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摸摸就不疼了

月色與血光皆是肅殺。

鬼哭通體漆黑, 此刻卻纏繞着絲絲縷縷的暗紅微光,觸及薄薄一層皮膚時,自刀尖溢出微不可查、狀若興奮的嗚鳴。

殷宿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

謝鏡辭的動作快到不留給他絲毫喘息時間, 欺身襲來時, 刀口猶在靜靜淌血。

那全是與他同行之人的血跡, 他們空有一身元嬰修為, 竟在亂戰中被她瞬間抹了脖子。

……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心底的怒火轟然彙聚,殷宿止不住地戰栗, 緊緊握住雙拳。

這女人橫豎不過金丹, 甚至在一年前的意外中身受重傷、修為大損,他已向神明借來力量,明明已經有了足以超越她的實力,為何還會――

為何還會僅僅憑借一招,就把他壓制到動彈不得。

青年周身顫抖着咬牙, 指間力道彙集。

他不甘心。

他付出了自己的整段前半生,沒日沒夜苦練修習, 每天都在起早貪黑, 未曾有過懈怠的時候。

憑什麽這群世家子弟能坐享其成,只不過投了個好胎,就足以繼承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賦機遇,恬不知恥, 任意揮霍。

而他一次又一次突破,一遍又一遍挑戰,窮盡所能,還是一輩子都追上不上他們的腳步。

何其不公平。

叢生的怒火終究戰勝了心底恐懼, 殷宿狂呵一聲,拔刀暴起, 元嬰級別的邪氣随刀風嗡然蕩開,于半空劃出弦月般圓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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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辭早有防備,迅速後退幾步,擋下雷雨一樣密集兇猛的刀光。

“覺得我之所以贏你,是靠天賦和修為嗎?”

她眼底仍蔓延着冷意,極為不悅地盯向殷宿刀口上的一抹紅。

那是裴渡的血。

一想到這一點,就讓她心煩意亂。

謝鏡辭不願同他多說廢話,拇指不露聲色稍稍一動,按緊正輕微震顫着的刀柄。

當最後一個字定定落下,女修纖細的身形宛如利箭,再度向他襲來。

殷宿還是控制不住脊背的顫抖。

――怎麽會這樣?

他已經擁有了遠遠超出她的修為,理應終于能把謝鏡辭踩在腳下,可為什麽……他還是會感受到與幾年前無異的、被她死死壓制的戰栗與無措?

謝鏡辭的刀光有如銀河傾落,伴随着雷霆萬鈞之勢轟然而下,殷宿狼狽去接,奈何被靈力震得骨髓發麻,一時竟全然跟不上她的動作,被劃出道道血痕。

即便已至元嬰的門檻,他卻依舊被毫無懸念地碾壓。

直到這一剎那,他才終于能脫離修為的桎梏,頭一回真真正正地審視謝鏡辭。

殷宿從未見過,有誰能将刀法用得這般出神入化。

仿佛長刀已然同她融為一體,一招一式皆出自本心,被牢牢印刻于心底,拔刀而起,只不過轉瞬之間,就已根據他的動作轉換了三種截然不同的招式。

快刀如雨,不留給他一絲一毫躲避的空隙。

……他贏不過她。

無關乎修為,謝鏡辭就是比他更強。

這個念頭恍如猛錘,狠狠壓在青年胸膛之上。當謝鏡辭刀刃逼近時,除卻恐懼,充盈在他心口的,更多竟是不敢置信的茫然。

既然這樣……那他持續了這麽多年的怨恨,又應該發洩在何人身上?

“自己技不如人受了挫,便紅着眼埋怨旁人,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幾斤幾兩。”

謝鏡辭語氣很淡,臨近末尾,忽地輕聲一笑,發出嘲弄般冷然的氣音:“看見了嗎?我就是比你強。”

話音落地,刀口一蕩。

在嗅到血腥氣的瞬間,謝鏡辭眼前倏然闖進一道光。

籠罩在四周的夜色頃刻散去,整個世界如同褪去了一層烏黑沉郁的幕布,伴随着太陽光線一并湧來的,還有街頭久違的叫賣聲。

――那群人眼看力不能敵,即刻撤去了幻境。

至于他們的身影,自然也随着幻境消失不見。

謝鏡辭頗為不悅地皺眉,她本來還打算活捉一兩個活口,從其口中問出主導這一切怪事的罪魁禍首,如若他們不願說,用些特殊的法子便是。

“謝小姐,你沒事吧!”

莫霄陽被她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那人有沒有傷到你?”

謝鏡辭搖頭,沉默須臾,開口卻是答非所問:“是他們戴的那種面具嗎?”

她并未指名道姓地詢問,莫霄陽與裴渡聞言心知肚明,把視線凝向一旁的孟小汀身上。

自打那群戴着純白面具的神秘人露面,她的臉色就變得格外白。

街坊間嘈雜的吆喝叫賣聲連綿不絕,他們身側卻是詭異的一片寂靜。

孟小汀下意識攥緊袖口,眼眶兀地蒙了層緋紅:“……嗯。”

關于孟小汀娘親,無論謝鏡辭還是孟小汀本人,都對其所知甚少。

和她娘一起生活的時候,孟小汀還只是個半大小孩,懵懂的稚童對絕大多事情渾然無知,更何況過了這麽多年,許多記憶都已變得模糊不清,只記得那女人名叫“江清意”。

對此莫霄陽哼哼一笑:“要想知道有關她娘的事兒,雲京城裏不正好有個絕佳人選嗎?”

謝鏡辭:“雖然但是……算了,走吧。”

若說除卻孟小汀,整個雲京還有誰與那女人有過正面接觸,必然只剩下她爹孟良澤。

說老實話,謝鏡辭并不是很想見他。

孟良澤稱得上修真界裏最有名的軟飯男,把一幹家業盡數交給夫人林蘊柔打理,自個兒則在城裏各種詩情畫意,美名其曰陶冶情操。

這兩人乍一看來不像夫妻,更像在雞媽媽庇護下茁壯成長的巨嬰小雞。

最讓她看不慣的一點是,孟良澤怕老婆怕得人盡皆知,擔憂林蘊柔看不順眼,幾乎把孟小汀當成了個透明人,與她講過的話,一年下來恐怕不超過十句。

“……啊?小汀她娘親?”

茶樓裏,面目俊朗的男子将衆人打量一番,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你們打聽這個做什麽?”

不得不說,孟良澤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修士們駐顏有術,往往看不出真實年齡,他仍保持着神采奕奕的青年模樣,乍一看去劍眉星眸、風華月貌,妥妥一個漂亮的富家公子哥。

“其實關于江清意,我知道的事兒也不多。”大概是平日裏随意慣了,孟良澤沒太多身為長輩的架子,一邊說,一邊慢悠悠抿了口茶:“其中絕大部分,我都告訴過小汀――你們想問什麽?”

謝鏡辭開門見山:“孟叔與她是怎麽認識的?知道她出生于何地、是何種身份麽?”

“這事兒吧,說來有點奇怪。”

孟良澤笑笑,時隔多年再提及此事,似乎生出了些許尴尬:“當年我去孤雲山裏做藥材生意,意外見到了她。怎麽說呢,當時她的模樣很是狼狽,像在躲避什麽東西,見到我與商隊後,哀求我們帶她離開孤雲山。”

他說到這裏,又從喉嚨中擠出兩聲幹澀的笑:“我一時心軟,便帶了她與商隊同行。”

謝鏡辭心口一動:“在那之後,二位便互生了情愫?”

孟良澤神色更加局促,幹笑着點點頭:“我對她一見鐘情,本想帶她回雲京成親,沒想到歸家之際,居然聽聞了與林氏的婚約……你們也明白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好違抗的。”

莫霄陽接話道:“既然兩位無法繼續在一起,她之後又去了哪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良澤稍作停頓,加重語氣:“我并非薄情寡義的惡人,本想為她安置一處房屋住下,沒想到第二天剛一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

謝鏡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又聽莫霄陽繼續問:“在躲避什麽東西……她有沒有提起過這一茬?”

“她只說是野獸。”

孟良澤搖頭:“要說江清意吧,其實有挺多地方怪怪的。她自稱在孤雲山的村莊裏長大,好像從沒到山外看過,剛來雲京的時候,被城中景象吓了一跳。但若要說她是山中農女,手上卻又沒生出哪怕一道繭子,看做派,更像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孤雲山。

謝鏡辭在心裏給這個地名劃了着重號:“還有其它令人生疑的地方嗎?”

“還有就是……”

身着月白錦袍的青年遲疑片刻,彎了眉目笑笑:“她膽子很小,很怕一個人睡覺,有時候做了噩夢,會哭着抱住我說什麽‘是不是它來了’――這個算不算?”

這件事顯然沒被孟良澤當真,乍一提起時,用了半開玩笑的語氣,謝鏡辭聽罷卻是心口一緊。

噩夢這件事……恰好能與雲京城裏的異變對上。

――江清意口中的“它”,莫非就是那團能依附在他人身上的邪氣?從那麽多年起,它就已經在蠢蠢欲動了麽?

“除此之外,我就當真什麽也不知道了。”

他又喝了口茶,咧嘴露出一派和藹的笑:“小汀若是想尋她,或許能去孤雲山轉轉。”

他語氣如常,哪怕提起江清意,嘴角也一直挂着笑,如同提及了某個不甚重要的陌生人。

在那個女人眼裏,孟良澤或許改變了自己的整段人生,而在他看來,江清意不過是多年前匆匆逝去的露水情緣,如今說來,充當茶餘飯後的笑談而已。

倘若那女人如今還活着,不知會作何感想。

孟良澤忙着喝茶聽曲,他們問不出別的線索,只能先行告退。

回程的路上,氣氛有些凝滞。

孟良澤顯而易見地對江清意不再心懷情愫,談起她時莫說愧疚,就連一絲一毫的懷念都無。

雖然早就知曉他的态度,但當親耳聽見,孟小汀還是少有地沉下氣壓,半晌無言。

偏偏與她同行的另外三人,無論謝鏡辭、莫霄陽還是裴渡,都不是擅長安慰人的性格。

若要開口,唯恐哪裏生出纰漏,讓她更加難過;倘若一言不發,又顯得太過無情,一時間都慌了陣腳,悄悄交換眼神。

“真是的,幹嘛這麽安靜啊?”

到頭來居然是孟小汀本人打破了沉寂,勉強勾唇朝他們笑笑:“我沒事啦,孟良澤就是這種性格,我早就知道了,你們沒必要這麽拘束――話說回來,你們覺不覺得,之前現身的那群面具人有一點很奇怪?”

竟是她反過來安慰其他人了。

莫霄陽與謝鏡辭皆是雙肩一沉。

他們好沒用。

裴渡正色道:“孟小姐所指何事?”

“就是……他們好像全都瘦瘦小小的,雖然修為到了元嬰,但身體顯然跟不上。”

孟小汀摸摸下巴,微揚了頭:“其中絕大多數人都身形瘦削,而且看殷宿拿刀的模樣,似乎很久未曾認真練過刀工了,動作笨笨的。”

的确如此。

和殷宿交手時,謝鏡辭就很明顯感到了他動作上的遲緩乏力,她之所以能重創不少元嬰期面具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來源于此――

他們都像很久沒活動過身體,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的動作。

“要想徹查此事,不如我們整頓一番,盡快前往孤雲山,最好能把那群人的老巢攪得天翻地覆!”

莫霄陽幹勁十足,不知想到什麽,兩眼發亮地咧了嘴:“在那座山裏,說不定還能見到孟小姐失蹤的娘親。”

如果能找到,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但過了這麽多年,那群人又盡是窮兇極惡之徒……

謝鏡辭總覺得心底發悶,一面走,一面不露聲色伸出手去,輕輕握住身旁孟小汀的手腕。

“你別怕。”

她臉皮薄,不願當着太多人的面吐露心跡,于是用了傳音入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在。”

這是她最好的朋友。

整個學宮都說謝鏡辭是個兇巴巴的臭脾氣,沒有太多人願意與之接近。唯有那日她心情差勁,把幾個刁難孟小汀的同窗狠狠揍了一通,站在角落的陌生姑娘哭成荷包蛋淚眼,嗚哇一聲撲進謝鏡辭懷中。

像只軟綿綿的毛絨玩具熊。

友誼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明明是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被大家竭力避開的家夥,彼此靠近之後,卻莫名地格外合拍。

那段必死的結局……無論如何都要避開。

手中握着的腕微微一顫,似是想要抽出,又遲疑着一動不動。

孟小汀不知怎麽噗嗤笑出聲,輕輕應她:“我知道的。”

她說着一頓,沒有用傳音:“辭辭,我近日練字,手上磨了好多繭,好痛哦――要不你摸一摸,摸摸就不疼了。”

孟小汀最愛撒嬌,謝鏡辭對此習以為常,順着她話裏的意思,把指尖往下移。

先是摸到凸起的、有些冰涼的腕骨。

旋即向下滑落,便到了手心。

站在她倆身後的莫霄陽咳嗽了幾聲。

“而且冬日嚴寒,我總覺得皮膚越來越差勁。”

孟小汀語氣幽怨,長長嘆了口氣:“你有沒有覺得很糙?”

謝鏡辭還在兀自思索她的死訊,聞言拇指一旋,在孟小汀手心摸了摸。

後者像是覺得有些癢,輕顫着瑟縮一下。

她實話實說:“很軟很舒服,放心,不會影響孟小姐的美貌。”

“哦――很軟很舒服。”

孟小汀笑得更歡:“那我以後多給你握一握這只手,好不好?怎麽樣,摸到繭子沒?”

那只手又縮了一下。

謝鏡辭沒想到她這麽怕癢,順勢從手心向上。指腹經過溫熱的軟肉,細細上移。

真的生了繭,還有些厚。

只是短暫的練字,當真會磨出這樣的繭嗎?

謝鏡辭心下困惑,抓着那根指頭反複摩挲,剛要低頭一看究竟,突然意識到不太對勁。

骨節分明,生了厚厚的繭,好像……比起她的手指,要更長一些。

……這是女孩子的手嗎?

一股熱氣猛地竄上腦袋,謝鏡辭大腦卡機。

已知她和孟小汀并排行走,莫霄陽和裴渡在她倆身後。

孟小汀走路最愛晃悠擺手,因此謝鏡辭拉過她手腕時,是下意識朝着往後一點的方向。

謝鏡辭:“……”

謝鏡辭懷揣着僅存的最後一絲希冀,茫然低頭。

被她緊緊握住的右手修長寬大,因為反複按揉,白淨如玉的皮膚染了淺淺粉紅色。

孟小汀終于忍不住N瑟狂笑,莫霄陽故作鎮定,用咳嗽遮掩笑意。

謝鏡辭倉促回頭,正對上裴渡漆黑的鳳眼。

他顯而易見地局促不已,手指下意識往內蜷縮,在觸碰到謝鏡辭指甲時,像觸到滾燙的火,長睫迅速一顫,倏然把指尖退開。

“……謝小姐。”

裴渡沒避開她的視線,強忍下心底羞恥,竟是頂着通紅的耳根,極為正經地澀然出聲:“你拉錯人了。”

這是個傻瓜蛋吧。

她當然知道拉錯人了啊!這種事情并不需要他來重複強調好嗎!一旁看戲的孟小汀已經笑到沒有眼睛了!

孟小汀嘿嘿笑,伸出自己的右手:“辭辭,你要不來試試看,我和裴公子的手,哪個更軟更舒服?”

謝鏡辭氣得當場變身一只跳腳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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