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修真之人雖慣于辟谷,但無形無蹤的天地靈氣總歸比不上騰騰熱湯來得溫暖,一碗濃湯下肚,謝鏡辭心滿意足眯起眼睛。

自從在萬鬼窟見識到裴渡的劍術,莫霄陽就一直用狗狗樣的眼神盯着他瞧,知道他年紀比自己更小,又驚又喜又惋惜,嘴張得能塞下裴明川的半個頭。

“以周館主平日的作息,他此時可有空閑?”

謝鏡辭吃飽喝足,倦意一掃而空:“我想去問問關于付潮生的事。”

付潮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作為曾被他救過一命的小粉絲,謝鏡辭敢用裴渡的名譽擔保,這件事裏必定藏了蹊跷。

鬼門未開,她在鬼域裏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抽空去問一問,說不定還能找到些線索。

“找我師父?”

莫霄陽趕忙搖頭:“估計沒戲。我曾經也對付潮生很感興趣,想從他那兒套話——方才告訴你的那些,就是他透露給我的全部內容了。”

“所以,”裴渡溫聲道,“周館主也覺得,付前輩獨自逃去了外界?”

“這我就不清楚了。”

莫霄陽吹起一縷散落的黑發,環抱雙手靠在椅背上:“反正兩兩相隔,無論師父究竟怎麽想,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吧?更何況過了這麽多年,就算他曾經有過不平,如今又能剩下多少?”

那可是整整十五年。

莫霄陽覺得吧,師父肯定連付潮生的模樣和聲音都忘記了,哪裏來的多餘心思,去操心早在十五年前就注定不會再見面的朋友。

所以周館長這條線不能用。

謝鏡辭在心裏的人員花名冊上打了條斜杠:“既然這樣,只能去找蕪城裏的其他人打聽情報……但滿大街地四處詢問,好像有點太浪費時間了。”

而且普通百姓消息來源有限,恐怕聽見的多是流言蜚語,無一例外被添油加醋過,當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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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有些苦惱,思索之際,突然聽見莫霄陽笑了聲:“倒也不必四處詢問。你們剛來這兒可能不知道,在蕪城裏,有個號稱‘無所不知’的情報販子——咱們可以去找找她。”

莫霄陽是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兼熱血少年,能把吸血鬼燙出滿嘴泡的那種,說幹就幹,帶着謝鏡辭往蕪城邊緣走。

至于裴渡不能受寒,被她早早支回了家。

“那個情報販子名叫‘溫妙柔’,同我師父認識,脾氣不太好。”

莫霄陽道:“你待會兒可要當心,千萬別惹惱她——我聽說有個客人胡攪蠻纏故意找茬,直接被她下令去喂魔獸了。”

謝鏡辭很快察覺關鍵:“下令?”

“要想當情報販子,當然得有點人脈和財力。”

他揚唇一笑:“溫妙柔的修為已至元嬰一重,在蕪城這種小地方算是數一數二——看見跟前這條街了麽?雖然名義上由江屠統領,但其實吧,全是她的。”

那豈不是跟女皇似的。

謝鏡辭挺羨慕。

可惜這種羨慕只持續了短短須臾,待她看清眼前街道的模樣,羨豔的情緒便盡數煙消雲散。

越往蕪城邊緣走,闖入視線的房屋就越是低矮破舊。

天演道武館與客棧都位于城中央,在謝鏡辭的印象裏,蕪城雖然不算多麽繁華,但總歸擔得起一句“祥和漂亮”,唯有這條偏僻的長街格格不入,蕭索至極。

矮小的茅屋與瓦房如同棋盤,錯落且密集地填滿長街兩側,遠遠望去,宛如脊背佝偻的沉默人影。

冬風裹挾着雪花飄飄灑灑,如今雖是寒冬,此地卻少有純粹的白。

地面盡是污泥、廢棄物、腳印與隔夜剩菜,沁開一片片烏黑雪水,幾團保存完好的雪堆反而像是醜陋白瘢,如同彼此隔絕的純白孤島。

溫妙柔……居然心甘情願住在這種地方?

“你不用驚訝,其實在蕪城裏,這樣的地方才是絕大多數。”

莫霄陽神色如常:“這兒以前更髒更亂,直到溫妙柔決定住下,才慢慢變得好些——我也不太懂,她為什麽要住在這條街上。”

謝鏡辭低低應了聲“唔”。

這裏道路狹窄、分岔衆多,條條小巷好似蛛網千千結,四周充斥着濃郁的陳腐氣息,有如迷宮。她跟着莫霄陽走了好一會兒,終于見到一幢被精心修葺的小閣。

聽說溫妙柔與周慎關系不錯,而他又是周慎的愛徒,因而沒費多大功夫就進了閣樓。

随引路的小童一直往前,穿過漫長階梯,謝鏡辭望見一扇緊閉的木門。

小童敲了敲門。

屋內似是有誰低低應了一聲,旋即木門發出吱呀輕響,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兀自打開。

這裏應該是處書房。

袅袅白煙聚散不定,如河流緩緩溢出,在熏香最濃處,坐着個垂頭看書的女人。

溫妙柔人不如其名,跟“溫柔”二字八竿子打不着,雖然生了張恬靜漂亮的臉,周身氣質卻是冷冽肅然,隐約帶了點不耐煩的神色,一襲火紅長裙張揚得沒邊。

不等小童開口,她便将書冊砸在一旁的桌面上,擡眼掃視一番:“莫霄陽?”

莫霄陽和這位不熟,有點怵她:“是、是我,溫姐姐。”

溫妙柔沒做回應,把目光挪向謝鏡辭:“那這位,想必就是謝姑娘吧?”

謝鏡辭有些詫異,見她眸光一轉,繼續道:“昨夜周館主同我提起過,說武館裏來了個很是厲害的小女孩。他狠狠誇贊了謝姑娘一番,聲稱刀法絕世無雙,同齡之輩無人能與之匹敵——可巧,我也是個用刀的。”

不對勁。

這人說到後面,已經有那麽點咬牙切齒的意思了。

“糟糕,我想起來了!”

莫霄陽警惕心驟起,胸口警鈴大作,趕忙傳音入密:“聽說溫妙柔最愛與人比試,但凡遇見看不順眼的人,都要比上一把——咱們不會這麽倒黴吧!”

溫妙柔:“既然謝姑娘對刀術造詣如此之深,不如同我來比一比,如何?”

莫霄陽:……

“我修為已至元嬰,絕不會做欺壓小輩之事。”

她說着緩步上前,瞥一眼被丢在桌上的書冊,挑眉一笑:“我方才在看詩集,覺得挺有意思,聽說謝姑娘飽覽群書,不如這樣,我們分別以刀作詩,如何?”

“陷阱,這是個陷阱!這女人肯定是想做掉你!”

莫霄陽像只跳腳的雞:“但凡和她比過的人,只有輸家能活着離開這棟樓!蕪城裏來來往往這麽多修士,沒一個活人曾經贏過她——千萬要輸啊謝姑娘!不然我們倆全完了!”

謝鏡辭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不帶這麽玩的啊!周館主坑她!

那邊的溫妙柔還在慢悠悠講話:“輸的人把刀借給贏家用一天,怎麽樣?”

謝鏡辭:……

謝鏡辭強顏歡笑:“好。”

不就是把鬼哭刀借出去一天嗎,除了會有一點點點心痛,沒什麽大不了。看她當場來首敷衍湊數的打油詩,把溫妙柔送上詩壇第一的至尊王座。

“謝姑娘可千萬不要敷衍了事。”

溫妙柔正色冷聲:“我最讨厭敷衍之人。作詩不用心的後果……你知道的吧?”

對不起她不想知道!

謝鏡辭有些為難。

穿越小說裏,女主人公憑借古人詩詞驚豔全場的橋段已經爛透大街,到她這裏卻成了個凄慘的烏龍,既不能太過敷衍,又不能占盡風頭贏下這一盤。

等等。

在一團亂麻的思緒裏,突然浮起一根明晃晃的金線。

她還沒完,她或許……還能這樣幹。

謝鏡辭福至心靈,拿起一旁準備的紙筆。

她寫得很快,擡頭把宣紙遞給小童時,溫妙柔居然也剛好寫完。

為确保公平公正,兩張紙皆不做署名,由認不出字跡的莫霄陽來當衆朗誦,裁判則是規規矩矩坐在書房裏的五六個小童。

“那、那我念了啊。”

莫霄陽忐忑不已,與謝鏡辭彼此交換一個視線,低頭打開第一張宣紙:“這個……詩題:《刀客行》。”

這是溫妙柔的詩作。

謝鏡辭心下了然,發出一聲惡毒反派奸計得逞後的得意冷笑。

以她寫在紙上的那些東西,只要這人但凡有點文采,就絕對能碾壓她穩穩贏下此局。

溫妙柔千算萬算,無論如何都算不準她在那麽多小世界裏學來的千層套路。

她原本信誓旦旦。

直到聽見莫霄陽念出的第一句:“放眼看刀門,老娘第一人。”

謝鏡辭如遭雷擊。

“放眼看刀門,老娘第一人。

半路逢仇家,我是你親媽。

把兒一頓揍,出門吃烤鴨。

紅燒三十六,碳烤九十八。”

謝鏡辭:……

結果你自己寫的就是敷衍湊數打油詩啊!而且後面完全沒有在寫刀,不如改名叫《買烤鴨》吧!

小童們面無表情甚至想笑,謝鏡辭有點慌。

她看溫妙柔拿着書,以為這是個滿腹經綸的正經人,可是這這這——

不會吧。

她應該不會贏吧。

莫霄陽念完第一首,朝她投來迷茫恐懼的視線。

謝鏡辭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然後是第二首,這個是叫……《刀的誘惑》。”

他輕咳一聲,撓頭用播音腔繼續念:

“為所有刀執着的痛,

為所有刀執着的傷,

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血和淚在一起滑落,

我的刀破碎風化,

顫抖的手卻無法停止,無法原諒。

錯愛一把刀,注定被遺忘。

讓時間埋葬,什麽都不剩下。”

場面沉寂,小童們面面相觑。

好像有戲!

謝鏡辭嘴角的弧度逐漸上揚。

沒想到吧!她寫在那張紙上的,正是《無法原諒》的修改版歌詞!

好不敷衍,好有真情實感。如今被莫霄陽拿播音腔一字一頓念出來,簡直是違和它娘給違和開門,違和到了家。

這能贏?這要是能贏,她當場把鬼哭刀給吞——

偌大的書房裏,忽地傳來一道掌聲。

緊接着越來越大。

謝鏡辭永遠也忘不了那時的景象。

小童們歡天喜地喝彩聲聲,誇贊好一個“為所有刀執着的痛”。

溫妙柔咬牙切齒龇牙咧嘴,如同一頭憤怒的牛。

莫霄陽與她遙相對望,面部表情如同扭曲的慢動作,慢慢皺成一張猙獰的褶子紙。兩人的眼底淚光閃爍,那都是屬于他們光明的未來。

溫妙柔五官扭曲,吭哧吭哧喘着氣,将一把彎刀遞給她。

謝鏡辭嘗試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碰巧運氣不錯,贏下這一局純屬巧合,不必太過當真。”

四周再度陷入沉默。

溫妙柔眉頭緊擰:“你是在說我運氣很爛?”

謝鏡辭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在來這兒之前,莫霄陽會特意強調這人“脾氣不好”了。

不過……既然溫妙柔把話題引到這裏,或許她能趁機做做文章。

“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鏡辭細思片刻,禮貌笑笑:“其實我運氣向來不好,你若是不信,再與我比一比運氣如何?”

溫妙柔輸了第一局,心裏肯定不服氣,分分鐘能把她和莫霄陽丢進埋骨地。倘若她在接下來落敗,或許能讓對方平息怒意。

還有這把莫名其妙被送到手裏的刀。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再握了!

“我經常與人對賭,謝姑娘可要當心。”

溫妙柔聞言笑笑,囑托小童拿來一筒竹簽,順勢握在手中:“這是被施了魔氣的兇簽,一共三十根。在這三十根裏,其中之一标注了‘大兇’,只要抽中,就會被魔氣襲擊。不知謝姑娘有沒有興趣來上一把?”

“我沒問題。”

謝鏡辭點頭:“不過有個條件。既然上一輪的輸家有懲罰,那這一輪自然也不能落下——我提議,輸的人要把身上最新得來的東西無償送給贏家。”

天才,謝姑娘真是天才啊!

這樣一來,只要她故意輸給溫妙柔,就能名正言順送還手裏的那把刀。到時候溫妙柔得了刀還獲了勝,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遷怒于他倆。只是苦了謝姑娘,要平白吃上一擊魔氣。

莫霄陽感動不已,又聽謝鏡辭道:“這竹簽由你們準備,我擔心會被做手腳。能否讓莫霄陽檢查一番?”

她說罷,面色不變地傳音入密:“記得做記號,最好是指甲劃痕,不容易被他們發現。”

莫霄陽很快就檢查完畢,把竹簽盡數歸還,放在書桌上的木筒中。

謝鏡辭晃眼一瞥,很快找到那根被劃了痕跡的竹簽。

上天佑她。

這能贏?這要是能贏,她就當場把鬼哭刀給吞下去。

溫妙柔活動半晌手腕,末了輕輕擡眼:“我先來,你不介意吧?”

她頓了頓,又道:“謝姑娘可千萬不要敷衍了事。我最讨厭敷衍之人,抽簽不用心的後果……你知道的吧?”

……你還來啊!

謝鏡辭:“不介意不介意。”

她當然不介意。

這會兒竹簽都還在,抽中大兇的幾率低達三十分之一,又不是什麽驚天大臭手,怎麽可能一下就抽到。她的路還長,她還可以一步步慢慢——

謝鏡辭的笑意陡然停住。

但見溫妙柔俯身往前,修長食指在半空悠悠一旋,最終落在其中一根上面。

在那根竹簽上,赫然有道微不可查的、被指甲劃出的小小紋路。

救命啊!還真是驚天大臭手啊!!!

溫妙柔被魔氣擊飛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謝鏡辭雙目圓睜,伸手做出蒼白無力的挽留。

小童們大驚失色,個個都在捧着臉模仿名畫《吶喊》,抽氣聲此起彼伏。

莫霄陽面無血色,仿佛被生活榨幹了最後幾滴血肉,嘴唇張張合合,吐出幾個無聲的大字,謝鏡辭努力辨認,才認出他在撕心裂肺地尖嘯:“不,不,不——!”

被擊飛的溫妙柔本人則是滿臉茫然,保持着右手前伸的姿勢騰空躍起,最終啪地落在書房角落。

莫霄陽與小童們都呆若木雞,唯有謝鏡辭一馬當先沖到她身邊,還沒開口,就被溫妙柔往手裏塞了個溫溫熱熱的物件。

對了,這是她身上最新得到的東西,按照規矩,是要交給贏家的。

身上的物件,無非是衣物或珠寶首飾,無論如何,應該都不至于太讓人難堪。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謝鏡辭暗暗松了口氣,低頭的瞬間,望見一抹刺眼鮮紅。

溫熱,柔軟,通紅。

謝鏡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角有淚劃過。

假如她曾經做了錯事,應該由法律來懲罰,而不是讓她經歷這種事情。

溫妙柔身上最新得來的東西……為什麽會是這人的肚兜!!!

沒救了,毀滅吧,謝鏡辭心如死灰。

按照這個趨勢,別說被丢去埋骨地喂魔獸,她覺得溫妙柔随時可能一氣之下,當場把她做成一個肚兜。

“妙柔姐,你沒事吧!”

小童們噠噠噠飛奔而來,謝鏡辭面無表情地藏好手中布料,看他們将溫妙柔小心扶起。

“沒事。”

溫妙柔體型高挑,在孩子群裏顯得格外突出。她被摔得有點懵,沉默一陣,不耐煩地瞪一眼謝鏡辭:“不比了不比了,真煩人——你想打聽誰的消息?別浪費時間。”

嗯?

她難道不應該暴跳如雷靈力暴漲,讓這兩個不速之客和曾經贏過她的人一樣,永遠安靜地閉上嘴嗎?

謝鏡辭試探性開口:“十五年前失蹤的付潮生。”

紅裙女修的神色顯而易見僵住。

她自始至終都有些吊兒郎當,像團橫沖直撞的火,即便接連落敗,目光也從沒暗過。

然而陡一聽見這個名字,溫妙柔眼底卻忽然失了亮色,聲音亦是低沉許多,顯出幾分警惕的殺意:“付潮生?你問他做什麽?”

“她她她,她不會殺我們兩個滅口吧?”

另一邊的莫霄陽提心吊膽,低聲詢問身側的小童:“你們殺人用暗器還是毒藥?我們還能有機會嗎?還有,以溫妙柔這水平,到底是怎麽做到百戰百勝的?”

小童皺着眉頭瞟他幾眼,似是被問得不耐煩,飛快接話:“待會兒跟我去拿錢。等你們出去,就說在對賭中輸給了妙柔姐。”

莫霄陽:“啥?”

“我們這樓裏的開銷,一半用在打探情報,還有另外一半,都用作了給客人們的封口費。”

小童長嘆一聲,看他像在看傻子:“不然你以為,蕪城裏怎會從沒有誰贏得了她?”

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是有錢在替她負重前行。

——結果溫妙柔這女人,她壓根就沒贏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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