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番外2
01
許良策和他的妻子離婚了,妻子帶着孩子回了娘家。
許良策拉王子伽和尤怡然喝酒,一個大老爺們,醉醺醺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活的很失敗啊?事業事業沒做起來,家庭家庭沒顧上,人到中年,一無所有。”
尤怡然疑惑,“你們兩口子感情不是很好的嗎?怎麽突然就離婚了?”
許良策搖頭苦笑,“她說她忍了三四年,忍不下去了,上周,我們兩個人坐着,她說了很多,說我心裏沒有她,說她在家裏很難受,說她什麽都可以忍,但不能忍我媽把小孩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許她碰。”
王子伽頓了頓,問道,“平時你們都不溝通一下?”
許良策捂着眼睛,挫敗道,“她前兩年很愛抱怨,我在外面很累很累,回到家裏還要聽她的抱怨,我說了幾句,這半年她不抱怨了,我還以為都過去了,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不是過去了,而是對方已經心灰意冷了。
有些話他沒有辦法對兩個哥們說。
他媽在中間摻和了不少的事情,明明媳婦是她挑的,最後卻為什麽仍舊不滿意?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呢?
王子伽嘴角邊洩露出一絲絲的嘆息,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脊,“有時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是什麽讓一個女人寧可帶着孩子離婚,也不願意呆在這個家裏。”
三個兄弟夥喝到半夜,王子伽和尤怡然攙扶着爛醉如泥的許良策回家,打開門後,看到許母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抹眼淚,茶幾上滿滿的紙巾團,對三人的到來視若無睹。
王子伽和尤怡然有點尴尬,把許良策甩到床上,打了聲招呼,趕緊離開了。
路上,尤怡然搖頭無語道,“許良策不把他老媽搞定,做什麽都是枉然。”
王子伽看了眼時間,“阿策畢業那年,我和小箋聊到過他,小箋當時說,如果有一天他過的不幸福,不要怪別人,怪自己,總以為逃避能解決問題,實際上卻是在折磨自己和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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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怡然嘆息,“還是小皮看的透徹。”
許良策離婚後,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身心全部投入到他的事業中,每天看不到人影。
許母為他安排了很多場相親,許良策一律沒同意,即使許母用性命威脅他。
他有空餘的時間便去見見前妻和孩子。
也許是法律意義上的約束消失了,也許是平等的關系讓溝通變的更為順暢,他和前妻的關系和緩了很多。
一起去吃飯,一起教育孩子,偶爾的同床共枕,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
許良策有天開口遲疑問,“想過複婚嗎?”
前妻笑了笑,搖頭,“這樣不好嗎?”
許良策至此沒再開口提過這個話題。
反倒是許母,聽到許良策和前妻又在一起後,鬧過幾次,想讓許良策把孩子接過來給她養,許良策無奈道,“媽,我和她離婚了。”
許良策這才反應過來,離婚,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
無論是對于他還是對于她。
不用承擔責任,不用再顧慮什麽,也不用委曲求全。
同時也沒有人再保護他的後背,讓他逃避現實了。
他的母親是一個好母親,他的妻子也是一個好妻子。
但他不是一個好兒子,也不是一個好丈夫。
他是一個懦夫。
許良策望着許母,想透了很多很多事情,笑了起來,豁達而羞愧,道,“媽,您看,現在的我可以好好陪你孝順你了。”
許良策陪着許母走了很多地方,又去看醫生,才知道許母身體上和心理上的一些小毛病,帶她去找一些同齡人玩耍,努力讓她開心,讓她脫離抑郁的環境。
可能是他長期的孤單身影,也有可能是許母也想通了,漸漸的,她也會把許良策往前妻那裏推,讓他多去陪陪孩子。
這個時候許良策會笑着擁抱一下許母。
原來長大只需要一瞬間。
許良策還去見了許爸,很多年沒見面,父子兩有些生疏,許爸看到許良策很開心,吩咐保姆,連連道,“策策最喜歡吃酸辣的,弄幾個菜,再把我收藏的酒拿出來,我們好好的喝一杯!”
許良策沉默了一會,“您還記得我的喜好……”
他卻什麽都不記得。
許爸頭發白了,眼睛卻炯炯有神,笑容爽朗,“你小時候可愛吃酸辣的,現在我很少過去,口味沒變吧?”
許良策搖搖頭。
喝了酒之後,父子兩之間的隔閡銷退了很多。
許良策望着空空蕩蕩的房子,問道,“爸您就沒想過找個人來陪你?”
許爸搖頭,“我現在呀,就想清靜清靜。”
他望着許良策,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看你,終于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許良策羞窘,抿了一口酒來掩蓋眼睛中突然彌漫上來的酸澀。
“照顧好你媽,照顧好你妻子孩子。”
許良策沉默了一會,“我和她……離婚了……”
許爸愣了愣,“離婚了?怎麽離婚了?”
半響,他自問自答道,“哦……離婚了……那孩子呢?”
“跟着媽媽在。”
“離婚的時候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了,是我對不起她。”
許爸沒說話,拿起酒杯碰了碰許良策的空杯子,“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但現在,你有什麽想法,去做還是來得及的。”
許良策點點頭,“我知道了,爸。”
02
三十歲那年,尤怡然和金靈結婚了。
婚禮辦的很盛大,場面很熱鬧。
丁小箋陪着金靈坐在化妝間裏,金靈穿着潔白的婚紗,漂亮年輕的臉蛋上寫滿了忐忑,“小皮小皮,我心跳的好快,你結婚的時候也會這麽緊張嗎?”
丁小箋将插着吸管的飲料杯遞給她,“緊張,緊張的恨不得咽口水,當時在臺上,司儀問,以後你老公的母親喊什麽,我回答媽,他又問,以後你老公你喊什麽,我回答爸……”
金靈哈哈大笑,“我記得我記得,樂死我了,所有人都笑翻了。”
笑完之後,金靈臉色又變了,“我這個司儀不會也這樣給我下陷阱吧?今天我的同事領導可都來了!”
丁小箋淺笑,“特殊的日子,放心,笑話也是帶着祝福的笑。”
門外有人催了。
金靈抓着丁小箋的手,朝門外緩緩走去。
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工作,以前所有的人都看好他們,後來是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戀愛的時間越長,越難走進婚姻的殿堂。
她和尤怡然十幾年的戀愛長跑,風風雨雨,經歷了太多太多,按道理說,兩個人都疲倦了,身體累心也累,應該各自找一個溫柔包容的對象邁進婚姻生活。
但是,她無法放下,尤怡然也無法割舍。
那天,她很傷心,哭泣的奔向外面,發現天地之間,居然找不到她的容身之處,恰好尤怡然從旁邊經過,看到了蹲在街邊像流浪貓的她,憐惜的溫柔的撫慰她。
也許是那個瞬間太美好了。
也許是一時的沖動。
她開口了。
“尤怡然,我們結婚好不好?我好累……”
尤怡然沉默三秒,回答了一個字。
“好。”
于是有了這場婚禮。
于是有了這場聲勢浩大的場面。
婚姻是什麽呢?
金靈很恐懼婚姻,她曾經見過自己的母親在外面叱咤風雨,卻在婚姻關系中委曲求全,她也見過父母互相打架,摔盤子砸東西,她還見過母親出軌,父親在外面有私生子,她更見過母親哭着對她說,“我不能沒有兒子,我要把他從女人手中搶回來!”等兒子出生,兩個人卻能甜甜蜜蜜的一起生活,毫無裂縫。
越長大越迷茫。
所以婚姻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但尤怡然說,“別怕,交給我。”
她真的能夠做好妻子和母親這個角色嗎?
她不知道。
但人總要勇敢一些不是嗎?
即使失敗了又能如何呢?
她不要做一個懦弱的弱者,她要勇敢的面對着一切。
金靈擡起頭,嘴角微微揚起,邁出自信的步伐,緩緩朝尤怡然走去。
03
丁小箋發現自己有返祖的現象,其表現在:越來越幼稚,愛撒嬌愛吃醋。
她趴在王子伽胸口,悶悶道,“都是你慣的,你看我,越來越像個小孩子,王一諾昨天還嘲笑我,說我比她還幼稚。”
王子伽樂了,“那還不好?”
丁小箋,“寵壞了,小心你的日子不好過。”
王子伽撫摸她的頭,“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是什麽時候開始越來越放肆,又是什麽時候生活越來越輕松的,丁小箋已經完全沒有概念,但她知道,她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幸福,那種愉悅感充盈着她的整個身體,讓她輕盈的仿佛飛起來,偶爾還會給她帶來一點小恐慌。
從來不曾得到,也就不會惦記。
得到了又失去,那不是痛苦翻倍,那是墜入地獄。
但她的确慢慢的開始放過過去,放過自己,放過情感負債,擁抱着希望與陽光,對自己對身邊的一切充滿激情與期待。
一段好的社會關系,讓她無比滿足。
她在被治愈。
丁小箋也越來越愛王子伽,總忍不住的想對他好,喜歡擁抱他親吻他黏住他,那種肌膚相貼的美好,讓人舍不得移開。
有時候王子伽都會忍不住笑道,“我感覺自己養了一只黏人的貓。”
04
王一諾漸漸長大後,就開始注重自己的個人隐私。
她會說。
“我不希望在我不在的時候,有人動我的私人物品。”
“我有我自己的計劃,能否讓我自己獨立來完成?”
“我想拍視頻,你們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行叭。
誰說女兒是小棉襖,這明明是大殺器,還不如養貓。
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充分考慮王一諾的想法,闡明幾項不可違背事項後,他們對王一諾的管教漸漸的松弛了起來。
自由是有代價的。
同時孩子的路要由他們自己去走。
夕日的兩只貓已經老的不愛動,在家人的支持下,丁小箋和王子伽又去買了兩只貓回來,一公一母,同樣的英短,新的成員加入後,兩只老貓突然之間變的有活力了,整日舔毛閑逛。
王志俊家的女兒迎來了五歲的生日,夫妻兩忙碌着,覺得丁小箋這裏環境好,把孩子交給袁芳帶。
這個小姑娘安靜乖巧,軟軟糯糯,和王一諾截然不同的性格,頓時讓這個家所有女人的母愛爆棚了。
怎麽能有這麽可愛的小姑娘!
王志俊樂呵呵的,傻氣十足。
突然不是人群中的焦點,讓王一諾有點失落,但她對這個妹妹很好。
丁小箋戳戳她的小酒窩,頑皮道,“吃醋啦?”
王一諾無語的望着這個越大越幼稚的母親,不肯承認道,“我會吃這種醋?”
醋還是要吃的,少吃怡人,多吃傷身。
多了一個妹妹,王一諾學會了分享,學會了照顧,也學會了體貼弱小。
妹妹會在她身後甜甜叫道,“姐姐,我愛你!”
這個時候,王一諾的心裏美滋滋的,“姐姐也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看BL的,可以試着收藏一下我的《一對一對》
下一本開這個
感情流+溫暖童話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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