不顧炎争的勸阻,抱了小榮回屋。他怕冷得很,我記得。在雪地裏呆了那麽久,一定不好受。他真是個小傻瓜!
炎争上前來,欲從我手裏接過小榮。我瞪了他一眼。小榮得我親自抱着,才安心。
“宮主,請節哀。”五大護法齊聲說道。他們整齊地跪着,卻沒人敢擡頭看我一眼。自從我武林大會上得了第一,他們已經沒人敢看着我的眼睛說話了,除了炎争。
我沒搭理他們,顧自抱着小榮,走進咱倆的房間。
房間裏,生了四只火爐。小榮一到冬天就離不開這東西。但我更喜歡夜裏他不自主地抱着我取暖時的樣子。
我抱着他坐到火爐中間。溫暖的熱度讓他摸上去不再那麽僵硬,我則細細數着他的睫毛。上面結了雪花,根根分明。許久,沒這麽仔細地看過他了。
我将那枚金鎖擦拭幹淨,重新戴上他的脖子。刻着小榮名字的那枚,也正挂在我的胸口。我想,小榮若是去了別處,能一直帶着它的吧。
終于,小榮的四肢軟了下來,手卻也脫離了我的懷抱,滑落下來垂到地上。
我慌了,喊來了炎争。
我對他說:“搬去北寒之地吧。”
盡管五大護法各人有各人的理由,我卻一句都沒聽進去。最後,我一人帶着小榮往北方去。
聽說北方有終年不化的冰窟。小榮在那裏,能跟我在一起更久。
作者有話要說:墨軒視角,第一人稱
其實是跟重生後關系不大的一個番外~有姑娘說要看俺就寫了……不過……這基調怎麽這麽……俺頂鍋蓋逃……(話說俺真的當逃兵太多回了o(>﹏<)o)
還有~大家中秋節快樂~~~吃着圓圓的月餅,再賞賞菊神馬的~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啊~~~
42
42、四十一章 ...
榮倉朔正在廳裏踱來踱去:小兔崽子先前一聲沒說的就跑了,這都兩三天了,還不見他人影。該不會,是逃婚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榮倉朔趕緊搖了搖頭:搗蛋歸搗蛋,小兔崽子還不至于這麽不識大局。
正自我安慰着,門口跌跌撞撞進來一人。一看,可不正是小兔崽子。那變色鐵青的失魂落魄樣,榮倉朔趕緊把他摟進懷裏:“怎麽啦?這麽沒精打采的?”
“爹,沒事兒。還有幾家請柬沒送吧?我去送。”說着,榮興桀又要站直,去夠桌上的一封請柬。
榮倉朔抓住了他的手:“小兔崽子,你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想着你墨軒弟弟?”
榮興桀避開爹的視線,笑了笑:“爹這說的什麽話。再過幾日,我得叫他哥了呢!”
說放心小兔崽子這副模樣,那是假的。榮倉朔最後還是自己帶着他,去煙柳莊送最後一封請柬。
只是希望,沒了兒子的柳知秋,不要觸景傷情。
這算是榮興桀頭一回來煙柳莊。相比之下,煙柳莊比樊家莊小上了許多,但景致布置的,則更為靜雅。房子不多,一個個小院落和一方方臺榭交錯,榮興桀走在其中,覺得深吸一口氣,可以放松許多。
管家把他倆帶到了一處池塘邊。柳知秋正坐在回廊裏,靠着廊柱給池裏的魚灑下些魚食。
榮倉朔笑笑:“你倒是好興致。我們好歹遠到是客,你也不招待一下。”
柳知秋擡眼,微微一笑:“你們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武功都荒廢這麽多年了,每日不做些閑事,日子也不好挨。”說罷,長長嘆出口氣。
榮倉朔讪笑了一聲,一時也接不上話。
柳知秋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轉向榮興桀左右打量了一番:“興桀都長這麽大了。也是,我好幾年沒上你們那兒了。近來可好?”
榮倉朔給榮興桀使了個眼色,榮興桀拿出那封請柬。只聽榮倉朔道:“兩日之後,小給小兔崽子辦親事。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來吧。”
“嗯,我會去的。”柳知秋說着,目光又轉向了水面,“興桀,你柳叔叔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榮興桀點點頭,榮倉朔在他身後推了一把:“我去那邊品品你柳叔叔曬的新茶。”
榮興桀也坐在了回廊上。稍一低頭,就看見水裏的魚争相冒出水面,将浮在水面上的魚食吞進肚子。
“興桀,接下來柳叔叔跟你說的話,你千萬不得讓第三人知曉。”
聽着柳知秋這般鄭重其事,榮興桀也抿了抿唇,點點頭。
“茗岳這孩子……”起了個頭,榮興桀忽然全身都緊繃了起來:不會,被發現了他和穆念聲的事吧……可是,都過去多久的事了啊……
柳知秋沒察覺他的異樣,而是繼續緩緩道:“當初,實則我騙了大家。茗岳遭了夜剎殺手的暗算,鸠尾穴被刺了一劍。然而,茗岳他本是胞胎,小時候身體極虛,我為他治病時,強行逆轉了經脈。所以,那一劍,并沒有要他的命。”
榮興桀聽得震驚,只顧得問:“那茗岳他現在還活着?”
柳知秋點點頭:“我瞞下了所有人,并且大肆為他辦了喪禮,只希望他能得幸多活幾年。可這些年……興桀,你幫柳叔叔勸勸他可好?”
榮興桀答應了。在柳知秋的帶領下,他到了煙柳莊幾乎是最深處的一間小屋門口。屋前篁竹成屏,碧綠如玉,連投下的一片陰影,都帶着一股青翠的氣息。然而,榮興桀卻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哀傷。
敲敲門,屋裏應了一聲。是記憶中柳茗岳的聲音。榮興桀推門而入。
柳茗岳坐在桌邊,閉着眼,半個身趴在桌子上。榮興桀自個兒搬了張椅子到邊上,也坐下來:“在想什麽?”
“我在想,”柳茗岳緊閉的眼角彎了起來,像是十分開心,“我在想,念聲他唱戲的樣子,可真好看。”
“茗岳,念聲他……”榮興桀咬咬唇,把話咽了下去,換了番語氣,“能活下來再好不過。別再想他了,別讓你爹擔心啊!”
柳茗岳睜開了眼,兩手迫切地抓住榮興桀的:“興桀哥,我還沒跟你說說過吧。我第一次看見念聲唱戲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說着,站了起來,走到屋裏寬闊的地方,繼續道:“他那時身子矮矮的,在臺上這樣……這樣……這樣!”
配着喃喃自語,柳茗岳像模像樣地學着穆念聲做了幾個動作。樣子雖像,卻出不了穆念聲的那份神韻。穆念聲唱戲的時候,沒有這麽濃烈的悲傷。看着柳茗岳做着這些,榮興桀覺得,再大的心也盛不住淚水。
柳茗岳忽然又湊到了榮興桀跟前:“興桀哥,你不知道。那時候念聲端着扁鑼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可緊張了。後來念聲跟我講,他也緊張得不得了。興桀哥,你說我倆,是不是有緣得很呢?”
柳茗岳自說自話,又擺開了架勢。這次是唱《醉楊妃》裏頭的詞兒。沒有絲竹的樂調,只是單薄的嗓音,唱着那單薄的字詞。唱到“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的時候,柳茗岳忽然沒了動靜,失神地坐在地上,笑了一下:“後面我忘了。”
榮興桀上前扶起了他:“忘了就忘了吧。茗岳,兩日後,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來吧。”
柳茗岳對上他的眼,彎着眼角愉快地答應:“好!”
從小屋裏出來,找到柳知秋的時候,他正一人屋裏看着畫像。榮興桀走近了,發覺這畫像裏的女子很是眼熟。“這位是……”
柳知秋回過神來,尴尬地笑了一下:“是茗岳他娘。”
榮興桀仔細一想,确實是眉眼跟柳茗岳很像:“那她現在在哪兒?”知道不該問得這麽唐突,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
柳知秋和沒怪他,而是說道:“她嫁了別人。其他的,便都不知道了。”
這輩子,榮興桀見到了太多的不由衷的親事。樊予鄰和顧徹盈如此,樊墨軒的爹娘如此,不想,柳茗岳的爹娘也沒能在一起。而兩日之後,自己也踏入這類人的行列。
家裏早已布置的熱熱鬧鬧,窗上門上全貼滿了喜慶的“囍”字。大紅綢布做的花被高高挂在門楣上,映得榮倉朔臉上也泛着紅光。
榮倉朔将幾年沒挪過位置的夫人的靈牌給抱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擦着上面的灰,口中還念叨:“小兔崽子他娘,咱們小兔崽子要娶媳婦兒了,你開心不?當初你懷着小兔崽子,咱倆還為老為女孩兒的名争吵。你總說女孩兒名字要水靈靈的,可我就覺得女娃娃喜歡小兔子。現在,男孩兒也給我叫了小兔崽子,一叫都叫到他要成親了呢!等樊家那小女娃娃嫁過來了,我也喚她小兔崽子。”
邊上擺弄着的夥計聽不下去了,插上一句:“榮掌櫃,你可千萬別真叫出口了!這兔崽子,可不是什麽好聽的話呀!”
榮倉朔瞪他一眼:“你懂什麽!小兔崽子被我叫得歡喜着呢!一般人我還不這麽叫他!”
一路銅鑼唢吶震天響,榮興桀胸前挂着多大紅花,騎着馬到了樊家莊,又接了載着樊怡汝的轎子,原路敲鑼打鼓地回來。
镖局裏早已是人滿為患,江湖上各色人物都聚在了一起。榮興桀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往裏面看去,卻沒見到樊墨軒。
他是不會來的吧。榮興桀這麽想着,下了馬。然而,心中的那陣失落又是什麽?
拜完了天地,新娘送入洞房,榮興桀還得留下來一桌桌敬酒。敬到第三桌的時候,他已然有些醉。卻不是酒醉人。他覺得自己看見了樊墨軒,在院子的圍牆上,冷漠地看着自己。
喧嘩的院子忽然安靜了下來,門口進來五個同樣打扮的人,其中三位是男子,兩位是女子。他認識的炎争和炎靈都在其中。
“這不是焚熾宮五大護法嗎?難得他們同時出現啊!”身邊的人交頭接耳,榮興桀卻也聽得清晰。
原來,是焚熾宮五大護法。從左到右,應該就是炎華、炎妙、炎靈、炎獻和炎争。榮興桀不由得多看了那炎妙幾眼,果然是個天仙似的美人。樊墨軒也是真有辦法,這樣的女子都甘心供他差遣。
炎華顯然是五大護法之首。他走上前兩步,朗聲道:“焚熾宮五護法,攜夜明珠一雙、玉如意一對、赤金送子觀音一尊,恭賀石門镖局少掌櫃喜結良緣。”
榮興桀忽然覺得眼睛給酒氣熏得有些酸澀,問道:“你們宮主呢?他……不來嗎?”
炎華答道:“賀禮是宮主親自準備的。他有些事,來不了,只得拖我們前來。”
榮興桀心裏笑了笑:墨軒他果然還是在乎他這個表妹的吧。要知道,江湖上還沒什麽事能同時讓焚熾宮的五大護法同時出動呢。
讷讷地沖他們抱了一拳:“多謝。各位且留步,待我敬你們一杯。”
本已轉身的五人又停下腳步,炎華回過頭說:“宮主讓我帶話,榮少掌櫃要少喝些酒,別醉了壞了晚上的正事。”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墨軒這個小腹黑還真沉得住氣來送禮咧!話說炎華說的那個賀詞,到底是說小榮和誰喜結良緣捏?哎呀搞不懂啊搞不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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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二章(補完) ...
等敬完二十桌的酒後,榮倉朔上來扶住了榮興桀:“小兔崽子,你喝醉了。趕緊洞房去吧。”
榮興桀晃着沉沉的腦袋:“爹,我沒醉。我還沒給墨軒敬酒呢!”
榮倉朔沖夥計使了個顏色,讓扶着榮興桀下去了。
榮興桀身子一着床,就睡得不省人事。樊怡汝早就自己掀了紅蓋頭,坐在桌邊上吃着各色果子,什麽紅棗桂圓花生,嘎嘣嘎嘣作響。
聽到榮興桀睡得呼呼響,樊怡汝幾下蹦到床邊,開始把他往裏頭推,嘴裏還嘀咕着:“怎麽這麽重啊!喂你睡裏面點啊!我都沒地方睡了!”
推推攘攘的,榮興桀又醒了一點。微微睜開眼,看清了面前的人:“你做啥?別折騰我了,快睡吧!”
“你快給我起來!不然當心我拿彎月刀砍你啊!”樊怡汝氣鼓鼓地說。
榮興桀昏沉沉地爬起來,走到一邊去拿冷水洗了把臉。回過頭,樊怡汝已經除了大紅喜袍窩到床上去了。
“我說,你真準備跟我同床啊?”榮興桀有些頭疼地說。
“不然你睡地上?”樊怡汝眨眨眼,“快把燭滅了!”
榮興桀走過去,那竹簽壓滅了火燭。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窗口傳來一陣風聲,榮興桀聽得不真切。肩膀縮了縮,榮興桀想快步走回床邊,卻撞上了一個人。
“烏漆墨黑的,你怎麽又下來了?”榮興桀問道。
樊怡汝的聲音卻還是從床上傳來:“誰下去了!诶你動作怎麽這麽慢吞吞的呢?”
榮興桀趕緊後退了一步,可被他撞上的那人卻跟着向前走。
“墨……墨軒?”聲音小得幾乎只有自己聽得見。
那人應了一聲,随即,唇上觸到一片軟軟的東西。
“不要這樣……我已經成親了。”榮興桀推推把自己禁锢住的身軀。
樊墨軒卻不容分說地含住他的舌頭,一番碾壓,松了開來。然還不待榮興桀喘過氣,已經被抱着竄出了窗子。
酒勁上來,渾身酸軟得使不上力。更何況,樊墨軒的懷裏,很溫暖。榮興桀勾着他的脖子,自己又往他懷裏蹭了蹭。
一路風聲不絕,等他重新感覺自己的背觸到床,已經置身于焚熾宮中。
身下的床換上了大紅的床單和被面。轉轉腦袋,看到的是紅燭,紅色的窗花,和穿着紅色喜袍的樊墨軒。
“墨軒,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明明是跟你表妹成親的啊,怎麽是你在這裏?”
樊墨軒在他的眼睑上印下一吻:“你記錯了。今天,是咱倆成親。”
榮興桀笑着,摟住了樊墨軒。
“墨軒,你一定不知道,我從上輩子起,就盼着眼下的場景。”榮興桀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被樊墨軒褪去了衣裳。細碎的吻落在裸、露的胸膛上,像是要把每一寸肌膚也染成耀目的紅。
樊墨軒的手指像是撥弄琴弦一般,在榮興桀的玉柱上跳動。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牽動全身的情緒。榮興桀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受控制的木偶,由細線牽引着,在樊墨軒的身下起舞。
舞蹈的不是手足,是心情。
每一聲喘息,都像是最虔誠的吟唱。榮興桀匍匐在樊墨軒的身下,将自己完全打開。
從小練武,因而兩腿分得很開,也不會覺得痛苦。
當樊墨軒的手指攤入□的時候,榮興桀扭過了頭,吻上樊墨軒。極盡欲、望的糾纏,相互恩澤的津液,嘗在口中,是難言的甜蜜。
曲起手指的關節,樊墨軒在榮興桀體內耐心地擴張着。雖然并不是第一次探到這塊禁地,但心中的情愫,同第一次一樣,是難掩的緊張和激動。
“小榮,今晚,你還沒叫過我。”俯在榮興桀的耳邊,樊墨軒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榮興桀滿臉潮紅,急促地喘着氣,勉強說出一句話:“誰說沒叫過!我叫了好幾次了,啊——”
樊墨軒的指尖在某一點上狠狠戳戳,打斷了榮興桀的話:“不是我的名字,是另一個稱呼。”
“是……是娘子嗎?”榮興桀眼角一挑,配上微醉的眉眼和微張的雙唇,說不出的好看。
樊墨軒笑了,在他的眼角細細吻着,吻到耳垂,吻到脖頸:“難道咱倆現在的姿勢還不能說明誰是娘子誰是相公嗎?”
榮興桀又瞪他一眼,卻又是因為被觸到那一點兒失力地倒回床上。
樊墨軒把他翻了個身:“一直跪着,膝蓋疼嗎?”
榮興桀搖搖頭,把自己的臉往被子裏藏。樊墨軒輕笑着,用另一只手描繪着他身上的紋理,而深入體內的手指由一增加到了三。
指腹輕輕按壓,是不是去搔弄最敏感的那一點。很快,榮興桀高聳的玉柱輕顫了幾下,吐出粘稠的汁液。
感覺體內的手指抽離,而另一個更加巨大的灼熱貼了上來。榮興桀不由往後瑟縮了一下。給紅燭的火光照亮的房間裏,自己看到那物體,大得吓人。
“墨軒……等……等它小一點行不?”榮興桀偷瞄了一眼,畏畏縮縮地說。
樊墨軒垂頭含住了他的唇,輾轉厮摩。進入的時候,榮興桀明顯僵了一下。樊墨軒邊描摹着他的唇,邊安慰道:“沒事,可以的。乖,抱住我。”
樊墨軒的話就像是咒語,榮興桀真的放下心了,并且雙臂扣住他的後背。
□被撐開的感覺并不舒服,但是感受着樊墨軒在自己體內的跳動,有一種奇妙的滿足感。
快速的律、動讓兩人不斷撞擊着,發出的淫、靡的聲響刺激着雙耳,讓裸、露的肌膚染上層嫣紅。樊墨軒挺身的時候,榮興桀收緊自己的雙手。那一刻,他覺得是超過夢境的美好。
然而,夢終究是醒了。極盡放縱的代價,是酸澀不堪的下、身,和無盡的懊惱與擔憂。
樊墨軒翻到他身上,為他遮住了略顯刺眼的陽光,垂下頭輕輕吻了吻嘴角:“還疼嗎?”
榮興桀搖搖頭:“我該回去了。昨夜打攪你了。”說罷就要起身。
樊墨軒攔住了他:“你沒懂我的意思嗎?你還要回去?你真的覺得你跟樊怡汝成親了?”
接連而來的三個問題,将榮興桀堵得無話可答。他避開樊墨軒的眼神:“昨夜我就這麽離開,內人會着急的。”
樊墨軒眯起了眼,依舊把他困在自己身體與床之間:“你若是擔心這個,那我可以說,昨夜走之前我點了她的睡穴。但是,我很不喜歡你對她的那個稱呼。”
榮興桀心裏嘀咕:難不成你不喜歡,事實就可以抹去?但是,現在樊墨軒的模樣,讓他不敢說出口。
樊墨軒又輕笑了一聲,坐起來穿衣:“昨天送去的賀禮還算滿意嗎?那對夜明珠,要找到同樣大小的,可是費了炎華他們不少力氣。”
榮興桀垂着眼:“是嗎?那我代內人一起謝謝你。”
樊墨軒忽然一個回頭,眼神淩厲,割得榮興桀又往被子裏縮了一下。但樊墨軒又斂了目光,輕巧一笑:“他們送賀禮,可沒說是送給你和樊怡汝的。焚熾宮五大護法送出的賀禮,自然要給焚熾宮宮主一份,你說是不是?更何況,你爹不是也挺開心地收下了?”
“墨軒,你玩這些伎倆,真的沒有意思。我要回去了。”榮興桀咬着下唇道。
“是啊,的确是沒意思。”樊墨軒的聲音忽然冰冷,“你要回去我不攔你。但你若真敢走了,我便也不能保證,樊怡汝她不會出什麽事。”說完之句話,樊墨軒就出了這屋子。
榮興桀是咬着牙才把自己打理好的。昨夜的喜服自然不能再穿,好在房間裏樊墨軒已經為他準備了一套衣裳。
一路上也像昨夜那般使出輕功,然而不知是因為自己受了傷還是樊墨軒的武功高處自己太多,記憶中一會兒便走完的距離,他一個人回去時特別漫長。
回到镖局的時候,榮倉朔正在他房門前來回踱着。看到榮興桀,他明顯地愣了一愣:“你怎麽不在屋子裏?我還說到現在還沒起來來看看你們呢!”
榮興桀說:“肚子吃壞了,茅廁回來。我去叫……怡汝起來。”
推門進屋,還确認了一下爹不再在門口,才去解了樊怡汝的睡穴。
樊怡汝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昨晚睡得真好!”
“起來吧,該給我爹敬茶了。”
敬茶的時候,榮倉朔又捧了榮興桀他娘的牌位。接過樊怡汝端上的茶水,榮倉朔樂呵呵地笑着對她說:“小兔崽子,趕緊生個小胖娃子!”
樊怡汝一時沒聽懂,張着大眼不解地回頭看了看榮興桀。榮興桀趕緊接過話頭:“爹,哪有你這樣說話的。我自己心裏清楚。”
接過自己被瞪了一眼。看着爹跟樊怡汝說話說得開心,榮興桀心裏嘆了口氣。這樣,其實也很好,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才是真正的成親啊有木有!
後臺現在回不了評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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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三章 ...
榮興桀這邊出着神,榮倉朔笑眯眯地,忽然又板住了臉:“小兔崽子,老子跟你說個事。”
榮興桀回過神,看着爹鄭重其事的臉,點了點頭。
榮倉朔道:“這掌櫃的,我做也有十多年了。現在你也成了親,便交給你吧。”
榮興桀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樊怡汝先樂呵呵地說出來了:“這是讓相公當掌櫃?那我是不是也算半個掌櫃?”
榮倉朔點頭稱是。
“爹,這不好吧。我掌櫃又做不來……而且你不也沒啥事嗎?”榮興桀皺着眉頭,力圖挽回榮倉朔的決定。
哪知榮倉朔根本不聽他勸,直接擺了擺手:“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兒我便把《榮家刀譜》傳給你。你練了之後,武功還能再上一階。”
面對榮倉朔的執拗,榮興桀也只得應下了。但一想到自己那破爛子武功,就沒來由的一陣低落:爹也真大膽,把一個镖局就這麽交到他這武功還不過關的人頭上了。
樊怡汝對這所謂“半個掌櫃”的身份很是興奮。她回了屋,就拉着榮興桀問這問那。榮興桀給她問得心煩,索性拿了魄影刀到院子裏耍了起來。
也沒有什麽刀法,只是随意而揮。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氣,不把它發洩出來整個人都憋屈得緊。樊怡汝興致沖沖,也拿出了自己的彎月刀,就要跟他比試。
說也奇怪,榮興桀這回腦子裏根本沒想着什麽招式,反倒是刀揮舞出來順暢無比,壓根也沒在意到樊怡汝。
樊怡汝惱了,就拿自己的刀去往榮興桀的刀上湊,硬是要跟他過過幾招。
眼看着兩刀就要相碰,榮興桀反應過來,趕緊把內力往回收。
這一收,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番掄刀,內力走的全是手太陰肺經。正是那日在林中遇匪,樊墨軒教他的內功心法。
樊怡汝全然不知他在想的是什麽,蹦了幾下到他跟前:“诶,你不覺得咱倆的刀法相似得很?要不,咱倆弄個啥啥雙刀的。以後送镖,別人一聽是我們,都躲得遠遠的!”
榮興桀心存敷衍,便随口問:“啥啥雙刀啊?”
樊怡汝歪着腦袋,眼珠子一轉:“雌雄雙刀!哇,這個名字好有氣勢!”
“随你罷。”榮興桀說着,又擺起了起勢,“不是要和我比試嗎?來吧。你可小心些,別讓我傷着了!”
樊怡汝狠狠地把刀往地上一插,叉腰大笑:“放馬過來吧!我才不怕你呢!”說完腳一勾,彎月刀從土裏飛出,在空中打了個轉,不偏不倚地落到她手中。
榮興桀好勝心起,也把刀往土裏一插。但拿腳去勾,卻怎麽也沒法達到樊怡汝那般潇灑。
樊怡汝好心地收了刀,走到他邊上說:“那,看好了。”配和着腳再次輕巧一勾,魄影刀穩穩落入她手。
在一邊看着的榮興桀忽然眉頭一皺:“你腳勾的時候,用內力了嗎?”
“自然要用的!走足太陰脾經。”樊怡汝不甚在意地答道。
“足太陰脾經。”榮興桀心中默念了一下,自然地想到了先前樊墨軒跟自己說的手上的經脈是手太陰肺經。這其中,有什麽聯系嗎?
要知道,榮興桀打從學武起,就沒人跟他講過什麽內力要順着經脈走。但是偏偏現下兩人都講到了這個,而确實也因為這樣,明顯能感覺各方面都順暢許多。
榮興桀又問:“那你手上的內力走的是哪條脈?”
“這倒沒個準的。”樊怡汝皺起了眉頭,像是很認真思考一般。正當榮興桀要否認自己的猜測時,樊怡汝又說:“但尋常招式,手太陰肺經是不會錯的。”
果然嗎?
榮興桀擠出了點笑容,謝過她。樊怡汝咧嘴一笑:“謝啥!你快再試試。看能勾到刀不。”
榮興桀成功勾起了刀,雖然還沒能讓刀在空中打個轉兒,但已能穩穩接住。
兩人比試了三十來招。榮興桀發現,樊怡汝的招式,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些覺得眼熟,自然而然地用了壓制的招式,很容易就化解開來。但當自己使出攻招時,樊怡汝似是有意要跟自己硬拼硬,都是以刀刃相迎。兩刀想觸,自己都會有五髒六腑被震到的感覺。
難道墨軒他,真的沒騙自己,真的是自家的武功出了問題?
榮興桀忍不住腦中浮現了這樣的猜測,又拼命搖搖頭,想吧這樣的想法甩開去。現在,自己跟樊墨軒已經沒有關系了。
镖局裏很快來了生意。榮興桀頭一次作為掌櫃,在前廳裏跟來人商議镖利的時候還有些緊張。
這人是長樂幫新上任的幫主殷槐宇,長相很是平常,甚至讓榮興桀看不出他的大約的年齡。他是要讓石門将一箱元寶送到蜀中長樂幫總部去。
入蜀的道路極為難走,這是衆所周知的。因而榮興桀就想藉此要求多一些的镖利。
殷槐宇想了一下,答應再多出五十兩銀子的镖利。但相應,若是镖底在路途上有損失,那石門的賠償也需增加一定份額。
談妥了細節,榮興桀算是談下了擔任石門掌櫃以來的第一趟镖。
現在鄒桐被榮倉朔逐出石門,而榮倉朔又想着享清福,自然送镖也落在了榮興桀自己身上。
樊怡汝知道了這消息,興奮得不行。雖然自己母親也是出生镖局,可她是從來沒能夠送過一趟镖啊!
飛快地收拾着行李,樊怡汝直嚷嚷:“雌雄雙刀要出山啦!”
榮倉朔想了想,镖局裏只留下自己管家外加一個夥計是不行的。于是便又去找來了鄒桐,镖局裏稍微照應着。不管怎麽說,鄒桐的性子榮倉朔是知道的,自然也對之前的事多加責怪。
鄒桐自打被榮倉朔逐出去之後,也只在隔着條街的地方租下一平房。不過現在鄒桐再回來,卻不再是以榮倉朔徒弟的身份,而是一個普通的镖師。
榮興桀和樊怡汝打點好了行裝,便上了路。往蜀中的方向他們走的較少,因此一路上,榮興桀還頗有些提心吊膽的。偏偏樊怡汝還是因為頭一次出來,一路上叽叽喳喳,每到一處落腳地,就宣布他們是雌雄雙刀。是生怕別人不曉得她來頭的架勢。
在一個客棧歇腳的時候,一個江湖老油條成心為難樊怡汝,接着她的話說:“雌雄雙刀?我混江湖這麽多年,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樊怡汝還待再說,榮興桀趕緊上前去接下了話茬:“這位大俠見笑了。我等不過無名鼠輩,自封了名號。內人不甚懂規矩,還望莫怪罪。”
樊怡汝給他的自稱“無名鼠輩”氣到了,哼一聲會位子上扒飯。客棧裏其他人均是了然一笑,只當這對年輕夫婦鬧着玩玩。
然而,送镖路上卻沒有因為他的擔憂而平安無事。在靠近焚熾宮的地方,林子裏竄出了一幫黑衣人。
樊怡汝眼尖,看到了為首的那人衣角上的刺繡,大呼一聲:“炎争大哥,是我!”
然而,原本還是藏在樹上草叢間的這群人,卻在聽到樊怡汝的這聲呼喊後突然發起了攻勢。
榮興桀聽到了樊怡汝的話,只當他們是自己人,便放松下了警惕。這下對方突然發難,沒防備的他們很快就被這夥黑衣人近了身。
眼疾手快地拔出刀擋下了面前那人的一招,榮興桀趕緊對還在拼命打着招呼的樊怡汝說:“恐怕是別人假扮的。快出招!”
樊怡汝這才慌忙取出她的彎月刀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另一位黑衣人的劍尖已經到了她眉心前。
榮興桀一急,不管不顧地就把樊怡汝往邊上一推,順勢自己的刀刃就迎了上去。
偏偏,若是用別的法子,他還未必會落劣勢。但內功偏弱榮興桀這幾日還在煩惱所謂運送內力的方法,手上剛待發力,已經完了一步。對方的內力狠狠震裂了他的虎口。
回過神的樊怡汝驚得叫了一聲,狠狠一刀上去。幸虧這人動作快,才只被砍下一片衣袖。否則,掉的就是他整條手臂了。
樊怡汝加快了攻勢,唰唰唰幾下,挑開了那人蒙面的黑布。
這一下,樊怡汝愣了,無法再握刀的榮興桀愣了,那黑衣人也愣了。
“炎争大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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