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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只在這兒呆了兩天,容與就得開工了,他偶爾睡醒了就會跟去片場,帶個口罩像個場工,也基本上沒人理他,片場來來回回都是忙忙碌碌的人,沒誰閑着,自然也沒那功夫去觀察組裏是不是來了一個新人。
沒事兒幹也不想去片場就開着梁封借來的車四處溜達,順便還能給容與買點吃的喝的。
容與不用再瘦,但也得保持着身材,太油膩的或者甜食都不能多吃,但是這裏的飯菜大多不合容與的胃口,他也吃不多,唐臣就出去四處轉轉,能買點食材回來自己做也可以。
其實他自己挺喜歡這樣的日子的,一年要是能多有那麽幾天能跟容與過上這日子也挺好的,可能熱戀中的人都是這樣吧?就想滿世界搜刮些好東西拿到他面前,看他吃了用了之後一笑,心裏那種滿足和幸福感直接就能爆棚。
組裏知道他來的人其實挺多的,容與跟導演也說了,別的演員偶爾會見到他也就是覺得好朋友閑下來了給探個班而已,沒什麽太大反應。
但是曾楚意思唐臣還是在被發出去之前就先發條微博示意他來給容與探班了,不然到時候被有心人或者誰無意發了出去,就很麻煩,也難以解釋。
所以唐臣當晚就發了兩張圖片,一張是容與拿着劇本在片場走位的照片,他當時站挺遠拍的,有點模糊,但是輪廓還是可以辨別出那是容與,還有一張是一堆吃的,那都是唐臣來的時候給容與帶的,有寧蘇做的,也有他在外面買的,東西挺豐富。
唐臣: 來給某個過年只休息五天假的小可憐兒探班。
沒過多久倆人就又上熱搜了。
有網友把唐臣的微博翻了個遍,發現他除了幫朋友的戲做宣傳之外,涉及到圈內人的微博裏面,占的篇幅最大的就是容與。
于是很快的,他倆一開始的熱搜就被換成了“谶語cp大型虐狗現場【愛心】”。
他倆上一次上熱搜的時候還沒在一起,雖然已經習慣了時不時上一下熱搜,但是在微博上面突然看到自己和容與的cp名,唐臣還是有點小激動的。
晚上倆人洗了澡坐在床上看電視,正巧某臺重播唐臣三月份播的那部《格子》,容與饒有興趣地放下遙控器準備看一會兒,還沒等到唐臣的鏡頭,就被對方把遙控器搶了去換了個臺:“你等我走了再看吧,還能順便想我。”
容與失笑,其實他理解唐臣,因為他自己也不怎麽看自己的戲,确實挺別扭的。
“你這頭發是不是該剪了?到時候要穿幫的。”唐臣道。
“嗯,要剪,導演也說了,今天都是把發梢那兒往裏卷了一點兒的。”容與随手撥了兩把自己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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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下巴擱在他肩頭,捏了他一撮頭發放在手裏卷着,跟玩兒玩具似的,這次倒是小心着沒把容與給拽疼,容與也就由着他去了。
“哦對。”唐臣想起什麽,突然出聲道:“我今天見了白……什麽的那個助理,他在我後面說話的時候吓了我一跳,乍一聽跟你聲音一模一樣。”
“白疏桐。”容與幫他把人家的名字補完了:“是麽?我還跟她的助理說過幾句話,沒覺得多像啊。”
“那當然了,自己聽自己的聲音是身體內部傳送,當然跟別人聽是不一樣的。”
唐臣張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容與條件反射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結果拍的地方不太對,感覺肉乎乎的還挺有彈性……手感挺好,看來上次某人說屁股還是有的也沒騙人啊……
這“啪”的一下聲音還挺大。
空氣安靜了那麽一瞬間,唐臣忿忿地在他肩上啃了一口,粗聲粗氣道:“做吧。”
他剛說完這話,容與的手就已經伸進他褲子裏去了。
唐臣在片場看了幾場戲之後就很少再去看他演戲了,一來是嫌人多,二來被發現了還要解釋半天,很煩人,三來也是他看了那幾場,覺得這部戲格調有些沉重,以前他很喜歡看陳一書的電影,但主角換了容與,他就很不舒服,他不像容與,把角色和私生活分的很清楚,他不行,他會帶入,所以他難受,索性不看了。
他同時也在盡量躲開劇組的工作人員,但耐不住別人找上門兒來。
這晚上唐臣和容與剛洗了澡爬上床準備膩歪一會兒,門就被咚咚地敲響了。
容與一聽那敲門的方式就知道是誰了,跟唐臣道:“陳導。”
說罷下床開門,外面果然是陳一書,拿了一沓子劇本過來,一看就是有事兒要讨論的意思。
陳一書知道唐臣在,看見他也沒多驚訝,唐臣從床上爬下來跟他問了個好,陳一書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
“你們要說劇本,要不我去梁封那兒待會兒吧?”唐臣輕聲詢問道。
“沒事兒自己人。”陳一書不大在意:“聽就聽了,我只是有問題找容與讨論一下,能不能定下來還另說。”
唐臣只能再坐下。
容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往小沙發那邊又搬了張椅子,跟陳一書面對面說話。
“我來是想問一下你對嚴臻和五金店老板之間關系的想法。”
容與蹙了蹙眉:“您是想改劇本麽?”
陳一書沉吟了一下:“還在考慮,我先聽你說說吧。”
容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他語速不如平時快,好像是在邊思索邊說:“我覺得……他倆之間……可能沒有什麽太大的情感上的交互,就只是普通的鄰居而已。五金店的老板看嚴臻是個啞巴,會心生恻隐,給他的一些邊角廢料只是……可憐他,但是嚴臻從小沒有受到過善待,遇見這麽一個打引號的對他好的人,肯定會有感激,但是老板也是正常人,正常人就沒有誰會去想要跟一個有殘缺的人去做朋友,除非是善良的沒邊兒了,您的電影主要也是想表達這方面的現象,所以他在警局外面選擇無視嚴臻也無可厚非,都是人之常情,後來又給了嚴臻大量的材料也只是出于心裏的一種愧疚罷了,可能對于老板來說補償完了也就沒事兒了,但是嚴臻經歷過這一次,會明白他根本沒法擁有一個真心的朋友,除非是同類。”
陳一書一直低頭看劇本,聽完也只是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容與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玩兒手機的唐臣,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眼睛一擡,然後朝他做了個親親的表情。
容與失笑。
陳一書聞聲擡頭審視地看看他,又看看唐臣。
唐臣和容與跟被班主任發現上課開小差的學生似的有點兒忐忑。
陳一書突然想明白什麽似的就笑了,指了指倆人:“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真的是,太會胡搞了……”
唐臣抿了抿嘴唇:“您看出來了?”
陳一書嗤嗤一笑:“才看出來,前幾天我還奇怪你一個一線大明星竟然跑到這窮鄉僻壤的給人探班來了,一探還這麽些天,不嫌條件差似的。”
容與輕笑一聲:“我現在可是有把柄在您老身上的人。”
陳一書睨了他一眼:“我會用這個威脅你還是怎麽着?但是注意點兒吧,別玩兒脫了就行。”
容與點點頭:“謝陳導,咱繼續?”
陳一書點點頭:“之前編劇說如果後面加一場嚴臻跟老板的沖突戲可能會出彩一點,我意思還是原先的就不錯,他就一直在叨叨,煩死了簡直。”
容與算是明白了,想改戲找他幹什麽呀?果然是又跟編劇吵架了。以往改戲就算要問他,也是先跟編劇商量好了,拿了一個差不多的方案來再來找他,他同意了直接OK,覺得不太行就再商量商量,但是陳一書這次來明顯就是也想聽聽他的意思再做定奪。
“我也是這意思,嚴臻的性格,真要讓他跟誰起沖突,得碰到他底線才行,像他的店被砸不也相安無事麽。”
陳一書孩子氣地咬了咬筆帽,笑道:“那不是貢獻了自己的子孫才把店又蓋起來的麽?”
容與笑笑:“嚴臻又不懂這些,他一個連朋友都沒有的人,怎麽可能會有人喜歡他,要跟他咳咳呢……”
唐臣被他咳的那兩聲給逗笑了,陳一書也跟着笑:“行,我就問問你,我找那冥頑不靈的家夥說道去,你倆睡吧。”
倆人跟陳一書道了別,唐臣揶揄地看着他:“您跟陳導還不好意思呢啊?”
容與攬住他:“你這不是還小呢麽。”
唐臣心想你弄我的時候咋不想着我還小……
“二十六了還小啊。”唐臣吐槽道。
容與跟他一塊兒躺下了,關了床頭的燈,只留了一盞小夜燈在沙發那邊,昏暗之中還是能看到對方的臉。
他道:“跟我比是小。”
唐臣往他懷裏一鑽,抱住腰不撒手,閉着眼睛聞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你也不老啊,咱倆加一塊正好花甲,多好的。”
容與笑着在他腦門兒上親了一口,動了動胳膊找了個合适的姿勢躺好:“睡吧。”
唐臣睡覺前剛說了花甲,晚上就夢到他倆七老八十的樣子了,可能是明星的原因,倆人保養的都挺好,并且這把年紀都成了圈裏的老戲骨了,平常給人當當特邀什麽的,沒有現在這麽忙,晚上在家,唐臣就給花澆澆水,容與在書房寫寫字。他們還養了兩只狗,一只金毛一只哈士奇,沒事兒了就坐花園裏看兩只狗子打架互咬,他們倆就打打嘴炮,一天就這麽歡樂地過去了。
唐臣睡着嘴角都是勾着笑的,是以早晨一醒來看見“返老還童”的容與時,就環着對方的脖子讨了個吻。
容與在他後腦勺上抓了兩把,低聲道:“吵醒你了?再睡會兒吧?我拍戲去了。”
唐臣點點頭,也沒再睡了,擁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容與洗漱穿衣,他走到哪唐臣眼珠子就跟着轉到哪。
“你今天怎麽了?”容與無奈地問他:“我褲子都穿反了。”
“沒怎麽,做了個夢。”唐臣笑笑。
“怎麽,夢見我離你而去了,醒來要好好看着麽?”
唐臣幽幽嘆了口氣,往床頭上一靠:“是啊,夢見某人對我始亂終棄,我開發布會黑你來着。”
容與穿戴完畢準備走了,又折回來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小騙子,做的美夢吧?我可是看見你笑了。”
唐臣跪起來,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和袖口,然後揪着他的衣領把臉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
容與就勢低頭親在他頭發頂兒上:“行了,膩膩歪歪的,我走了,一會兒梁封來給你送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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