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阿星,等我回來
季弦星看着睡着的小朋友, 終于松了口氣。将他身上的小毯子蓋上,慢慢的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奧奧又是要倒時差, 又是對新環境的興奮, 再加上見到她和周紹遠高興,死活不肯睡。
她講了一個多小時的睡前小故事, 嗓子都幹了才堪堪把人哄着。
季弦星靠着門,無聲嘆了口氣。
她知道以鐘熠的性格, 不會就把這件事掀過, 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況且事到如今, 她也不想再瞞什麽。
只不過, 她想陪奧奧好好過個生日,之後他要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但她還沒有想好怎麽和家裏人說。
她媽媽一生好強,如果知道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會氣死的吧。
甚至會以她為恥, 不認奧奧都有可能。
一種難以忍受的焦躁從心髒傳來,随後蔓延到全身。
她的手微微發抖, 無法控制的想抽煙。
她微微側頭, 想着門裏床上躺着的小家夥, 季弦星閉着眼睛, 輕咬着舌尖, 用疼痛來對抗着那股難以言喻的焦躁。
也不知過了多久, 季弦星輕喘了口氣, 随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再出來時,額前碎發被打濕了些,可眼眸已恢複了平靜。
這時, 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季弦星呼吸下意識的一緊,她目光一錯不錯的看着手機,抿了抿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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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個深呼吸,才将手機拿起來,可再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時,明顯愣了下。
卻長長的松了口氣。
“阮微微。”
季弦星低聲叫着她的名字,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季弦星你這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打算找我?”阮微微聽到她的聲音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到最後竟然帶上了哭腔,“要不是在熱搜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季弦星給自己倒了杯水,随後坐到了沙發上,人難得的松散了些,輕笑道:“呀,原來我都這麽火啦,還能靠熱搜讓人尋親。”
“季弦星——!”
聽出她的怒氣,季弦星笑着說:“別生氣嘛,這麽久不見開個玩笑都不行。”
“呵。”阮微微冷笑,“這麽久都沒能聯系,怪誰?是我不想聯系麽?”
“不是,是我。”季弦星主動承認錯誤,那軟乎乎的态度簡直讓人沒辦法。
季弦星是誰,那可以以前說打人就敢打人的主。現在忽然變得這麽乖順柔軟,阮微微簡直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她故意哼哼了兩聲,“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季弦星發現自己當了媽媽以後,別的本事好像沒怎麽見長,但是哄人的話說來就來。
她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手撐着腦袋,懶懶的說:“那你現在在哪,我親自去你家拜訪。”
“你來我家幹嘛?你來我還得管吃管喝,你這是存心占我便宜讓我不痛快是不是?”
季弦星聽她話裏強忍的笑意,知道這是消了氣,她又故意道:“我不吃東西,把荊條放下就走,還能讓你生火用。”
“你拿荊條幹嘛?”阮微微有點懵,“你有沒有誠意,認錯道歉還不拿點貴的來,誰要你的破荊條?還生火,拜托誰家現在不是天然氣,還用這麽原始的方式?”
她嘴叭叭叭的說個沒完,完全不給人插嘴的機會,季弦星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了口水。
阮微微哼哼唧唧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來氣我的。我不和你說了,再見——”
一秒,兩秒,三秒……
季弦星聽着那頭逐漸粗重的呼吸聲,無聲笑了。
“季弦星——!!!”阮微微要被氣死了,西子捧心似的說:“你到底有沒有心,你都不知道哄哄我,挽留我一下!”
季弦星嘴角帶着笑,聲音卻仍是慢悠悠的,“你有宋正初哄不就好了,從第一天開始,我也留不住你啊,你的心不是一直在宋正初那裏麽。”
“那可不一定啊,要不是你當年死活喜歡那個瞎子,或許我抵抗不住你的顏值和人格魅力攻擊,踹了宋正初心悅于你也不一定啊……”
阮微微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剛想開口,門口忽然傳來聲音。
隔着有些遠的男音從電話拿頭傳過來,季弦星看着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心思飄的有些遠。
“你要為了誰,踹了我,嗯?”
“怎麽,就你當初對我的态度,我踹了你有什麽稀奇?我又不是非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外面有大把的森林。”
“越說越遠,你踹了我也得問問肚子裏的這個答不答應。”
“它肯定是向着我的,當然會答應。”
季弦星回過神來,一愣。就又聽那頭帶着明顯的緊張和無奈的男聲問——
“到底在和誰講電話?”
“弦星啦。”阮微微被他磨的沒辦法,又問,“你要不要和她講兩句?”
“她回國了?不了,你們聊吧,我還要忙着去給你做飯呢。”
阮微微再次把電話拿起,“嘁,我哪有那麽小氣連和你講話都不敢,沒勁。都多少年的陳年舊醋了,我怎麽還會吃,”
季弦星不答,而是有些驚喜的問,“你懷孕了?”
“是啊是啊,你這個沒良心的。”
季弦星笑着說:“別這麽說,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孩子是我的。”
“季弦星你就氣着我吧,你從前就愛氣我,這個毛病真是一點都沒變。”
季弦星坐直了身體,“不鬧了,我就說你怎麽連我要去負荊請罪你都沒聽出來,原來是一孕傻三年。”
“???”
這就是說的,不鬧了?
季弦星認真道:“說啊,你現在在哪呢,認真的我去看看你。”
“但凡你沒把我們全都拉黑,看看朋友圈也知道我現在在哪。”
季弦星自知有愧,誠心誠意的道歉道:“微微,對不起啊。我那段時間狀态太差了,我看不了那些東西。我只要一看到,就會控制不住的崩潰。”
所以她删除拉黑了所有的好友,只留下了必須留下的家人,不然他們會起疑。
然後處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孤立無援的,将自己放逐。
阮微微氣得直哭,激動道:“那你和我說啊,你一句話都不說,知不知道我們要多擔心?!”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辦法。”
季弦星死死的用指甲掐着手上的肉,只要一想,她就又會回到當年那種身心都崩潰的糟糕狀态裏。
阮微微聽出她聲音不穩,也不在逼她,忙說着:“好啦好啦,我原諒你了還不行麽。那你現在,總能把我在加回來了吧?”
季弦星心底一喜,快速的将人又加了回來。
她想了想,同時又将之前所有拉黑的列表給加了回來。
她看着阮微微的朋友圈,喃喃道:“原來你還在江城。”
“是啊,我和他都對這個城市有了感情,畢業了就沒舍得離開。”
季弦星輕咬着唇,那座城市對她而言,也是特殊的存在啊。
“不過,你最近還是別來了。”
季弦星回過神來,有些委屈的問,“怎麽了,給我個負荊請罪的機會吧,求求了。”
阮微微笑着說:“我怎麽覺得你把我當小孩哄呢?”
季弦星揉了揉鼻子,沒說話。這大概也算是種“職業病”吧。
“等再過半個月一個月的,我好好給你這個機會。”阮微微解釋道:“我預産期快到了,怕一見到一激動直接發作,到時候手忙腳亂的。等孩子出了在說吧,到時候你不帶着厚厚的見面禮,就別想進我家門。”
季弦星輕笑着,“那當然,雖然我現在手裏閑錢不多,但是見我外甥或者外甥女的錢還是有的。”
阮微微笑罵道:“得了吧,你現在這麽火,都火上熱搜了還說沒錢?那我們是不是要每天啃土啊?”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阮微微忽然說:“啧,全怪你,上來就和我貧,我都差點忘記和你說正事。”
季弦星這也才反應過來,阮微微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忽然聯系她,于是問,“怎麽了?”
“就是,不久前你家人突然給我打電話,就是來咱們學校演說的那個。”
季弦星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覺握緊,就說他沒這麽好打發的,卻沒想到他能直接反應過來的去問阮微微。
她斂了下心神,“他找你說了什麽?”
“就是問你在國外的事,他連詐再吓得我一個沒忍住,就把所有事都說了。”阮微微充滿歉意道:“對不起啊。”
當初,說好了的,會幫她保密一輩子,這件事只有她和宋正初他們三個人知道的。
季弦星被“連詐再吓”這個形容詞笑到,同時想到鐘熠平時說話時的習慣,能“連詐再吓”的問話,顯然是記得沒辦法了。
她搖搖頭,安撫道:“不怪你,他談判場上大殺四方練出來的,你要是能和他的談話博弈裏全身而出,那你簡直比很多上市公司大老板還厲害了。”
阮微微聽她語氣間的輕松,自己也送了口氣,“真沒事啊?”
“應該……沒事吧。”季弦星垂着眸子,看着被自己指甲摳出一道紅印的手指,輕聲道:“我決定把奧奧帶回來,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紙總是包不住火的。”
“奧奧?就是當年那個寶寶的名字?”
“嗯。”季弦星臉上不禁帶起溫柔的笑,“我叫他Théo。”
“Théo……”阮微微低聲念着,喃喃道:“上天的恩賜。”
“是啊,上天的恩賜。”
“很好的名字。”阮微微誇贊道,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弦星,那……那你還喜不喜歡當年那個瞎子啊?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啊?”
季弦星身體一僵,眼睛不自覺的微微睜大,随後又輕垂下眼皮來,輕眨着眼睫,過了很久才無奈苦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吓得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季弦星輕嘆了口氣,有些疲憊道:“我不是當年那個,把他當做人生全部目标的小女孩了。我現在對他不會再有那麽強烈的渴望,而且我最近感覺,我好想把對他的感情搞混淆了。”
阮微微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她說的“不知道”是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呢。這樣看來,孩子就是那個死瞎子的!
她冷靜了下來,又問,“什麽意思啊?”
“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當年對他的,究竟是男女間的喜歡還是對他的依賴,以及那種對強者的仰望與渴慕。”季弦星慢吞吞的組織者語言,“或者那單純只是一種執念也說不定,但是這個執念存在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經分不清了。”
“我快要被你搞暈了。”阮微微說:“女生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會帶着慕強心理的啊。他要是不強,沒能力,你喜歡一個廢物給自己找麻煩麽難道?”
“阮微微。”季弦星扶着額頭道:“你別說了,你這樣會讓我心更亂的。”
“等等……”阮微微忽然意識到什麽,快速的問,“你回國以後,你們見過面?還有聯系?”
季弦星被她的敏銳度驚到,有些不自然的輕“嗯”了聲。
“那他也見到奧奧了?!”
季弦星低聲道:“見到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才把奧奧就接回來了,就他媽見到了。
她簡直無語了,不知道是要說他們父子間有心靈感應,還是說鐘熠陰魂不散。
“那他知道奧奧是他兒子麽?”
“……應該,還不知道吧?”
不過,以鐘熠思維的敏銳度來說,也不一定。
阮微微急了,“你問誰呢?”
季弦星無力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他就沒有什麽反應,或者什麽表示麽?”
季弦星想了想當時鐘熠的表情,不确定道:“好像……挺生氣的?”
“生氣?他媽的他還有臉生氣?!”
季弦星安撫道:“胎教,注意胎教,你冷靜點。”
“我沒法冷靜,我一想到你當時受過的罪我就沒法冷靜!”阮微微想了想,說:“你家那個小舅好像挺生氣的,不行季弦星你告訴那個男人是誰,我要去告訴你小舅,讓他去揍那個人渣!”
季弦星正在喝水,聽到後被嗆的直咳,“咳咳咳……”
“你小舅,又有人脈又有背景還不差錢,就算是忍不住把那人咔嚓了,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季弦星驚得瞪大了眼睛,無奈又好笑道:“你在瞎說什麽,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再說他……他公司幹幹淨淨的,沒你說得那些東西。你不要亂看小說和電視劇……”
“好吧。”阮微微不再往這個思路想,退了一步又說:“那揍他一頓總不為過吧,或者,你要是喜歡他,他有別的什麽想法,把他天天捆你床上也行啊。反正,你就告訴我那個瞎子渣男是誰,我去告訴鐘總,讓他替你報仇。”
“……”
季弦星尴尬的臉都紅了,“你別再和他說我的事了,也別再找他了。”
“為什麽?你是不是還喜歡那個瞎子,所以你舍不得?”
“當然不是!”
季弦星想都不想的反駁,“就是……他,他也挺忙得,反正!你不要在和他聯系了,也不要在和他講我的事。你也知道,就長輩都很能唠叨的,算我求你。”
阮微微一聽,妥協道:“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我不和他說就是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直到宋正初過來叫阮微微吃飯,這才挂了電話。
季弦星看着已經全黑下來的天空,眼中有些空洞和茫然。
臨城國際機場。
鐘熠站在候機室排隊,拿着手機看了半天,屏幕被他按亮了又滅。
這個角度看上去,他的下颌線繃的有些緊,目光沉陳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後面排隊的兩個女生不由的多看了亮眼,眼中帶着驚豔。
“這次時間好匆忙,經濟艙都被人買光了,害的我多花了三倍錢。”
另一個女生長得很妖冶,意味深長道:“或許有意外的驚喜也不一定哦。”
同來的好友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沖着她暧昧的笑了笑。
這時,鐘熠手中的手機忽然有消息進入。
他心中一喜,下意識的去看。在看到號碼時,眉頭微皺了下,卻快速點開。
——鐘總,我昨天給弦星打了電話。被我問出來了,孩子真的是那個瞎子的。不過我沒見過那個人,如果當年弦星身邊出現過什麽瞎子您留意一下。
鐘熠沉着目光看着這些文字,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嘴角不自覺的帶着苦笑。
緊接着,又進入了一條新的消息。
——本來弦星不讓我和您說她的事的,怕被你唠叨,但是我睡醒了一覺實在氣不過。我們是她娘家人,總不能看她被欺負成這樣也不管。但我還是想勸一句,她當年很辛苦的這幾年想來也不會輕松到哪去,您就別說她了。
鐘熠看着前面的話,眸子一黯,自嘲的輕笑了下。
她哪是怕他說,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呢。
可看到後面,心裏又一陣一陣抽着疼。
鐘熠深吸了一口氣,回複過去。
——謝謝你願意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說她的。
他哪裏還有臉說她。
再說,就算這一切和他無關。知道她出了這些事,他疼惜都來不及,又哪裏會舍得說她。
更惶恐是眼下這種情況。
他發完消息,剛退出來,點開微信,前面的隊伍便動了。
鐘熠收回手機,跟着人群向前走着。到了機艙,他找到自己的位置,随後坐下。
他拿出手機,打開季弦星的對話框,想了好久。
最後也只慢慢的發過去幾個字——
阿星,等我回來。
消息發完,他便一直盯着手機看,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回複。
雖然是意料之中,可心還是漸漸的發沉。
可同時,消息成功發送出去,他竟然又有些慶幸。
還好沒有被再次拉黑。
這是,身旁忽然傳來了一道女聲,“先生,你好。”
他輕擡了下眼皮,沒有什麽表情道:“有事?”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女生就覺得心被人輕輕撓了下似的。待他擡頭,看到他的正臉那一刻,女生笑的越發風情,嗲嗲的說:“能加一下微信麽,你去法國哪裏啊?航班太長了,不如交個朋友啊。”
鐘熠輕輕的搖了下頭,聲音很淡可眼底卻不自覺露出溫柔的笑意,“我有女朋友。”
“不好意思。”
說完,風情女郎便轉身快速跑了。
見她回來,她的同伴忍不住問,“怎麽樣怎麽樣?”
“快別說了,人家有女朋友,好丢人啊。”
“果然條件好的男人都早早有了主。”
起飛前,鐘熠又看了眼靜悄悄的手機,輕嘆了口氣。
這一覺,季弦星睡得并不安穩。
到了深夜才好不容易睡着,卻又做起了亂七八糟的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阮微微的那通電話。
夢裏,鐘熠真的變成了瞎子,拄着拐杖手往前胡亂着摸着探路。語氣哀求的對她說:“阿星求你了,讓我看一眼孩子吧,就看一眼。”
季弦星看着他狼狽的樣子,不知道怎麽就哭了,然後說:“可是你瞎了啊,你拿什麽看啊?”
鐘熠想被雷劈了一樣,怔愣當場。
就在這時,忽然天降幾個穿着黑夜的打手,将他胖揍了一頓。然後也不知從哪拿出了繩子,将他五花大綁起來。
鐘熠被打的氣若游絲,嘴角帶着血,目無焦點的似乎想看向她,其實卻完全看的相反的方向,邊說邊咳血道:“阿星,讓我再見見你,在見見孩子。”
季弦星對着他絕望的喊:“可是你瞎了,你瞎了啊!”
忽然間,那群人将他一扔,直接扔進了海裏。海裏的鯊魚一躍,瞬間将他吞入腹中,海面上連血都沒有。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等季弦星反應過來,大聲喊着:“鐘熠,不要——”
她手一動,瞬間被驚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對上了奧奧黑白分明,帶着探究的大眼睛,“阿星,鐘熠是誰啊?”
季弦星倒吸了口氣,揉了把臉才沒好氣的說:“是個大壞蛋!”
讓她睡覺都睡不好,在夢裏都在折磨她。
忽然,頭頂壓下來了一個小手,輕輕的揉了揉。
季弦星看過去。
便見奧奧像每次她安慰他那樣,安慰自己道:“阿星不怕,奧奧會幫你把壞蛋打跑的。”
季弦星心中一暖,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奧奧面前這樣說他。
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應該牽涉到奧奧身上的。
而且,兒子打爸爸,這不太好吧?
她真的是睡得腦子不清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麽找補回來。她頭疼的閉了閉眼睛,然後張開了雙臂,“奧奧來,給我抱抱。”
懷裏瞬間被柔軟奶香的小肉團充滿,同時臉上一軟。奧奧親了親她的臉,正彎着眼睛對着她甜甜的笑。
季弦星心都軟化了,滿足的貼着他的小腦袋深吸了一口氣,不久便忘卻了一切煩惱。
她坐了起來,元氣滿滿的問,“什麽時候醒的?”
奧奧乖乖的答:“不到七點。”
季弦星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了。她驚訝的問,“怎麽醒這麽早,睡不習慣麽?”
奧奧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是奧奧的生日,阿星說要帶我出去玩。”
季弦星懂了他的意思,要帶他出去玩,所以太高興了睡不着。
她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那怎麽沒叫醒我,就一直等到了現在?”
奧奧看着她,認真道:“要讓阿星好好休息,阿星好辛苦。”
季弦星鼻子一酸,感到的差點哭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着說:“有奧奧在,我沒覺得辛苦。”
“走吧,帶你去洗漱,然後我們出去吃東西,再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
季弦星一手牽着他往洗手間走,一手下意識的刷着手機,邊走邊看。
在看到鐘熠發來的消息時,想起他夢裏被喂鯊魚的畫面,她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到地上。
“阿星。”奧奧奶聲奶氣的說:“小心看路。”
被兒子教育了的季弦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鼻子。
燙手似的将手機放到了褲子的口袋裏。
同時忍不住在心裏罵鐘熠。
誰要等你回來?!
你誰啊?!
憑什麽用這種命令式語氣和我講話?!
季弦星氣不過,想了想,又将手機拿了出來。
怕給奧奧樹立走路不看路的壞榜樣,她的動作出奇的快——
只用了不到一秒鐘,鐘熠便再次躺進了她的黑名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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