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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宴在血腥與意外之中落幕,唯一不曾改變的卻是五岳內部分裂。
岳不群當衆置身事外,并對南柯說“但凡不違反江湖道義,必還救女之恩”,此等所作所為卻已重重扇了左冷禪一巴掌。左冷禪滿目陰狠,冷笑着命人送信于封不平。
——劍宗既已蟄伏多年,是時候一鳴驚人了!
由于日月神教出現打亂所有,各門各派掌門便打算合計一番,再行歸去。是以五岳衆人依然住于衡山山下,決定待日月神教離開再走。
翌日衆目睽睽下,南柯、東方不敗與平一指脫離大衆,上馬車前往杭州。
當日天色不佳,南柯與東方不敗離去不久,便下了大雨。五岳、日月神教衆人又被困于客棧。且當時由于人員過多問題,神教是與泰山派留宿同一客棧。
然當日半夜,客棧衆人為刺客暗殺!上官雲中調虎離山之計、莫長老中毒重傷,泰山天門道長輕傷……曲洋當場身亡,劉正風則重傷昏迷不醒!
五岳駭然!
暗殺,這是為江湖之中所極端不齒的手法。五岳自诩光明磊落,唯一會做此事的,唯有日月神教。然如今曲洋已死,劉正風半死不活,于想要套出五岳秘密的日月神教而言,根本無利可圖。
這事太過詭異,五岳一時也無法肯定究竟是否是日月神教故意為之。其餘客棧中人急忙趕至,聽天門道長說暗殺之人,運用皆是暗器。并将遺落的暗器交由左冷禪,竟是三寸長短的粹毒銀針!
上官雲聞之沉默。
待五岳衆人不語深思,他才詢問左冷禪彼時在哪裏又做了什麽,又可有人為他作證。得到否定回答,上官雲才淡道:“将我引走之人,卻是用劍的。且其招式,極像嵩山十七路。”語罷,将長袖挽起,衆人皆深吸一口氣。
——無論傷口形狀抑或上面寒霜之氣,确實乃是左冷禪手法!
左冷禪面色鐵青!
五岳劍派衆人面色也不好看。
嵩山派有人提出這等傷口那南柯長老也能造成,說不定那人又回來偷襲,被上官雲否決。兩方互不相讓,各執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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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人默默無語時,此地一位有名醫師終于來了。先檢查了劉正風,直言怕是不好了。又替莫長老看了看,說此毒雖然很辣,他卻是能解的,無須擔心。
衆人依然沉默。
直至翌日劉正風被确定死亡,才各自離開。
十日之後,上官雲與莫長老皆被向問天重罰,五岳衆人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
東方不敗與南柯接到消息時,劉正風已死。東方不敗擡眼瞧了南柯,見對方笑得溫厚無害,忍不住便咬了他一口。
南柯吃痛,握着他的下巴調笑道“屬小狗了?這麽喜歡咬人。”
東方不敗斜觑了他一眼,勾着他的頸子加深一吻。半晌,才氣息不穩嗤笑一聲:“本座只咬陰險之人!”
南柯無辜聳肩:“我只是幫左冷禪做了一件好事,這是無私助人。怎能說我陰險呢?”
東方不敗用鼻子哼了一聲:“你怎知左冷禪想殺他們?”
南柯聞之挑眉,與東方不敗肩并肩而坐,把玩對方懷中的懶貓:“五岳結盟時華山式微,導致左冷禪野心進一步擴張。要五岳齊心,首先必須征服五岳劍派。劉正風與曲洋一事被左冷禪抓了把柄,且劉正風乃是衡山派第二高手,他便想借之一挫衡山派的銳氣。左冷禪又料定以劉正風的性格,決計不殺曲洋,此番目的之下,劉正風大劫難逃。”
南柯想了想,加了一句:“雖說洗手之後,不算江湖中人。但左冷禪咄咄相逼也是這個道理。”
東方不敗攀着他的左肩,支了下颚凝視他的臉龐,一瞬不瞬。
他喜歡看南柯這般表情。
漫不經心侃侃而談,恍若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手中。
南柯繼續道:“兩年前談大勇兵臨城下,而你大開殺戒,導致五岳相信我日月神教如今陷入整合虛弱期。這一次我們出手,便徹底打亂了他的步調。他是否冤枉了劉正風,尚且還在其次。但作為衡山派第二重要人物的劉正風,必是知曉一些秘辛。為了防止我們從劉正風口中套取信息,劉正風必死無疑!”
“若我沒猜錯,他想的應是等我教之人與五岳分開,再暗殺。而五岳衆人在将劉正風交由我們時,也已确定左冷禪不會坐以待斃。屆時上官雲保不住劉正風,卻還要面對五岳責問,啞巴虧便吃定了!”
東方不敗細細瞧着南柯,滿目溫柔:“嗯,所以你便先下手為強?”
“是。這兩人便是燙手山芋,我們一接手,除非他們死在五岳身邊,否則皆是不妥。”
所以帶走平一指,命人偷襲。縱然上官雲,也無處得知究竟何人所為。
南柯語罷,便轉臉直視東方不敗,而後湊過去親他。而他啓唇,任由那溫熱的舌頭滑入口中,缱绻交纏:“那……劉正風與曲洋?”
攬着他的腰,親吻他的發心。想到放了曲洋劉正風時,東方不敗那時表情,便覺得可愛無比。“日月神教右使曲洋、衡山派劉正風都已經死了。他們既想歸隐,便讓他們離開。你我殺了這麽多人,偶爾也積點陰德罷。将來若是黃泉之路,還能求個恩典,攜手一起走。”
東方不敗欲言又止。
半晌,才遲疑道:“若你是劉正風……你會做何選擇?”
劉正風與曲洋有私情,明眼人一眼便瞧得出。只是兩人都選擇了沉默,一人歸去神教沉溺琴律,一人歸去衡山子孫滿堂。
南柯聞之斂眸。
他思索良久,才緩緩道:“我不是劉正風。”
他打斷東方不敗正要出口的話,輕笑一聲,一如既往輕慢,如今卻覆了一分桀骜:“既然我并非劉正風,我便沒有所謂正邪理念羁絆。我想要的一切,我會不折手段來謀取!縱然天下人唾罵也好,不齒也罷……倘若我暫無實力來對抗天下人,便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擁有那樣奪天勢力……”
“屆時,便要叫天下人再無可說話!”他說罷,摩挲着東港不敗面頰,柔聲道:“是以你毋須再胡思亂想,東方不敗。”
“我所想的、所要的,無人能決定,除非我自己。如今我在你身邊,足夠說明我想要的是什麽。你曾說,你這一生,将來無論潦倒疏狂,決計不悔……”他托着東方不敗下颚,使其強制對上自己眼眸,一字一頓道。“我,亦同你。”
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東方不敗。縱然那人身披主角光芒無可睥睨,即便那人是你傾注了許多情感的任盈盈。
——倘若你的命運無可違抗,那我也覆了這整個江湖,為你我陪葬!
東方不敗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他張了張口,半晌才道:“不論黃泉碧落,你我皆在一起……”
南柯握住他的手,一指一指扣住。
再無空隙!
“不論黃泉碧落。你我,皆在一起。”
從湖南衡山趕往浙江杭州,也不過三日行程。
此時已是五月下旬,西湖荷塘半池鮮綠,半池嫣紅,便真真是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古代的天,遠沒有現代那般熱。且杭州氣候溫潤,與河北截然不同。雖已近六月,最高氣溫大約才三十度左右,尚能忍受。
此時丹青生與黃鐘公已離開杭州了,天高地闊,也不知他倆去了何處。是以教主要來,分堂中人便早早在西湖邊買了房子,并派遣了人伺候周全。
前些年東方不敗擰斷歌女脖子之時不胫而走,且這些年東方不敗後宮空虛,是以大多人皆在猜測——教主大人怕是玩膩了女子,想嘗嘗男人滋味。
是以派遣伺候男子各有千秋。抑或強壯有力,抑或風姿妖嬈,抑或俊秀風流……看得出,那幾人是費極大心思的。
是以肩上攀着黃貓的黑衣琴師抱胸一笑,而東方不敗面色鐵青!
一衆男人穿着風騷,各以色相妖嬈勾引東方不敗。東方不敗忍無可忍,一針瞬間擊殺了一人。不再看衆人或是驚惶或是崇拜的表情,将南柯拉回房中熱切索吻。
南柯忍着笑,将自動送上門的美人吃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那些男人?
呵!
東方不敗內力陰寒,是以冬日怕冷。至于夏日,南柯便喜歡貼着這人,肌膚清涼,甚是舒爽。只是抱着抱着,難免擦槍走火。杭州又是人傑地靈、風景宜人之地,難免做多了,便被東方不敗一腳踹下床了。
平一指則一路當自己是風景擺設,一路被兩人無視至杭州。大抵是看多了花草樹木,心情比之黑木崖時倒是好了許多。他見東方不敗在南柯面前毫無戾氣,膽子也漸漸大了些許。看兩人相處和諧,想起自家那位恐怖的娘子,不由唏噓感嘆。
——教主大人,乃平時看起來這麽霸氣!怎麽在南柯長老面前,就笑得這般……驚悚?!
暗影傳來田伯光為不戒和尚威脅時,西湖的荷花都快謝了。
忽然想到田伯光為與令狐沖喝酒,把長安那家酒樓地窖中無法搬動的美酒全部打碎,便将軟榻上的美人抱起,轉道長安。
東方不敗本想全部買下,掌櫃卻是不賣。無奈之下,兩人丢下銀票,将酒窖之中美酒全部搬走。
微醺的東方不敗媚态愈發,勾着南柯頸子,笑地妖孽橫生。
稀裏糊塗間被南柯按着做了許久,平素不願嘗試的姿勢也一并嘗試了遍。心滿意足之餘,有人通報,田伯光拎着兩壇酒,上華山了!
熟睡中的美人蹭了他的肩膀,鎖骨精致布滿吻痕。南柯将薄毯拉上些許,運功毀去那張紙條。
獨孤九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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