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飯後。
蘭因捧着滾圓的肚子,沒有急着離開,挪到舒适的沙發上歇着。
衛東已經将失蹤的七對姐妹的生辰八字與照片發了過來。
戚宅這裏什麽都有,很快管家就将照片給打印了出來,以最高清照片材質那種。
在蘭因看着照片跟生辰八字的時候,管家又按照幾人的喜好,端上了茶點,才微笑着欠了欠身,退到一旁後着。
這樣的進退得儀,叫蘭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前世她也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來到這個世界後,什麽都靠自己,本也不覺得有什麽,無非是換一種生活方式罷了,現在的社會大環境就是這樣的。
只是這會兒看着面面俱到的南宮管家,蘭因心中不免有些意動。
她跟楚珍都不太喜歡陌生人進入自己的領域,或許,她可以做幾個傀儡出來幫忙打掃家裏。
畢竟除了給楚珍留下的藥錢與開花店的錢,她應該還有一筆不小的餘額,用來制造幾個傀儡肯定是綽綽有餘了。
腦中的一番規劃,并不耽誤蘭因的一心二用,她一張張照片核對着生辰八字看了過去。
發覺之前的推測應該沒有錯,這些失蹤的女孩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等人數湊齊了,就不一定這麽幸運了。
一般這些邪修需要祭奠的人數都是有規律的,7、9、18或者更多……如今7對姐妹沒有死亡,那麽最近的危險日就是後天,滿9這個數字的時候,出事的可能性及大。
那麽她必須在後天之前将人找到才行。
想到這裏,她随手抽出其中一張照片,對着照片上的生辰八字推演起來。
推演後發現照片的主人,的确橫死在明天夜裏十二點,她眼神冷了冷,又換了一張,以此類推,很快十四張照片便被她一一推演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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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她們這些正統術士最厭惡的就是這些邪修,尤其是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這種事情,就算衛東不找她,只要被她遇到,便不能放過,邪門歪道,身為正統道教人士,碰到了,定要除之。
不過,今天到底耗費了不少精血,這一番推演下來,剛剛紅潤了的氣色又蒼白了幾分。
坐在她對面,優雅喝茶的戚景宸沒有錯過她的臉色,漂亮的鳳眸暗了暗,放下茶杯,對着身後的管家招了招手。
在管家彎腰靠近的時候耳語了幾句,南宮管家聽完後欠了欠身,很快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戚景宸擡起修長白皙如玉般的手指,将蘭因杯子裏涼了的茶水倒在一旁的垃圾桶裏,又滿上一杯熱茶,在楊陽眼珠子快要掉下來的驚愕中,往蘭因的方向遞了遞,語氣溫潤如清泉:“休息一下,先喝點熱茶。”
蘭因道謝後,接過茶喝了幾口,才長舒一口氣道:“呂叔叔,給衛東打電話吧。”
呂立軍臉上正挂着迷之微笑的跟楚珍發着信息,聞言立馬退出聊天框,也不多問,直接撥通了衛東的電話,然後遞給蘭因。
電話很快接通,蘭因簡單的問候便單刀直入:“我剛剛推算過了,這些女孩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我算出她們的生命同時止于後天零點,如果我推算沒有出錯,這次的事情是邪修所為。”
衛東莫名:“邪修?”
這種人真實存在嗎?
蘭因:“不錯,這種邪修都是有些本事,正常的手段是抓不到人的,今天我需要養精蓄銳,明天早上你去滿庭芳接我,我陪你們去抓人。”
衛東沒想到大師這麽通情達理又随和,驚喜道:“您已經知道人在哪裏了?”
蘭因嗓音淺淺:“知道大概方位,不難找。“
衛東……出動了一個市的警力都沒有找到人,這還算是不難找嘛?
雖然衛東現在急的恨不能立馬就去找人,但是大師說需要養精蓄銳,他不懂,也不敢多問,人家同意幫忙已是情分,只得按下心中的焦急,祈禱明天的太陽盡快升起。
電話挂斷後,蘭因稍作調息,便準備告辭回家。
今晚她是不用睡了,時間緊迫,只能連夜用靈氣一遍遍的灌輸經脈,過程是比較痛苦,但是卻可以最短的時間讓自己的修為恢複到鼎盛時期。
她從不小瞧任何人,尤其邪修基本都有自己的殺手锏。
幾人走到門口時,剛剛離開的南宮管家疾步走了過來,他手上還提着一個挺大的保溫罐子,他将東西遞給一旁的呂立軍,笑的儒雅:“呂先生,這是少爺吩咐給楚小姐炖的血燕,這個飯盒有蒸煮的功能,再過兩小時,您就可以拿出來給楚小姐食用了。”
“……”
呂立軍想不到這個貴氣逼人的小少爺這麽體貼,狐疑的打量了幾眼一旁面帶笑容的少年,視線又瞄了瞄有些怔愣的蘭因,總覺得這戚家少爺太過殷勤了些。
腦中紛雜思緒,呂立軍面上卻沒怎麽帶出來,只是笑着客套又感激的接過保溫盒:“戚少爺費心了,我帶我們家因因謝謝你。”
聽到‘我們家因因’這幾個字,戚景宸眼神幽暗一瞬,薄唇輕啓:“應該的!”
呂立軍一噎,誰跟你應該的,莫名有種自家閨女被狼崽子盯上的危機感,他笑的假假的,寒暄幾句後,便頭也不回的帶着蘭因驅車離開。
那速度,感覺像有猛獸在後面追一樣,完全沒有了成年人的體面。
看着車遠遠行駛出去後,戚景宸才回身往屋內走去。
楊陽偷偷看了戚景宸一眼又一眼,對着又坐在沙發上面看財經雜志的少年,終究還是沒有憋住好奇心,問道:“景哥,你……你怎麽對先生那麽好?”
他跟景哥一起長大,不要說女生了,就連他這個好兄弟都沒有享受過被他端茶倒水的待遇好嘛。
戚景宸低笑一聲,頭也沒擡:“很有意思的一個人不是嗎”
楊陽……
南宮管家眼神瘋狂閃爍一下,又歸于平靜,內心卻是掏出小手絹蕩漾一片,少爺總算對女性感興趣了啊,他一定要偷偷給老太爺報告這個好消息,中國真是個好地方呢~~~
翌日。
清晨五點半。
夏季是個多雨的季節,此刻如絲的小雨從空中降落,給小院披上蟬翼般的白紗。
蘭因盤腿坐在游廊裏靠近陣眼處,張開眼後,天已大亮,她晃了晃有些酸疼的身體,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才去往浴室洗澡。
經過一夜的調息,她的修為已經基本恢複,雖然途中疼的龇牙咧嘴的,她也堪堪熬了下來,要不是國師形象包袱太過嚴重,她都能哼唧出聲。
吃過早飯後,時間已經滑向七點,蘭因一身漢服大氅,坐在最喜歡的游廊下面的吊籃裏,晃蕩着腿,昏昏欲睡。
說起這漢服,蘭因如今身上的衣服、鞋襪等全部由呂老太太一手包辦了,老太太是個地地道道的顏控,蘭因就憑着越來越像前世的一張臉,便将老太太迷的滿眼星星,老頭子也不要了,整天圍着蘭因母女打轉,妥妥把蘭因當做自己的親孫女疼愛。
那各種好看的衣服更是不要錢似的,一趟一趟的往這邊送。
在那麽多種類的服裝裏,蘭因最喜歡的還是漢服,只因在她內心深處,她最習慣的還是穿了幾十年的長袍大氅。
“吱!~”。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打破了蘭因的寧靜。
她鴉羽般的長睫顫了顫,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瑩白的小臉上帶着淺淺的粉,猜想是那衛東來接她了,她起身的同時,擡起右手,調動周身靈氣,十幾米外的大門開關随着蘭因的動作松開。大門也像有自己意識般的緩緩敞開。
門外錯愕着一張俊臉的高大男人,正是準備按門鈴的衛東,此刻他手還保持着準備按鈴的動作。
衛東擡眼便看到,一身着月牙色真絲漢服大氅,披散着及腰烏發,眉心一點血紅朱砂痣的少女。
雪衣、烏發、寒冰覆目,款步而來。
這一刻,他無比确定,這就是他要找的大師……
蘭因!
這一身超凡的氣場就知不是凡人。
只是,距離上一次見面也沒有多久吧,這楚大師變化委實太大了些,他險些沒認出來。
衛東從來都不知道,真的能有人似那九天下凡的仙人般出塵漠然。
許是視覺的沖擊太大,尤其蘭因還穿着一身長袍,雨幕朦胧中,少了份煙火氣,在這個遍地是短袖短褲的時代,更加不似真人,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衛東,也怔愣在原處,一時失語。
還是蘭因主動招呼人,他才過回神,長腿一邁,便跨進了大門。
待跨進門檻後,同樣飄着小雨的,空氣卻像是變了味道般,沒有了雨天的悶熱與浮躁,有的僅僅是那飄入靈魂深處的泥土與草木芬芳。
原來,泥土混合這草木的味道這麽醒神嘛?衛東心中疑惑。
但是這些細節卻讓他對今天的行程有了希望,想到此,他看向蘭因的眼神熾熱了幾分。
衛東并不敢将眼前的人當成小孩子看,人大多對神秘的東西抱着敬畏的态度,衛東也不例外,更何況上次球球你小家夥的事情,已經叫他開了眼界,他主動伸出大手,語氣恭敬道:“大師,您好,今天麻煩您了。”
靠近了人,衛東才發現,如今的這位小大師不止氣質斐然,長相更是少有的出色。
蘭因已經習慣了現代的禮儀,也伸出手,回握了下:“你好,你是呂叔叔的朋友,叫我蘭因就行。”
衛東聞言深邃的眼神亮了亮,大師對軍子的态度很好,看樣子,軍子的追妻之路應該不難。
正當衛東想提出什麽時候出發時,別墅內走出一個身材纖細高挑的女人。
女人如墨一般的長發半挽着,淡雅的連衣裙,她容貌秀雅絕俗,款款而來時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近看她肌膚嬌嫩、神态悠閑、美目流盼間,端的是空谷幽蘭。
楚珍現在已經慢慢變的自信很多,她知道眼前一身警服的人是呂立軍的朋友,也知道他是來找女兒幫忙的,笑的溫柔道:“這就準備出發嘛?”
衛東深覺自己今天有些丢人,頻頻走神,語氣難得磕巴道:“是……是的,現在就走。”
楚珍沒有發現衛東的荒神,她下意識的對着蘭因道:“因因等等媽媽,一、兩分鐘就好,我給你做了點心,你現在容易餓,路上帶着點哈。”
說完也不管兩人的反應,小跑着就往廚房去。
蘭因笑看着恢複了這個年紀應有活力的楚珍,心中也是高興,她看着臉色木木的衛東,對這種一身正氣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故笑着邀請道:“先進屋坐一下吧,我還要帶點東西。”
衛東回神後有些不好意思,他倒不是對楚珍有什麽想法,朋友妻不可欺他還是知道的,只是對于楚珍的容貌實在太過意外,以至于他剛剛的表現有些傻。
尤記得呂立軍剛開始在朋友群裏面炫耀找到的真愛是一個單親媽媽時,一衆好友嘴上說着祝福,心裏到底覺得呂立軍眼睛被髒東西糊住了,不然以呂立軍的樣貌、家世、財力,什麽樣子的女人找不到,頭一次結婚找了個極品,差點沒将自己鬧個破産,這第二次居然看上個啥也沒有的二婚帶娃的三十幾歲的女人,私底下他們不是沒有不看好,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兄弟,一把年紀才遇到真愛,都願意尊重他。
然而,衛東覺得他們都錯了,這是一般的單親帶娃的女人嘛?這怕不是個天仙下凡吧?
而且還是母女倆這是組團下凡。
現實生活中長成這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個‘極品’啊,只是這次卻是褒義詞。
想到呂立軍提起蘭因母女就笑的一臉桃花的樣子,他酸了,他也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光棍呢……
衛東沒有去警局,畢竟蘭因的存在的确很難解釋,只叫上自己小隊的幾個警察,什麽也沒解釋的,一路跟着蘭因的指揮,不時左拐右拐的往城東的方向行駛。
蘭因跟衛東單獨一輛車在前面帶路,後面四個警員坐在一輛車上。
一個長相清秀斯文的的小警員還沒有在蘭因的美貌暴擊下回神,耳垂泛着紅,率先藏不住話道:“頭兒怎麽帶着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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