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

季弦星大腦瞬間空白, 腦子裏什麽都沒有甚至忘記了思考和恐懼。

等過了幾秒,才發現那人只是吓吓她,脖頸間只是被刀尖輕輕低着, 鋒利的刀尖微微劃破柔軟的皮膚, 像是多鮮豔的花一樣從刀尖處綻放,随後有血慢慢的慢慢的溢出。

季弦星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睜開。她的眼前還是漆黑的,因為害怕全身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她用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 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必須冷靜的拖時間, 不然誰都沒辦法救她。

“不管我之前怎麽得罪過你, 已經發生的事做出的既定傷害無法改變。”季弦星說着, 暗自深呼吸繼續道:“力所能及的補償我都願意,你殺了我, 自己也活不了不是麽。這樣的結果,對你來說并不值得。”

“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嘶啞帶着說不出的瘋狂。

“我手上那麽多條人命早就活不了了。要不是你把我們兄弟捅出來,興許老子還能逍遙自在幾年。”他忽然對着季弦星耳邊吼着, “老子他媽的現在被全國通緝!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他脖子的青筋暴起,眼睛通紅, 因為激動吼叫口水噴到了季弦星的臉上, 像是想通過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來發洩減輕自己對即将被抓接受法律制裁的恐懼。

季弦星努力控制着自己, 才沒讓自己發抖。

她知道現在綁她的人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而且還是個有多條人命的人。她不能激怒他, 不然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怎麽樣。

“你不想活下來麽?”季弦星低聲問。

越是窮兇極惡的人越想活的更久, 因為他們不遵從社會的規則,這種“犯規”的生活方式讓他們反而活得比常人自在,就會越發的貪婪。

“活下來”這三個字, 深深的撥動了他緊張的神經,可轉念他的臉色便更加的冷。

“活下來?呵,你覺得我他媽的還能活?”他陰冷着聲音,“別他媽廢話了,弄死你我也就能安心上路了。”

季弦星背後瞬間有冷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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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咽了下口水,聲音是不受控制的輕顫,但思緒卻異常清晰,“你把我綁過來,沒有直接動手,還能和我廢話這麽久,其實也是在猶豫的對吧。”

季弦星停頓了下,見綁她的人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微微松了口氣,同時又多了些底氣。

“你綁我之前,大概也查過我吧。”她聲音很輕緩平穩,帶着安撫人心的作用。接着她又說:“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有能力給你一大筆錢,讓你跑到國外去。”

她的聲音輕顫中帶着些上流社會的人獨有的高高在上。

綁匪不由得打量着她,面前的人長得很好看,皮膚很白,黑色的布綁在她的眼上,這個姿勢,總讓人浮想聯翩,讓人忍不住的淩虐。而她脖頸間的血順着頸部慢慢的下滴,在雪白的皮膚上流出了一道血痕,看上去破碎又豔麗。

好想摧毀。

綁匪的眼睛不由的被油膩又惡心的欲望浸染,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沒忘了最重要的事。他知道她有這個錢,但是有沒有這個能力他不知道。

“笑話,現在什麽年代,你說的也太輕松了,我可是個有八條人命的通緝犯,你怎麽能幫我逃過那些大數據,讓我跑到國外去。”他冷聲說:“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時間!”

季弦星呼吸一屏,手緊攥着,指甲掐到了肉裏,疼痛卻讓她鎮定了下來。

“那有什麽難。”她語氣輕松,語調裏那種居高臨下的肆意又出來了,“只要有錢,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可以幫你改頭換面,甚至換指紋,你完完全全可以以另一個人的身份,開啓新的生活。”

他殺過好多人,十分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人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他可以像狗一樣把那些人踢來踢去,就像是自己以前被這群人像狗一樣呼來喝去的樣子。

但是沒有人,像面前這個人一樣鎮定的。如果不是有所依仗,她怎麽能這麽自信?

“我憑什麽相信你?”

季弦星知道自己賭對了,她沒有放松的繼續道:“你可以一直綁着我,到你覺得你安全了為止。不過,我既然能讓你出去,你就應該明白我也能讓你回來,所以別傷害我。”

“你沒騙我?”

季弦星輕笑了下,眼睛被黑色的布蒙着,臉色白又沒有血色,可嘴角輕勾着顏色卻異常豔麗。

竟然有着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美。

“你還有的選麽?”她苦笑,“我命在你手裏,我也沒得選。快點吧,時間越拖越困難,我給你個號碼,打給他,你會按你訴求辦好的。”

綁匪拿着季弦星的手機,按着她的手将密碼解開,然後撥通了電話。

此時,鐘熠開着一輛跑車按照定位導航極速行駛着,旁邊坐着個個子不高,但是全身肌肉都緊繃的男人。

“鐘總,人也不是這麽救的。”肌肉男臉色平靜,聲音卻拖着調子,“人還沒救出來,我們就得出車禍。”

鐘熠沒有任何表情,下颌緊繃着,全身竟然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戾氣來。

肌肉男不在說話,只是暗暗的活動着自己的手腕。

車子再次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馳着,肌肉男看着儀表盤上時速,暗自慶幸,還好中午吃的不多,不然這會兒肯定要全吐出來。

這時,安靜的只有風聲吹入的車裏,手機鈴聲忽然突兀的響起。

肌肉男一愣,這風格倒是挺特別,完全看不出來像是鐘熠這種人會用的,他剛想調侃兩聲放松一下氛圍,就見鐘熠神色一凜。

他接通電話,漆黑般眸子裏,像是在壓抑平複着什麽,扶着方向盤的手緊繃的青筋凸起。

那人強撐着語氣,冷聲叫道:“鐘總?”

鐘熠聲音很穩,聽不出半分情緒,“有什麽條件,說吧。”

可坐在他身邊的肌肉男卻看得清楚,那眼裏的寒意宛如冷風出竅,刀刀見血。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楞了下,又很快說:“我手上的人和我說,你能給我一筆錢,把我搞到國外去,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是誰,具體做了什麽。”鐘熠很冷靜,“你要告訴我,我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綁匪看向季弦星,才想起來她看不見,于是冷聲問,“你沒什麽要說的麽?”

季弦星無辜的說:“他說的沒錯,你總得告訴他具體什麽情況,他才能對症下藥。”

綁匪冷笑,帶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殺人通緝犯,你有沒有辦法?”

“有。”鐘熠平靜的說,同時看了眼旁邊的人。

肌肉男瞬間會意,拿着電腦不知道在查些什麽。

鐘熠說完,便又沉聲道:“不過,我要确定她是安全的。”

綁匪将手機放到季弦星耳邊,警告道:“跟他說句話,別想耍花招!”

季弦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松,“鐘熠,我沒事。”

鐘熠懸着的猶如放在火焰裏灼着的心,此時才終于有那麽稍微的松緩,他嗓音低啞,“阿星,別怕。”

“嗯。”聽到他的聲音,季弦星一直強撐着的冷靜忽然崩塌,她帶着些鼻音的說:“我等你。”

聽到她強忍的哭腔,鐘熠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來回紮着一樣疼,他柔聲說:“我很快就到。”

“少他媽說廢話。”電話被人再次搶走,“聽一聽了,說也說了,鐘總你打算怎麽做?”

“可以。”鐘熠耐着性子,眼神冷的不像話,聲音卻很沉。

“你現在,先給我打五千萬過來!”

鐘熠看了眼身邊的肌肉男,肌肉男輕點了下頭。

過了幾秒,鐘熠問,“收到了?”

綁匪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聲音都有些變調,“嗯。”

鐘熠又說了一遍,“別傷害她。”

他的聲音低沉的猶如地獄魔鬼的警告,讓人不由的心尖一顫。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又煎熬,綁匪的情緒再次開始大起大落不穩定起來,他抓起季弦星的頭發,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季弦星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他扯下來,痛的她眼睛瞬間紅了。

這時,她忽然聽到有鐵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緊接着是各種慌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一切都好混亂,未知讓她開始不安。

下一秒,便有一雙手緊緊的拖住她,将她抱進溫暖的懷裏。

“別怕,我來了。”

耳邊,所有慌亂嘈雜的聲音全部消失,只餘下他這一句。

她被鐘熠緊緊的包裹着,和外界隔離,囿于他這用身體撐起的為她遮擋一切的小小空間裏。

他輕拍着自己的背,恐懼的心終于得到了安撫,穩穩的落了下來。

季弦星不由的貼近他,用力的聞着他身上的味道。

鐘熠看着懷裏臉色蒼白的人,脖間的那一抹幹涸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眯着眼,看着一旁已經被警察制服的綁匪,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寒意。

他垂眸,擡手,輕輕的摘下綁在季弦星眼睛上的布,動作溫柔的像是生怕把她弄疼一樣。

季弦星睜開眼,便見到男人站在光裏,寬大的背彎着将她護在懷裏。黑漆的眸子裏是難以壓抑的波瀾情緒,他吻着她,手将她緊緊摟住,像是怕她就此消失一樣。

力氣大的,季弦星都有些發疼。

“沒事了。”鐘熠擡起頭看着她,眼尾有些發紅,過了幾秒又重複了一遍,“沒事了。”

鐘熠快速的将她手和腿上綁的繩子解開,作勢便要将她抱起。

季弦星卻忽然攔住他,輕聲說:“等一下。”

鐘熠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眉頭微皺,卻也将她放下,緊緊的站在她身邊虛扶着她的肩。

便見季弦星向已經被制服,正要被帶上警車的綁匪走去。

綁匪被人壓着,知道自己大勢已去耷拉着腦袋,看上去毫無生氣。

季弦星嘴角忽然微勾,和他最初問有沒有騙他時,笑的一模一樣。

然後就聽她語氣間帶着嘲弄的說:“你怎麽這麽好騙,你以為什麽都像小說裏寫的一樣,有錢就可以無法無天麽?我們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綁匪一聽這話瞬間崩潰了,紅着眼睛就往她身上沖,邊沖還邊喊着,“我殺了你!!!”

可惜僅僅動了一下,就被身邊的武警再次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醫生裏,鐘熠目光一錯不錯的看着她。

等做完全部檢查後,醫生說:“沒事,只有這出已經愈合了的外傷。”

明明剛經歷過停恐怖的事,可是不知道怎麽季弦星就忽然想起了網上的那個段子,“再晚來一會兒,傷口都愈合了。”

她這确實已經愈合了。

季弦星忍不住笑了。

鐘熠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臉色仍舊緊繃,“笑什麽?”

“想到了一個段子。”她擡眸,眉眼明亮,好像絲毫沒有受剛剛的事情影響一樣。

鐘熠沒說話,只是無聲握着她的手。

直到到家裏,季弦星終于感受到了他的不對。

鐘熠整個人都像是壓抑着什麽情緒一樣,低沉、緊繃,像是處在一種即将失控的狀态。

季弦星本想自己走,可是鐘熠卻堅持着抱着她上床。

“睡會兒?”他單腿輕跪在她身側,垂着眸子啞聲問。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鐘熠流暢的頸部線條,他穿着黑色襯衣,只不過此時有些亂,不像平時那樣熨帖。下颌緊繃着,襯得他的氣質越發沉冷。

如放在千年冰川裏的玄鐵一樣。

壓抑又緊繃。

季弦星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小聲問,“你怎麽了?”

“沒事。”鐘熠溫聲說,同時手輕撫着她的臉,摩挲着,柔聲問,“不想休息麽?”

他對她還是很溫柔,但總覺得他的狀态好像有點不對。

季弦星眼睛輕轉了下,笑着說:“你陪我。”

鐘熠輕垂着眸,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神色,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躺在季弦星身邊,将人抱進懷裏。

雖然懷抱一樣舒服,但還是覺得氛圍乖乖的。

季弦星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來,和他面對面。她忽然輕吻了下他的唇,唇有些幹燥,刺的她有點疼。

她又多吻了兩下,才小聲問,“你是不是……吓到了?”

一時間沒聽到聲音,季弦星下意識的擡眸,心間便是一顫。

她撞上了男人墨色的眸子,平素裏溫淡疏離的神色裏此時竟然全是脆弱的恐懼。

季弦星往他懷裏又蹭了蹭,手環抱住他的背,輕拍着像是安撫一樣,“我已經沒事了。”

“萬一呢?”男人埋在她的頸窩裏,聲音微顫,又問了一遍,“萬一呢。”

“不會有萬一。”季弦星輕聲說着,“我知道不管我在哪裏,遇到什麽樣的事,你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身邊保護我。所以當時我一點也不害怕,你也別怕了。”

忽然頸間一熱,季弦星唇微張。

鐘熠哭了。

接着就聽到男人啞聲說:“從現在起,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一秒鐘也不行。”

“好。”

現在他說什麽,她都會無條件答應。

她低頭輕吻着他的耳朵,想借此安撫着。

可下一秒,房頂的燈一個旋轉,人便換了個位置,平躺到了床上,對上他漆黑的帶眸色,熱烈的吻同時驟然落了下來。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落了下去。

他的手撐在季弦星身側,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她身上游走。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做親密的事,可是這樣直接又制熱的眼神,這樣磨磨蹭蹭的焦灼還是第一次。

季弦星不由的紅着臉,側過頭去。她擡手遮住鐘熠的眼睛,聲音又緊又軟的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別看了!”

鐘熠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聲音低沉的不像話,“我想看。”

他的目光專注炙熱的,像是要将她身體的一寸寸全部記住,刻在腦子裏。

季弦星羞的閉上了眼睛,像是覺得還是無法阻擋那炙熱的目光,她用另一只手反蒙住自己的眼睛。

另一只手,還攀在鐘熠的肩膀上。

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粘稠又暧昧,她眼睛一片漆黑,又像是回到了幾個小時前。那個命懸在一線的緊張裏,所有的感官都被異常放大,身體不自覺的緊繃,每一個汗毛都像是有電流滑過。

季弦星腦子裏已經迷迷糊糊的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松開了擋在眼前的手,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沉如深淵,又像是有星光閃熠。

她輕咬着唇,将另一只手也攀在他的肩上。

窗外的星辰搖搖晃晃,她的心跳也随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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