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清晨,盛暄和謝眠斐從醫院剛回到別墅不久,易文虹就匆匆趕了過來,他衣服上都沾到了不少雪。
易文虹看到客廳只有盛暄一個人,問:“小斐呢?”
“剛回房間休息了。”
盛暄話音剛落,就看到易文虹噔噔噔跑上二樓。
盛暄跟上去八卦,他在煮粥,本來是今天要回家的了,但是謝眠斐現在這個情況,還真讓他有點放心不下。
盛暄一邊用飯勺攪拌着粥,一邊心想等會要做什麽早餐好。文哥等會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來吃早餐,小斐有傷只能吃點清淡一點的,煮了瘦肉粥,等會再出去買幾個肉包和滿頭,再買三杯豆漿。
等他把粥煮好了,也出去買了包子和豆漿,謝眠斐和易文虹都還沒有下樓。
盛暄想了想,現在天氣冷,粥起碼現在還能保溫,但是包子和豆漿卻很容易冷,于是就上樓來到謝眠斐房間,猶豫了下,輕輕地敲了敲門。
房間內傳來腳步聲,接着易文虹就過來開門,看到門外的盛暄時,原本繃着的很嚴肅的臉微微松動了些,“小暄,有什麽事嗎?”
盛暄沒有看一眼房間裏面,說:“我做好早餐了,怕會冷就上來叫你們下去吃早餐。”
“好,知道了。”
易文虹走出房間把門關上,盛暄退後一步,問:“小斐睡着了?”
易文虹搖了搖頭,無奈的說:“沒有,悶在被子裏呢。”說完他頓了頓,雙手搭在盛暄的肩膀上,晃了晃,說:“要不你去把他叫起來吧。”
盛暄沒有立馬應下,問:“他怎麽了?”
易文虹嘆了口氣,說:“我剛去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一直不肯說,不但不說還把自己悶在被子裏,怎麽勸都不肯出來。”
盛暄被易文虹的話提醒了,問:“昨晚的事有被狗仔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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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人壓下了。”易文虹說。
“被人壓下來了?是公司做的?”盛暄問。
“應該不是,可能是和小斐打架的那邊的人壓下來了。”易文虹拍了拍盛暄肩膀,“去把他勸出來吧,我先下樓了。”
“喔……好。”
房門又被重新打開,又再次關上。
盛暄走到床邊,看到床中間隆起的一團,沒忍住輕笑一聲。
“小斐,起來下樓吃完早餐再睡覺。”盛暄坐到床邊拍了拍那一團,說道。
被子裏的那人沒反應。
盛暄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煮了粥,還買了包子和豆漿。”
被子裏的人動了動,過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腦袋從裏面伸了出來,接着盛暄就感覺到衣擺被扯動了一下。
謝眠斐仰起頭看着盛暄,聲音悶悶的說:“我要吃肉包子。”
盛暄好笑點頭,“好。”
易文虹在喝着粥,就看到盛暄和謝眠斐一前一後下樓,不由得詫異:盛暄還真的把人給勸下樓了?
謝眠斐跟着盛暄後面,從消毒櫃裏拿出自己的專屬碗筷,給自己勺了一碗粥,然後坐在離易文虹最遠的位置上。
易文虹:“……”
盛暄一轉身,就注意到了這餐桌上有不同尋常的氛圍。
易文虹喝了一口粥,正想開口,就看到謝眠斐連人帶椅子帶碗蹭到盛暄旁邊坐下。
易文虹:“……”
他很心累。
謝眠斐看着碟子裏的幾個有褶皺的包子,小聲的問盛暄哪一個才是肉包子。
盛暄看了看,然後拿起謝眠斐的筷子夾了最右邊那個包子,“拿好。”
謝眠斐低着頭一口一口的咬着包子,以往很鬧騰的他今天安靜得很。
餐桌另一邊傳來一聲輕咳聲,易文虹放下勺子,神情十分嚴肅的看着謝眠斐,說:“小斐,作為你的經紀人,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說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謝眠斐咬了一口包子。
“先不說要是被狗仔拍到會帶來什麽影響,你知不知道你跟他們……”易文虹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眼盛暄。
盛暄:“需要我回避嗎?”
他剛說出這句話,旁邊的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意思很明顯。
盛暄:“好的你們當我聾了就是。”
易文虹見此,也不說什麽,繼續說道:“小斐我知道你很恨他們,但是他們勢力那麽大,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只能盡量的避免與他們接觸。”
謝眠斐喝了一口豆漿。
“其實昨晚他們也來找過我,但是我不知道席揚他會去找你……嘶,所以你們兩個到底是怎樣打起來的啊?”
謝眠斐拿着勺子的手一頓,不過下一秒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喝粥。
見謝眠斐保持沉默,易文虹十分心累。
“行吧,我先回公司了,你們慢慢吃啊。”易文虹站起來,把自己的碗給洗了,就離開別墅。
易文虹一走,盛暄感覺旁邊那人身體放松了一些,而且感覺自在了不少。
盛暄沒問原因,把豆漿喝完後,問謝眠斐:“吃飽了嗎”
“我再多吃一只包子。”謝眠斐直接上手去拿包子,連筷子都不用了。
一碟包子,那四個肉包都是謝眠斐吃了,易文虹和盛暄就吃菜包子和饅頭。
兩個人都在寵着這個21歲的大男孩。
謝眠斐把最後一口包子吃完,打了一個飽嗝,然後看向在洗碗的盛暄。
“暄暄。”
盛暄應了一聲。
“你不是今天上午的飛機嗎?”謝眠斐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擱在椅背,問。
“不回去了。”盛暄甩了甩手,轉過身看着謝眠斐說。
“為什麽?”
“因為來不及趕飛機,索性就不回去了。”盛暄轉回去繼續洗碗,說。
謝眠斐哦了一聲,然後就不說話了。
盛暄洗好碗擦幹淨手,看見謝眠斐把腦袋擱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不由得好笑。
“回房間休息吧。”
謝眠斐聽到盛暄的聲音,掙紮着睜開眼睛,迷糊的看着盛暄。
盛暄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沒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麽,于是又說了一遍。
“好。”謝眠斐站起來打了個哈欠,沒走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下來,轉身。
盛暄在給自己泡茶,察覺到一道視線,一擡頭就對上了謝眠斐的眼睛。
“怎麽了?”
謝眠斐撓了撓屁.股,猶豫了下,問:“你不問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
盛暄低下頭繼續泡綠茶,淡淡地說:“我又不是娛樂八卦記者。”
就這句話,謝眠斐已經明白盛暄的意思了。
謝眠斐開開心心回到房間,開開心心洗了個澡後,再一次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腿。
過了一會兒,那雙腿突然蹬了好幾下床單,接着被子裏傳來嘿嘿嘿的傻笑聲。
不多一會兒房間就安靜下來。
樓下。
盛暄給自己泡好茶,就端着杯子回到房間,然後也去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帶着一身清爽,盛暄拿上沒看完的一本書,坐到謝眠斐同款豆袋懶人沙發裏,接着上一次看到的地方繼續看下去。
歲月十分靜好。
公司,易文虹的小辦公室來了幾個客人。
“喲,稀客啊。怎麽,你們希維卡族的人大駕光臨,是有什麽好事要跟我說嗎?”易文虹坐在自己座位上,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的看着面前的人。
“希維卡族親王當年讓我們給少爺研究出一款能夠讓少爺适應的血劑,我們前段時間已經研究出來了,想請少爺來一趟醫院。”為首的那人說。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謝眠斐現在居住在哪裏,就只好去找跟謝眠斐走得比較近的另一個血族,也就是易文虹。
雖然那個人沒有說清楚要謝眠斐來醫院做什麽,但是就單憑他那一段話,就很容易猜到。
“你們想讓謝眠斐去當試驗品?”易文虹微眯起眼睛,語氣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艾樂和沉默了下,然後說:“這款血劑是我們專門為少爺研究出來的,所以只能讓少爺去做第一人,而且也只有他才适用。”
“親王也同意了?”易文虹問。
“是的。”
“哦。”易文虹換了一條腿翹着,微笑道,“那也不關我的事,我又不是你們希維卡族的人,我不太好摻和。”
易文虹的态度十分明顯,就是拒不合作。反正他不是希維卡族的人,他們的手伸不過來。
艾樂和見易文虹沒答應他們的請求,而且态度也不好,他們居然也沒有生氣。
那幾個人離開後,易文虹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正是錄音中的頁面,他把這一段錄音發給謝眠斐。
回想起剛才艾樂和的樣子,易文虹啧了一聲,真是個悶葫蘆,也不知道是怎樣做上研究社社長的。
另一邊,艾樂和等人回到了希維卡族領地,去見親王。
希維卡族親王,也就是謝眠斐的父親,他正在書房裏,聽着下屬彙報回來的關于謝眠斐和他那個叫盛暄的助理的情況。
親王謝爾聽完後,沉默了好久,最後看向艾樂和,“艾樂和,事情辦得怎麽樣?”
“抱歉,我并沒有将消息帶給少爺。”艾樂和微微低着頭,态度和語氣十分恭敬。
他把易文虹的話一一告訴謝爾。
謝爾聽了之後,沒說任何話,只是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書房只剩下他和管家。
管家走上前一步,恭敬的說:“親王,我認為這件事還是由您去跟少爺說比較好。”
謝爾轉動着手指上的扳指,沉默的看着窗戶外面。
“由您去跟少爺說,讓少爺知道您是關心着他的。”管家又說道。
“可是……”謝爾嘆了口氣,“他并不想聽我說的話。”
“那您為什麽不把當年關于夫人的事情真相告訴少爺?只要少爺知道真相,他會理解您的……”
謝爾擡了擡手,止住了管家要接下去說的話。
“就這樣吧,他現在過得也很快樂,不是嗎司無?”
管家司無:“是。”
司無頓了頓,想了什麽,說道:“昨晚少爺和布魯達族的希揚打架了。”
謝爾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問:“誰贏了?”
“少爺贏了。”
謝爾嗯了聲,又問:“他們兩個是因為什麽原因打起來的?”
司無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希揚提起了夫人。”
謝爾眼神一冷,擱在桌面的手指點了點,說:“看來布魯達族的家教不是很好,我覺得我有必要起拜訪一下布魯達族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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