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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栎為了溫瓊這個角色,特意養出了一截五六公分的短發,這會兒像個小球一樣被紮在了後腦勺。
酒吧迷離的燈光投下,讓他的鼻梁顯出更為高挺的弧度,上連雕刻般的精致眉骨,下接薄而淡紅的唇,再往下,男人的身材被包裹在了灰舊而寬大的棕黃色西裝外套下……
明明是故意做舊的服裝和做憔悴的造型,可秦栎偏偏就是自帶一種貴族落魄後猶存的高傲感。
這樣的秦栎,有別于他以往的所有角色,是紀厘從未見到過的。
紀厘看直了眼,一時半會兒移不開視線。
怪不得劇本裏的路耀能在進入酒吧的一瞬間,就将目光對準了吧臺前的溫瓊;又怪不得路耀興致上頭,會果斷地點下那一輩念了餘生的長島冰茶。
秦栎飾演的溫瓊,就像長島冰茶這款酒一樣,從外形看着無害、甚至具有迷惑性地讓人去注意,但一旦開飲,內在的味道就會濃烈得讓人無法忘懷。
秦栎似乎很習慣這樣的起哄歡呼聲,他繞開圍觀的人群,快步走到了紀厘和卡梅隆的面前。
“來了?”
這句招呼,顯然是對紀厘說的。
還沒得紀厘開口回應,卡梅隆就興奮地擁抱了一下自己電影裏的主角之一。
“秦,我接觸到這個角色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合适的。但沒想到,現在的你還是給了我一種巨大的驚喜。”
太合适的!
這個角色,天生就是為了秦栎而定的!
“謝謝導演,能得到你的肯定,那就代表我這個角色塑造已經成功了一半。”
秦栎的情商很高,簡單一句話就把卡梅隆導演給順帶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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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厘低笑,還是忍不住将誇獎說出口,“栎哥,你這造型挺迷人。”
迷人這兩個字,微妙又動聽。
秦栎對上紀厘直勾勾的欣賞目光,壓下心裏高漲的悅意,“卡梅隆導演,很快你就會發現,你的路耀也挑對了人。”
卡梅隆高挑眉梢,搓了搓手,“紀,你也趕緊去化妝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的,導演。”紀厘應話。
他靠近了秦栎半步,視線又直溜溜地上下一掃,用華語低聲說,“栎哥,你這樣我壓力很大的。”
不過,既是壓力,也是動力。
紀厘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興奮感了,他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快步走近後方包廂的臨時化妝室。
卡梅隆顯然沒聽懂紀厘的最後一句話,好奇追問,“秦,剛剛紀和你說了什麽?”
秦栎眼底劃過一絲滿足的微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他說,很喜歡我……的溫瓊。”
“真的?”卡梅隆似乎明白了什麽。
秦栎輕哼一聲,“導演,不是說要拍攝單人海報嗎?我準備好了。”
“行,那就直接開始吧。”
卡梅隆喊來劇組的攝影團隊,開始準備。
郁賦雅和包子被高大的外國工作人員擋住了身影,但他們聽到了剛剛那一番對話。
包子推了推自己的黑粗框眼鏡,總覺得自己發現了影帝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郁姐,我怎麽覺得秦栎老師好像有點腹黑?”
紀哥哪裏說過喜歡他的溫瓊了?
秦栎老師在欺負卡梅隆導演不懂中文呢!
“他那是心機,一步步計劃着吞羊。”郁賦雅冷哼回答。
還沒等包子反應過來‘羊’是什麽意思,就見郁賦雅朝着後臺化妝間走去,“郁姐,你去哪裏?”
“我去看緊自家的小羊羔,免得被大尾巴狼騙到。”
“啊?”
……
負責給紀厘化妝的外國團隊很專業,早在确認主演路耀是演員紀厘後,就針對他的外貌特點設計了全套妝造。
紀厘飾演的路耀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也是個流連于娛樂場所、習慣紙醉金迷的人。
所以不像主演秦栎那樣的‘落魄’造型,紀厘的衣着必須是光鮮亮麗的。
一身亮紫色的長款風衣,內搭同色系的毛衣,過于奢華的手表、項鏈、戒指一個不落,就連發型都得精致到每一個發絲,絕不允許有任何不完美的存在。
妝造完成後,包子盯着紀厘價值百萬的腕表,以及同樣要價不菲的飾品,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劇組真舍得花錢!
從‘沿街要飯’的小乞丐,到‘穿金戴銀’的富二代,他紀哥的角色的有錢程度,是坐火箭直線上升的!
“紀哥,你現在看起來好有錢哦。”
包子剛說完這話,就被郁賦雅賞了一個‘板栗’,“瞧你這狗腿樣子,說得好像我們超影很窮,沒給紀厘安排過這種造型?”
包子嘿嘿兩聲,也不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
“紀先生,沒問題的話,可以去拍攝現場了。”造型團隊的負責人從旁開口。
“好的,謝謝你們”紀厘勾唇道謝,快步走回了前方的酒吧拍攝地。
…
秦栎已經結束了電影海報的拍攝,此刻一群人正圍攏在桌前選片,劇組攝影師大肆稱贊着秦栎的鏡頭感。
毫無疑問,秦栎是個第一個發現紀厘回來的人,他顧不上選片,幹脆利落地起身,“都準備好了?”
周圍的人聽見秦栎的話,才相繼将視線挪了過去。
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天吶,這個華國演員也好漂亮。”
亮紫色的長款外套,無疑讓紀厘成了這個酒吧裏最亮眼的存在。
要知道,紫色向來是最挑人的顏色,皮膚稍微暗一點、外形稍微粗糙一點,就容易壓不住這樣高貴而富麗的色系。
可紀厘不僅能穿,而且還能穿得很漂亮。
斑駁燈光下的他帶着漫不經心的微笑,那雙看似單純無害的卻又靜到極致的眼色,像是夜幕之中綻出的璀璨極光,倒映出人物內心那顆爛漫又幾乎荒誕的心——
路耀,是個習慣用表面繁華和笑意來僞裝鮮血淋漓的傷口的人。
紀厘理解了這號人物,所以這一上妝,他就成了路耀。
“秦,你說的沒錯,紀是個好演員,他的路耀比起你的溫瓊,帶給我的驚喜……”
卡梅隆發出滿足的一聲感嘆,用蹩腳卻真誠的華語表達,“有過之無不及。”
他這應該拍下照片給編劇阿曼達好好看看,她這回不跟着過來一起拍攝工作,不能近距離地接觸劇本人物躍到現實的沖擊感,可真是太遺憾了!
編劇阿曼達是個愛劇本如生命的人,她花了四年的時間完善了這個劇本,籌拍期間也在反複和卡梅隆等人溝通細節。
結果臨近拍攝,她卻退縮了。
雖然阿曼達相信卡梅隆導演的眼光,但依舊害怕現實和劇本裏存在着差距。
不過,卡梅隆已然堅信,這回紀厘和秦栎的出演,會讓編劇阿曼達放下一切的擔心。
“導演,紀的單人海報要拍嗎?”劇組攝影師興沖沖地扛着設備來問。
“當然。”卡梅隆颔首。
他随即看向紀厘本人,考問,“紀,你是怎麽理解路耀的?”
“他來這兒,不是對外宣稱的旅游,是自我躲避……”
把鮮血淋漓的痛楚藏在微笑之下,他對親情的渴望,對愛情的期盼,在母親去世後就跟着冷卻了。
路耀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是經年累月的僞裝,所以他躲到了冰島,躲到了這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
卡梅隆沒有直接表态,而是讓工作人員給他端來了一杯酒。
“拍吧,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拍,紀,你就是路耀,我已經不需要給你設框架了。”
“好。”
紀厘環視了一圈,找到整個酒吧最光亮的那一小塊地方。
那是緊挨着店門的窗口坐位。為了招攬生意,酒吧最絢爛的廣告牌就挂在它的外側。
因為太過明顯,平日鮮少有人喜歡那個位置。
攝影師緊跟着走去。
衆人的視線緊随而去,也包括秦栎本人。
紀厘坐在那張高腳凳上,輕輕搖曳着酒杯。
絢爛的燈光打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每秒都變幻着不同的光波。
攝影師快速按下快門,變換着角度拍攝。
此刻的紀厘像是一張走動态的畫報,一舉一動都足夠亮眼。
可這樣的表面狀态,是遠遠不夠的。
于是,在攝影師連拍了幾十張後,紀厘就換了姿态。
紀厘原本挺立的身子垮了下來,似乎疲憊至極地趴在了桌上,他敲擊着泛出迷離酒光的杯子,一下又一下。
杯子撞倒在了桌面上,清脆碎裂。
他望着流淌在桌子邊緣的紅色酒液,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地散去,雙眸裏湧起無窮無盡的苦澀。
原先帶着光鮮的氣場瞬時軟下,那種突然而至的強烈孤獨感,幾乎能将人即刻扼殺。
紀厘似乎是一只受傷已久的小獸,被困在這方看似亮堂的天地。
身處光亮,心向黑暗。
圍觀的工作人員和酒客被他感染,竟是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他們生怕畫面中的青年會拿起碎裂的玻璃,以此來了結自己的生命。
如果能給他一個擁抱就好了,哪怕就一個。
很多圍觀者都這麽想着。
攝影師明白了紀厘表達的內容,瘋狂地按下快門。
太棒了!
真是太棒了!
卡梅隆導演從哪裏找來的兩位主演,明明是一前一後的海報拍攝,可兩人通過鏡頭感傳來的感覺是一樣的!
作為鏡頭的唯一直擊者,攝影師清晰感知到——
這是兩個同樣孤獨的靈魂,即将相遇在這家酒吧內。在布滿了黑暗和喧嚣的世界,得到了彼此的唯一僅有的光。
單人版的海報只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卡梅隆導演就宣告了結束。
他很滿意紀厘的塑造,甚至不用去刻意點評,透過在場每一個人的神色都可以看出結果,觀衆真實的情緒永遠是最好的點評。
攝影師立刻檢查起雙倍的素材,對照之下才驚喜地發現,秦栎和紀厘的海報在無形之中就已經擁有了融洽感。
這‘主角’還沒正式見面呢!
這說明什麽?只能說明兩位主演間有天生契合的靈魂!
攝影師每一張照片素材都舍不得删,将其全部保存在了自己的硬盤裏。
卡梅隆導演不愧是獲得過六次亞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的人,這看角色的眼光實在是太準了!
他已經想象到了,這樣的兩張臉,在電影正式宣傳後會爆出什麽樣的轟動!
單人版的最佳海報已經有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等着雙人版的海報,以及兩個人接下來的正式拍攝了。
秦栎和紀厘都是優秀的演員,他們知道該如何在短時間內找到角色感。
所以,在經歷短暫的海報拍攝後,卡梅隆當即決定進入正式的第一場戲的拍攝。
“秦,你和紀再對一下臺詞。”
卡梅隆要求,轉而又忙着和攝像團隊溝通接下來的拍攝細節。
半個小時的籌備工作一晃而過。
酒吧外的清冷街角,紀厘垂眸醞釀着人物情緒,扛着移動設備的攝影師站在他的斜前方,兩個人各自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時刻準備着導演的開機聲。
酒吧的音樂喧鬧聲隔着厚實的磚牆沉悶傳來,很快地,卡梅隆的‘Action’聲破開了這份喧鬧。
屬于《長島冰茶》的第一場戲,屬于路耀和溫瓊的第一場相遇,正式開始了。
十月的冰島,街上的店面總是關得特別早,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作用不大的店面招牌還在散發着微弱的光。
紀厘飾演的路耀裹了裹自己的外套,在眼底的耐心消耗之前,終于找到了酒店員工口中所說的酒吧。
一進門便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獨屬于酒吧才有的混合味道傳來。
酒味、煙味、以及男歡女愛的暧昧氣味。
聽酒店人員介紹,這裏是冰島首都最大的一家酒吧。
每年漫漫極夜的日子裏,全市四分之三的人都會集中在這裏。他們在舞池裏抵靠着熱舞,在酒杯碰撞聲中盡情丢失‘自我’。
至于,剩下那四分之一的人,是躲在被窩裏會擁抱着愛人溫存。
這個城市裏,極致的孤獨和極致的愛意并存。
鏡頭是紀厘的‘眼’,環視一圈後,又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紀厘感受着酒吧內熟悉的氛圍,眼底溢出一抹可笑的自嘲,恰如其分——
他可真是個沒意思的人。
說好了來這兒是為了躲避朋友、不過什麽狗屁生日。
結果真到了生日這一天,窩在酒店裏的他卻不敢面對冷清,假模假樣收拾了一番。
再一晃眼,又進了這個鬼地方。
卡梅隆靜坐在監視器前,對于紀厘目前的表現很滿意。
人物狀态把控得不錯。
服務生上來迎接,開口念出臺詞,“先生你好,可以直接開桌,一個人的話也可以到吧臺自行點單。”
紀厘皺了皺眉,顯然不滿于服務生的表達,仿佛是因為他一個人前來就看低了他的身份。
他朝着吧臺投去一道随意的視線,結果,他的目光就這麽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比起舞池,相當算得上冷清的吧臺,一名男性正安靜地坐在高腳凳上,他的視線落在酒單上,眉峰低攏着,似乎是在遲疑着什麽。
路耀注意到,對方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極具雄性荷爾蒙的性感。
對方的衣服有些灰舊,可那包裹在西裝長褲裏的長腿,直接戳在了路耀的審美點上。
紀厘觸上指間的戒指,不着痕跡地轉動了兩下,眉眼處的不悅散開,“是的,我一個人,不開桌了。”
說完,他就快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
首場第一鏡沒什麽難度,側重拍攝的紀厘完成得很順利。
衆人稍作休整後,就開始了第二鏡的拍攝。
“先生,請問你點好了嗎?要是真點不下來,我們這兒有普通的啤酒。”調酒師頓了頓,補上一句輕諷,“最便宜的那種。”
什麽人啊?
看着氣質不凡,結果點了五六分鐘,準備像樣的酒都點不下來,不會就是來蹭座的吧?
秦栎飾演的溫瓊擡眸,面無表情地看向侍者,而他放置在酒單上的指尖緊繃了一瞬。
這像是捕捉到了這個鏡頭,透過監視器傳給了導演卡梅隆。
卡梅隆眼底流出一絲贊譽。
秦栎不愧是被譽為華國最優秀的男演員,這種細微處的把控,完全将角色內心情緒把控得死死的。
要知道,溫瓊以往可是上流社會的一員,他既是令人愛慕的貴公子,也是受人尊崇的藝術家。
結果,現在的他連杯像樣的雞尾酒都點不起,還淪落到了被調酒師都能随意取笑的地步。
但他僅剩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服軟、低頭認輸。
“你們酒吧有規定點酒時間?要不然,就得趕客人出去?”他質問。
調酒師面色一變,剛準備言出不善。
“要一杯長島冰茶,我請這位先生喝。”紀厘走近,赤裸裸的眼神游蕩在了男人的身上。
調酒師在這個位置上,看慣了無數情愛的把戲,自然就明白了這一杯代表了什麽含義。
他幸災樂禍地朝秦栎丢去一道視線,哼笑道,“好的先生,很樂意為你效勞。”
秦栎飾演的溫瓊對上突然撞上來的靓麗年輕人,皺眉,“你要請我喝酒?”
“當然。”紀厘的手肘抵在吧臺上,興致頗深地偏了偏頭,“不可以嗎?”
這男人湊近看,更想讓人扒了衣服。
看來他的這個生日,也不算那麽糟糕。
紀厘的眼底充滿了探究的欲望,湊得更近了一些,“這位先生,你也一個人,我也一個人,不如今晚做個伴?”
用最純粹勾人的樣貌,說出讓人最臉紅心跳的話。
這樣的反差感,讓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點頭答應。
“天吶,卡梅隆導演從哪裏找到的小可愛?我好像被他勾住了。”
“該死!他是0嗎?我可以追求他嗎?”
工作人員們低聲讨論,在外國,他們從不忌諱對于異性或者同性的熱烈表達。
卡梅隆聽見這些輕微的議論,目不轉睛的盯着監視器裏的秦栎。
他們這些旁觀者都已經感受到了這樣的吸引力,何況是直面誘惑力的秦栎。
拍攝未停。
秦栎扮演的溫瓊沉默地接收着對方傳遞的信息,原本如同一泓清水的眸底,就這樣起了波瀾。
他原本是最讨厭這樣的搭讪,可在異國他鄉,這人用一杯酒換回了他在調酒師面前絲毫的尊嚴。
不過,拿一杯酒換陌生人的一夜缱绻?
對不起,他不願意。
調酒師将調制好的長島冰茶,放在了吧臺桌面上。
秦栎盯着對方唇側不羁的笑,修長的手指将這杯酒推回到了他的桌前,推拒,“這杯雞尾酒太貴了,我喝不得。”
氣場,頓時凝了下來。
攝像機移動到了兩人的中間,雙方的視線是相對,一方是進的探究,一方是退的拉扯。
這種拉扯感,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張力。
人物之間傳遞的感情是暗湧,悄無聲息地将兩人包裹在了一塊。
與其說是氣氛的凝結,倒不如說,是兩人的相遇自帶了一層外人闖入不了的結界。
太妙了!
卡梅隆大受鼓舞,又慶幸自己當初幸好沒換成兩位國外演員。
主演一變,呈現出的感覺就會跟着變。
而他幾乎可以斷定,只有紀厘和秦栎才能演出這樣的路耀和溫瓊。
紀厘目光沒有從秦栎的身上離去,他問向調酒師,“這酒貴嗎?”
“先生,八美元。”
紀厘眉梢微挑,将推拒回來的酒又重新推了回去,他敲了敲吧臺,“再一杯,我要跟這位先生好好喝。”
調酒師點頭,忙于工作。
秦栎蹙眉,再開口的語氣不是很好,“這位先生,我已經明确過,你的這杯酒我喝不起。”
紀厘忽地湊近,指尖不安分地劃過他的唇側,下落到了喉結上勾了勾,“單純喝酒而已,你以為,我會對你做得了什麽?”
被指尖劃過的地方,熱意十足。
秦栎幾乎控制不住內心的沖動,想要去擒住那個點火作亂的手。
他眼色微眯,下一秒,就脫離開劇本這樣做了。
原比想象中要柔軟的手掌被秦栎驟然攏住,兩人的掌心接觸後,熱感不降反升。
在印象中,這是秦栎第一場随意改動劇本?
紀厘的眼底有了一瞬的慌亂,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他飾演的路耀想要抽手,可對方的掌控力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紀厘擡眸,當機立斷改變了原有的臺詞語氣,“我今天生日,只是請陌生人喝杯酒、聊聊天,你要是覺得不行,我找別人。”
從信誓旦旦的進攻,到了慌裏慌張的撤退。
又一杯長島冰茶送了上來。
秦栎唇側似有若無地一勾,他松開對方的手,舉起酒杯,“可以,謝謝你的酒。”
進退的雙方攻勢,颠倒了過來,性張力更足。
“卡!”
卡梅隆喊了一聲,宣告了這場戲的結束。
秦栎在劇本的原有基礎上,改動了角色的些許狀态,就在衆人以為卡梅隆要說‘再來一條’的時候,後者居然爽快說了一句。
“過了!”
其實,卡梅隆很喜歡兩個人剛剛的反應。
溫瓊,就像是長島冰茶這杯酒,潛伏在內心深處的烈味。所以,他寧願被現實壯的頭破血流,也不願意認輸服軟。
即便落到了這種境地,他依舊是個可以伺機掌控局面的伏擊者。
而路耀恰恰和他相反。
他外在展現出來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保護色。他的內心是傷痕累累的幼獸,他不允許有任何人擅自闖入他設定的界限內。
所以,溫瓊突然的‘進攻’,讓他慌了神。
紀厘那一閃而過的慌亂,正好展現出了路耀隐藏的另外一面,慌張之餘,帶着隐約的可愛。
初次見面,兩人就窺探出了彼此在外表下的那一點不同。
這樣的改變,不僅沒有任何‘崩壞’,而且顯得兩個角色都更加真實鮮活。
卡梅隆從專業導演的眼光來看,這場對戲毫無疑問是滿分的。
“秦、紀,你們兩個人的默契,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我們在華國簡單合作過兩次。”秦栎說着,走了上來。
紀厘緊随其後,一如既往地想要審視自己的拍攝作品,“導演,我可以看看回放嗎?”
“當然沒問題。”
…
包子盯着正在認真回顧的兩人,忍不住對着身側的郁賦雅說,“郁姐,我覺得紀哥這個角色好帶感。”
路耀那種主動進攻的勾人感,在紀厘以往的角色裏是沒有出現過的,渾身上下都是那種說不出的欲。
是真的很想人嘿嘿嘿。
“……再這樣下去,秦栎老師不會真愛上紀哥吧?”包子咽了咽口水,小聲嘀咕。
話音剛落,郁賦雅就幹脆地賞了他一個‘板栗’。
這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愛上?
再這樣下去,你紀哥都快被對方吃進肚子裏了!
包子往邊上躲了躲,正巧場務統籌遞了一張今日份的拍攝單,“郁女士,這是新出的明日拍攝單,麻煩你遲點交給紀确認一下。”
“好。”
因為按照劇本時間拍攝,所有的通告都是提前一天發下來的。
他們不需要像其他劇組一樣,提前制作全部通告單、反複能審核以免出錯,能省去不少麻煩。
郁賦雅随便掃了一眼通告單,結果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全英文的明日通告單上,明晃晃地寫着一行字——
大致時間,十點。
既定場景,溫住宿屋。
大致戲份,路耀親吻溫瓊。
※※※※※※※※※※※※※※※※※※※※
#你們要的吻戲~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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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