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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和神農能比似的。
誰知潇潇卻笑了,颔首道,“嗯。我就覺得……你和神農神上很像。”
“哪裏像……”謝衣尴尬地低頭。
潇潇笑得眉眼彎彎,“見不得任何一個人受苦啊。好了,我們去看看那石碑吧。”
謝衣紅着臉點了點頭,放開了潇潇。
那塊石碑上是古字,比流月城裏最早的卷軸還要早,謝衣只能看懂個大概,潇潇卻是識得的,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面上的笑容漸漸斂了起來。
謝衣問,“是什麽?”
“是神農神上的死狀,和部族後來的去處。”潇潇閉了閉眼,問他,“地圖帶着嗎?我們再核對一遍。”
“嗯。”謝衣攤開了地圖,但他看不懂石碑,也幫不上忙,就幫潇潇舉着地圖胡思亂想。“外面的結界是師尊做的,那他是不是也知道這個石碑?”
“沒有,我們是第一個看的。那上面有法術的。”潇潇搖了搖頭,示意謝衣不用擔心,“再說沈夜知道了也沒什麽關系。”
謝衣嘆氣,“我是怕砺罂知道。”
潇潇愣了一下,“為什麽砺罂會知道?”
謝衣不語。
潇潇感到了一種挫敗感,“我總算知道……我之前不跟你說的時候你的心情了。”
謝衣愣了愣,嘆了口氣,“嗯……我是第一個接受魔氣熏染的麽,所以,砺罂做什麽手腳都可以說是因為是第一個人所以有意外。”
潇潇霍然擡頭,“他在你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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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能控制我。”謝衣搖了搖頭,“或者,他對我身上的魔氣做過什麽,讓魔氣影響我。”
潇潇的臉色很不好,眉頭緊蹙。
謝衣松開了一只手,按在了潇潇額心,試圖揉開她的眉心,“別擔心,我的靈力一直都壓得住那些魔氣,不會讓它們作亂的。”
“你用靈力比我用還要危險。”潇潇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石碑,“基本都和地圖上标注的差不多,我們先回去客棧。”
“潇潇,我沒和師尊說,但他大概也有所察覺。畢竟只有我昏過去了那麽久……”謝衣搖頭,“但是流月城那麽多人,我怕砺罂還在別人身上做過手腳。否則……師尊生氣歸生氣,但肯定不會威脅我要連累我家族的。”
潇潇知道他是說被追緝的事情,眉頭鎖得更緊了,“砺罂不是真的在幫流月城。他是想借流月城的手,把整個人界都變成他吸食七情的餐桌。”
“師尊一早就知道,他和滄溟城主已經有準備了。”謝衣倒是對沈夜很有信心。
“準備?”潇潇搖頭,“那也叫準備啊……”冥蝶之印,神形俱滅。這根本不叫準備,這叫孤注一擲。
“潇潇?”謝衣不明所以。
她嘆了口氣,收起了地圖,“我們先回去客棧,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出砺罂到底在你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謝衣接過地圖收好,點了點頭,“不要在寶雞了,那說書人是個大嘴巴,肯定讓他說出什麽去,鬧大了就不好了。”
“那我們去安陸怎麽樣?反正離這裏不算太遠。”潇潇回想了一下地圖,問謝衣。
“好。”謝衣點了點頭,拉起潇潇的手往回走。
可眼前是參天巨木,與來時差了許多,他一時有些尴尬。
潇潇輕笑了一聲,敲了敲她身旁的一棵樹。
那樹的葉子發出一陣“刷拉”聲,潇潇點了點頭,指了一個方向對謝衣道,“這邊。”
謝衣一臉郁悶地看着她,“我是不是很沒用?”
潇潇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喚醒的他們,他們當然要幫我了啊。好了,趕緊走吧。”
謝衣洩氣,換做他被潇潇拉着,一路回到了客棧。
日頭已經偏西,但是他們還是在說書人湊過來之前退了房間,往安陸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麽更新不了要麽回不了評論鬧哪樣!
OwO然後腦洞已開得巨大可以養鯨魚了!然後……無責任番外正在接近中233
腦洞番外:論表白的姿勢
【醒目:本番外與正文劇情沒·有·關·系!亂入有!OOC有!慎!】(番外裏的謝衣就是1.0,沒有謝偃和初七七)
話說謝衣聽說自家寶貝徒弟受了重傷,放下手頭正在研究的偃甲,心急火燎地就趕去長安定國公府。
潇潇無奈地跟着,安慰他,“謝衣你這麽急也沒用啊,這都過去幾天了,是死是活的也早就定了。”
謝衣瞪了她一眼,有點生氣,“你不是挺喜歡無異那孩子的?怎麽這麽盼着他死?”
潇潇抿嘴笑了笑,“誰盼着他死了?我是怕他還沒死,他師父先急死啦。”
謝衣愣了愣,看着潇潇,嘆了口氣。
潇潇去戳他的臉,“哎,笑一個麽。你這麽愁眉苦臉的,無異看見你也高興不起來。”
謝衣只好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潇潇無語,搖了搖頭,“算了,你笑得比哭還難看。”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了定國公府門前。
自家少爺的師父,那是整個定國公府的下人都認識的,趕緊就将兩人讓了進去。
傅清嬌挂心樂無異,這幾天都沒合過眼,這會剛歇下,謝衣也沒讓人叫,就問下人,“無異怎麽樣了?樂紹成呢?”
“謝大師挂心了,少爺今兒剛退了燒,沒大事了,再将養幾日就好了。老爺今兒個一早剛走,去一趟西邊跑生意去了。”下人答道。
謝衣和潇潇都松了一口氣。
“你忙去吧,無異在哪呢?我們自己過去找就行了。”謝衣看這府裏的主事人都沒在,下人也忙忙叨叨的,心說自己也別再添亂了。
樂無異受傷确實是個大事,府裏本來就忙。傅清嬌忙着看兒子,結果樂紹成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這趟生意根本不用他親自盯,卻忽然跟着商隊跑了,結果家裏的事都沒安排妥當,定國公府的吓人們這幾天頗有點焦頭爛額的意思。謝衣這麽一說,他們也就沒客氣,直接給他指了路。
謝衣點頭道謝,拉着潇潇走向後院。
潇潇眼神比謝衣好得多,走了兩步忽然不走了,詫異地看着遠處。
謝衣把單片鏡落在家了,眯着眼睛隐約看見前頭有個人,不明白怎麽回事,就扯了扯潇潇的袖子。
“不是吧……那個是聞人姑娘?還是我看錯了?”潇潇微微張着嘴。
謝衣愣了愣,“怎麽,聞人也受傷了?”
潇潇搖頭,“不是……她這是穿了一身宮裝禮服啊,要不是瞧着她不太會走路,我都不敢認。”
謝衣想了想,興沖沖地拉着潇潇過去,“我還真從來沒見過百草谷天罡的姑娘穿這種衣服,這得好好看看。”
潇潇無奈地被他拉着走,“我瞧着聞人姑娘要給無異做媳婦的,你別太離譜。”
“我哪有那麽不靠譜……”謝衣委委屈屈地嘟囔。
兩人說話間,聞人羽卻已經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樂無異的房門走了進去。
謝衣見狀,趕緊拉着潇潇跟了上去,還沒等兩人走到門口,就聽見聞人羽驚叫了一聲。
潇潇扶額,“我就覺得她不太會走路了,這聽着……恐怕還是摔了。無異受了傷行動不便,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沒事。”謝衣卻拉着潇潇輕手輕腳地往窗戶根去了,“摔個跟頭麽,天罡都是要打仗的,還怕這個?”
潇潇有點不滿,“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啊。”
但她已經被謝衣拉到了窗根下,不好再大聲說話。
他們兩個算是裏面那兩個的長輩,聽牆根本來就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兒,這要是讓那兩個小的知道了,可就了不得了。潇潇可丢不起這個人。
謝衣倒是興致勃勃地側耳聽着。
“你夠了……想笑就笑吧……”聞人羽支支吾吾的,整個語調裏都透着一股子的無力感。
謝衣暗自搖頭,心道無異這會要是笑出來了,聞人羽怎麽也得跟他生氣。
誰知道樂無異嘴甜得很,“笑啥?真的好看啊,我不騙你。不信回頭見了夷則和仙女妹妹,你自己問他們去。”
潇潇拖了下巴看着謝衣,謝衣嘴角抽了抽,一臉誠懇地低聲道,“潇潇你也很漂亮,真的。”
“……誰問你這個。”潇潇有點尴尬,眼神游移,不去看謝衣,“我是說,怪不得你那麽喜歡無異,這孩子嘴是甜,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反正肯定不是跟你,沈夜整天都一副要被你煩死的樣子。”
謝衣嘆氣,“能不要翻舊賬嗎……”
潇潇攤了攤手,不置可否,指了指房間裏,示意謝衣,你是聽還是不聽了,不聽我就大大方方進去了。
謝衣無奈地拉住潇潇,繼續聽。
樂無異支支吾吾地,正要送聞人羽一個麒麟,結果被聞人羽點破:“我記得……海市那個老伯說過,這對金麒麟,能讓有情人兩情不渝……?”
潇潇愣了愣,“無異這是……向聞人姑娘表白了?”
謝衣點了點頭,“比我開竅得早啊。”
潇潇嘆了口氣,“你開竅得一點都不晚……是我一直放不開。”
“聞人沒答應,跟你似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謝衣攤了攤手,忽然拉着潇潇起身,“走,咱們進去看看。”
“他們兩個的事情,咱們插手做什麽?”潇潇覺得不合适。
謝衣壞笑着敲了敲門,“無異?在麽?”
“師父?”樂無異有些驚喜地就要起身。
聞人羽一伸手就攔住了他,“傷還沒好就躺着,我去開門。”
“哎,你小心別再摔了!”樂無異咋呼。
潇潇擡手一推,門就開了。
聞人羽尴尬地站在椅子邊上,手還扶着椅子的靠背,看樣子像是很怕摔倒。她見謝衣和潇潇都在,便行了個禮,“謝前輩、謝夫人,你們跟無異說話,我先走了。”
謝衣上錢了兩步,從樂無異手邊拿起了一個麒麟,又看了看聞人羽,“這麒麟挺漂亮的,做什麽不要?”
聞人羽一聽這話,就知道謝衣肯定是聽見了兩句,更加尴尬,“這個……我不能要。”
“是無異說得不夠明白吧?”謝衣壞笑。
聞人羽漲紅了一張臉,樂無異無比尴尬。
潇潇搖了搖頭,“謝衣的意思是,無異你表白的姿勢不對。”
樂無異眨了眨眼,“那,師娘……師父跟你表白的時候是什麽姿勢?”
“什麽姿勢……”潇潇心道,我們那不算是表白,時候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謝衣卻輕笑了起來,“明明都喜歡對方,還用這麽委婉的方法做什麽?表白還要用奇奇怪怪的東西,哪還像個男子漢大丈夫的?”他跨了兩大步,一把将潇潇攬進了懷裏。
“謝衣……”潇潇猝不及防,詫異地擡頭。
謝衣低頭輕輕親了一下潇潇的額頭,潇潇愣了一下,抿嘴微笑,反手環住了謝衣的腰。
樂無異倒吸了一口涼氣,“師父你……簡直……”
聞人羽看樂無異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一把将他按回了床上,“無異!都說了傷沒好別亂動!”
樂無異掙紮,“聞人那我直說了好不好!我喜歡你,我想娶你當媳婦!”
聞人羽的臉一下子就燒得通紅,“樂無異!胡說什麽呢!”
潇潇從謝衣懷裏鑽出來看了看,“好像他們這……總覺得不太對?”
謝衣揉了揉她的發頂,“管這些呢,兒孫自有兒孫福。”
潇潇點了點他的胸口,“老氣橫秋。”
謝衣失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啊……真是陽光明媚啊……
若幹年後,地界幽都。
揣着四不像泥人的百裏屠蘇拉着風晴雪往偏僻的角落裏拉,一邊走一邊覺得有人在他耳邊說“表白還要用奇奇怪怪的東西,哪還像個男子漢大丈夫的!”
風晴雪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家蘇蘇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最後還是拿出了一個泥人。
最終,百裏少俠還是決定了——忽略耳邊莫名出現的聲音,按原計劃進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只是我一個腦洞的産物!抓肝撓肺的絕對要撸!1.0熊孩子聽牆根圍觀樂樂表白什麽的→_→
以及蘇蘇和晴雪是亂入的嗯。
其實整個番外都在亂入呢(夠。
嘛,再次強調!!!!
這個番外和正文的劇情走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四十二章 安陸楓紅
安陸離寶雞并不遠,卻是種了一城的楓樹。
這些楓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棵棵都頂着一樹火紅的葉子。明明天氣還沒涼下來,這城中卻是一派秋日的氣息。
謝衣啧啧稱奇,“不是說葉子只會在秋天變色掉落麽,怎麽這還是夏天就這樣了?”
潇潇微微擡起手,迎着微風,“大概和地脈有關吧,我不太懂這個,我們那一代的破軍祭司倒是在這方面很有造詣。”
“破軍?”謝衣很感興趣地偏頭看潇潇。
潇潇笑了起來,神色間帶着些許懷念,“嗯。他最擅長辨別不同的土壤礦石,對鑄造的熱情就像你對偃術一樣。”
謝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鑄造啊……那靖妟……”
“嗯。”潇潇點了點頭,“靖妟是他鑄的。”
謝衣一時有的尴尬,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潇潇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是我自己願意的,和他沒關系。”說着,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哎?怎麽了?”謝衣有些茫然。
“嗯……你等我一下……”潇潇說着,跑進了路邊的一間店鋪。
謝衣趕緊跟了上去,擡眼看了那家店。
這是一家賣玉器的小店,卻挂了一副與玉器毫無關聯的書法:“九重環佩豔琳琅,一段紅绡旖旎長。昔日匣中三尺水,曾與明月鬥青霜。”字跡灑脫飄逸,倒顯得風骨十足。
店面很小,只有掌櫃一人正站在桌前招呼潇潇。
潇潇掌中托了一塊碧綠色的玉石,正與店家說些什麽。
“潇潇?”謝衣走上前去,有些不解。
“你給我做了根簪子,我也不會做什麽,所以……只好讓別人幫我做了。”潇潇抿嘴笑了笑。
掌櫃的瞧了瞧二人,笑了起來,“二位可是夫妻?”見潇潇和謝衣點頭,他又道,“這樣的話,夫人的圖樣可以改動一下。”
“哎,圖樣有講究的?”潇潇點了點頭,“店家看着改就是了。”
“那可好。”店家說着,走到桌子後面提起了筆來,潇潇湊了過去瞧,謝衣搖頭站在原地。
店家正改着,一個女聲從門口傳來,“喲,今日竟是有客人?”
潇潇與謝衣回頭看去,卻見是一個紅衣女子。
這女子一頭長發已及腳跟,額頭上有些淡色紋身,卻只讓她更顯貴氣,而并不妖嬈。
她看了一眼潇潇,微微挑了挑眉,卻不動聲色地上前了幾步,對店家道,“秋海,玉蓮炖了雞湯給你,叫我給你捎來。”
“啊呀,玉蓮這都有了身子怎麽還做這些?”店家急忙地走了過去,“玉姑娘你也不攔她一下……”
被稱作玉姑娘的的紅衣女子掩嘴一笑,“哎呦,玉蓮要做別的我自然攔着,她想給你做頓飯,我還能攔得住了?”
店家無奈地嘆了口氣,接過了食盒,對潇潇道,“客官若是看這圖樣好看,明日來取便是。”
潇潇笑着點了點頭,拉着謝衣出了店鋪,去找客棧安頓了。
店鋪裏,店家将圖紙和玉石放在了一邊,拿出雞湯喝了起來,那紅衣女子卻拿起了那玉石翻來覆去地看了起來。
“這玉石有問題?”店家看着女子嚴肅的表情,有些詫異。
“玉石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小姑娘。”女子搖了搖頭,“我去看看。”說完,雙手一揮,一道紅光攏入袖中,轉眼就消失在了屋裏。
“哎?”店家伸出了手,卻沒來得及阻攔,搖了搖頭,坐了回去繼續喝雞湯,目光落在了一個打開木匣子上,搖了搖頭。
那木匣子裏原本有一對赤紅色的短劍,薄薄的劍身如蟬翼一般,卻十分堅硬。
那是他先祖傳下來的古劍,名曰紅玉。
與那紅衣女子的名字一樣。
“閣下何人?為何一直跟着我們不放?”謝衣站在房間門口,将潇潇攔在自己身後,向着空無一人的走廊發問。
紅玉的身影顯現了出來,雙眼微微睜大,有些驚訝,不過卻是十分有禮,“在下紅玉。”
潇潇将謝衣的手擋了下來,上前了兩步,道,“紅玉姑娘,在下潇潇,這是我夫君謝衣。姑娘遠來是客,不如進屋詳說。”
紅玉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順着潇潇的手勢走進了屋裏,嘴角卻挂着笑,“好說我還算是個本地人,若說遠來是客,兩位才是。”
“也不算太遠。”潇潇微微笑了笑,搖頭,“寶雞附近而來。”
紅玉的笑容收了起來,眉頭微微蹙起,“姜氏城而來?那塊玉石是姜氏城裏的?”
潇潇點了點頭,“對。”
謝衣詫異,“你什麽時候拿的?”
“祭祀的時候。”潇潇攤開了雙手,法杖出現在了手中,紅玉微微後退一步,戒備地半握起雙手。
然而潇潇只是輕輕一揮法杖,帶起了一道淡綠色的靈力,整個房間裏充滿了清新之氣。她朝紅玉行禮,“神農座下天府祭司。”
謝衣猶豫了一下,也輕輕撫胸,“烈山部破軍祭司。”
紅玉愣在了原地,沉默了半晌,才微微一福身,“慶楓部……孤女紅玉。”然而她眉目間的戒備并未卸下,“你們若當真是神農大人的族人,為何這位潇潇姑娘會身有魔氣,魂魄不全?”
“你亦魂魄不全。”潇潇只笑了笑,“至于魔氣……我們斷不會讓它控制心智。”
紅玉皺眉。
謝衣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抽出了靖妟,“潇潇是此刀刀靈,而我是它的刀主。紅玉姑娘給我的感覺像以前的潇潇一樣……可也是刀靈?”
“刀靈?”紅玉訝然,“這柄刀雖将有靈,卻只是木石之靈,怎會是神農座下祭司?”
“以我魂魄鑄造,我便是這刀的靈了。”潇潇輕輕搖頭。
紅玉亮出了一對赤紅色的雙劍,“我是這對劍的劍靈,劍名便是吾名紅玉。以龍淵部族血塗之陣引出魂魄,鑄入劍中而成,只是劍靈非人非鬼,永出輪回。我所奉的主人便是劍主,我與劍雖是一體,但這對劍依我的意願而行。”
潇潇詫異,“龍淵部族?我未曾聽過,血塗之陣是何物我也不知道。我的魂魄是自己打散給鑄造師用的,也……不能以我的意志決定刀主。至于木石之靈……若非有我,它早該生出意識了罷。”
謝衣卻問,“紅玉姑娘動用靈力,可會消耗自身魂魄之力?”
“天行有常,魂魄之力終有盡時,每個人的魂魄早晚也都會化作荒魂。”紅玉搖了搖頭,“但劍靈并無動用靈力會消耗魂魄之說。”
潇潇拉住了謝衣的衣袖,輕輕搖了搖頭。
謝衣卻只反手握住了潇潇的手指,繼續問紅玉,“我不太懂得魂魄之事,姑娘既為劍靈,應當比我知道得多些——”
“謝衣。”潇潇插言,“龍淵部族怕是晚于靖妟刀成才有所發展的部族,以陣法獵取魂魄之事絕非神農部族之人所為。靖妟與紅玉劍既非一脈工藝所鑄,紅玉姑娘也不會知悉多少,莫要叫她為難了。”
紅玉不置可否,只皺眉問道,“二位身上有許多污濁邪惡之氣,又是何故?”
謝衣又将對紫胤真人的說辭拿出來說了一遍:“潇潇幫我擋了一個魔的一擊。”
紅玉看了看潇潇法杖上仍在閃動的綠色靈力,終于點了點頭,“我亦不懂鑄造之法,不知為何潇潇姑娘的魂魄會在動用靈力之時有所損耗,但這世間多有天材地寶,也許會有對魂魄有溫養功效的東西。”
謝衣面色微微一喜,向紅玉道謝,潇潇卻只嘆氣搖頭。
紅玉看了看靖妟,又看了看潇潇,道,“明日拿了玉佩,還請二位不要再去找秋海了,他只是一介凡人,未曾修行靈力,魔氣對他有害無益。”
“那位店家是你的主人?”謝衣好奇。
紅玉微微一哂,道,“此劍至今尚未奉主。”
潇潇看了看紅玉,見她眼中滿是剛毅之色,不由輕笑,“劍鑄出來便是給人用的,總會有能配得上這對劍的風骨之人。”
“……借姑娘吉言。”紅玉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只客套了一句,又對謝衣道,“那塊玉石有清心靜氣之效,我雖不知魔氣當如何對付,但那玉石總歸有益無害。”
“魔總歸是在三界之外,大多人窮其一生也未必得見,我們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了。”潇潇搖了搖頭,“若想徹底扼殺一魔,只有摧毀其魔核,如此,便可令其消散千年。但魔核總被他們藏匿于各處不易發現,我曾研究過道家符篆,對魔氣亦有抑制之效。姑娘如此在意那店家,也可防患于未然。”
紅玉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道了一句“多謝。”随即轉身消失。
潇潇搖頭,“這姑娘竟是個急性子。”
謝衣好笑道,“你這話說的,像是那店家被個魔盯上了一般,不怪她緊張。”
“啊?”潇潇仔細回想了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像是哎……明日去取玉佩的時候與她說一聲吧……”
此時,玉鋪之中。
紅玉将雙劍收回匣中,合上了匣子,問,“秋海,方才那綠衣姑娘給你的圖樣還在嗎?”
“在,不過我改了改。”店家拿出了一張紙,“這是那位客官畫的。”
紅玉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皺起了眉,“道符啊……”她又不認識道士,哪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說好的日更但是昨天沒更呢。
因為清明放假我把大綱本落在學校了(╯‵□′)╯︵┻━┻脫肛不敢寫了啊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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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第二個古一客串人物,紅玉姐姐!~
四十三章 再見葉海
次日,潇潇和謝衣去玉鋪拿玉佩。
然而鋪子卻關了門。
“……我們莫不是遇到黑店了?”謝衣擡頭看了看鋪子的匾額,躍躍欲試地看着潇潇。
“你這麽興奮做什麽?”潇潇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紅玉姑娘是劍靈,我們大概能找到她的。”
“這樣啊……”謝衣的聲音裏聽出了一股濃濃的失望。
潇潇搖了搖頭,店裏傳來了一聲輕笑,“不知謝公子在失望些什麽?”随着話音落下,鋪子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襲紅衣落落大方地出現在二人面前,正是紅玉。
謝衣有些尴尬,“嗯……也沒什麽。”
潇潇掏出了憑據,“不管怎麽說,我們是來拿玉佩的。”
“秋海做完熬夜雕好的,他在家休息,今日幹脆關了店。”紅玉接過憑據,引了兩人進來,從架子上拿出了一個木盒,遞給了潇潇。
潇潇打開盒子,正是昨日她交給店家的那塊玉石,此時它已被打磨抛光,刻好了花紋。她也不避諱紅玉,掐了一個法訣,那玉石便散發起了瑩瑩綠光,片刻後,光芒暗去,玉石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這是……?”謝衣滿眼的陌生,他完全不認識這個法術。
潇潇卻将雙手一攤,把玉佩遞到了他眼前,道,“随身帶好,那是靜心決。魔氣……我懂的也還不夠多,只得先用這種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暫且湊合着。”
謝衣點了點頭,接過玉佩便戴在了身上,順手揉了揉潇潇的發頂,“辛苦了。”
潇潇面色微赧,
紅玉若有所思,忽道,“潇潇姑娘,你昨日所繪圖樣可是道家符篆?”
“也是,也不是。”潇潇輕輕搖了搖頭,“道家符篆不止是一張圖樣,還有繪圖所用的靈力的效用。若說圖樣,昨日我畫的倒是八九不離十。”
“秋海有所改動,可有影響?”紅玉很關心這個問題。
潇潇索性繞到櫃臺後面去攤開了筆墨,“店家昨日改動的只是周邊的花紋,影響不大。既然下界有這些風俗,我們入鄉随俗也無妨的。只是符篆中央的圖案不能變動。”說着,她也研好了墨,提筆畫了起來。紅玉便湊過去看。
謝衣見紅玉和潇潇探讨起了道符,不由搖了搖頭。
潇潇确實是法術奇才,道家這些法術,太華弟子也有終其一生都參不透的。潇潇卻只用了月餘,就盡得精髓。
他也跟着看了一段時間的法術書籍,學了一些法門,卻遠不如潇潇通透。
謝衣環顧店裏的玉石,心說還是看看這些石頭有沒有能做偃甲零件的——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東西十分值錢。
那廂潇潇已與紅玉講明了這靜心符。
紅玉乃是千古劍靈,與一直困在流月城中沉睡的潇潇不同,她見多識廣,也曾接觸過一些道家之事,倒也明白得很快。
潇潇将要點寫在了紙上交給紅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紅玉姑娘問這個,可是店家有何不妥?”
紅玉愣了一下,道,“暫未有不妥,只是有備無患。”
潇潇苦笑道,“昨日我們不過是随口言說罷了,事後細想方覺不妥,似有暗示我們知道什麽……”
紅玉擺手阻止了她,道,“雖然虞家現在已沒落了,但小心些總沒錯。”
“……你一直守護這家人?”潇潇有些疑惑。
紅玉點了點頭,“這是交易,她幫我報仇,我守護她的後人。”
“報仇啊……”潇潇看了看正對着玉石若有所思的謝衣,面目柔和,“你後悔嗎?”
紅玉沉默。
“我是為了給部族贏得一線生機,自請鑄刀的。我那時候……甚至不知道這柄刀是否能成功鑄造出來。”潇潇笑了笑,“但是,我不後悔。”
紅玉淡淡道,“無論如何,她的後人還在,我就會信守我的承諾。”頓了頓,她又道,“多謝。”
潇潇搖了搖頭,走了兩步拍了拍謝衣。
謝衣吓了一跳,回頭見是潇潇,才長出了一口氣,“你吓死我了。”
潇潇抱歉地拍了拍他的心口,“你可還要看這些玉石?”
謝衣鼓了嘴搖頭,“這些都太脆了!倒是你給我的那塊玉佩材質不錯……”
“不許動那玉佩!”潇潇打斷了他,“世上就這麽一塊!”
謝衣趕緊舉手保證,“我知道了!我不會動的!”
潇潇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紅玉微笑着搖了搖頭。
虞家這許多代,各人的情路自有不同。
但這都和她無關。
她只是一個劍靈,是為非道,永出輪回。
謝衣與潇潇向她告辭,她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送他們到門口。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叫住了潇潇,道,“我……很羨慕你,祝你們幸福。”
謝衣眉宇間都是訝異,潇潇卻是了然地笑了笑,“既然還在這世間一日,自然要好好過一日。”
紅玉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合上了店門,回了劍中。
謝衣疑惑道,“你們說的話跟打啞謎一樣,到底都是什麽意思?”
“紅玉姑娘羨慕我已經嫁人了啊。”潇潇側頭笑得甜蜜,“我有一個好夫君,她卻不能有。”
謝衣紅着臉幹咳了幾聲,“潇潇,其實你一定要到安陸來,就是因為寶雞沒有好的玉鋪吧?”
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潇潇也不介意,就順着他的話說了起來,“嗯,寶雞的靈氣都被姜氏故城的結界擋住了,沒有足夠有靈氣的人。這店家倒是十分難得。”
謝衣點了點頭,手指不自覺地摸着玉佩,道,“那,你還有什麽地方想去?”
“我?要我說,我們就按照這圖上的神農遺跡挨個找過去。”潇潇笑了笑,“不過,你可是有地方想去?”
謝衣抓了抓頭發,道,“葉兄所說的海市,你可記得?”
潇潇一愣,道,“江陵?似乎……是離着安陸不遠。你可知道具體從江陵的何處進入海市?”
謝衣攤了攤手,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問葉海。”說着,他就要放偃甲鳥。
潇潇一把将他攔了下來,“在大街上放偃甲鳥……想叫人當怪物看?”
“哎?沒關系的吧?”謝衣眨了眨眼,似乎不很在意,不過還是将即将被召喚出來的偃甲鳥按了回去。
潇潇無奈,“回客棧再說吧。”
謝衣乖乖地點了點頭。
潇潇失笑,擡手握住了謝衣的手,兩人手牽着手回到了客棧。
等回了房間,謝衣便放了一只偃甲鳥詢問葉海海市具體所在。
葉海未曾回複,二人也沒別的事情做,兩日間将安陸逛了個遍——然而葉海還沒有回複。
郁悶不已的謝衣決定還是去江陵等算了,可葉海仍然沒有音信,兩人便在江陵游玩了起來。
然而江陵再是個大城,也禁不住葉海實在是回複得太慢了一些。
直到潇潇覺得他們哪怕自己找海市入口都快找得到了,偃甲鳥才終于飛了回來。
謝衣喜出望外地接了偃甲鳥,卻發現它根本沒有帶回口信。
“……它會不會被葉海拆過一遍然後出故障了?”潇潇戳了戳偃甲鳥的頭頂,那鳥兒靈活地回過頭來啄她的手指。
謝衣很是困惑,“不像是啊?明明上面都還是我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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