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雲清歌一連休養了幾日，難為的是夜清塵日日都出現在這裏。

第五日，雲清歌的身子基本是已經恢複了，照例去了孔雀臺。

林貴妃見出現在這裏的雲清歌，笑道：“雲貴人今日過來了，看樣子是已經好完整了？”

雲清歌剛想回答林貴妃的話，未了身側的月貴嫔哼笑一聲，道：“這皇上日日在旁邊照顧着，每日都去瑤華宮探望雲貴人，可不是要好的快一點，想想那一日禦河邊雲貴人溺水的模樣，真真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不能好了，如今五日就已經恢複如常了，果然還是有皇上龍澤庇佑就是不一樣。”

“貴嫔姐姐這話真會打趣，要不然貴嫔姐姐那日也不小心溺水弄到嫔妾那般模樣，皇上可不是也要日日去看望姐姐了。”雲清歌聽着月貴嫔這些打趣就覺得無聊，冷聲駁了這一句，直接讓她無話可說。

林貴妃繼而說道：“這件事情确實也是稀罕事，當時雲貴人落水了，可見雲貴人是幸運的呢，若真是也像趙妃那樣，本宮可不是要替雲貴人遺憾了。”

“趙妃娘娘？嫔妾也聽說了，那日出了那些事情，沒想到素來禦河中不怎麽攻擊人的蝾螈竟然爬到了當時水中掙紮的趙妃娘娘身上，害的趙妃娘娘容顏盡毀，正如貴妃娘娘所言，嫔妾可不是幸運了。”

“這都是命數，誰都做不了主，皇上都已經下令讓趙妃在長信宮修養，吩咐了太醫精心照料，用最好的藥醫治，這些事情沒什麽好多計較的，若是傳到太後耳中，聽了這些什麽瑣碎的閑話，擾了太後的清淨，誰來擔待？”

雲清歌當然清楚陳賢妃這話的意思是希望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只不過很顯然這些事情沒有那麽容易，說打住就能打住。

劉德妃緩緩說道：“賢妃素來伺候太後上心，這話說的原是沒錯，只是當時沒有計較，如今細想起來，賢妃不覺得趙妃和雲貴人落水之事蹊跷嗎？”

“蹊跷？不知道德妃妹妹口中說的蹊跷是哪門子的蹊跷？本宮怎麽沒有這樣的感覺啊？”林貴妃冷冽的眼神看到劉德妃身上。

“貴妃娘娘這幾日都忙着關心趙妃的事情去了，自然不會去在意這事情發生的源頭了。”劉德妃對上林貴妃的眼神，絲毫沒有什麽可畏懼的地方。“不知道貴妃姐姐可是有聽說隔日，禦河上浮起了幾具屍體！”

所有人瞬間驚恐不安，林貴妃眼色奇怪的看着劉德妃：“妹妹，禦河之上有浮屍，大理寺的人自然會查，宮中的守衛更加會查，咱們後宮中人又何必去多心這些呢，這也不是我們應該去管的事情。”

劉德妃點了點頭，“貴妃姐姐所言甚是，就是不知道大理寺的人會查出什麽事情來呢。”

雲清歌心中了然，完全不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她倒要看看，若是真的查出來一些什麽，夜清塵會準備怎麽做。

衆人各自離開……

“雲貴人當真是好手段呢，只不過這樣心狠手辣，對自己都這麽狠，看來誰都不會想到雲貴人竟是如此這般之人吧！”

雲清歌聽到這身後悄然傳入耳中的聲音，回頭一笑，道：“慎夫人這般正大光明的來見我，看樣子絲毫不擔心會被貴妃娘娘察覺啊，若要說到這了然于心的謀算，當屬慎夫人不是？”

慎夫人輕緩的聲音往下說道：“此刻貴妃娘娘顯然是去了長信宮質問那禦河之上浮屍的事情，只不過還真是沒想到呢，趙妃居然會在禦河下面安排人，可雲貴人的能耐卻讓本宮另眼相看啊。”

“是嗎？那不知道慎夫人那日選擇透露這些訊息給我，最後得到的結果，可是讓慎夫人滿意的？”

“本宮當然滿意，這也算是我們合作愉快了，本以為雲貴人會想辦法解決掉趙妃，沒想到竟是讓她這樣——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容顏盡毀想必對于一個後宮的女子來說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羞辱吧，當真是要生不如死呢。”雲清歌狐疑的眼神落在這慎夫人身上。“慎夫人一定聽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吧，既然趙妃已經出手了，我當人不會對自己殘忍，所以至少對趙妃毫不客氣了。”

慎夫人轉念一笑，道：“看來本宮的選擇是對的。”

“選擇？慎夫人可不要太早做決定，有些事情未必一切如你所想的那樣，到時候一旦出現偏差，誰都是無力挽留。”雲清歌心中對于這個慎夫人的想法顯然是不好了，趙妃會那樣做明顯就是得到了林貴妃的暗許，而她還這樣做，顯然是心生背叛了，縱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背叛就是背叛……

看着雲清歌走遠的背影，慎夫人身側的青衣輕聲說道：“夫人，您說這雲貴人會不會将是夫人您洩密這件事情透露給貴妃娘娘啊？”

“自然不會，像她這麽聰明的人又怎麽會做這樣的愚蠢之事呢。”慎夫人冷冷一笑，随之也離開了。

禦書房。

“墨洛，大理寺那邊可是有查出來那禦河上的浮屍是怎麽回事嗎？”一連五日這些事情都沒有一個結果，原本他還想給雲清歌一個好的解釋，可現在什麽影子都沒有。

墨洛自然知曉夜清塵心中想的是什麽，轉而說道：“皇上，平白無故出現的那些浮屍，大理寺也是無從查起，只不過屬下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夜清塵眉間一皺。

“事後，屬下有去查探，中元節放河燈之時，雲貴人是先掉入水中，然後才是趙妃娘娘掉入水中，而趙妃娘娘一個勁的在水中掙紮，但是雲貴人卻瞬間沉入禦河底下，若是那些些人原本就是潛伏在那裏，就等着雲貴人落水，然後将雲貴人拖住，活活溺水而亡的話，可見是有人別有用心了，至于別有用心的人是誰皇上心中必有衡量，但是最讓人費解的地方是，那些人最後竟然統統都……被蝾螈的毒素毒死了！”

夜清塵聽墨洛這樣分析倒有些想法了，若是那些人潛伏在水底針對的是掉入水中的人，那麽趙妃落水必然也該一同拖入水底，可依舊沒有，那麽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潛伏的人是直接或間接與趙妃有關系的人，而死掉的那些人卻是被毒死的，那麽雲清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