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寒

“要怎樣你才會放過我?”葉思存央求。

“我怎樣都不會放過你。”石新中笑着解開葉思存的腰帶,手探進去,然而葉思存沒有半點反應。石新中笑着說:“小家夥有點害怕我呢,不要害怕。”

石新中說着低頭含住葉思存,努力了半天葉思存還是沒有變化,石新中皺眉道:“你不會是不行吧?”

葉思存咬着牙不說話。

石新中笑笑說:“沒關系,前面不行後面總行。”

葉思存聽到這裏慌了,他掙紮着吼道:“你想幹嘛?!”

“當然是幹你。”石新中說。

葉思存努力地把兩腿并攏,但只聽到手铐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并沒有任何作用。葉思存說:“石新中,你放開我,你想怎麽做我來做。你不要亂來。”

“現在晚了。”石新中說着一下伸進去兩根手指。葉思存痛得汗毛都豎起來。石新中另一只手從葉思存脖子沿着肌肉的紋路一路下滑,言語中難以言喻的興奮:“好漂亮的肌肉,好漂亮的皮膚,好幹淨。”

石新中說着去咬葉思存的肌肉,留下一個又一個牙印,手上也動作着,撐大葉思存,葉思存咬着牙忍耐。

“你叫啊!”石新中狠狠扇了葉思存一個耳光,葉思存一聲不響。

石新中笑着又從包裏掏出什麽東西,在蠟燭上燒得泛紅,打量着葉思存,像是在尋找什麽。

葉思存驚恐地盯着石新中手裏的東西,隐約看得出是一枚金屬印章。

“這裏好了。”石新中笑了笑,把印章壓在葉思存的□□旁邊,葉思存慘叫,隐約聞到毛發燒焦和皮肉燒熟的味道。

“可是這裏沒有人能看到啊。”石新中搖搖頭,又把印章放在火上燒,然後拿起來壓在葉思存鎖骨窩裏。

“真是好看。”石新中笑起來,“等這裏好了,就會留下我的名字。哈哈哈哈。”

葉思存只覺得全身都疼,從外到內。葉思存只有咬緊牙不出聲,維護着自己最後的尊嚴。

不知過了多久,蠟燭燃完了,天亮了,石新中終于走了。

葉思存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不是牙印就是傷痕,伴着血,蠟燭液和白濁。石新中并沒有幫葉思存解開手铐,葉思存雙腿大開着,下身一直有東西流出來。

石新中走了之後,葉思存忍不住哭起來。包裹着他全身的,不止是那些肮髒的東西,還有深深的絕望。他哭到眼淚流不出來,看着自己這幅樣子,除了死想不到別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己還沒有盡孝,沒有看着妹妹長大,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沒有跟李月松表白,還沒有跟卓石道歉。

不能死,無論怎樣都不能死。

就算不為了自己愛的人,也要為了報複留住自己的命。葉思存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一定要報仇。

葉思存想明白了,忍着痛把手從領帶裏一點點蹭出來,用外套蓋住自己的□□,然後拿起沙發上的手機叫了救護車。

葉思存住院的這段時間裏,不見任何人,不接任何人的電話,只是偶爾給家裏發幾條信息。

當初還給卓石的錢卓石一分不差地還了回來,這才讓葉思存有了治病的錢。葉思存不知道醫院裏是怎麽傳自己的,只看到每次小護士來打針都是很快打完很快走,一臉的嫌棄。

住院二十天,二十天全進流食,沒有一個人來看望,沒有一個人在跟葉思存的聯系中看出任何異常。葉思存當初想一個人出來闖蕩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會承受這種孤獨無助。

葉思存一直很受歡迎,一直覺得自己不缺朋友,一直高傲,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如今這副情境,竟不知跟什麽人訴說。

臨出院葉思存又借了一次錢,問一個曾經跟自己告白很多次的姑娘。做了皮膚移植手術,把鎖骨上面那塊肮髒的印子蓋掉。

至于下身那塊,葉思存有次趁着天黑,在廁所用水果刀挖掉了。

出院之後,漫畫的工作丢了,葉思存只能零碎接一些模特禮儀的活來賺錢。

經過石新中的事情之後,葉思存變了很多,以前的活潑幾乎沒有了。人也變得不愛講話。

越是沉悶得不像自己,越是想找個人來拯救自己。葉思存已經四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連跟外賣的小哥都沒有溝通。寂寞像絲網一樣纏繞着葉思存,把他越纏越緊,越纏越絕望。所以他才會被餐廳收銀員的笑臉拯救。

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男生。看起來比葉思存還大一些,葉思存每次去買吃的時候,他都會在找零後給葉思存一個笑臉。

葉思存那時候也是被在絕望的深淵,看到一絲陽光都覺得是救命稻草。葉思存主動去認識那個收銀員,知道他的名字叫徐揚。

徐揚。名字和人一樣溫暖。

葉思存對待徐揚不同于石新中,跟石新中在一起的時候,他明确自己是不喜歡石新中的,但是跟徐揚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為了徐揚的一個微笑而付出很大的努力,這樣的努力讓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徐揚。他只求徐揚可以把他從深淵裏帶出來,不用再是一個人承受一切。

人受難的時候寂寞起來很可怕,會饑不擇食而不自知。

徐揚在葉思存還沒有把喜歡他這件事表達清楚的時候,就說了“我願意”。

徐揚除了不跟葉思存有親密接觸之外,是一個很不錯的戀人,他很溫柔,很陽光,就是偶爾會費錢。這正合了葉思存的心意,畢竟他也不想跟人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既然徐揚喜歡錢,那就都給他好了,只要他每天給葉思存一張笑臉就好。

自從徐揚跟葉思存在一起,徐揚就住進了葉思存租的房子,衣食住行都是葉思存來負責,為了養得起徐揚,葉思存拼命地接模特禮儀等零散的活,常常夜裏也在工作,累得隔三差五去醫院。

徐揚好陽光啊,他有很多朋友,而且經常聚,聚會的時候,也會帶上葉思存,然後在聚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拍拍葉思存的大腿,讓他去結賬。

徐揚好陽光啊,他辭掉了收銀員的工作,跟朋友一起合開了一家店,努力經營。只要葉思存有空,就叫葉思存去店裏幫忙做廚師或是招待。

徐揚好陽光啊,他總是記得跟葉思存的紀念日,到了紀念日總是帶葉思存去店裏挑禮物,挑好了禮物在櫃臺捏捏葉思存的手心,讓他去付款。

徐揚好陽光啊,他的暖洋洋感染着每一個人,前女友說要來北京旅游,他二話不說就叫她來葉思存家裏住,為了讓她睡好,讓葉思存睡在沙發。

徐揚好陽光啊,在葉思存累得病倒的時候,他也不放下店鋪的工作,一直在葉思存背後努力着,讓葉思存一個人去醫院看病。

葉思存累到胃出血,去醫院打針,刷卡的時候大夫告訴他,卡裏已經沒有錢了。葉思存打電話給徐揚。徐揚說:“哦,你說剛發的工資啊,你也知道小苗要回家沒錢買機票,我就給她買機票了。”

“買機票也花不了那麽多啊。”

“小苗來這邊也沒錢,我就把剩下的錢給她路上用了。”小苗是徐揚的前女友。

“沒錢旅什麽游?”葉思存護着胃說。以前的葉思存至少還是活在葉思存身上的,不過大部分時候是茍延殘喘。

“你他媽說什麽呢?你就是說我們窮呗,瞧不起我們呗。活該你得病,都是報應。”電話那頭這麽說。

葉思存本來是想哭的,可是淚水好像都變成血流進胃裏了,胃極度不舒服地翻滾着,葉思存趴在垃圾桶上嘔了半天什麽也沒吐出來。只覺得嘴裏有淡淡的血腥味。

葉思存越發想不通自己跟徐揚在一起是為了自救還是自虐了。他之前也有在餐廳裏聽到徐揚跟朋友提他。徐揚嫌惡地說:“葉思存是個gay。你想想,我整天跟一個gay睡在一起,惡不惡心?”

葉思存在醫院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覺得兩個人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不過為了尊重徐揚,還是回到家當面跟他提分手。

徐揚剛聽到分手這件事的時候,倒是很不在意,只說:“分就分呗,我不是那種會纏人的人,分手了絕不會跟你有任何接觸的,你也知道我是直的。”

葉思存沒有說話,聽他說完之後,忍着胃裏的翻滾請他離開這裏,畢竟這裏是葉思存租下來的地方。徐揚聽到這裏語氣緩和了不少,他問:“你真忍心跟我分手?”

葉思存點點頭。

“那以後誰哄你開心?”徐揚委屈起來,“我不忍心你再受苦了。”

葉思存從屋子裏找出自己的行李箱,把畫冊和幾件換洗的衣服放進去,然後對徐揚說:“你願意留在這裏就留着吧。”

葉思存離開了那間屋子,一瞬間有從牢籠中解放的快感,胃裏也沒有那麽難受了。這扇門一關上,把石新中和徐揚的記憶全部關進去,再也不要回來了。

葉思存先去朋友家住了兩天,然後找了一間便宜的隔斷間住着。剛搬進隔斷間沒幾天,正在愁醫藥費再問誰借的時候,徐揚突然打電話過來,聽得出生意很委屈,他說:“老公,昨天因為沒有交電費停電了,我好害怕啊,你回來好不好?”這是徐揚第一次叫葉思存“老公”。

那些所謂的前任都應該直接殺了碎屍喂魚。

葉思存拉黑了徐揚,終于清靜。

葉思存只感覺從未有過的清明,人在經歷過混沌之後,眼睛真的可以更加明亮,不過,如果這個明亮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的話,葉思存寧願選擇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把愛情作為拯救自己的良藥,愛情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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