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孤女

沈亮進院就聞到了香味“小公子，做什麽好吃的這麽香？”

“沈大哥，這不明天就過年了！提前把魚做出來，你怎麽來了？”

“三爺讓我給您送些年貨，怕你剛來沒準備”後面進來一大車，諸葛雨桐看到卸下來的東西不免好笑，東西都很實在，一只收拾好的羊，半扇豬，兩個鹿腿，綢緞和毛皮，然後就是一些食用幹貨。

“替我謝謝三爺了，這可都是好東西！我也有口福了！”諸葛雨桐笑着讓鄭三春收進地窖，讓沈亮進屋先喝茶，自己吩咐鄭家父子把家裏做好的臘肉、臘腸和醬好的肉讓車上裝，做好的小吃撿幾樣裝籃子也帶上，最後想想把剩下還沒做的兩條魚帶上。只能這些了，誰讓自己沒人家家底厚呢！

等沈亮看到那兩條魚笑道：“小公子，我聞着您們出鍋的魚真香，三爺最是喜歡吃魚，我就厚臉想要上一條如何？”

“呵呵，沈大哥不用客氣，這樣吧，我把做好的給你帶着，這兩條我們自己在做”

“那就多謝小公子了！”沈亮笑得見牙不見眼，回去一定會得三爺賞。這樣諸葛家楊氏又做了一次魚，沈家三爺面前多了一道魚 。

“今天廚娘的手藝見長啊，魚做的不錯，廚娘這月給雙份月錢”沈雲逸吃了兩碗米飯，魚的味道太好，禁不住誘、惑。

“三爺，這是諸葛家做的，那邊給的回禮帶過來的”沈亮吞咽口水道。

“回禮怎麽帶做好的魚？該不是你想吃吧！”

“三爺說的正是，小人剛進院就聞到燒魚的香味，諸葛公子本給您的是生魚，是我起了貪念要了他們剛出鍋的”

“呵呵，做的不錯！還有什麽好東西沒？”

“都是些吃的，不過看着都很好吃，正想問您的意見呢？該怎麽處理？”

“每樣選些給老太爺、老太太那邊送去一些，你看着給家裏拿些，不用客氣，其餘交給夫人處理吧！”

“謝謝三爺，您要是不吃了剩下的這半條魚小人可要吃了！”

“呵呵，保證你也能吃上兩大碗飯，快去吧！”沈雲逸看着樂呵呵端魚離開的沈亮背影出了一陣子神，然後才拿起賬本接着看起來，新帳一目了然，今年因為把賬目重新謄抄了一遍再對帳就忙活晚了，但這麽一忙也是值得，以前遺留的問題和平時賬目上出現的錯處一一顯現出來，培訓回來的賬房深得老太爺的賞識。

老太爺！老太爺手握大權讓他們兄弟幾人相互争鬥，就不知是何用意，造紙技術還不是面世的時候，研制還需秘密進行，必要時拿出來加重籌碼！沈家這個家主他要定了！

晚飯時分回到自己清風苑，媳婦趙氏已經擺飯上桌，兒子睿新拿着一本蒙學認真讀，“老爺回來了”進屋趙氏給他脫了外衣道。

“爹”睿新放下書也跑了過來。“睿新會讀多少了？”沈雲逸抱起兒子問道。

“快讀完了，娘每天都在教新兒”兒子脆生生回答。

“睿新明天就七歲了，不如爹送你去學堂好不好？”沈雲逸突然想起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可以去諸葛雨桐那邊上上課，他私下找人問過，在那裏學了半年的孩子簡單算學基本上都能學會，平常用的文字也能會寫會讀，而且懂得很多道理。

“好！娘說讓我去族學”

“好，回頭咱們再說，今天有什麽好吃的？好香！”沈雲逸抽抽鼻子。

“應該是沈亮今天送過來的吃食，我聞着也很香，老爺洗洗手快吃吧！新兒早就想吃了！”趙氏道。

“嗯”沈雲逸嗯了聲洗手上桌，一家三口直奔醬牛肉和臘腸，它與他們平時吃的的确不同，沒腥味，更勁道，筋軟肉爛，一盤肉幾乎被吃光，臘腸味道獨特，趙氏都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這是誰家送來的？真怪好吃的？”飯後趙氏問道。

“是一個私塾先生家的，正想與你說呢，年後我想把睿新送去那家私塾學習半年”

“家裏不是有族學嗎？”

“族學稍後再上，那裏收的學生一般只上半年課，他們學得與族學不同，主要是算學略認識一些字，先生一批只教半年，然後回來咱們再去上族學，半年也耽擱不了啥！”

“老爺做主就是”趙氏屬于溫婉柔順之人，沈三爺後院幹淨，讓她省心不少，家裏大事都由三爺做主，三妯娌裏屬她最清閑，閨蜜中也是人人羨慕，就連娘家人都說她是好命。

趙氏自己也很滿足，三爺人品正，又能賺錢，自己有兒子傍身，後院沒姨娘添堵，滿京城還就找不出幾個來！雖然平時妯娌之間有些小摩擦，那又算得了什麽？

諸葛雨桐的醬肉和臘腸還是引起了風波，老太爺吃着對口，免不得讓兒子們嘗嘗，大爺沈雲鵬分管家裏酒樓，他嘗到後眼裏就不是肉了而是滿地銀子，一聽說是老三弄來的呵呵一笑：“老三，哥哥謝謝你還想着我的酒樓生意！有了這道肉咱家生意會越做越好！老二你要向老三學學啊！”

老二沈雲飛忙點頭稱是，“三弟要是有好的生意也要想着哥哥”

沈雲逸看了兩個哥哥一眼，“肉和腸是別人送的，至于方子，就看大哥出什麽價了！價低了人家也不會出手，這可是祖傳秘方！”

“咱們沈家哪能白得人家的方子！這樣吧，你先幫我談談價，不就是醬肉、臘腸方子嘛，能值多少錢！”老太爺是沈家族長，族裏生意都由老爺子掌控。沈家兄弟五人，其餘兩個是庶出，早早分了出去，現在兄弟三人雖是嫡出，但沈雲逸卻與兩個各個不同，兩個哥哥是前夫人所出，而沈雲逸的娘是繼室，他們哥三每人掌管沈家自家一部分生意，每年交公中六成利，剩餘的歸自己所有，但是大部分生意還是掌握在老太爺手中，将來交給下一任族長。

自己那部分生成費用都要自己負擔，所以沈雲鵬想買方子就要自己掏腰包。沈雲逸自顧吃飯，沈雲鵬看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也在認真吃，只得先放下這事，不過方子不到手沒完！

飯後老爺子把兄弟三人留下，：“雲逸，你培訓來的賬房很好，你回頭問問那位先生還能不能再給咱們培訓幾批，公中的賬房要輪流去學一遍，這樣咱們以後怕是只能減人不用加人了！這個錢花的值！”

“爹你說的什麽帳房培訓？”那哥倆同時問道。

“你們看看那邊的賬冊，是新式的，以後會讓我們省很多時間查對賬目”老爺子端坐案前道，賬冊就擺在一邊，哥倆各拿一本翻看，賬冊被分割成條條框框，橫豎一目了然，沈雲飛合上賬冊道：“這樣一改的确和好，我們按着個照搬就是了，還學什麽？”

“那你們再看看那邊的賬冊”老爺子道。

翻開那邊的賬冊裏面都是鬼畫符，根本看不懂，就聽老爺子道：“那是雲逸讓人學來的，這種記數方法更為簡單，算起來還很快，我親自考驗過，雲逸幫我培訓了兩人，年後你們手下的想學了找你三弟，讓他幫着聯系一下，看看先生有沒時間？”

“三弟就請你幫忙問一下，我這裏最少二十個”沈雲鵬道，心裏只道老三好運，又在老爺子面前漏了臉。

“三弟，二哥這裏大概也要有二十來個，還請三弟幫忙”涉及到自身利益決不能靠後。

等他們都說完了沈雲逸才道：“先生那裏我回去問，開不開課我就不知道了，大哥要是想買方子還請多準備些錢，那位先生要價高，我買了一個方子花了大約五千兩，你那個應該不比我這個低才是！”

“什麽方子值五千兩？也不怕噎死！”

“哥哥慎言，就是準備給我們培訓賬房的先生，我買的也是小吃，肉幹，等我們做出來會讓哥哥嘗嘗”

“培訓賬房需要多少錢？”老二沈雲飛忙問，別也是個驚天數字吧！

“不多，每人二十兩！”沈雲逸輕飄飄地說道。

“還不多？不就培訓培訓嗎？用的了這些？”沈雲鵬低聲道。

“老大不得胡說！那是先生！想買方子該多少就是多少，嫌貴了就不要買了！”老爺子适時插嘴道。老大還是不夠沉穩啊！老爺子心裏也苦，有心栽培老大可惜遇上個不争氣的。

明日年三十，父子聊後散去，沈雲逸嘴角微勾，方子值多少錢看怎麽運作，小小的肉幹不起眼，可用處大，尤其對行腳商和軍隊來說肉幹雖小，但抗餓，攜帶方便，幹吃、煮湯、炖食都是上好選擇。

他那院子給諸葛雨桐的确不少，肉幹再好方子也不會賣出二進小院，他這麽做也是看在......看在什麽份上呢？他搞不明白，就是想做罷了！大哥想要怎麽也要坑他一筆才是。

諸葛家年三十好吃的一大桌，不分大小尊卑，楊氏和春花忙了整整一上午，因為昨天小公子帶着六個男孩子又跑了一趟山裏，捉回一頭野豬，鄭三江主刀宰殺，收拾小半天才算完，楊氏按小公子提議把豬骨炖了一大鍋，一大家子美美過足了瘾。

過年一人一身新衣，養了一個冬天的兄弟五人都長了個頭，身上總算有了肉，因為經常練功夫，胳膊腿上越來越有勁。鄭家一家人比來時新鮮不少。

中午吃大餐，晚上包餃子，初一拜年領紅包，鄭家人每人一份，大包，算是年終獎，守仁兄弟沒想到自己也有的拿，還是一個一兩重的銀花生。衆人都想推辭，雨桐笑道：“都拿着吧，過年圖個吉利，年後都要努力，鄭叔和春花也跟着學學算學吧，別到時咱們家的人被人騙了！”

“是！是！我和閨女讓春生教教也行”鄭三江忙表态。

“呵呵，怎麽都行，會算算數就行，要是想識字了也讓春生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