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4

巴裏對于這件事情感到抱歉。

哥譚是奪走萊蒂最後一個親人的地方，無論是處于哪方面考量，萊蒂都絕對絕對不會想要踏上這片土地，但是今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迫使對方來到這裏。

而讓巴裏更為難受的是，在對方眼裏，他的這個行為很明顯不是‘毫不知情’的，但是萊蒂依然願意帶她來這裏。

巴裏為此感覺到非常抱歉。

*****

“巴裏，巴裏！你得醒過來。”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的響在耳邊，很像是尖叫，過高的粉分貝讓巴裏很想要堵起耳朵，但是當他試圖動一動手臂或者翻身的時候，全身的疼痛沖擊着他的大腦讓他什麽都想不了。

萊蒂看着全身燒傷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的人躺在簡易工作臺上，第一次讓她感覺到了不知所措。

上帝保佑。

她不應該聽巴裏說的那些胡話，不應該答應帶他來哥譚找這個疑似精神有問題的便裝癖蝙蝠。

而她絕對絕對是瘋了，才會被巴裏說服看着他把閃電引向自己。

她本該有一萬種理由來說服巴裏這個方法有多麽不靠譜。

而現在，一切都晚了，她看着蝙蝠俠把人抱上一個簡易的工作臺，然後麻利的從不知道哪裏翻出來了一應俱全的急救箱。并且非常高效率的拿出了繃帶和其他的必需品，只是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沒有要求她幫忙。

但是萊蒂因為這個陰郁的眼神回過了神，她看了看蝙蝠俠，然後走上前去幫忙按住因為疼痛而打滾的巴裏，努力的忽視空氣中彌漫的燒焦氣味。

這對于萊蒂來說并不很難，作為一個醫生，她見得太多了。她死死的按住了巴裏的肩膀以免他翻滾起來傷到自己，同時注意到由于疼痛而尖叫的巴裏咬爛了嘴唇。

為了避免他咬掉自己的舌頭，在下一次尖叫之後，萊蒂毫不猶疑的把自己的手擠進了對方嘴裏，并在對方由于劇痛而加強的咬合力使她的手骨帶來的傷害的時候忍住了收回手的沖動。

“……”對此，正在試圖将繃帶纏滿巴黎全身一面感染的蝙蝠俠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也沒有中斷自己手裏的活。

“我們得把他送去醫院。’”萊蒂急切的說。

“五公裏以外有一家醫院，你可以帶他去。”對此，蝙蝠俠只是冷淡的回答，然後拿了一劑止疼藥注射到巴裏身上。

“你得幫我們。”對于對方如此冷漠的回答，萊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

“我沒這個義務。”

“是你幫他，才變成這樣的。”萊蒂對于對方此刻的表情，只感覺到憤怒，沒有留意到她手下的掙紮正在變小。

“而你默許了他。”蝙蝠俠毫不留情的一針見血的反駁了回去。

“我不能離開。”這時候，萊蒂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了萊蒂的手上，介入了話題“我們得再試一次。”

“這不可能，你得馬上去醫院。”

“我不能離開。”但是對方固執的重複這句話“我需要找回我的力量，這個世界……不對……”

“巴裏·艾倫，你瘋了。我不會跟你一起瘋。”萊蒂搖了搖頭，她看着對方睜開的藍色眼睛——這是此刻對方身上唯一還像她記憶裏那個人的地方——但是萊蒂十分确定對方并不能看見她。

“萊蒂……”這是對方今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沒法回頭了，如果我拿不回神速力，我一輩子就毀在這了，或者更糟糕，這個世界會先毀掉。”

“他說的沒錯，小姑娘，他這樣以後也沒得救。”蝙蝠俠在一邊擰開了酒瓶灌了一大口，然後涼涼的附和了一句。

萊蒂不想要對此評論什麽，這個家夥在聽說自己失去多年的兒子還有可能活過來以後甚至連自己死不死都不在乎了。

但是她還在乎：“可是你會死的。”

萊蒂感覺到對方搭在她手背上的手稍微動了一下，對方很可能是要握住她，但是沒有力氣“會好起來的。”

她聽着對方有氣無力的沙啞的聲音，其中夾雜着因為疼痛帶來的顫音卻還在試圖安慰她。

萊蒂只想要哭。

******

巴裏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被閃電劈中以後他的意識就是模糊的，他不太詳細記得自己幹過什麽，但是他感覺到了冰冷的雨水再次打在自己臉上，所以他想，他獲得了第二次機會。

然後，整個世界慢了下來。

時間在他眼中像是停止了一樣，他看得清每一滴雨懸在半空，看得到閃電在周圍環繞的光，看得到托馬斯·韋恩，布魯斯的父親，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慢動作一樣從欄杆摔下去，酒瓶跌落。

巴裏用字面意義上的一瞬間掙脫了束縛順手抄起了酒瓶，然後奔下樓在蝙蝠俠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他将酒瓶遞給了托馬斯，并且朝樓頂的天臺看過去看到紫色眼睛的姑娘驚恐的站在欄杆邊，在兩個人震驚的目光中說道“我說過，我很快。”

這才是閃電俠的世界。

******

事情到了這步，就像巴裏說的，沒有回頭的路，他得找到辦法把一切修正，或者說，至少阻止戴安娜和亞瑟的戰争毀滅世界。

但是在此之前，他把萊蒂送回了家。

萊蒂在路上很安靜，直到到了家門口，打開門走進去。

巴裏停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跟進去是否合适，然後就聽到萊蒂打破了尴尬“所以，你說的都是真的。”

巴裏清楚地意識到他與托馬斯·韋恩的整場對話萊蒂都在旁邊，而萊蒂不傻。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多解釋萊蒂已經知道一切了——包括那些深層次裏沒有說出來的東西。

“所以，你該去拯救世界，閃電俠。”萊蒂轉過頭來給了他一個晦暗不清的笑容。

“我……”巴裏不知道為什麽，在此刻卻躊躇了一下。

“去吧，我不是你的責任。”而對方卻輕易的給了他離開的許可，轉過頭去沒給他再讓他看清她的臉的機會，巴裏甚至不确定，這句話她是對誰說的，是他，還是這個世界的巴裏·艾倫？

但是他不能停，閃電俠永遠都沒辦法在世界需要他的時候停下來。所以他關上了門，試圖讓自己不去想，門裏的那個人是不是在哭。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拉，反正也沒什麽人看，就在這裏說一句，本文DC相關短篇合集，有想看什麽人物的可以留言點梗，差不多不是我特別不萌的角色我應該都可以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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