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5

巴裏再次見到自己的母親的時候，是一切就要結束之前。

他在托馬斯·韋恩的幫助下殺死了逆閃電，取回了全部的神速力，這樣，他就可以回答過去去糾正他犯下的錯誤。

而這個錯誤正是，他的母親還活着。

巴裏在徹底跑回神速力之前回到了家裏，他在那裏看到了他的母親，他不得不告訴自己的母親他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為了拯救他年幼時被殺的諾拉，他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時間線，導致了這個世界即将毀滅。

世界與母親。

巴裏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絕望。

“我不會讓你死的。”拯救世界的代價是自己的母親必須不在，巴裏無法接受這個“我不要這段生活被抹掉。”

“這不會被抹掉。”諾拉對于這個信息卻顯得更為接受，她平靜的理解了自己必須死去的事實“這确實發生了，巴裏，無論如何，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存在過。”【1】

“我，你，還有萊蒂。”諾拉将手放在巴裏的肩膀上，感受着巴裏的肌肉因為這個動作而放松下來“至少還有萊蒂照顧你。”

“媽……”聽到這個名字，巴裏的語氣弱了下來。

“……”諾拉看着自己兒子垂下來的眉毛，嘆了口氣，用那種從巴裏兒時就一直有的溫柔教導的語氣說道“去和她談談，好嗎？”

諾拉看着自己兒子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看着他那完美繼承自己的藍色眼睛，笑了笑“我為有你這樣的兒子而感到無比的驕傲和開心。”【2】

*****

按照諾拉的意思來到萊蒂家的時候，巴裏看到萊蒂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在感覺到背後有人的時候，她回過頭來，先是驚訝了一下“你怎麽進來的？巴……哦。”然後她迅速的平靜下來“電視裏說，今天是世界末日。”

“是的，數百萬人會死。”巴裏點了點頭，他不想要在這最後用謊言欺騙對方一切會好起來。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但是我會去修正它。”

“……”在聽到巴裏這樣的回答以後，萊蒂笑了笑，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走到巴裏面前，巴裏注意到對方手上纏滿了紗布，他記起來，那天晚上在蝙蝠洞，重度燒傷的他把萊蒂的手咬的鮮血淋淋，然後他看着對方走到他面前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你一直在強調，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但是看起來有些事無論到哪裏都不會改變，那就是只要這個世界有人需要幫助，你就會去。”

“我從昨天起，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在你那個世界，我們是什麽關系？”

“我們……”巴裏張開嘴，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應該這麽說，巴裏和萊蒂在這個世界的相遇起源于巴裏一次受傷去醫院，但是對于原來世界的他來說，擁有神速力快速治愈的他并不需要去醫院。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相遇。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對方伸出了一只手，先打斷了他的話語。

“就，別告訴我，這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萊蒂這麽說着，然後轉過身去。

這一瞬間，巴裏終于決定不再糾結那些碎片一樣的記憶是不是屬于他自己的了，他上前一步，飛快的跨過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從背後抱住了萊蒂“我很抱歉。”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他讓萊蒂轉過身來，然後低下頭感受着嘴唇相接的觸感。

然後他聽到對方的胸腔裏傳來了一聲啜泣，一聲嘆息“巴裏。”

這是對方明白他究竟是誰以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巴裏看着對方紫色的眼睛，想要記住點什麽，但是對方卻對他笑了笑“就，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麽？”

“把我們的訂婚戒指還給我，那是我和我未婚夫的東西。”

******

“所以，你試圖救你的父母，但是卻搞亂了其他的事情。”布魯斯一邊繼續手裏的活計一邊頭也不擡的在巴裏說完了他的經歷以後評論了一句。

回歸正軌以後第一件事，巴裏找到了蝙蝠洞，然後高興地看到在那裏一切如舊，主人還是布魯斯。

“沒錯。”對于他的高度概括巴裏聳了聳肩無法反駁。

“恩。”巴裏感謝布魯斯沒有做出什麽評價，布魯斯和他有很相似的經歷，他們的父母都死于童年的一場悲劇，他們無時無刻不記得那悲劇的一天。

而這大概也是巴裏想對他說的原因。

“但是那感覺不好。”巴裏揉了揉鼻梁想着那一團糟的世界，戴安娜和亞瑟開戰，哈爾沒能成為綠燈俠而戰死，克拉克被當成實驗品關了那麽多年，而布魯斯小時候就死了，代替他成為蝙蝠俠的是他的父親。

他這麽想着，然後吐了口氣，感覺說出來以後好了很多，他能夠輕松的笑了笑“還是這個世界更好。”

他看着蝙蝠俠的背影，覺得有些事情他并不需要知道，所以他從兜裏翻出了他脫離那個世界之前布魯斯的父親交給他的一封信遞到了布魯斯的面前。

“……你還真的，地獄信使。”布魯斯愣了一下，那一刻他的表情是巴裏從沒見過的，他沒有馬上結果信封，只是看着信封上的【for Bruce】。

“不用謝。”巴裏再次聳了聳肩，将信放在了桌面上，他想，後面的事情，他不需要在場，所以他轉身離開了。

****

這一天工作之後，巴裏到諾拉的墳前看了看。

關于那個完全錯誤的世界，他還保留了一些記憶，一些他和他的母親一起生活的美好記憶。而其他的記憶就如同那個世界一樣分崩離析變得模糊一團。

布魯斯說，他應該把這一切當成一份禮物，一份讓一切都輕松一點的禮物。【3】

如果那個世界不是面臨着世界末日，或許他真的願意生活在那裏，即使自己不再是閃電俠。

他這麽想着，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指上閃電俠的戒指，突然間，腦子裏閃現了什麽。

一雙紫色的眼睛，一個被要回的婚戒……

然而當他努力的想要去想那個人是誰的時候，記憶就像指尖的水一樣迅速的流逝幹淨，讓他抓不到。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起來，想要試着擺脫這種時間線被修正失去的感覺，但是無濟于事，他最終還是沒能抓住那靈光一現。

所以他停下來，喘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已經跑了很久很久。

此刻他停下來，發現自己站在中庭的一家醫院門口，體能的消耗讓他不得不駐足休息，周圍的人因為閃電俠的突然出現而竊竊私語。

遠處，一輛救護車飛速駛來，從他面前帶起了一陣風，然後停在了醫院門口。巴裏茫然的看着這一切在眼前發生，看着一個擔架被推下來，醫院裏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急匆匆的從他身邊路過，卻沒注意腳下，在他面前摔了一下，巴裏在對方跌倒在地之前迅速伸手扶了對方一把。

對方紫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後匆匆道謝離開。

而巴裏站在那裏，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

據科學理論，全世界有200人可以讓你一見鐘情。但是世界太大了，能遇到這兩百個人其中一個的概率都是如此的小。

而人們總是錯失，或者根本就沒遇到那樣的機會。

但是對于閃電俠來說，世界并沒有那麽大。

從前巴裏沒有遇到，只是因為他沒有費心去找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1】【2】【3】全來自漫畫閃點的原文

[綠燈俠]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