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離真相越來越近
果然,她猜想的跟冬梅一致,一定是那盤香瓜。
她這時忽然想起自己昏睡前最後一幕,趙乙丹跟趙孟婷二人在自己耳邊問,阮妹妹當真睡着了。
然後她就感到一陣指尖傳來的刺痛。
她們兩人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難道說……
徐槿容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她連忙問冬梅:“冬梅,當時趙氏姐妹兩人端了香瓜之後,阮氏是何反應?”
冬梅回想起一月前的場景,說道:“當時夫人說有些困,就睡着了。結果沒多久……”
她忍不住簌簌落淚,抽泣道:“大概也就第二日一早,夫人就走了。”
時間剛剛好,徐槿容和阮玉在同一日都被人毒死,所以她才會魂穿到這副身子上來。
徐槿容眼神凝重,看着手中的茶久久不說話。
翡翠見氣氛不太好,從兜裏掏出一張帕子給了冬梅,“冬梅姑娘,給。”
冬梅也不沒擡頭,只道了幾句謝謝,趕緊把自己的淚擦掉。
“冬梅,那阮氏睡過去之後,趙氏姐妹有沒有拿着什麽東西出來?”徐槿容問道。
冬梅記得自己把香瓜收拾了,就只撞見趙氏姐妹一眼。“奴婢記得趙大姑娘拿着一張紙,但奴婢不知上面寫了什麽。”
徐槿容認真聽着,忽然覺得自己的答案多半得到了驗證。
不出意外,那張紙應該就是關系到玉巷山莊擴修鋪面的契約。
她貴為玉巷山莊的女主人,那麽這一定要經過她本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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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陣刺痛,應該就是趙氏取她指頭血,讓她按下的手印。
呵呵,當真是貪婪到如此地步了,連她死都不忘榨幹她。
徐槿容冷笑一聲,把冬梅吓了一跳,她趕緊問道:“徐小姐,你沒事吧?”
徐槿容回過神來,對她說道:“冬梅,阮氏住的屋子,東西應該還沒搬完吧?”
她故意問道,因為那個最小的櫃子裏還放了趙明勝的東西,趙老太太應該還沒扔。
冬梅點點頭。
“之前阮氏跟我說過,她有地契放在屋子靠窗的那個小櫃子裏,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對了,那個櫃子的鑰匙埋在院子第二棵桃花樹下的,你稍微一翻,就應該能找到。”
冬梅一愣,這徐槿容知道的可真還不少。
不過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信任眼前這位女子,明明萍水相逢,卻萬般親切。
“好,徐小姐,我回去之後就找找。”
“嗯,辛苦你了,三日之後,我再來找你。”
徐槿容聽了,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那樣長久的凝視,讓冬梅甚至覺得跟以前阮玉跟她聊天時的神情頗為相似。
說完,徐槿容這時才想起自己在屋裏寫的那封信,于是将其拿出交到冬梅手上。
“冬梅,這信你先拿好。回頭記得給趙明勝,若是問起就說是一個女子交給你的,這女子穿的是一件鵝黃色外套,帶着面紗,看不清是誰。”
冬梅接過信來,好奇道:“徐小姐為何要這樣做?”
徐槿容抿唇一笑,雲淡風輕道:“給趙明勝提前一個下馬威罷了。”
這封信若是以阮玉的口吻和字跡寫給他,恐怕能把他下個半死。
想到這兒,徐槿容就覺得頗為有趣。
與冬梅分別前,徐槿容拿出了一袋元寶給她。
這錢是她上次去玉巷山莊悄悄從櫃子裏拿出來的,也算是答謝冬梅照顧自己那幾年。
錢是小事,但情誼她永遠記得。
冬梅推辭了好久,徐槿容交到她手上就趕緊離開了,也不管她在後面怎麽說。
拿到錢的冬梅看着女子的倩影消失在巷子口,心裏莫名就有一股酸楚湧出。
她看着那元寶好一陣,眼淚就措不及防地落下。
冬梅以為徐槿容已經走遠了,其實她躲在牆後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她的手指狠狠地拽住衣角,在強忍着自己的情緒。
不能哭,老天讓她重來一世不是讓她來哭的。
徐槿容硬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等冷靜下來,她心裏忽然謀生出一個想法來。
“走吧,翡翠。”女子對這小丫頭微微一笑,仿佛剛剛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
冬梅回到趙府之後,就按照徐槿容所說,将那封信交給趙明勝。
本來想把那番話說給他聽,結果偏偏趙明勝不在,她只好把信放到桌上。
完後,她又偷偷去了一趟阮玉住的院子。
但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恍惚間還能看到阮玉跟她一塊兒坐在藤椅上曬太陽的光景,每次一想起來,眼淚都止不住落下來。
阮玉去世的一月,盡管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掃,卻是十分蕭索和冷清。
窗柩上的鐵鎖細看生了鏽,天氣一冷,樹上也是光禿禿的。
如今的院子熱鬧了許多,畢竟方家姑娘要嫁過來了。
新添置的家具一件件被搬進去,牌匾上挂着紅綢子,在周圍的白雪之中顯得異常鮮豔。
其實魏朝有規定,結發之妻不能随意休。
但阮玉走了,趙明勝又年紀輕輕,這才破了例去方敏兒做正室。
冬梅嘆了口氣,真想不通夫人有什麽不好。
如果真的被害死,那麽這口氣她都咽不下!
“冬梅姑娘,你快讓讓……”幫忙搬東西的小厮氣喘籲籲地說道,滿頭大汗。
冬梅趕緊挪了挪步子,對他們笑了笑,然後走到之前徐槿容給她說的那棵桃樹下。
她往四下一看,發現大家都在忙活,也沒人注意她。
冬梅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扒開土上一層雪。
她的手指尖被凍得發紅,雪還有些硬,冬梅顧及不了那麽多,直到她看到了棕黃色的土。
土層摸着也是硬邦邦的,冬梅摘下一段桃花枝把土層給撥開。
沒一會兒,果然一個紅皮小盒子就出現在她眼前。
冬梅趕緊把盒子給拿了出來,一打開,裏面躺着一把鑰匙。
她把鑰匙裝進兜裏,然後把盒子又埋了進去,掩好土和霜雪之後,她便趁着現在混亂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陳設是自己熟悉的,冬梅找到窗下那個櫃子。
拿着鑰匙,輕輕一開,只見裏面放置的都是徐槿容所說的幾張地契。
果然如此!
冬梅覺得此時神經都繃緊了,生怕外人知道自己做什麽,迅速把幾張地契揣進口袋,然後鎖好櫃子。
到了晚上,趙明勝一人獨坐于書齋。
沒一會兒,就聽到門開的聲音。
只見梓菱穿着單薄的外衣,端着一杯熱水進來了。
她臉色不太好,以前的光鮮亮麗暗淡了許多,甚至人也越發憔悴。
“二郎,妾身給您煮了酸梅湯喝喝。”說着移步到趙明勝身旁,替他揉了揉肩。
趙明勝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躲避,端起湯喝了一口,又淡淡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
梓菱抿緊唇,手上的力度小了些,她忽然靠在趙明勝的肩頭,帶着一股子委屈和苦悶。
“妾身睡不着,心裏有事壓着。如今你要娶新夫人,以後是不是不會再找妾身了。擅妒的女子不惹人愛,可是妾身也止不住地心裏難受。”
趙明勝溫柔地撥了撥她眼前的碎發,眼中帶着笑意,“你說什麽呢,我自然也不可能忘了你的。敏兒她也是個好姑娘,你性子這麽溫順,她跟你不同,你們以後還要好好相處才是。”
梓菱淚眼朦胧,惹人心疼的看着他,“妾身知道自己的地位比不得新夫人的。但若是妾身受了委屈,您做不做主?”
趙明勝輕輕笑了笑,把她摟住,“做主,做主。”
梓菱聽了他的話,心裏稍微好受些。
以前跟阮玉同一個屋檐下的時候,可從來沒受過任何委屈,因為向來都是自己得寵的。
可是如今方敏兒要進門了,在趙家的位置便不如以前了。
梓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已有一月的身孕,但是眼下根本不敢告訴任何人,甚至是趙明勝。
不管方敏兒怎麽對她,她一定會守住自己的孩子。
想及此,倒是有些懷念阮玉在的時候,至少從不會有人跟她争搶什麽。
趙明勝等梓菱睡下,自己則才看到桌上放置的那封信。
也不知誰放在這裏的,他好奇地打開來看。
那封信帶着一股子香膏的味道,味道很像桂花。
這個味道他不陌生,至少以前阮玉是愛用的。
熟悉的香味竄進鼻腔,他皺起眉頭,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寫着:
明勝,我是阮玉,好久沒見了,你還好麽?
這幾日有沒有吃好喝好,凍沒凍着?
這幾日天氣老是下雪,天氣轉涼,你要注意身子……其實我真的很想你。
前幾日來了一趟趙家來看,我的棺材已經被送出去了。
可是我心裏一直裝着你的,你要相信……
趙明勝渾身發麻,他已經讀不下去了,索性把這封信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到一邊。
到底是誰!能給他開這個玩笑來,甚至……
忽然,趙明勝意識到不對,他又把信撿起來,重讀一遍。
字跡還要內容,對他生活習慣了如指掌的熟悉,這些外人能知道嗎?
關鍵那個字,實在是太像阮玉的了。
他記得她寫字有個習慣,每次寫到“是”,最後一筆都有個小勾,看上去也不太美觀。
一陣風吹過,趙明勝感覺背脊骨有些涼,他立即起身去關窗戶。
看着屋裏昏暗的燈光,他揉了揉額心,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明明阮氏已經被毒死了,他親自給趙乙丹的麻藥和砒霜,想的就是阮玉死的都沒有知覺。
況且她死的時候,他還親自看到了她滿臉流血的慘狀。
她絕對死了,否則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趙明勝逐漸冷靜下來,把那封信撕得粉碎,肯定是有人惡搞自己!
盡管這樣,趙明勝仍然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到阮玉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穿着一身紅嫁衣,就像當初嫁到趙府的時候一樣。
“明勝,你說這衣服好不好看啊?”她笑起來十分柔和,雖然樣貌差點,但給人很親近的感覺。而且外人都叫他二郎,只有阮玉叫他明勝。
趙明勝勉強一笑,随口敷衍道:“好看,你喜歡就好。”
阮玉笑眯眯的,酒窩淺淺,她看着自己的衣裙,說出的話卻是讓人頭頂發麻。
“趙明勝,你為何要害死我呢?我做了什麽錯事讓你如此恨我入骨。我把老太太伺候得那麽好,你愛吃的東西我只要有空一定會給你做。我從來不奢求什麽,也不會跟梓菱妹妹争寵。我把所有委屈都咽下去,可是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呢?你說,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對,哪裏惹你生氣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是惱怒。
趙明勝看着她擡起頭,眼睛猩紅,眼角開始流出鮮血,兩道鮮紅的痕跡沿着臉頰淌下,然後鼻子,耳朵一并開始流血,就跟她死的時候一樣的。
只不過現在的她看着更讓人心驚,猙獰而且帶着怨氣,一身的紅衣,看着瘆人。
她一步步向趙明勝走進,就好像從陰曹地府裏爬出來的惡鬼,要把他掐死。
“趙明勝,你說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她冷笑道,“我咽不下這口氣,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定會取了你的性命!”
趙明勝吓得都快站不住腳了,他大叫道:“我當初就不喜歡你,是怪你!怪你祖父非要和我們家結親,你應該去找你祖父阮鐘離……”
他深吸一口氣,阮玉卻仍然用力掐住他的脖子,臉上的血滴到他手上。
趙明勝感覺呼吸不暢,大喊一聲,一睜眼卻發現外面的天還沒完全亮。
原來是一場夢,他長籲一口氣,但是後背全都被汗水濡濕了。
梓菱被他弄醒,一睜眼看到他吓得大汗淋漓,不禁關心道:“二郎,你這,這是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趙明勝扶額,輕輕點頭。
他回想起剛剛那個可笑的夢來。
他明明不信鬼神,什麽時候還會被這玩意兒給弄的睡不着?
就阮玉那個性子,他還不相信真的會從陰曹地府爬出來找他呢!
想及此,他忽然嗤笑一聲,心想:你已經死了,死了懂嗎?明明知道我不愛你,你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冷靜下來的他将梓菱攬在懷中,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他實在無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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