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爬床,誘哄
斐少陽冷汗直冒,看了看微醺的杜敘,再看看手機,最後兩眼一閉,結束通話,心裏邊得意邊流淚,默默的想,其實你更想知道我身邊的人是誰吧。
這要是放在以前,斐少陽是絕對不敢先挂斷男人的電話的,而現在他卻眼一閉,絲毫沒有猶豫的挂了電話,他承認這是被男人寵出來的。
那邊斐煥聽着突然的滴滴聲,拿着已經挂斷的手機憤怒了,才稍微放生,居然就去酒吧找男人鬼混,霎時怒氣騰騰快步沖出去,怒火瞬間燃燒了兩旁的擺設,連灰都不剩。
……
斐煥看到斐少陽時噔噔噔的大步踏過身後背景是爆發的怒火,如滾滾岩漿般,還未斐少陽拉起來就見還有個酒鬼纏在少年身上,身體倒在他肩上。
剛才一心想見到少年,才沒有發現這人,現在到近處才看清那人的相貌,臉登時黑得不行,第一個想法就是哪裏冒出來的小鬼,居然敢打他家少年的主意,不想活了!
如果杜敘還清醒,他就該能感覺到此時的斐煥強烈想要把他分屍的沖動,但他現在喝得不清醒,所以面對對面冰窟似地男人,他反而樂呵呵的笑了,手往斐少陽脖頸上一摟,同時唇也湊了過去,“今晚繼續陪我,我不會再弄疼你了,我會很小心很溫柔的……”
……終于,斐少陽第三滴冷汗順着臉側順利流下,還未反應過來,人就被斐煥拉到了懷裏,後面趕上來的保镖沖上來瞬間架住了杜敘。
斐少陽一看這情形冷的一下打了個激靈,連忙拉住斐煥的手,“不要傷害他。”
斐少陽不說還好,一說斐煥強壓下去的火焰頓時爆發似地騰起了,他一向很關注斐少陽身邊出現的男性,斐少陽遲鈍感覺不到,但他可是知道有多少男人可能盯上了他的人,而杜敘這人還曾當着他的面向少年表白過,那是第一次他心裏産生了晦澀的念頭,想忘也忘不了,至今還是記得情敵杜敘。
哪裏來的小毛孩,到現在都賊心不改,不知好歹,斐煥氣得臉有些扭曲,強行壓抑怒氣,雖然杜敘是情敵,但對他而言确實也不過是個小毛孩,盡管心頭晦澀難耐,也沒怎麽認真對待。
斐煥轉頭對保镖道:“送回杜家。”
斐少陽就這樣站在斐煥身側,從側面看去,杜敘顯得有些狼狽,還有點……有點想吐的意味……斐少陽抹汗的想,應該沒事吧。
剛這樣想,視線就被斐煥擋住了,他微擡起頭,看到男人嘴角帶笑的朝他問道:“還想多看幾眼?”
那笑容令斐少陽硬生生打了個寒戰,他想,若是此時他說‘是’,男人很可能就在這裏當場把手掐在他脖子上,斐少陽連忙否認,“沒……沒……”聲音很沒底氣,他确實是想多看幾眼,但那也得敢看啊。
斐煥笑容盛了點,又問:“你是想找個mb還是想找個同道中人出去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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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這麽想過嗎?連個可能都沒想過的吧,斐少陽臉上表情極其不自然,惶恐不安的低下頭不敢去看男人。
斐煥臉上笑容漸漸隐去消去,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危險問道:“聽說如果我不來找你,你就要陪這個家夥一夜?”
“……”你從哪裏聽說的,誰造的謠啊!斐少陽心裏流淚,但面上卻是連個表情都不敢顯露,更別提流淚了。
此時他吶吶不敢言,偏過頭,心說男人果然想歪了,家裏有個在乎你的人一般會很開心,但這個在乎你的人是極其的強勢霸道,又是個醋壇,你就會感到頭疼無力,因為這個人實在是無法控制的啊,太危險了。
斐煥前幾句話雖然有些陰冷,但還維持表面上的平和,而霎時他的表情忽的就獸化了,聲音變得極其的危險,帶着壓迫的:“難道是我還滿足不了你,還是你想找幾個人換換口味?”
斐少陽這下連雙腿都在顫抖,幾乎就想要抱他大腿以表忠誠的大喊,我哪敢換你啊,一直不都等着你的臨幸嗎,陛下!
……就差在頭上舉個牌子,‘受妃——随叫随到,陛下,請享用吧’。
斐少陽想是這麽想,嘴上卻一句話都沒說,乃至斐煥心裏一把火不得發洩,最後說得幾乎是咬牙切齒,“看來我是對你太縱容了哼!”
……
斐少陽被斐煥強行的拖回家,一路上沒說一句話,生了一肚子氣。
而斐少陽膽顫心驚了一路,最後被重重仍在了沙發上。
沙發是斐煥為了做愛讓斐少陽舒服點,特意吩咐換了更柔軟的,饒是這樣,被重重的摔在上面,斐煥也被摔得昏頭轉向,還沒反應過來,就順着本能的往角落裏縮去,卻被斐煥握住腳踝拉了過來。
越掙紮越是無力,最後斐少陽累了,斐煥怒氣也消了點,抱過他坐在身旁,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他白皙的手臂,在上面留下幾道清晰的紅印,“你抖什麽?這裏環境溫度可都是最适宜的。”
斐少陽糾結,任斐煥抱着他,幹淨的手指在他手臂上摩挲,他尾音有些微顫,“我錯了……”
斐煥笑了下,那看在斐少陽眼裏是帶着扭曲、極其危險的笑容,男人的坐姿是那麽的優雅,說出的話是那麽的平緩,聽起來卻是那麽的危險,“知道錯在哪裏了?”
斐少陽身體一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好在斐煥沒有再繼續問這個,他修長幹淨的手指優雅在斐少陽唇角抹了抹,帶着異常暧昧的意味,白嫩的肌膚上抹出一道紅痕,又湊過去吻了幾下,危險逼近:“你經常背着我去那種地方?”
唇角濕熱濡濕,異樣的感覺蔓延開來,斐少陽尴尬的別過頭,避開斐煥接下來打算的深吻,“不……不是經常……”
斐煥眯了下眼,“不是經常?”
“……恩,不是……”
“那也就還是已經背着我去了幾次?”
“……”
斐煥捏着他的下巴掰過來,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怎麽不說了?”
斐少陽想要擺脫他的手指,下巴卻被捏得生疼,又氣憤又委屈,慢吞吞很沒氣勢的反駁,“……我去那裏又沒幹什麽!”
小貓兒炸毛了,斐煥頓感來了興致,正想調戲一番,想到今夜的事情,剛準備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差點被少年擺了一道,板着臉危險道:“去那種地方還沒幹什麽,騙誰呢!”
斐煥是記得斐少陽上回去酒吧時,同他一起出來的同學中有兩個懷裏是摟着MB放縱親吻的,若不是看到那幅場面,他也不會如此敏感少年去酒吧玩兒,他們一不小心把人往壞處帶了可怎麽辦,少年現在又正處在叛逆期。
斐少陽此時聲音裏已經明顯帶上了委屈無辜,“我這是在陪朋友?”
陪朋友,那朋友是一般人也就算了,斐煥可是記得那人以前向少年表白過,還是同性戀,怎麽看都覺得怎麽不放心,少年委屈什麽,他才覺得委屈呢,床上滿足,床下哄着,哭費心思狗腿的為他着想,時刻思念,還不時誘惑蠱惑,想要讓少年喜歡上他,不僅如此,還要提防情敵的介入,怕被厭倦,他才是委屈到家了,不過如果最後能贏得愛人歸也是值得的。
斐煥冷笑着反問,“你還委屈了,陪朋友陪到床上去了還特自豪是不是!”
“……”斐少陽語塞,頓了半晌,才開口反駁,“我沒有……這是你太敏感了……”是你的問題。
斐煥剛想回駁,眼裏一閃,捏着少年的下巴在他唇角親了下,“乖,要讓我不敏感,你給我個名分就是了,說說我們是什麽關系?”
說罷斐煥還覺得不夠,若是少年遲鈍不懂他的意思可就沒用了,于是特意補充提醒道:“如果我們是愛人,以後我自然就不會那麽敏感了。”說吧,我們是愛人關系,沒什麽好害羞的。
“……”斐少陽臉色微紅,仰了下頭讓下巴逃脫男人的修長的手指,尴尬的別過臉去,臉上水嫩的肌肉抽動着,愛人?斐煥最近抽什麽風。
斐煥心裏有些激動,此時一心撲在他的名分上,已經完全忘了該懲罰斐少陽那回事,繼續蠱惑道:“成了愛人,以後你要出去,只要不亂搞,都是自由的。”
他眼裏放着精光,一閃一閃亮晶晶,眨巴着眼,後面忠犬的尾巴拼命搖晃,搖啊搖的;等有了名分,到時以關心愛人的名義插手總行了吧,雖然現在日子很性福,但也不能一直像以前那樣擔心斐少陽遇見其他人看上了眼,身體上吃虧,心裏上更吃虧;他也不能像無理取鬧似地胡亂吃醋,惹少年厭煩,現在在一起還不到一年,他這都灌了多少酸溜溜的醋了。
斐少陽聞言心裏一動,偏過頭,想了半晌,在斐煥的耐心等待中,慢慢轉過頭來,然後就在斐煥眼裏閃着希冀的光芒,以為他要答應時,斐少陽反問道:“你不也去了,別告訴我那是在應酬。”斐少陽以前響起陳柏那些事,就生氣,現在看斐煥可能也是一樣,心裏就不是滋味,也有些失望。
斐煥聞言愣了幾秒,還搞不清情況,這不是他所想的啊,少年不該被蠱惑得答應,至少為了自由也該答應啊,愛人,長着愛人的翅膀就這麽飛了?
就在斐煥的愣怔中,斐少陽又說了句更令他瞠目結舌的話,“其實我們只是床伴就好了,不要弄那套情啊愛啊的,不是更好麽,我覺得就現在這樣的關系已經挺好的,等以後各自有了愛人,就爽快的分開……恩,就是這樣,你說多好。”
斐煥聞言差點吐血,這是什麽受,也太別扭了,好個鬼啊好,難道要等他爬到別人床上去,才後悔嗎!
斐煥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見斐少陽似乎又要張口說話,斐煥眼角一抽,連忙警醒道:“我所要的一定會到手。”若是斐少陽再說出什麽打擊他的話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控制自己不把手往少年脖子上放。
斐少陽知道斐煥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男人,毅力一向很強,霸道得讓人恨不能張開血盆大口往他脖子上咬一口,又讓人很無奈。
……唔,他所想要的,是什麽呢?
斐少陽把手一甩,轉向他問道:“其實你經常去靡色場所吧。”
“……”斐煥眼角一跳,要怎麽說,雖然做得不是很光明正大,但也沒做出格的事情,剛想說沒有,話還沒出口,就看到少年質疑的目光,裏面還帶點同情憐憫,完全的不相信。
少年是在同情自己,還是在憐憫他?斐煥說不上來,但那眼裏明顯擺着的赤果果的不相信,讓他心晦澀色難受,甚至想要苦笑。
與斐少陽在一起快一年的時間裏,斐煥不僅時常精蟲上腦,敏感神經也在少年無意中的刺激下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剛還想苦笑,轉眼間卻一副喜滋滋的樣子,忠犬的尾巴又搖晃起來,笑眯眯狗腿的湊到斐少陽眼前,“你吃醋了,是吧。”
若是外人看見他這副樣子,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斐家現任的掌權人,家族事業都不用繼續了。
饒是和他在一起最親密最接近的斐少陽,雖然已經看過許多次了,也還是對他突然神經質的變得如此的癡笑樣不能完全習慣,他是斐煥麽,是斐家的斐煥麽,不會是冒牌貨吧。
……連最接近他的人都要懷疑這人的真假,斐煥還挺失敗的。
斐少陽面部表情失調,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努力調整後深吸口氣,清楚的否認:“我沒有。”
喲,又在鬧別扭了!斐煥笑了起來,雖然有時對斐少陽否認別扭楊很無奈,但有時又愛極了他這種別扭的性子,了解這人的性子後,有時就很輕易懂得他心裏真正的意思,斐煥攬過斐少陽,距離近到可以清楚看見他睫毛的根數,心裏一動,忍不住去吻他柔軟的唇,兩人分開時,唇略顯紅腫,卻更加誘人。
斐煥伸出修長的手指去抹他的唇角,繼而細細的摩挲,很肯定道:“你就是吃醋了。”
他很想大張旗鼓的搖旗吶喊,你承認吧,你就是吃醋了,就是別扭了,就是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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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