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淫徒賤心(下) (1)

更新時間2013-11-25 9:30:34 字數:2118

站起身,高大的身軀逼近霜子,她剛把外衫褪到肩膀。裏面是對襟的碧綠底色小褂。一只大掌探過來,抓住她的手。

一股溫厚的感覺,從手背竄到心裏,酥酥麻麻的。

霜子煞紅了臉,雙眼亮晶晶的擡頭看皇甫北楚。

狹長的眼神更加深邃,她什麽含義也看不出,只覺得下一秒,溫熱的唇齒香味,在自己唇間蔓延開來。

大掌隔着衣裳,撫上她胸前的柔軟,揉搓着渾圓的雙峰。

輕輕“嘤咛”一聲,霜子幾乎要沉浸在這情欲裏了。傅餘婉與皇甫北楚同床三年,對他床第間的喜好再清楚沒有,這個男人,不僅有霸氣的性格,還有霸氣的體魄,娴熟的技巧。

夫妻之禮上,他向來主動且索求旺盛,許多時候,傅餘婉根本招架不住。

傅餘婉熟悉他的觸摸與蹂躏,可霜子的這具年輕身體,畢竟未經人事,他的大掌像帶着火,讓她渾身戰栗,幾乎站不穩。

皇甫北楚手伸到後腰摟住她,讓她的曲線緊貼他的身體,閉着眼睛,恣意品嘗她的青澀。

霜子在猶豫中掙紮,她的設想中,從未有過這一步。在再次嫁給皇甫北楚之前,與他歡好。

可他炙熱的唇,似乎在告訴她,他要她,很想。

稍一遲疑,手掌已經隔在兩個人胸膛之間,不動聲色騰出一絲空隙。這空隙卻馬上被皇甫北楚大掌一撈,貼得更緊。

灼熱的鼻息噴在霜子臉上,皇甫北楚加深了這個吻,一只手掀起她的下擺,往肌膚裏探去。

春寒料峭,霜子渾身發冷,才發覺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皇甫北楚壓在身下,斜靠在長桌上。

她有些着急,找不到理由拒絕,卻又厭惡眼前人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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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皇甫北楚充耳未聞,嘴唇舔舐着她小巧的耳垂,霜子倒吸一口冷氣,心底癢癢的。

既然無法拒絕,那就此淪陷吧。

遲早的事情。

小手攀上他的後腦勺,霜子也伸出丁香小舌,朝着他的耳廓輕吻。

皇甫北楚的敏感地帶,她最清楚不過。

顯然,皇甫北楚很是享受,眯起眸子,伸手解她領口的盤扣。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皇甫瑞謙滿臉通紅的站在門口,看着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真是主仆情深哪。

眼裏閃過一抹哀怨的傷痛。瑞謙咧諾着進門,偷偷瞧一眼雙頰飛雲的霜子,有些憐憫的味道。

霜子急忙低頭将衣服披在身上跑出去。

飛燕端着茶碗進來,眸子裏面滿是妒火。

北楚對這個弟弟向來還算不錯,笑着問他幹什麽來了。

瑞謙眼神望着霜子出去的方向,悵然若失,聽四哥喚了好幾聲,才回過頭來。

“聽說父皇明日就會讓你上朝了。”瑞謙心不在焉。這些話他本不該由他來說,可總也回不去腦海裏的那雙清亮的眼眸,不假思索,就上這裏來了。

出征前,他與四哥來往甚少,他是父皇珍愛的七皇子,而四哥,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兒子。比起他與傅餘婉一同長大,互相嬉鬧的情分,四哥不過是個邊緣化的人物,只怕,連看幾眼相國千金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傅餘婉情根深種。

母妃笑着說會向父皇請命,為他們指婚,他是多麽開心,多麽期盼。可傅餘相國卻坦誠相告,傅餘婉愛上了四哥,非四哥不嫁。

他一怒之下,遠走邊關,四年風餐露宿,歷經大小戰争。他以為,心中的那份苦楚,随着時間流逝,漸漸會消失無蹤,卻不料,迎來的,是她的死訊。

母子俱亡!

他驚的幾乎從馬背上摔下來,心疼的無以複加。

那樣一個巧笑倩兮的可人兒,說話永遠是溫柔如風,含情如水的大家閨秀,竟如此紅顏薄命。

他要回來問問究竟。

誰知道宴會上,居然看見一雙同樣晶亮的眸子,裏面的冷酷,涼薄,寂寞,狠狠揪住他的心,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感受得到她的孤單與無助。

他不止一次,走到楚王府門口,然後自嘲的笑笑,再走回去。

從四哥大婚,他幾乎不成來過楚王府。

今天終于鼓起勇氣進來,不料卻看到這樣讓他無地自容的一幕。

她再怎麽孤單,也是四哥的女人。

哀莫大于心死。

瑞謙回首,對上皇甫北楚耐人尋味的眼神,索性說開:“我喜歡的姑娘,都是四哥的人。”自嘲的笑笑,俯身拿一張宣紙,刷刷寫下幾個大字:“芙蓉花開。”

曾經他形容傅餘婉的笑容,就是用這四個字。亭亭玉立,塘裏清荷。

可惜傅餘婉,喜歡富貴的牡丹。

皇甫北楚聽他喟然長嘆,似乎有些不忍心,“慶王那邊還好吧,他找到我的錯處,應該很是高興。”皇甫北楚尋個話題。

瑞謙性子溫和,與世無争,對于太子之位向來是不感興趣。慶王對老七,是真正的對弟弟一般,卻不是像對待他,劍拔弩張,恨不能對方去死。

瑞謙笑着道:“哪裏呢,都是兄弟,他也是秉公辦理,不想蒙蔽父皇,四哥你多心了。”

皇甫北楚笑他的天真,卻不願意點破。十六歲離開京城,離開皇宮去駐守邊疆,以為風霜會磨砺他的個性,鮮血會教他權謀,卻不料回來了,仍舊是心無城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愧疚。

“你,不恨四哥了?”

“恨,怎麽不恨。”瑞謙本來有些成熟的臉上,經過回來這段時間調養,又恢複到從前的唇紅齒白。

少年的笑容,始終是溫暖的,他心中沒有惡念:“婉兒死了,再也看不見了。”

皇甫北楚突然很想摟住他,終于放棄。

傅餘婉就算死了,也橫亘在他們中間。

還是兄弟,卻不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他或許可以,而自己,早就不行。

驀地記起除夕宮宴上的針鋒相對,皇甫北楚輕笑,他恨他,可還是來了,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七弟,幾乎生下來就是個癡情種。

三十一章 出了人命(上)

更新時間2013-11-25 9:32:08 字數: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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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太癡情,沒有什麽好命!

霜子逃也似的離了書房,她從前不喜歡皇甫瑞謙,這一世,也不可能喜歡。可心裏每次看見他為她哀傷的眼神,總忍不住刀絞似的疼。

她覺得,自己無顏見他。

當初為了所謂愛情,不惜違背聖命,山盟海誓的嫁給了皇甫北楚,到頭來呢,要了她的命,摧毀了相國府。

再見時,她是個身份低賤的婢女,成為不惜一切手段爬上主子床的下賤坯子,甚至在書房……

他眼中沒有鄙視,可在他面前,她看不起自己。

傅餘婉,你真是賤透了。

躲進房間,将身上細細擦洗一番,霜子舒了一口氣,重新打扮一番,回去伺候。

皇甫瑞謙已經不在,長卿正在彙報:“朱雀閣的人剩下十二個,還有七個,不知去向,他們辦了太多事,留着只怕是禍害。”

“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皇甫北楚沉聲下令。

從一個卑賤出身的皇子,到今天離太子之位僅一步之遙,他付出了太多東西,決不能功虧一篑。

霜子的腳步停頓下來,自覺站在門口。

皇甫北楚瞥見她的身影,讓她進去。

若說之前對她的身份還有所懷疑,那麽在她出計策平息皇上怒火之後,全部消失殆盡。

畢霜,不過是個有點小聰明,不甘心屈居人下,有點野心的丫鬟罷了。

當然,還有那麽一點點魅力,竟然老七對她鐘情。

皇甫北楚似乎都還沒察覺,他自己,也幾度為她喪失理智。

霜子乖巧的站在邊上,長卿是個明白人,沒說什麽事就出去了。

皇甫北楚笑着道:“老七是為你來的。”

霜子一字一頓:“奴婢是要做楚王妃的。”

皇甫北楚輕佻的捏她下巴:“小丫頭,膽子挺大。”

霜子是膽子很大,她大到完全沒理會老劉頭的威脅。

長卿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本打算讓雷虎出面警告一下老劉頭,那老東西吃軟怕硬,本身是個慫貨。

現在是不能了,她不敢讓他們出現,冒這個險。

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得按兵不動。晚上待在屋裏,哪也沒去。

老劉頭卻找來了。

天剛擦黑,霜子正在蘇總管說事。自從典賣戒指給他後,再得到皇甫北楚的青睐,蘇總管看霜子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恭敬。

老劉頭讪讪笑着,穿着破了好幾個洞,棉花都露出來的髒棉襖,一雙眼睛不住往霜子身上打量,霜子嫌惡的瞥一眼,就對上他猥瑣的目光。

走到後門小弄裏,見左右無人,老劉頭冷哼一聲,咧着枯黃的門牙,怒道:“昨晚上怎麽沒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霜子冷笑,什麽時候,這樣的人,也配問我。

嘴上卻帶着笑:“昨晚上王爺在書房,壓根沒辦法出去。再者,我已經跟王爺說了,前幾天晚上回去看望我娘,回來晚了些。”

老劉頭惱羞成怒,看着霜子坦然自若的表情,哈哈笑起來:“你以為這就算打發我了?休想,一個七裏坡,你在那裏無親無故,倒是去的勤快啊。”

霜子這才明白他為何有恃無恐,只怕暗中與雷虎來往,都被他跟蹤過幾次。

他對自己的底細,什麽時候查的這麽清了。

見霜子沉默不語,老劉頭愈發放肆,見巷子裏無人,竟嘟着嘴向她臉上親來,一股惡臭迎面撲來,霜子想也不想一個耳刮子抽過去。

老劉頭“桀桀”怪笑着,一把揪起霜子的頭發,拖着霜子就往旁邊僻靜角落裏閃,大聲哼着:“一個小賤貨,也不看看出生,就憑你,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被王爺睡過就了不得了?還不是說不要就不要,王爺連妾都不要你做,你照樣得陪着我這倒夜香的,你倒是高貴,高貴啊……”

霜子脖子被他勒着,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現在才明白,老劉頭純粹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想女人想瘋了。

她掙紮着打老劉頭的手,那雙粗糙的大手卻像鉗子一樣,絲毫不放松。

“你不是相當妾嗎,那就做我的妾吧。”老劉頭哼哼叫着,眼裏閃着淫邪的光,将霜子推到牆角,伸手去解褲腰帶。

霜子有些絕望,她不敢大聲呼叫,一旦別人知道她被這種肮髒之人碰過,皇甫北楚就算再喜歡,也不敢留她。這幾日沒打算出門,她将匕首放在枕頭底下,沒帶出來。

“你別過來,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銀子,你要多少都可以……”

老劉頭笑着笑着,突然大聲嚎哭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他一邊脫棉襖,一邊憤恨道:“不要你的髒錢!若不是你,香蓮早就做了我的老婆,你為何要逼死她?我打了一輩子光棍,好容易有個盼頭,王妃要将她賞賜給我,你……”

霜子這才刷刷醒悟過來,臉色變得煞白。她本來還想以財物誘惑他,不曾想,他卻是為香蓮報仇來了。沈雪如的謠言,恐怕只有他一個人聽進去了。

想來也是,沈雪如将香蓮賜給他,對于他來說,等同于恩人一般,怎麽會不信。

霜子伸手在地上摸摸索索,以期能撿到磚頭木棍什麽的,卻是摸了個空。

老劉頭意圖欺身上來,突然倒在地上,一只手還停留在褲腰處。

丁元拿着一根木棒站在前面,倒下去的老劉頭頭頂上鮮血汩汩往外流。

霜子大驚失色,她還沒想過要随便制人于死地。老劉頭雖可恨,可罪不至死。

丁元似乎也沒想到這一棍下去這麽大的力道,手足無措,跟霜子面面相觑了許久,才咬着牙道:“你先回去,我來處理。”

他一個下人,又能怎麽處理,總歸不是打落了牙齒和血吞,自己認罪了呗。

霜子猶豫一下,有些不忍心,卻在丁元的催促下,走了。

一晚上輾轉難眠,她甚至有些期盼,老劉頭只是暈過去了,并沒有死。

翌日一大早,飛燕就和她竊竊私語:“聽說了嗎,夥房的丁元把倒爺香的老劉頭打死了,現在被蘇總管拿下,已經報備官府了呢。”

三十二章 出了人命(下)

更新時間2013-11-26 8:33:53 字數:2162

下人之間的紛争,向來不至于鬧到官府去,除非出了人命。

丁元完了。

霜子心中一冷,在她的計劃中,從來不曾想,有一天,會牽連旁人。

兩條鮮活的人命,讓她明白,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沒有可用的人,沒有功夫傍身,光憑腦袋裏的計謀,是不能成事的。

她不能再拖。

若她早一些成為皇甫北楚的妾,那就是半個主子,老劉頭,至少不敢對她起邪念。

丁元,也不至于為此淪落為階下囚。

她甚至陰暗的想,丁元,會不會被酷刑折磨的,将她供出來。

看她臉色不佳,飛燕停住了八卦的嘴,嘆氣道:“好端端的,說死就死了,晦氣,以後誰還敢往那條巷子裏走呀。對了,霜子,你常走那條路的,以後可得小心點,別碰見什麽髒東西。”

霜子臉色頓時煞白,不知道官府會怎麽處置丁元。

沈雪如描畫着柳葉眉,她的氣色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然好多了。皇甫北楚雖然沒來看過她,氣卻早已經消了不少,皇上的賞賜,還是會給她留一份。

等她恢複花容月貌,定然要将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綠荷呢,她母親的病好了嗎?”

“好多了,沒想到霜子那個賤婢,居然還給了些銀子。”彩青湊上去,為她梳發。“小姐,我們要不要把綠荷趕出去……。”

沈雪如眯起眼睛,她發覺,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霜子這個對手。

“不用。”沈雪如笑得邪魅:“她會玩陰的,我不會?”

只是先前不屑于對這個低賤之人出手罷了。

而現在,霜子已經成功擊起她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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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子急匆匆的走向柴房。

她本以為,丁元被押送到官府,定然沒什麽好下場,卻不料,沈雪如将這事情辦得體面。

丁元卻沒有被處置。

沈雪如将他領回來了,私下受審。

皇甫北楚事發後第一時間報官,只不過表示,他大公無私,按律法行事。

大戶人家,死個把人很正常,可皇甫北楚向來小心,絕對将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

家丁打死家丁,傳出去,除了說主子不會調教下人,落不得什麽好名聲。

皇甫北楚是堂堂王爺,自然要支持衙門秉公辦理,這是明面上的。

私底下,定是希望家醜不外揚,悄悄兒把事情處理了。不管如何處置丁元,流放也好,殺頭也好,都是要貼告示公告的,

他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不能留下任何閑言碎語,讓慶王有機可乘。

他不便出面,沈雪如可以。

丁元被衙門以“誤抓”的理由放了回來,他喜滋滋的,以為是上天眷顧,卻沒想到一回府就被關進柴房,說是衙門放過,王府不行,畢竟事關人命。

飛燕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她幾乎難以置信。只要人在王府,她就能想辦法,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霜子站在門口,可能下人們相信丁元的人品,居然沒人看守。

拍拍破舊的柴門,霜子驟然記起,香蓮,就是死在這件柴房裏。

眯起眼睛,霜子突然有些僥幸。

香蓮是她的敵人,死在這裏。丁元算是她的朋友,應該能活着。

心中一喜,扒開門縫,叫着丁元的名字。

從腳底下傳出一陣虛弱的聲音,霜子蹲下身,朝裏面一看,眼淚便大顆大顆滾落出來。

丁元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上,艱難的向前蠕動,依靠雙手支撐的力量,一點一點前行。

臉上和嘴角均是血跡斑斑,想來受了不少酷刑。

“讓你為我受苦了,對……對不起。”霜子本不想如此情緒化,卻不料,在看見丁元的第一眼,她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就當是為真正死去的霜子,留一點人間的溫情吧。

丁元想從柴房裏探出手想來為她擦拭眼淚,卻因為門縫太窄,卡在中間。霜子急忙将指尖伸過去握住,丁元顫抖的手幾乎捏不住她的指尖,幹涸崩裂的嘴唇哆嗦着道:“別哭……霜子,別哭……有你這句話,我就是為你死,也值得了。”

霜子白皙的臉上,淚珠成串。

将食盒裏的饅頭拿出來,撕成一條一條,遞到他幹裂的唇邊。

丁元并不吃,用很小的聲音道:“我沒說你,沈側妃想讓我指認你,我沒說。”

霜子一驚。

“你小心點,多防着她。”丁元磕磕巴巴,含糊不清,霜子将腦袋湊過去,聽見丁元細微的聲音道:“我腿被她打廢了,以後……以後再也不能保護你,她若抓你,你……你咬死了別認……”

若說之前只是同情,現下的霜子已經被丁元的這片心徹底感動,她已經無計可施。就算現在放棄名節,把事情說清。可老劉頭的确死在丁元手上,無可辯解。

她不知道丁元的雙腿到底殘成什麽樣子,可她知道,若是任由這樣關下去,丁元沒等到王府處置,就先病死了。而那種摧心徹骨的疼痛,她不想他受。

她知道那種滋味兒,她也瘸過。

要想辦法帶他走,送去醫館,不管能不能救治,她不允許自己眼睜睜看着慘劇發生。

可如何避過沈雪如的耳目,她卻要仔細籌謀。

只怕那日和蘇總管說話時,老劉頭盯着她拉到僻靜處的情形,早已經傳到沈雪如耳中,這才想逼迫丁元指認她。

只要與人命案牽連上,不管真相如何,她是斷斷不能進楚王府的門了。

為着誣陷一個人,居然能生生将丁元兩條腿打折,就算活着,也形同廢人一般。

沈雪如,你的手段還是如此歹毒。從前傅餘婉聽你信你,毫不設防,那是她天真,是她蠢。

一步一步被你賣了,還笑着幫你數錢。

好完美的圈套!

正思慮着,霜子突然想到什麽,渾身一愣。丁元也似乎意識到什麽,拉着霜子的手一松,急匆匆催促道:“快走!快走!”

霜子急忙站起身,卻已經晚了。

三十三章 誣陷圈套(上)

更新時間2013-11-26 8:37:52 字數:2145

一群仆役從四周竄出來,之前卻隐藏的悄無聲息。

沈雪如系着長極地的淡綠色披風,微風吹在她吹彈可破的皮膚上,在三月的陽光中,美豔不可方物。

更讓人着迷的,是眼眸中的揚眉吐氣。

幾個粗實婆子早已經将霜子按下去跪着。

沈雪如輕啓朱唇:“丁元已經招供了,那日,是你們合謀殺了老劉,你以為你能逍遙法外?”

彩青沖上去,捏起霜子的下巴,一個巴掌呼過去。

沈雪如有幾分快意的感覺。前段時間所受的屈辱,似乎在這個時刻全部讨回來了。

先前她沒有防備,幾乎栽在這個賤人手中。

而現在,她要麽不做,要麽,一招制敵,置她于死地。

看着眼前這個緊咬着唇,閉嘴不言語的倔強女人,她突然很享受。

塗着蔻丹的手,放在霜子臉龐邊劃過來劃過去,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劃破嬌嫩的皮膚。

“啧啧,這段日子王爺護着你,倒是出落的愈發漂亮。”沈雪如咂着舌,有些惋惜:“只可惜你不知好歹,明着都快是王爺的人了,偏生又惹上這麽個小白臉,私相授受,不知廉恥。”

霜子擡起頭,咬着牙,怒目而視:“不是如你所願麽?若不是沒人看守,豈會給我這麽好的機會?”

沈雪如笑得恣意而又張揚:“就算是我故意放你進來,可那也是你不檢點,若不是你存心要勾搭這小白臉,怎麽會趁四下無人,與他十指緊扣?這一撥人都是瞧得清楚的。”

霜子恨不能撕下她那張美人皮。

丁元匍匐在門縫中,嘶啞着嗓子大聲喊:“她不過是來看望我,我們是從前的舊交情,絕不像王妃您說的那樣有私情啊。”

周圍人聲嘈雜,對霜子指指點點,丁元的話沒有任何人能聽進去。誰也沒瞥見有一個身影挪到門邊,不經意将一個紙條擲到地上,再用腳碰碰丁元的手,示意他撿起來。

沈雪如想來是早有準備,一系列罪名安插完畢,彩青就大聲宣到:“按王府令,私相授受者,男子賣為奴,女子罰為娼妓,終生不得贖身。”

丁元已經有命案在身,不在此列。

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把剪刀,沈雪如握在手中,寒光閃現:“今日罪證确鑿,你還有什麽可說?”

見霜子不言不語,她笑着将剪刀靠近一些,對準垂在前面的一縷長發,“喀嚓”一下,垂掉在地上。

霜子見着地上一團黑發,頭發發麻,仿佛那一下剪在自己脖子上,冷飕飕的。

陡然凄聲尖叫起來:“我要見王爺,王爺知道我是清白的,讓王爺來。沈雪如,你有什麽資格審我,又有什麽資格處置我?”

霜子突然站起身,甩掉旁邊的兩個婆子,反手沖上去奪過沈雪如手中的剪刀,手掌鑽心的痛。

鮮血順着手掌中的折痕直勾勾往下流,滴在地上,濺出一朵血花,灼人眼眸。

沈雪如沒想到她如此大膽,稍微一愣神,霜子就奪過了剪刀,橫在脖子上:“叫王爺來,否則我死在這裏,你又如何與王爺交待?”

有婆子伺機想上來搶奪,又被霜子雙掌的血紅吓住,猶豫着。

“女人打架喽,好熱鬧喽,看熱鬧呀,大家都來瞧熱鬧……”一陣突兀的聲音闖進僵持的場地。玉瑩拍着小手含糊不清的滿場打轉,不停的跑啊叫啊,嘴邊留着哈喇子,一溜煙遠去。

不多時,皇甫北楚來了。身後黑壓壓的跟着許多掃地的,灑水的,澆花的……以各種借口過來瞧熱鬧的下人,偶爾看一眼皇甫北楚淩厲的眼神,又以極度緩慢的速度慢悠悠離遠一點兒。

他們第一次見王爺的新寵與舊愛劍拔弩張,絕不願意錯過。

皇甫北楚陰沉着臉,掃視一圈,上去把霜子手中的剪刀拿下來,又掏出手絹,幫她把受傷的地方包起來。

眼裏的溫柔與寵溺,像一劑狠厲地耳光,狠狠扇在沈雪如臉上。

“王爺,事到如今,你還偏袒這個賤人?”沈雪如難以置信,她不過被禁足了一個月,事态怎麽就發展的如此嚴重?

皇甫北楚回眸,繼續将霜子的傷口包紮好。才回頭厲聲道:“回院!”

沈雪如急得滿頭大汗,急忙攔住,驕傲地像一只孔雀,看着皇甫北楚:“王爺,人贓俱獲,證據都在這裏,王爺這樣偏袒她,只怕下人們嚼舌根。”

皇甫北楚厭惡地看她一眼,冷笑着道:“那你說說該怎麽辦?”

彩青伶俐的上去搬個凳子讓他坐下,又退回沈雪如身邊,俯身行禮道:“奴婢本來是聽側妃吩咐,過來增派人手看着丁元,等事情查清楚,再禀告王爺發落的。可就剛才換班一會兒工夫,卻發現畢霜鬼鬼祟祟過來,與丁元在門縫裏手拉着手,說着情話,奴婢實在看不下去,

就禀告了沈側妃,這才将這對賤人拿下,請王爺明察。”

“哦”皇甫北楚揚揚眉毛,環顧一圈:“你們都看見了?”

“是。”幾個婆子和丫鬟戰戰兢兢小聲附和着,有些害怕,卻也理直氣壯。

“奴婢,奴婢還看見,前兩天霜子在後巷,與老劉拉拉扯扯呢。”一個丫鬟鼓足勇氣,上前跪下:“蘇大總管可以作證,老劉頭死的那一日,的确與霜子說過話。說不定是丁元與霜子合謀,殺人滅口……”

皇甫北楚的臉上陰晴不定,暮霭沉沉,看不出任何端倪。

沈雪如卻是知道,他是準備發怒了,心裏不由得暗笑。

捕風捉影,影子不用捉,有風,就足夠惡心人了。

特別是皇甫北楚這樣專權霸道的男人。

蘇大總管看一眼霜子,無奈的點點頭,認同了那個丫鬟說的話。“老奴是看着他們走了,至于說沒說,說到什麽時候,老奴不得而知,只是霜子想來跟老劉沒什麽交集,應該說一會就完了。”

三十四章 誣陷圈套(中)

更新時間2013-11-26 8:39:18 字數:2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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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青笑嘻嘻道:“那蘇總管是看着霜子又回府了?什麽時候?從哪個門回來的?”

蘇大總管面對她的咄咄逼問,來不及思索,便道:“老奴不過是說實話,彩青姑娘不必這麽着急,老奴的确是沒見着霜子回來,可她的為人,咱們都是知道的。”

彩青冷哼一聲:“別提為人不為人的,丁元人也很好啊,不也殺死了人麽?”

皇甫北楚聽得再清楚不過,面部平靜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站起身來,對着霜子冷聲道:“你為何來看他?”

霜子支支吾吾,終于說道:“我以前在浣衣房時,與他相熟,不過是見他可憐……”

沈雪如冷哼道:“相熟?相熟還得握着手敘舊,我可是沒聽過……”

“夠了!”皇甫北楚怒吼一聲。

霜子低頭不語。證據确鑿,就看皇甫北楚怎麽想。

男女私相授受,他若信自己,那就是臨死前的送別;若是不信,那就是奸夫淫婦。她能為自己辯解的,只有怎麽多。

畢竟,沈雪如抓到的,不過是蛛絲馬跡,連帶着對她的恨意,才如此不依不饒。就算皇甫北楚信了,她也不是什麽大罪,頂多挨幾下板子而已。

只是,再想靠近皇甫北楚,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她只能賭一把。

只見皇甫北楚沉思片刻,指着霜子:“關起來,好好審問,說實話為止。”頓一頓,指着丁元:“還有他。”

負手而立,昂揚七尺。

沈雪如謙卑地俯身,行了一個再标準不過的大禮:“妾身遵命。”她就不信,沒有撬不開的口。再嘴硬的人,燙,也得燙得讓她張嘴,把這罪名認清楚了。

皇甫北楚不動聲色地糾正道:“不是你,是本王。本王親自審理,她膽敢背叛本王,就要能承受後果……”

沈雪如愣在那裏。

彩青機靈,急忙上前小聲道:“這種事向來是沈側妃處理的,怎麽王爺……”

沈雪如示意她不要亂說。

就聽皇甫北楚道:“既然沈側妃有經驗,那就開始吧,本王在一旁看着。”

沈雪如沒想到他會這樣,急得語無倫次。看着皇甫北楚眼裏的調戲,定定心神,道:“既然王爺把這權利又給了妾身,妾身定不辱命。”

清清嗓子:“來人,将這賤……畢霜押下,先打十個板子,再問罪!”

幾個婆子押着畢霜趴在長凳上,皇甫北楚坐得遠遠的,等着喝茶。

“把丁元拖出來,本王妃要好好問問他。究竟是不是男女私情被撞破,情急之下殺人滅口……”

丁元下半身滿是血污的被拖出來,皇甫北楚皺皺眉頭。

丁元奄奄一息,用微弱的聲音道:“我與霜子不過是泛泛之交,招無可招!”

沈雪如冷哼道:“她都是王爺的人了,你何苦這麽撐着。說不定到頭來,命豁出去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示意婆子們再打。

一個身影撲出來,緊緊護着丁元,倒在他身上,婆子們的板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身上。

不過一下,沈雪如已經看清情況有變,急忙将那人拖起來。

卻是綠荷。

“奴婢與丁元兩情相悅,怕被人察覺,才拖霜子過來替我送信。你們打我好了,別打他,他的雙腿已經廢了!”綠荷泣不成聲。

全場鴉雀無聲,詫異莫名。

丁元伏在地上,拉着她寬闊的褲腳,嘶聲道:“你出來幹什麽?何必護着我,我都是個廢人了……”

兩個人抱頭痛哭。

丁元将手中的字條交給沈雪如。那是剛才混亂時綠荷給他的,一共兩張。一張勸誡他配合,另外一張,是連綿的情話。

皇甫北楚站起身,将紙條接過來,看了一遍,抛在地上,審視着蜷縮成一團的兩個人。“賣出去,別留在楚王府。”

沈雪如心有不甘的看着皇甫北楚過去,喚兩個丫鬟扶起霜子,回屋包紮傷口。

綠荷膽戰心驚得看着沈雪如,牙齒害怕的直打顫。

待三三兩兩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綠荷才驚魂未定的爬起來,看着丁元疑惑不解的目光,笑着道:“母親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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