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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酒店,唐臣累得把自己直接撂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手機鈴響了好幾聲才從冥想狀态出來。
電話是他老媽打過來的,算來他和家人也有一個多禮拜沒聯系了,所以揉了揉眼睛接起來。
“媽。”唐臣喚她。
“臣臣,拍戲辛苦嗎?”女聲柔和,唐臣聽了也不自覺平靜下來。
“不累,你呢?”
“我和爸爸都好。”寧蘇笑道:“爸爸不好意思說,他想你了,催我給你打電話,我說你肯定要休息了,他就不樂意。”
唐臣笑笑:“還不準備睡,跟你們聊一會兒。”
母子倆随便聊了幾句家常,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中間還穿插着唐先生聽不甚清的幾句話,每當這時候寧蘇都會給他複述一遍 。
說了半個多小時,寧蘇沉默下來,然後遲疑着問:“你五一回家嗎?”
唐臣心一抽,安靜下來,氣氛一時有些尴尬,不過一會兒寧蘇就出來打圓場:“沒關系,你如果不回來,爸爸媽媽可以去給你探班。”
“不用,我回去,我讓經紀人給我把五一的假空出來,我回西安去。”唐臣篤定道。
寧蘇愣了一下,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了:“好好好,你回來之前跟我們打電話,媽媽下廚給你做飯,做你愛吃的啊。”
唐臣笑道:“好。”
挂了電話,他直接給陳景豐打了過去,說明自己的意圖,陳景豐有點為難,意思他已經在琢磨着安排工作了,正在接洽中,但是唐臣很堅持,搞得陳景豐也沒有辦法,無奈只能先在他這兒答應下來。
剛放下手機,唐臣準備洗個澡,房門又被敲響了,唐臣剛剛跟陳景豐周旋那麽久現在是一點耐心都沒有,門一開就沒個好臉色:“有事趕緊說。”
容與怔了一下,唐臣眉宇之間盡是不耐和煩躁,關鍵是見了他一點要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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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還不算晚,九點而已。
“看樣子想睡了,那你休息。”容與冷下臉,淡淡道。
其實容與這個人,脾氣好是真,但是也耐不住別人給他甩臉色,況且他也不是想過來敲門,他發了微信他一直沒回他才過來的。畢竟在圈裏也算是中生代的演員,年輕一輩兒見他哪個不是叫老師,還真沒人敢這樣對他,即便是朋友,他也不舒服。
唐臣聽出來容與語氣不好,他并不想得罪容與,畢竟這人身份地位在那兒擺着,見他準備轉身走了,遂連忙伸手拉住他,然後郁悶地捏了捏眉心:“抱歉容老師,我有點煩,剛跟經紀人打過電話。”
“嗯。”容與秉承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良好心理,不跟他一般計較了,又問道:“傅唯辛叫吃燒烤,一起去麽?”
唐臣心想能不去麽,當然得去,還得他掏錢才算完。
燒烤店離酒店挺遠的,三人穿過一條街才到,橫店附近開得館子,什麽明星沒見過,指不定把誰看得都不愛看了,見三人進來也沒啥反應,只招呼着進了包廂。
傅唯辛不要菜單,盲點一通,要了一堆肉和菜,然後擡頭詢問對面的兩位:“還要啥不?”
容與失笑,指尖不自覺地輕扣着桌面:“你把人家這兒能點的都要遍了。”
傅唯辛笑着撓了撓頭,明天拍戲不喝酒,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跟唐臣一舉杯:“我得先跟臣哥道個歉,今天拍沖突戲不小心把您膝蓋給踢了。”
唐臣跟他一磕:“沒事兒。”
幾個人拿茶嗑來嗑去也挺有意思的。
燒烤都上來之後,唐臣和容與不約而同挑中同一塊兒肉,要擱以往唐爺才懶得管你,肯定自己高興就夾走吃了,但是今天才把人給惹過,自然得有所表示,所以先一步撤了手,容與看了他一眼,然後驀地笑出聲。
唐臣暗地裏磨牙,心想這人真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容與吃了肉,覺得這小子還算乖覺,伸手在那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吃吧。”
唐臣嫌棄地挪開腦袋,撇了撇嘴,夾了一筷子塞嘴裏。
夜裏再回到酒店已經十二點多了,唐臣草草洗了個澡就上了床,心想今天晚上過得真是跌宕起伏。
唐臣早上一見到容與,就被他的妝給驚到了,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今天要演的是明淵才領命去南方邊境布防回來,交接了一衆事宜回府,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喘口氣兒就聽說明深病重的消息,立馬奔去明深王府的戲。
自己的妝容也是風塵仆仆有些邋遢的,反觀容與,打了陰影的原因顯得臉頰更加消瘦,畫了眼影也十分沒有精氣神,嘴唇蒼白沒有血色,要不是這人現在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跟前說笑,他都要真的以為他病重了。
容與徑直上了床往墊子上一靠,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形象。
開拍之前唐臣原地跳了許久,讓自己呼吸急促一點,真實的反應一下狂奔了一路的樣子。
Action之後,唐臣驚慌失措地幾乎是撞開的房門,然後踉踉跄跄跑到容與床邊。
明深這會兒已經病入膏肓,見弟弟過來,虛弱地笑,想跟他說說話,奈何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先嘔了一口血,把明淵吓得夠嗆。
鑒于先前沒有臺詞的原因,王川直接讓他給嘴裏塞了個膠囊,容與藏在牙齒後面。
唐臣火急火燎跑進來,太過入戲以至于完全沒有看到床邊一節五公分高的小臺階,被它一絆,整個人變了聲調,直接華麗麗地撲倒在容與身上。
容與本來已經把膠囊不動聲色地移到了中間,準備随時發力咬破,被唐臣這麽一打岔,直接一口吐了出來,從監視器裏看,倒像是唐臣直接把容與給壓吐血了。
容與:“……”
唐臣:“……”
王川:“……”
片場裏一瞬間安靜地詭異。
唐臣和容與都是一臉懵逼不知所措的樣子。
副導很想問一句:請問是直接笑嗎?
副導最終也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随後片場裏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大笑。
唐臣和容與對視了一眼,均是無奈。
王川最先停下來,咳了一聲:”行了行了,都笑什麽?容與趕緊換衣服洗洗去。”
容與走了之後,王川又開始罵唐臣:“你那眼睛長着是出氣的麽?”
“擺這兒好看呗。”唐臣挑眉道。
王川哼了一聲,然後也不知道沖誰喊了一聲:“把剛才那鏡頭放花絮裏去。”
由于打了個岔的緣故,唐臣和容與好不容易調整好的情緒說垮就垮了,容與回來之後拍的第一條簡直慘不忍睹,氣得王川當場發飙,把兩人好一通數落,氣哼哼的大吼重來。
第二天曾楚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探班容與,順便帶了喬付岩新片的合同來,片名《選擇》,容與需要飾演一名刑警。
“對了,那個牙膏的代言合同要到期了,對方還有合作意向,而且給你增加了百分之十的片酬,問你的意思。”曾楚道。
“接吧,過幾天殺青了我過去拍新的廣告。”容與點點頭,又問:“工作室怎麽樣了?”
“已經快好了,你挑個日子咱們注冊微博,就可以運行了。”
“好,你辦事還是利索。”容與笑着贊賞:“在合盛名下挂了那麽久,終于可以獨立了。”
曾楚感嘆:“當初應該簽個三年的合同,自從你去年成了金像影帝拿了三金大滿貫,地位就已經穩了,合盛那邊約也解了錢也給了,自立門戶還是爽快。”
“好事多磨。”容與寬慰。
曾楚習慣了他這性子,也不過多抱怨,只道:“你這兩年連軸轉,都沒怎麽休息過,拍過廣告之後,想去哪轉轉?有差不多二十天時間,可以放松放松。”
容與沉吟了一會兒:“再說,先把眼下的事情弄完。”
曾楚點點頭應了,她工作很忙,還要看顧工作室的諸類事宜沒辦法在金華待太久,只坐了一個多小時就又急匆匆回上海了。
容與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吵醒,要拍下午的戲了。
陳景豐跟曾楚一前一後,過來給唐臣探班,一見面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卧槽你瘦了多少斤?”
唐臣訝異:“你是行走的電子秤麽?瘦了五斤你也能看出來?”
陳景豐沒理他:“這一段時間的戲拍完了,趕緊恢複一下,你的《格子》馬上要播,過幾天你得開發布會,還得去參加一個綜藝宣傳,如果你這邊好請假,還有一個訪談我得安排一下。”
唐臣蹙眉,他其實并不喜歡跟劇組請假去跑宣傳什麽的,他是主演這樣請假肯定會影響進度,之前請過兩天假去錄節目,王川已經有點不樂意。
“發布會就算了,那個綜藝和訪談能不能推一下。”
“為什麽?”
“我知道你說的是《周六雜談》,那個綜藝在電視劇播放中間去宣傳也可以,我不想一邊拍着戲一邊做各種工作。”
“可是……”陳景豐正要繼續勸,對上唐臣不容抗拒的目光之後,頓了片刻,然後煩躁地一抓頭發:“行吧行吧,那請假開個發布會就行,具體時間過幾天通知你。”
“我看你經紀人也拗不過你。”陳景豐走了之後,容與從後面悠悠地踱過來。
唐臣嗤笑:“《周六雜談》你又不是沒上過,辦了二十多年哪一次給過嘉賓片酬?都是過去放松娛樂的,還有那個訪談,肯定是還沒有正式敲定,不然他才不可能這麽快被我說服。”
《周六雜談》是內地辦的時間最長的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性格好情商高吃得開,跟誰都是好朋友,像容與這種從來不參加真人秀和綜藝活動的,都會破天荒去上《周六雜談》宣傳電影,并且只上這一檔,給了主持人足夠的面子。這節目主打開心娛樂逗人一笑,請的嘉賓基本上都是近期有電視劇要開播,有新歌要首發,有電影要宣傳的藝人,大家各取所需所以嘉賓都是沒有片酬的。
“我這合同還有半年到期,他們拿不準我會不會續約,肯定死命給我安排工作,能撈一點是一點,但是這兩個活動有沒有都一樣。不過《周六雜談》肯定是要上的,鄭老師的面子不能不給,等我殺青的時候電視劇差不多播到一半,那個時候再去也不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日更啦~感謝支持,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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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