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借口

時北淩負手站立,稍頓了一下,忙淡然道:“路過而已。”

葉安晴沒有多想,畢竟時北淩如此身份地位,政事軍務繁忙,無論突然出現在哪裏都是旁人無法料及,也更無法揣測的,也是無關人員不能多問的。

葉安晴一邊拿起鑰匙往外走,一邊道:“大将軍,我要打烊了,然後回家,大将軍是要去哪裏?”

時北淩又頓了頓,淡然道:“先別管我去哪裏了。你怎麽還回家如此之晚?那夜的教訓還不夠嗎?如若你在僻靜的巷子裏再遇到什麽不測該如何?你怎地不把你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葉安晴倒是沒有料到時北淩會如此說,忙笑了笑,回道:“我是要多賺錢的,不能打烊得太早。再說了,我每次回家都會随身帶着兩把菜刀防身。一般人他們不敢惹我的。”

時北淩不由得輕嘆一聲,聲調甚是鄭重道:“若是遇到不是一般人呢?就像那夜,地痞混混集體出動該怎樣?你不會武功,只會硬拼,終究會雙拳難敵四手,乃至更難敵更多手。”

葉安晴嘿嘿笑了笑,道:“我覺得,我不會那麽倒黴吧。”

時北淩聲調冷了些,微蹙起劍眉,盯着葉安晴,道:“你竟還心存僥幸?若是真遇到不是一般人,瞬間就會要了你的命。”

說着,還沒等葉安晴反應過來呢,時北淩的手已經扼住了葉安晴的喉嚨處,但并未用任何力。

葉安晴吓得瞪圓了雙眸,心猛然狂跳起來,渾身都僵直了般,一動都不能動了。

時北淩見狀,忙将手斂回了,眸光看往別處,淡然問道:“這下記住要早點回家了嗎?”

葉安晴驚魂未定,用手摸了摸剛才被時北淩扼住的咽喉部位,不禁又吞咽了下,忙顫抖道:“記……記……記住了。”

時北淩又側眸瞟了瞟葉安晴,瞧她那仍魂飛魄散的模樣,語氣緩下來,道:“你剛才說你打烊如此之晚,是為了多賺錢?你一個小女子為何要如此拼命賺錢呢?”

葉安晴努力穩住心神,回道:“我……我與那前夫和離之後,便不想再成婚了。一個人過也甚好。男人皆是靠不住的。還是女子自己拼命多賺錢養活自己才更可靠。趁着年輕,錢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将來自己老了,做不動活兒了,就拿錢養自己的老。或,再養條狗,養只貓兒伴着。甚是省心,毫無任何牽絆。”

時北淩聞聽此言,不禁勾唇一笑,道:“你這丫頭個性還甚是獨特。只是,放眼盛國,男子芸芸,難道都是如你所說‘皆靠不住’?盛國的男子在你眼裏皆如此不堪,不如貓狗嗎?”

葉安晴撅起了嘴巴,點了點頭。

但,随即,她好似想到了時北淩也是男的,忙又猛然搖了搖頭,尬然道:“哦,大将軍,我的意思不是說盛國的男子皆貓狗不如。我的意思只是說,我不想再與任何男子成婚了。就是……就是如此。別無他意。大将軍切莫誤會。”

時北淩負手一邊往外走,一邊瞟了一眼仍有些不安的葉安晴,淡然笑而不語。

葉安晴扣上門栓,鎖好了小飯館的門,見時北淩走得甚是慢,還沒有走遠。

時北淩怎麽還沒有走?難道他今夜的事不急?還是他在踱步想着他的某些軍務?

葉安晴斜背着布包如往常一樣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布包裏面依然還是放着兩把防身的菜刀。

她的步子特意甚是輕,怕打擾到時北淩的思緒。經過時北淩身旁時,她特地離着稍遠些,貼着路邊走。反正也不同路,時北淩走他的,她走她的。前面就是岔路口了。

可走過了岔路口,葉安晴眼睛卻掃着時北淩依然還是與她同路走着,并沒有從岔路口沿着另一條路走。

她想,難道是時北淩一直沉浸在思考軍務中,并沒有留意走錯了路?

她應該提醒他嗎?

葉安晴思忖了會兒,覺得還是提醒一下時北淩,畢竟,剛才時北淩又幫她解了圍,她不能忘恩負義,明知道他走錯了路卻不告知他。

于是,葉安晴停下腳步,回頭對時北淩,道:“大将軍,我瞧着您似乎是走錯了路了吧?這條路是去我家的方向。”

時北淩卻稍稍頓了頓,負手繼續往前走着,淡然回道:“今日正好順路。我正好去你家前面有其他要事。”

“哦?哦。”

葉安晴稍有疑惑,但随即又沒敢多問什麽,便又回轉頭繼續往前走了。

不過一邊走着,葉安晴的心裏卻在犯嘀着嘀咕:她家前面有其他要事?那……為何時北淩還是如此緩緩地跟随在她側後方,并不着急快走呢?甚是奇怪。

時北淩見葉安晴時不時地側眸掃着他,一副甚是有些疑惑的樣子,忙淡然道:“你這丫頭,走路怎麽都不往前細細看着?怎地總是眼神飄忽到其他地方?怕是要撞到頭了或腳下踩到什麽異物摔倒都不知。”

葉安晴心裏一緊,忙嘿嘿笑了笑,抿着唇,眼神徑直往前看着走路。

時北淩則在側後方薄唇淡然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來。

等到葉安晴走到了她自己的家,打開門,閃進去,剛要關上門,卻忽然瞧着時北淩正在門前不遠處看着她。

葉安晴急忙道:“大将軍,您不是在前面還有其他要事嗎?您……”

時北淩頓了頓,忙稍繃着神情道:“你這丫頭,都進門到家了,為何還要半途停頓?我有其他要事,與你何幹?若是有惡意者随着你進了門了,你可如何?還不趕緊關好門?”

葉安晴驚了一下,忙連連點着頭,将門馬上關好,插上門闩。

她倚靠在門上,心裏疑惑道:這時北淩怎地如此怪異?真是難以捉摸。

随即,葉安晴忙從門縫處偷偷瞄着門外的境況。

卻發現時北淩在她門口站立了一會兒,便又折身沿着原路返回了。

呀?

時北淩不是在她家前面有其他要務嗎,怎麽又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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