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離開
眨眼間,頑強的惡靈癱倒在地,而後它的內體像是被剎那掏空,化成難聞的液體流出來,整個屍身比之之前更為幹癟,好像只剩一副空皮。
喻靈潇怔了一會,半晌後确定這包骨皮不會再起來。
“是誰在那裏?”喻靈潇循着窸窣聲響找了找,方才若不是有人提點,她當真精疲力竭也打不死這鬼東西。
她扒開礙事的樹枝,隐約看到一個人影扶着樹幹站立。然後喻靈潇走過去,對方走過來,那身形異常熟悉。
她找了半天的傅昀之竟然從林子的裏面走出來了!
他狼狽的樣子好像剛剛跟人大戰完三天三夜,一身淺衣血跡斑斑,別說走路,就是說話也很費勁,當真是比喻靈潇從姜訣手裏要下他的時候還要慘些。
“到底怎麽回事?你去哪了?”喻靈潇上去扶了他一把,紅衣染了他的血也無甚在意。
傅昀之垂了垂眼皮,他像是随時會昏倒卻又苦苦支撐,有很多話要講卻又力不從心。
終于等到喻靈潇心急如焚,他才巍巍然開口,“離開這裏!”
短短幾步之遙,便仿若另一洞天。林外尚有微弱月光,而此刻的喻靈潇當真伸手不見五指。她的視力在黑暗中總是時好時壞,反應異常遲鈍。
耳邊是傅昀之不厭其煩的催促,喻靈潇的猶豫顯然讓他十分焦躁。
可喻靈潇總歸有些不甘心。
她的視力慢慢恢複一些,繼而迅速的打量了周圍,她看到一些四處灑落的白骨,心道恐是被野獸分食後殘留在此,難得有一具完整的姿勢也相當詭異,那白骨擡手指向某處,細看同是沒了食指……
突然想起來的時候喻靈潇擡了擡頭,發現那只領路的百褶鸪已經沒了影子。
四周一片靜谧,耳邊卻又總覺得嗡鳴不斷,這氣氛壓抑而古怪。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剎那寧靜,一呼一吸間都在醞釀着讓人措手不及的電閃雷鳴。
傅昀之的身體越來越重,嘴角不斷溢出的血止也止不住。
“走。”喻靈潇最終妥協道。
天邊微亮,從肉池走出來花了近兩個時辰,進城時傅昀之已經人事不省,所有的重量壓在喻靈潇身上,稍一放松就滑倒了地上。
後半夜看來是下過雨,地面微濕,傅昀之本來就破敗的衣服髒的更徹底了。喻靈潇擦了擦額頭的汗,卻不着急把他撈起來,晨起街道上空無一人,炊煙袅袅,濕潤的空氣裏夾雜着食物的香氣,喻靈潇深呼吸,終于覺得餓了。
時間還早,她把人送回住處,先前替傅昀之把了脈,舊傷未好又來新傷,他這身體大不如前,但好歹是死不了。喻靈潇稍加收拾準備替他療傷,剛坐下卻忽而想到一事。
昨夜月朗星稀,何時下過半滴雨?
“國師大人?”半個多時辰後,院裏的丫頭過來敲門,她語調還有些慵散,帶着一股沒睡醒的疲乏,“您起床了嗎?”
丫頭拿捏着嗓門,生怕喻靈潇還沒睡醒,往日也是這個時候送早餐過來,不過每每喻靈潇都已經生龍活虎的在院子裏上竄下跳。
今日确有些不同。喻靈潇調整了一下內息,喧嚣的靈力漸漸平複下來,她長吐出一口氣,直到門外的丫頭再次發聲詢問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喻靈潇起身開門,丫頭捧着食盤請了安便直沖沖要往裏走,被喻靈潇一把攔住,她接過食盤,“謝了。”
“國師大人哪裏的話……”丫頭有些過意不去,摸了摸腦袋又想起一事,“對了,族長大人交代,在會客廳為您擺宴送行,請您務必用過午飯後再啓程。”
喻靈潇心覺,應該不是吃飯送行這麽簡單,姜訣是想多給她點時間考慮玉竹節的事情。
回頭進屋,傅昀之微微翻身,似乎将醒。喻靈潇放下食盤,過去又給他捏了捏脈象,捏着捏着,傅昀之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睜與不睜,也無甚區別。
“感覺如何了?”
傅昀之頓了頓,好久緩過神,撐着床沿坐起身來,他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瞧得喻靈潇莫名一陣着急。
“有什麽便直說。”
“我餓了。”傅昀之道。
喻靈潇氣急敗壞的一陣亂忙,丫頭送來的餐點都還熱騰,只是看起來也就夠傅昀之一人的食量。
“我在林子裏呆了三個晝夜。”傅昀之塞了一口的點心,忽然說道。
然而這猝不及防的第一句話就讓喻靈潇噴了滿口香茶,“你說什麽?”傅昀之走丢前後也沒有半個時辰,現在他卻說他在林子裏呆了三天。
“你不用驚訝,”傅昀之提袖子擦了擦臉,“我想了一下,應該是有人在林子外面設了幻咒,我無意被吸進了結界。”他道,“然而結界出口連着還錦林,所以我出來後人就在林子裏了。”
“那三天又是怎麽回事?”
傅昀之想了想,“我對這種幻術沒有太多了解,也是出來後才想到,我在裏面确實分秒不差,整整三日,出來才發現其實還不到半個時辰。”
喻靈潇資歷尚淺,更是聽也沒聽說過。
“還有這種事?”她将信将疑。
傅昀之倒也不怕她懷疑,只管接着說,“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會突然起屍?”
“為什麽?”
“控制百褶鸪的蠱蟲擇木而栖,你以為殺了那些百褶鸪就沒事了,事實上,他們只是丢了外殼被打散了,還可以重新聚集。”傅昀之說,“我在幻咒的虛境裏就遇到了很多這種死屍。”
所以傅昀之才會把自己弄得那麽狼狽,他現在再聰明也是沒有靈力的凡體,能活着出來已是奇跡了。
屋外開始有人來回走動,喻靈潇并不想讓旁人知曉昨夜之事,她沒再問,“這事等等再說,你先休息,下午我們就離開。”
“玉竹節的事,你打算怎麽辦?”傅昀之趕在她走前問。
喻靈潇确實還在為此糾結,她想了一下,結果分明是刻意說道,“若有必要,自當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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