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白眼狼一家子

曲遠行看上去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壓根不像搶救了一天兩宿,倒像是休息充分精力充沛的人。

他看着門外的幾個人揮了揮手說:“走吧,還在這兒呆着幹什麽?回家去。”

“這……”蘇寒山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就是回光返照也不至于到這個程度吧。真擔心他會突然暈死過去。

蘇慢驚喜地抱住曲遠行的胳膊:“外公,我就知道你會好起來的。”

既然曲淑平都把曲遠行氣住院了,那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直接把這層關系捅出來完事。

“外公,蘇慢你叫他什麽?”曲淑平難以置信地問。這是她最難接受的事情,難道是真的嗎?

蘇慢看着曲淑平糾結在一起的五官,點點頭:“是啊,親外公,我媽的親爸。”每個字都說得格外清晰。

外公?曲淑平臉色慘白,她本來指望曲遠行恢複不過來,沒想到他精神好得不得了,本就受了重大打擊。蘇慢叫他外公,那就是說他們一家真是曲漫雲的親人。又是一重打擊。

曲淑平兩眼翻白,暈了過去,“噗通”一下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聽到身後的聲響,曲遠行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罵了句:“白眼狼。”在轉回頭時,已經神色如常,看向蘇慢的目光充滿寵愛之情,“還是我大外孫女看着順眼。”

蘇向東本來自動忽略了“外公”這個叫法,聽到曲淑平跟蘇慢的對話才反應過來,這個消息在他心裏就更驚濤駭浪一樣。

不過他更驚訝的是曲遠行的身體,除了他,蘇寒山跟陸原也感覺震驚,明明剛才他們還在擔心老頭子會突然死去,可現在看怎麽看他都是個健康的正常人。

“走吧,回家了,我現在好着呢,出去跑兩公裏都沒問題。”曲遠行招呼衆人,見沒人跟上他,自己大步朝樓道口走去。

醫生着急了,疾步走到曲遠行面前,伸開雙臂堅持攔住曲遠行:“抱歉,曲老,您說問題沒用,您必須接受血壓,做心電圖、心髒超聲波、腦部CT等一系列檢查,如果達到出院标準,我馬上安排您出院。”

蘇寒山已經反應過來,也快步走過來,說:“爸,你還是跟醫生去做檢查吧,我陪你去,你這樣的話醫生不可能讓你出院,別為難醫生。”

他也改口叫爸了,曲遠行聽到這稱呼覺得舒坦,表情舒緩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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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慢也建議曲遠行去檢查,她特別好奇他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

曲遠行半眯着眼,假裝帶了怒意說:“行,那我去檢查,你們都別跟着我。”

衆人應了下來,跟他說在醫院主樓門口等他。

曲遠行跟大夫走後,大家朝他們的方向張望,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蘇向東看向蘇慢,狐疑地問:“姐,怎麽你一拍門,外公就好了,現在就跟正常人似的?”

他疑心最重,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都要質疑。

蘇慢輕描淡寫地說:“我怎麽知道,也許是我的深情呼喚讓外公醒過來了。”

蘇向東:……

“咱們走吧。”蘇寒山說,剛說完這句話,曲淑平醒過來,眼睛幾次開合,又假裝閉眼裝暈。蘇寒山大步走過去,抓住她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喝道:“醒了就別裝了,跟我們走。”

曲淑平被他提溜着,一行人往主樓正門方向走。在門口等了二十幾分鐘,醫生匆匆跑了出來,問:“你們見到曲老了嗎?”

“沒有。”蘇慢搖頭,“找不到人了?”

醫生抹了把額頭:“可能是從傳染科那邊那個門走了。”他說的很含蓄,其實是偷着跑了。

幾個人互相看看,蘇寒山說:“他要是走估計是回家了,我們留倆人在這找,剩下的人先去家裏看看。”

簡單商量的結果是蘇向東跟陸原留在醫院,到兩個大門口問問有沒有人見過他,蘇寒山開車,帶着蘇慢跟曲淑平回四合院。

看得出,曲淑平很膽怯,蘇寒山一路提溜着她,走到停車場,打開後車門把她往裏一推,警告說:“雙手抱頭。”

曲淑平哪敢不照做。

蘇寒山又說:“不要有任何動作,否則老子把你當罪犯處理。”

蘇慢也坐在後座,時刻盯着曲淑平,以防她跳車什麽的。

路上車輛不多,蘇寒山車速又快,三人花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四合院門口,正好看到還穿着病號服的曲遠行從出租車上下來。

蘇慢松了一口氣,快速打開車門,下車往曲遠行那邊跑。

“外公,你看你,跟小孩似得,說往回跑就往回跑。你這衣服單薄,趕緊進屋換了衣裳,多穿一件。”蘇慢說。

蘇寒山已經喝令曲淑平下車,看曲遠行的視線掃過來,他說:“爸,你要是不願意見她我把她弄別處去。”

“不必,帶她進來,不用擔心我身體。”曲遠行連眼神都懶得分給曲淑平一個。

蘇慢跟他一塊進了院子,院子裏的場景讓她大吃一驚。

原來曲淑平的對象、曲白梨、曲白竹跟她對象,還有她們的弟弟都在這呢!他們把蘇慢幾人的房間的門鎖全部撬開,把他們的物品扔得滿院子都是。

蘇向南正在勢單力薄地跟他們對峙。

“曲爺爺!”他驚喜地喊了一聲,又指着對面的幾個人罵,“這幾個王八犢子說你回不來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蘇向東沒有告訴他曲遠行住院的事情,今天是禮拜天,他到曲遠行這裏來,看到曲淑平家人往外清理東西,才知道曲遠行住院的事情。

不過他經常毒舌又口無遮攔,連回不來這種話都複述出來了。

蘇慢馬上看曲遠行的臉色,生怕他高血壓又犯病,不過看他神色如常,并沒有要犯病的跡象。

她說:“外公,我們進屋吧。”這院子裏的場景,她看着都覺得糟心。

“不,就在這兒。”曲遠行說,聲音并無多少波瀾。

蘇慢趕緊進屋給他搬來椅子讓他坐下,還給他拿來一件厚度合适的外套堅持讓他穿上,把紐扣幫他系好。

曲淑平一家早就呆住了,他們實在是想不到曲遠行能活着回來,還精神抖擻。

本來跟蘇向南對質時氣勢洶洶、大義凜然的他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曲白竹一直看着蘇慢,她敏銳地捕捉到蘇慢改口叫了一聲外公,她想用眼神跟別人交流,不過看沒人在意這個稱呼,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曲遠行身上。

“你們覺得我馬上要升天,就來占我的院子,是吧?”曲遠行慢悠悠地問。他們不在醫院裏,反而在這兒搶財産。

院子裏這情形實在是太明顯不過。真是一家子白眼狼。

他的話平靜到沒什麽語氣,但非常有威懾力。

曲淑平家人很尴尬,為了防着蘇慢一家,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哪知道曲遠行會回來。

曲白梨看着家人都不敢吭聲,她仗着曲遠行的寵愛,挺身而出說:“外公,我們這是怕蘇慢一家霸占這院子,你看他們占了多少個屋?我們是為了守住你的財産。”

“不要叫我外公,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我的親人,我不需要巴不得我早死,惦記我財産的親人。我的親人是蘇慢一家。你們聽好了,他們是曲漫雲的家人。”曲遠行吐字格外清晰。既然不再打算把他們當親人,那就沒必要惱怒生氣。

“什麽,外公,你搞錯了吧!”曲白梨着急地說,怎麽會這樣啊,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曲白竹臉色發青,原來蘇慢一家真是小姨的家人,聽曲遠行的意思,他們這一家算是完了,估計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蘇向南同樣驚訝,怪不得他們跟曲遠行走得這麽近,原來是他們的外公。

曲遠行氣定神閑地看着衆人表情,最後把視線落在曲淑平身上,冷冷地說:“你說,把那天你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蘇寒山一直站在曲淑平身邊預防她逃跑,他立刻緊張起來,生怕曲遠行再犯病,他說:“爸,要不別讓她說了。”他決定單獨問她,不信撬不開她嘴巴。

曲遠行擺了擺手:“我很好,無妨,讓她說。”他現在非常平靜。

曲淑平哆嗦起來,本來那些話是夫妻倆在來四合院的路上私下說的,沒想到被曲遠行聽到,曲遠行跟他們對峙的時候,才氣得犯病。

她覺得這個場合特別像審問犯人,就連她的三個兒女都看着她,不僅不支持她,反而好奇她到底說了什麽。

“老實交代,不得作僞。”蘇寒山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極其威嚴讓她不寒而栗。

“我說,”曲淑平感到絕望,連聲音都在顫抖,她說,“二十多年前,我跟曲漫雲參加學校組織的體驗農耕活動,我們去的是京郊的牛家嶺生産隊,那天我不舒服,又趕上有彙報演出,我們就決定回城裏買藥,第二天一大早趕回去。結果走山路的時候,曲漫雲被山上滾落的巨石砸了。”

“她滿頭是血,倒在地上,我想去扶她,結果我太害怕,不小心把她推下山坡去了。我跑到山坡下面去看,她渾身是血的模樣把我吓壞了,我覺得她快死了,活不成了,我怕老師懲罰,也怕你們責備我,我就偷偷溜回了牛家嶺生産隊。”

蘇寒山眉頭緊皺,心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他的妻子命大,吊着一口氣,直到遇到他才撿回一條命。要是他沒有碰巧發現她,後果就可能是曲漫雲死了。

他想踹曲淑平幾腳,生生忍住,他的話音帶着強烈的怒意:“這就是你不施救、不呼救的理由?一句害怕就能解釋?你沒有想過她可能會死掉?大家在找她的時候你也不提供信息?”

曲淑平的聲音帶着哭腔:“當時我才二十多歲,你以為我能做多好,我也很難過,要不是我覺得她會死,我能不找人救她嗎?我真的害怕,我想當做沒這件事。”

蘇寒山呵呵冷笑:“我真佩服你,二十多年都能夠守口如瓶。”

“所以你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給你提供的優越的生活條件,享受着本該屬于曲漫雲的一切是嗎?”曲遠行眼神裏充滿鄙夷,不過他懶得看曲淑平,聲音冷得像是三九天的寒冰。

蘇慢一直站在曲遠行身邊,生怕他情緒起伏太大,出什麽意外,不過看來他還算平靜,身體狀态不錯。

這事原本只有曲淑平自己知道,曲白竹姐弟三個聽到之後都驚呆了。原來她們媽知道小姨失蹤的真相,她瞞了這麽多年,裝作無事發生,他們感覺三觀震裂。

她是怎麽做到不施救、不呼救的,而且之後還心安理得地當人家女兒,享受優越的物質條件。縱然母子連心,他們這次也無法理解曲淑平。

曲淑平的生父跟曲遠行是堂兄弟,早年本來家裏是開米行的,可他好吃懶做還好堵,敗光家底,一家人窮困潦倒。因曲漫雲失蹤,曲淑平過繼過來,這才過上好日子。

曲白竹嘆了口氣,她覺得她媽不可饒恕,而他們這一家真完了,她說:“媽,你不覺得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小姨那偷來的嗎?外公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可你卻瞞着這麽重要的事情。

小姨當時沒死,要是死了你會心安嗎?外公供你讀書、給你找工作,吃穿用都是最好的,你心安嗎?”

“外公,我媽的做法我不認同,也無法原諒她。”曲白竹說,她想把自己跟曲淑平劃開界限,希望讓曲遠行認為她三觀端正,把她劃拉到自己陣營,說不定不會遷怒到她,能繼續享受好處。

“你為什麽也要說我?你沒享受到好的生活條件嗎?”曲淑平帶着怨氣說,“你們姐弟三個最沒資格說我。”

看着姐姐表明立場,曲白梨這下聰明了,趕緊也把自己擇幹淨:“外公,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瞞着您。你別生我們的氣好嗎?”

看着叛變的兩個女兒,曲淑平心頭怒火升騰,也不再裝可憐,對她倆破口大罵。

曲淑平罵得越厲害,曲白竹姐妹越要跟她劃清界限。

曲遠行冷眼看着曲白梨姐妹表演,像是置身事外在看戲一樣。

看了五分鐘之後,他揮了揮手說:“都安靜。”

看她們還在聒噪,蘇寒山吼了一聲:“都閉嘴。”

院子裏安靜下來,曲遠行很平靜地說:“我宣布三件事,第一,解除跟曲淑平的收養關系,以後你們不要跟我來往;第二,我會跟認識的人說清楚你曲淑平不再是我的養女,以後你們不要打着我的名頭招搖撞騙;我的社會關系,我名下的財産跟你們一家一點關系都沒有;第三,你們不要再踏進這間四合院半步,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好了,你們現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們。”

句句像刀子一樣紮在他們心上,這不僅意味着他們得不到四合院,得不到任何財産。他們現在的社會關系也維持不住,社會地位将一落千丈。

從雲端跌落到泥土裏,這巨大落差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萬一被熟人知道真相,還會鄙視他們,他們一家的臉面也沒了。

曲淑平仿佛剛反應過來似的,她發瘋一樣地跑過來,跪下,抱住曲遠行大腿,哭嚎着:“爸,我做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也很難受,這麽多年我也很內疚,過得并不心安,你就看在當初我年齡小的份上,原諒我這回吧。”

她拼命搖晃曲遠行的腿,鼻涕眼淚橫流,一點都不可憐,反而讓人生厭。蘇慢怒了,撸起袖子,用盡全身力氣把曲淑平提起來:“外公讓你們一家走,沒有追究你們,已經夠仁慈了,你就不要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裏了。”

“我外公說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吧!”蘇慢小嘴特別利落,把剛才曲遠行說的三點重複了一遍,還加了擴展和解讀。

她說完,蘇寒山又下了一遍逐客令,曲淑平一家絕望至極,終于垂頭喪氣的走了。

用喪家之犬形容他們一點都不過分。

院子裏一片狼藉,但好在安靜下來。

蘇慢看着曲遠行,臉色紅潤,神色如常,身體狀況良好,看來他的健康狀況不用擔心了。她說:“外公,走進去歇着吧。”

“你們不用擔心我。”曲遠行活動活動手腳,“說來也怪,我這發病之後身體比之前還輕松,感覺什麽毛病都沒了,好像跟我四五十時候的身體狀态差不多。”

蘇慢偷着樂,原來她綁定的那個系統這麽厲害嗎?

她把曲遠行勸進屋裏,說:“外公,你先休息,我去燒水做飯。”

她自己趕緊去燒熱水,又打發蘇向南去菜市場買肉買菜。等肉菜買回來,她先熬了一小鍋瘦肉蔬菜粥,然後焖米飯、炒菜。

正做着飯,陸原跟蘇向東也回來了。他們在醫院經過打聽,得知曲遠行從後門離開醫院,到處找他找不到,想着回來看看,結果真在家裏。

蘇向南跟蘇寒山正在收拾院子裏的東西,蘇向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聽到曲淑平受傷原因,倆人都覺得匪夷所思,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堂姐妹,也夠奇葩的了。

午飯都非常清淡,适合曲遠行這樣剛恢複健康的人吃。吃過飯,大家輪番勸說,曲遠行拗不過這麽多人,終于答應去醫院檢查。

大家又一塊去了醫院,拿到各項檢查結果,醫生反複看了又看,他說:“不可思議,這簡直是一項醫學奇跡,明明原本心髒、腦部血管都有破裂淤血,可現在都是完好的,各項指标也都在正常範圍之內,他甚至懷疑最開始的檢查結果出現了錯誤。”

“讓我看看。”另外一名資格更老的醫生拿過檢查結果,他說,“我當這麽多年醫生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如果兩次檢查都沒錯的話,只能用奇跡來解釋。”

要不是曲遠行是老領導,他們真相把他留下再好好研究一番。

連蘇寒山他們幾個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親眼看到那些檢查結果,他們都不可能相信。

只有蘇慢心頭輕松無比,看來系統給她的獎勵,親人健康平安、長命百歲是真的,這是一個豐厚的獎勵,比金錢,比其它任何東西都好的多。

回到四合院,他們商量之後,決定讓蘇向東跟蘇向南從學校搬出來,就住曲遠行這裏,方便給他作伴。

蘇寒山要馬上返回青苗縣,蘇浪在礦場,糖包自己在家屬院已經兩天兩宿,雖然拜托同事照顧她,蘇寒山還是不放心。

蘇慢還有件事情想要做。她現在弄明白這個書中世界,除了書裏寫到的人物,其它人物都是現實世界的人來填充的,這裏有那位心理學教授,有楊蕙蘭,是不是也會有她在現實世界的父母?

如果有的話,他們現在都是七八歲的樣子。她爸的家就在京城,說不定可以找到他。那她是不是可以照顧還是小孩子的父親了?蘇慢非常激動,想想都覺得這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決定找就馬上行動,蘇慢對蘇寒山說:“爸,你先回去,我明天還有點事,辦完事我自己坐長途車回去。”

第二天,蘇慢打車到三環邊上的一座寺廟附近,後世這裏都是樓房,可現在還是雜亂的平房,她把整片範圍都轉了一邊,打聽大名叫蘇世征,小名叫大征的男孩。

她沒有打聽到,住在附近的人說并沒有這個人。但他們家的房子是回遷房,他父親小時候就住在這裏,難道這個世界并沒有蘇世征這個人?

蘇慢決定不管了,先回大柳樹生産隊再說。回去之後,她把礦工人數擴展到三十人,又從生産隊租了輛貨運車,提高礦産産量。

系統給她的獎勵之一是萬事順遂,幸運常伴,看來她也不用擔心安全事故,在五年承包期內應該多多挖礦。

很快到了第二年春天,何松岚來青苗縣找她。她壓根就不願意來青苗縣,親自來找蘇慢肯定是大事。而且見面地點安排在公安局,蘇寒山特地給他們找了間屋子說話,可見這件事的嚴肅程度。

果然,何松岚跟蘇慢說了關于陸原的一件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章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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