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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容與回來了一趟,沒在片場待,跟他一起吃了午飯。

“下午沒戲?”唐臣問。

“怎麽可能。”容與吃完,拿紙擦了擦嘴巴:“場景有點兒問題,跟以前有些地方不一樣,穿幫了,道具組重新改呢,得一會兒折騰。”

唐臣看了看床:“那,睡會兒先?”

容與笑着點點頭:“睡。”

睡之前自然得膩歪會兒,容與一早上的內心戲,拍得心累,跟唐臣說了兩句話就困了,直接進入秒睡狀态。

唐臣還等着他的回音呢,結果一擡頭就發現這人睡得酣暢,呼吸平穩。

容與早上走了唐臣還睡了個回籠覺,他是一點兒也不困,就趴在容與身上發呆,時不時擡頭瞅他一眼,嘴角不自覺地就想上揚,跟傻子似的。

容與睡了二十多分鐘就自動醒了,迷迷糊糊還沒反應過來,手一環就抱住了身上的唐臣,随即低頭看,穩穩撞進唐臣眼睛裏。

唐臣笑着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還行,沒碰不該碰的地兒,不然下午的戲沒法兒拍了。”

容與低低地笑了兩聲,剛睡醒嗓子還帶着點兒沙啞,沉的撩人心弦。

他起來就準備走了,刷了個牙換衣服,順手過來在唐臣背上搓了兩下,唐臣撅着嘴巴要親親,容與失笑,低頭在他嘴巴和額頭上各親了一下,這才走了。

下午的戲拍得很順利,陳一書直接給了他進組以來頭一次一條過,他自己都挺驚訝的,陳一書顯然心情也不錯,晚飯給吃的不再是盒飯,而是海鮮。

容與趁人不注意,拿飯盒給唐臣裝了好些回去,有的樣數都給拿了一兩個。

一個大影帝跟做賊似的,一邊偷拿好吃的,一邊頻頻張望,生怕被人發現。

梁封看得面部都有點兒扭曲了:“你好賴是個公衆人物,被發現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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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無所謂道:“沒事兒,反正這些都是咱倆的,吃不完還不能帶走了?”

“那你倒是光明正大地拿呗,怎麽還偷偷摸摸的。”梁封撇嘴。

“影響還是不太好。”容與拿夠了,把盒子蓋起來道:“他這是編外人員,組裏準備飯菜肯定都沒他的份兒,咱們拿走自己吃倒是沒什麽,讓人看見了,知道的肯定明白是給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麻煩。”

容與回去的時候唐臣正趴在床上打游戲,他走過去看了兩眼,是好久不見的貪吃蛇。

他覺得挺奇怪的,還在拍大風的時候唐臣讓他給玩兒過一把游戲,就是貪吃蛇,他那時候還覺得唐臣幼稚,後來就沒怎麽見他玩兒過了,基本上都是手游之類的,沒想到這家夥弱智小游戲和高端局還都能玩兒到一塊兒,然而他就不行了,什麽游戲也不會玩兒。

他伸手在唐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起來吃飯。”

唐臣直接送了人頭,瞬間下游戲:“吃什麽?”

“好東西。”容與把飯盒打開,唐臣看着裏面的海鮮饞的不行:“你們今天吃這個?”

“對。”容與在廚房拿了雙筷子,濕紙巾擦擦遞給他:“偷偷給你裝了點,吃完別剩。”

唐臣揶揄地看着他:“影帝還偷拿人家海鮮呢?”

“我為了誰?”容與睨他一眼:“不想吃拿來,我拿去喂狗了。”

唐臣把飯盒往自己跟前抱了抱,護食護得很嚴重:“我還沒吃飯,你也忍心拿去喂狗!”

容與被逗笑了:“今天沒出去轉一圈?”

唐臣搖搖頭:“梁封說今天鎮上有霧。”

梁封來敲門的時候唐臣剛吃完飯,容與拿進衛生間洗碗筷。

他是來送膏藥的。

“今天才到的快遞,還好今天到了,不然這天氣估計還得再等兩天。”

容與拍了拍他:“也沒事兒,我的藥還有三四張,夠用了。”

“筷子我幫你放回去?”梁封道:“我正好要去樓底下。”

“幹什麽去?”唐臣随口問。

梁封笑道:“叫我打牌呢,你們有事兒發我消息啊。”

關了門唐臣突然想到什麽,看着容與問:“平常也有人叫你打牌麽?”

容與頓了頓,心說這還警惕起來了:“有啊,不過我沒去過,怎麽?不放心我,查崗啊?”

唐臣哼了一聲:“是啊是啊,不行麽?為什麽不去?我記得你在選擇組裏不是經常跟他們玩兒麽?腿不舒服嗎?”

容與掐着他的後頸跟他坐床上,自己靠在床頭,唐臣就勢倒他腿上。

“一方面原因吧,再加上這個組裏的人,除了導演監制,沒有我特別熟悉的,他們叫了我幾次都被拒了,再就不叫了。”

唐臣嗤嗤笑:“不怕人家說你耍大牌啊?”

容與揉了揉他的頭發:“怕什麽,別讓我聽見就行,管他背後怎麽說呢。”

“洗澡麽?洗完我給你貼藥吧?”唐臣問。

容與輕輕捏着他的耳朵暧昧道:“咱倆……先幹點別的吧?”

別的事兒幹了,容與的膏藥就只能自己貼了。

唐臣在容與的劇組呆了六天,時間原因他得趕回格式化的劇組了,容與要拍戲不能親自送他,只能勞煩梁封去,臨走前捏着他的耳垂慢慢揉。

“行了甭揉了,再揉成陰陽耳了。”唐臣無語道。

容與便伸手把他另一只耳朵也揉了兩把,唐臣嫌棄地撥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還來勁了是吧?”

容與笑笑,在他臉蛋上輕輕刮了兩下,然後送他到片場門口,把行李箱遞給他,手從他大衣下擺伸進去捏了捏他的後腰。

唐臣腰很細,也挺軟,除了後頸,容與最喜歡捏他腰。

因為唐臣今天要趕飛機,容與怕他難受,昨天晚上明明挺動情的也沒跟他胡來,只是互相慰藉了一番,摸出來就完了,唐臣也不知道他這麽捏是什麽意思。

其實容與只是手癢想蹭蹭罷了,畢竟以後只能隔空看見對方,得先摸個夠才行。

他擺了擺手道:“行了,走吧。”

小鎮連着幾天有霧,今天早上下了點兒小雨,天空也灰蒙蒙的,倒有了些書裏說的江南煙雨水鄉的意境。唐臣撐開雨傘,把傘檐兒壓低了罩住倆人的腦袋,一手抓着容與的衣領,然後湊過去親在他唇角,小聲道:“再見親愛的。”

梁封牙酸,默默扭過頭去。

容與笑着點了點頭,撥了撥他的碎發:“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在忙的話梁封會接。”

“好。”唐臣跟他揮揮手上了車。

可能是天氣原因,唐臣經常不會輕易有什麽離愁別緒,今天卻心裏堵着不舒服,有過幾天的溫存,要走的時候就更加舍不得,上了車搖下車窗,跟容與又揮了揮手,跟演電影兒似的。

蔣韬昨天到的劇組,今天開車來機場接他。

他從鏡子裏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唐臣,問了一句特別傻的話:“你怎麽看着不高興?”

唐臣白了他一眼,心說他有什麽可高興的,不知道下次啥時候見面,又馬上要回組裏天天聽莫回聒噪,怎麽就該開心了?

蔣韬問完可能也意識到了,咳了一聲道:“你困了靠着睡會兒,旁邊有毯子呢。”

複工過了一個月組裏進了一個新角色,是個女演員,她還專門過來給唐臣送東西了,這是他在這部戲裏的第二任“女朋友”童心羅,算是對劉文禹挺有幫助的一個女性角色,學歷高氣質好。童心羅比唐臣大兩歲,長相還有氣質原因,從出道開始走的就是文藝女青年的路線,戲路确實不怎麽寬,但演技也算是慢慢磨出來了。

她過年回了趟四川老家,來的時候帶了好些特産之類給劇組的人分,甚至連火鍋底料都有。

唐臣想逗逗容與,賤兮兮地拍了照片發給他,道: 漂亮姐姐送的呦【開心】

容與過了十分鐘才回複: 洗澡去了。

容與: 少吃點兒辣,你胃又不好。

唐臣: 呦,你給我拿牛肉醬的時候咋不說我胃不好呢【白眼】

容與發了條語音:“知道你存心氣我,可不得裝的像點,不然您面子上挂不住啊。

唐臣微笑道:“那我還真是得謝謝您費心了。”

容與:“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緊接着又發了一條語音:“不過我說真的,我給你的牛肉醬你起碼得配着面條或者餅吃吧,還能中和一點,你那兔頭什麽的又不行,吃完肯定燒胃,上廁所去吧屁股還疼。”

唐臣翻白眼:“得了吧,我屁股疼只會有一種原因。”

容與給他回複了表情包: 安靜泡jio。

唐臣看他一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就來氣,暴躁道:“我一把滋水槍突突死你信不信。”

容與回複地很快:“這話你當我面兒說,治不了你了。”

唐臣聽完直接自動播放下一條:“梁封給我送藥來了,你等一下。”

後來容與就沒跟他再說話了,唐臣看着時間也不早,就沒再發消息詢問,直接睡了過去。

次日天氣不好,有點陰,黑雲壓頂,卻不下雨,唐臣看着這天氣就莫名地心情不好,他查了一下容與所在地的天氣發現也在下雨,又開始擔心他會不會腿疼,信息發出去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回,唐臣的心情瞬間更不好了,準備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

反正他以前也經常幹這事兒,還沒确定關系的時候莫名其妙就總想給他打電話聽聽容與的聲音,電話通了又沒什麽要緊事兒要說,随便說說也是好的。

但是他倆好上了之後這種情況就變少了,因為容與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打電話,有時間了還視頻上一個小時,再不濟也會發消息語音說說話,唐臣也不似之前一段時間沒有安全感了。

不過電話還沒播出去,蔣韬就急急忙忙沖了進來,一臉驚慌失措,唐臣看着他發白的臉色,右眼皮不合時宜地猛的跳了兩下。

唐臣心裏咯噔一聲,心說,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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