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解圍
岑霄道:“大将軍,您說的是……誰啊。”
戴楓悄聲道:“岑霄,你還沒有認出來嗎?那不就是那個……那個女子嗎?一開始她的公雞還驚擾到大将軍的馬了,還有,那日在城郊遠惑山上……那個那個,你想起來了嗎?”
岑霄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姑娘啊。只是沒有想到這新晉大理寺少卿謝以軒竟然是她的前夫。真是看不出來,那姑娘竟然都成婚過。”
戴楓又道:“當然不像成婚過的。因為剛才,我打聽之時,那幾個人告知我,那葉安晴供養謝以軒三年讀書,謝以軒竟然以怕會影響讀書為名,始終未能與葉安晴圓房。也就是說,葉安晴直到如今依然還是處子之身。明白了?”
岑霄連連點着頭:“怪不得呢。怎麽看都不像個成過婚的婦人。只是她這個性還甚是獨特。從未見過。”
岑霄和戴楓倆嘀咕的話,時北淩當然都聽見了,他長嘆一聲,道:“你們倆嘀咕完了?走吧。”
“哦,是,大将軍。”
岑霄和戴楓忙策馬随着時北淩的馬兒一起疾馳而去。
是夜,時北淩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葉安晴的獨美小飯館對面。
他站在牆角暗影裏,瞧着小飯館上面的牌匾“獨美小飯館”這幾個大字,不禁一笑:獨美?獨美。臭丫頭,你這是打算這一生都一個人過了嗎?一個謝以軒,竟将你傷得如此之深,你這是再也不信任何男人了?
此時,一個人影兒往葉安晴的小飯館裏走去。
時北淩仔細一瞧,竟又是葉安晴的前夫謝以軒。
他的劍眉不禁又蹙緊了。
飯館裏屋裏,正在做打烊準備的葉安晴忙着收拾清掃着。
她聽着腳步聲,回頭一瞧,見是前夫謝以軒走進來,她忙拿起手裏的笤帚來,往外趕着謝以軒,道:“大理寺少卿大人,謝大人,您沒有看見門口的貼着本店的告示嗎?‘謝以軒與畜生不得入內’!”
謝以軒卻裝作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央求道:“安晴,你就原諒我吧。我們老夫老妻了,如今我都知錯了。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只要你跟着我回謝府,從今以後,你謝府就是當家主母,任何人都要聽你的。還有,我定然會重新與你辦一次大婚之禮。讓世人皆見證你與我的婚事。”
嘔……
葉安晴聞聽都要惡心得吐出來了。
她冷笑道:“老夫老妻?誰跟你老夫老妻,我與你壓根就沒有圓過房。确切地說,是你謝以軒曾騙得我葉安晴團團轉。我傻,不等于一輩子都傻。滾,趕緊滾。”
說着,葉安晴一邊說着,一邊用掃帚往外掃着謝以軒。
謝以軒卻紋絲不動地,死乞白賴地依然哼哼唧唧地央求着葉安晴,還試圖再次伸手去夠葉安晴。
葉安晴回轉身想要去拿菜板上的菜刀,卻被謝以軒一下子猛然拉住了胳膊,然後噗通跪倒在地,哭道:“安晴,安晴,我求求你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絕對不會再騙你了。真的!你就信我這一次吧!”
葉安晴真是一點都不想聽謝以軒的任何話,她奮力想擺脫開謝以軒的手,卻怎麽都擺脫不開。
此時此刻,就見一個人影兒飛過來,飛腳踢開謝以軒的手,又将葉安晴護擁着旋轉出安全距離,站定。
葉安晴這才發現身旁之人竟是大将軍時北淩。
謝以軒也驚愣住了。
還未等葉安晴說話呢,謝以軒便起身沖着時北淩說道:“大将軍為何出現在此?”
時北淩淡然負手站立,冷冷道:“深更半夜,謝少卿又為何出現在此?”
謝以軒當然知曉時北淩是何許人,他不敢太放肆,便道:“大将軍,此乃我的家事。葉安晴乃是我的前妻。我與她尚有甚多事要商議。望大将軍莫要管我的家事。”
時北淩卻冷哼一聲,道:“既已和離,你與葉安晴便再無任何瓜葛,何談你的家事?和離書既簽,便是前塵往事皆了了,各自為安。謝少卿何必舊事重提,再來糾纏葉安晴?”
葉安晴聞聽,甚是奇怪,這大将軍時北淩為何突然對她的事如此之清楚?
謝以軒也納悶兒了:這大将軍時北淩何時知曉他與葉安晴的往事的?一個堂堂大将軍,國事軍務如此繁忙,竟然會對區區一個小飯館的老板娘如此關注?
蹊跷。
謝以軒忽然相起之前那夜,葉安晴被幾個混混給追趕想要非禮她,卻被時北淩救了。他當時就在側旁巷子的暗影裏,看得一清二楚。
那夜是時北淩恰巧救了葉安晴嗎?還是在那之前,時北淩就曾早就認識過葉安晴?
甚是可疑。
難道……,這時北淩……對葉安晴……
不可能吧。
堂堂一個人稱‘活閻王’,又不近女色的大将軍怎麽會對一個和離過的女子有什麽想法呢?
可,今夜,此時此刻,時北淩又為何突然冒出來幹涉他與葉安晴之事?
不過,謝以軒想着他作為大理寺少卿,一個從四品的文官終究是不敢與皇上信賴的一品武将時北淩面對面硬來的。至少今日是不能的。
謝以軒緩了緩心神,道:“不知大将軍為何會對我與葉安晴之事如此清楚?大将軍與葉安晴本就屬于不同階層的人,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普通百姓,我甚是納悶兒。大将軍可否告知一二。”
時北淩淡然冷冷道:“本将軍做什麽事,該知曉什麽,不該知曉什麽,還要向你謝少卿禀告不成?謝少卿,不必知曉。本将軍也不必告知你。你且請回吧。”
謝以軒心裏氣死了。
這時北淩還真是無論如何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總是一副威風凜凜地,赫然而立的模樣。
不過,想到時北淩在如今朝中的影響力,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謝以軒思來想去,還是不能因為葉安晴而貿然得罪時北淩。
來日方長,一切從長計議。他想得到的東西,誰都別想阻止。
想到此,謝以軒又平了平心神,道:“那,大将軍,我先告辭了。如此深夜,望大将軍也早日回府,畢竟國之棟梁,大将軍雖武藝高強,但也要注意自身安危。”
說完,謝以軒就暗暗咬着牙轉身走了。
葉安晴松了一口氣,忙轉頭望向時北淩,甚是不好意思道:“多謝大将軍解圍。不知大将軍為何會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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