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真正的真相(上) (8)
,就不要半途而廢,因此每日拿雞血給她入藥,但是加了生姜去腥味,她沒喝出來。今兒個敘笙大夫來把平安脈,說老夫人好多了,恰好趕上老夫人喝藥,一聞便知道。”
敘笙見老夫人不知情,自然是不會明說,私底下問秋葉,秋葉便實話實說了。敘笙卻笑了,笑得幹淨而和煦,對着秋葉道:“你将這功勞,說到霜子頭上。”
“于是敘笙大夫跟老夫人說她好了,多虧這麽久,一直有人以血入藥。老夫人自然是大驚,急忙問我,我便說是你說的,本來想着老夫人心裏有數就好了,沒想到卻叫人傳了你來。”
秋葉叽叽喳喳說完,拍着胸口道:“還好你身上有傷口,否則都解釋不通了。”
霜子微微笑着道:“難為你和敘笙費心了。”
心裏說不出的高興,敘笙終于因為老夫人,和她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面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許多。
霜子暗自想着,又聽秋葉笑着問:“你這傷是怎麽弄的?不會是未蔔先知吧。”
霜子便将昨兒個沈雪如設計陷害她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傷口是在爬屋頂的時候,被屋棱上的釘子刮上的,只是略去了皇甫瑞謙給她上藥包紮的這一段。
秋葉聽的憤怒不已,捏緊拳頭對霜子說道:“總有一天,叫她跪地求饒。”
霜子輕輕咬着嘴唇,快了。
因為處置長卿的事情,皇甫北楚對霜子熱絡了不少,大抵是那時候心思一致,霜子的方法又恰好如了他的意,見面都是三分笑,偶爾還會叫霜子去書房伺候着。
沈雪如一擊不成,加上老夫人旁敲側擊了幾次,消停了不少,卻仍舊是看着皇甫北楚與霜子言笑晏晏時,恨得咬牙切齒,背地裏詛咒着。
霜子并不是一無所知,甚至,她對沈雪如的興趣,比沈雪如對她的興趣更大。
上次沈雪如生病,到現在,霜子都不知道是誰在楚苑裝神弄鬼,而且為何只将沈雪如吓病之後,便又靜悄悄的沒個聲響了。
趁着沈雪如這幾天恨意滔天,霜子打定主意,要查個明白。
夜深人靜,一襲飄忽的身影在楚苑門口游走,伴随着大步大步的回聲。一個小丫鬟在楚苑附近打掃,回頭瞥見白影,尖聲凄厲叫着:“有鬼呀。”便咯吱一聲暈倒了過去。
Advertisement
時值三月,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春天的瞌睡,總是來的多些,睡的都比較早,執勤的更是瞌睡連天,不住的打呵欠。
一百二十三 重見鬼魂(下)
小丫鬟是新來的,并不知道傅餘婉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在楚院三番兩次鬧鬼之後,還有膽子晚上一個人在這裏,立刻大聲辯駁道:“你胡說,我們楚王妃好端端活着呢。”
那白影卻一點也不怒,反而桀桀怪笑起來,氣若游絲的說道:“就是你那個楚王妃,害了我這個楚王妃。王妃的位置是我的,誰也搶不去。”
那丫鬟又氣又急又懼,顫抖着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白影從她身邊叟一下飄的無影無蹤,小丫鬟抖若篩糠了好一會,才大聲哭出來,沖出去找侍衛。
侍衛聽她如此描述,怒喝道:“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麽鬼影子,分明是你妖言惑衆。”
小丫鬟無法,只得猶猶豫豫的回去的,卻不知,若是楚院再鬧鬼,侍衛是要擔責的,定然不會承認。
只得一路跌跌撞撞往回跑,路上卻遇見桐花。桐花見着冒冒失失的小丫鬟,立刻怒斥道:“趕着投胎啊,橫沖直撞做什麽?”
她自從那晚被長卿強bao/之後,心情一直不大好,只是面上掩飾着,心裏卻總覺得憋屈的難受,見着有撒火的地方了,趕緊一頓痛罵。
小丫鬟本就被傅餘婉的鬼魂吓的不輕,此刻見桐花罵她去投胎,磕磕巴巴的說道:“桐花姐姐別惱,我這是遇見大事兒了。”
桐花卻不由分說,擡手一耳光扇在她臉上,頓時起了個紅通通的印子,繼續罵道:“多大的事兒能大得過王妃的事兒?耽擱我去廚房拿糕點,小心挨板子。”
說完看也不看小丫鬟一眼,擡腳就往前面走了。
那丫鬟也是心裏憋着一口氣,莫名其妙挨了這麽一耳光,光火的不行,卻不往住的地方走,而是直直沖到花園後面。跑到一處泥坑地方,對着埋頭除草的人就是一頓敲。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敲打吓了一跳,待轉身看見小丫鬟時,并不生氣,笑着說道:“這麽晚還不回去休息。”
小丫鬟粉拳捶在他肩膀上,作勢打了幾下,才帶着些許哭腔說道:“死小克,壞小克,都不管英玉,剛才我差點兒就死了。”
小克四處瞧瞧左右無人。急忙将英玉摟在懷中親了一下。問道:“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
英玉小聲說道:“咱們楚王府以前是不是還有一個楚王妃,還是被人害死的?”
小克一聽慌了神,立刻怒吼道:“你胡說什麽?”
英玉本來是想來讨個安慰和溫存的,卻不料小克驟然之間就變了臉。馬上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一聲不吭就跑掉了。回去就添油加醋把楚院撞鬼的事情跟同屋的丫頭說。
那丫頭是個腦子靈光的,小心勸道:“你跟我說就罷了,跟別人可不許提起,這事兒啊,不僅是楚王妃的忌諱,也是王爺和老夫人的忌諱,提起來誰都不好過。”
小丫鬟英玉點點頭說道:“我省的。這事情便是姐姐知道,我知道。我斷然不會往外說的。姐姐也不會吧。”
那丫頭重重點頭:“說出去是挨板子的事兒,我也不敢亂傳。”
英玉便又問了些桐花平素的行徑和作派,心裏有數,只待天一亮幹活,就嘴巴咳咳的跟一同幹活的婆子說了。
不到日頭完全出來。楚院鬧鬼的消息已經傳遍楚王府,丫鬟婆子們到處躲躲閃閃,據說那鬼影子放了話來,說是沈雪如害了她的性命,搶了她的王妃位置,要找她索命還位。
沈雪如在屋裏聽了大怒:“立刻給我去揪出那胡亂嚼舌根的東西,把舌頭拔了去喂狗。”
桐花答應一聲,卻渾身不得勁兒,出門喚小枝去調查了。
小枝自打從霜子那裏得了些好處,偶爾通個風報個信什麽的,積極得很,很快便跑到柔院,将事情說了,霜子并不吃驚,只是問沈雪如的反應。
小枝想了半天,才說道:“王妃的反應我沒看出來,倒是桐花姑娘最近很是不對勁,老是坐着發呆,要麽就是胡亂一通火,弄得我在錦院都不敢說話了。”
霜子疑惑道:“她不是平時也很厲害麽?”
小枝搖搖頭說道:“平時不是這樣的。怎麽呢,我也說不上來,平時的厲害吧,都是有原因的,要麽是想打壓我們,要麽是想讨好主子,可這一次,好像是沒有原因,突然就發起火來了。”
事出必有因,饒是霜子再聰明,卻也想不到是什麽事情,只讓小枝多照看些,沒事不要到柔院裏來,免得被沈雪如知道了,又是難逃幹系。
小枝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嘆氣道:“只可惜霜姨娘這麽好的人,王爺卻不珍惜着。”說着環顧了一下柔院,低着頭出去了。
霜子知道她是嫌棄柔院破舊,先前準備搬回離院的,卻不料出現長卿與意兒的事情,便不好再搬,只得繼續住在這裏。
正想着什麽時候搬出這裏,并不是霜子愛慕虛榮,而是自從管家以來,霜姨娘在下人們口中口碑一直不錯,偏生就是皇甫北楚不怎麽來,因此許多下人有心站在她這邊,卻因為怕站錯隊,一時觀望搖擺。
霜子是嘗過這種人情冷暖的,格外清楚。當初皇甫北楚時常看她時,下人們趨之若鹜,那時候尚且沒有權利,更何況現在她當家了。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顆定心丸。
清水卻走進來說道:“花圃打掃的小克來了。”
霜子疑惑道:“他來幹什麽?”
清水并不明說,只是将嘴抿着微微一笑說道:“你見了就知道了。”說着沖外面叫到:“進來吧。”
霜子納悶的望過去,卻見并不是小克一個人過來的,随同的還有一個丫鬟,那丫鬟面生的很,便笑着問道:“你是新來的?”
丫鬟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道:“奴婢英玉,給霜姨娘請安。奴婢來了十多天了,在廚房幹活。”
霜子笑着道:“哦,難怪。府裏人多,我一時也記不住,瞧你生的好模樣,我倒是不會忘記的。”
說着沖小克說道:“你也是府裏的老人了,在花圃照料那些花,得有四五年了吧。”
小克腼腆的一笑:“多謝霜姨娘關心。小的以前沒眼力見兒,多次在花園見着霜姨娘,都沒能上去打個招呼,難為霜姨娘記得小的。”
霜子知道兩個人都是互相客套,她是想博得尊重下人的名聲,小克定是有事相求,便笑着說道:“那你今日前來……”
小克又有些不好意思,英玉倒是大方,爽快的跪下道:“他不好意思說,奴婢來說。奴婢與小克兩情相悅,請霜姨娘做主,成全我們。”
霜子大吃一驚,在王府中,下人們有了私情,大抵都是遮遮掩掩,要等哪日主子主動提及,才順坡下驢,賜得姻緣。否則,就算被抓住,也是拒死不認的,沒想到還有大膽求成全的。
便高看了英玉兩眼,又瞥了小克一眼。
英玉見霜子并不說話,遂又大膽的說道:“前幾日霜姨娘給長卿侍衛和意兒姐姐的處置,奴婢初來乍到,聽說之後,心裏便是折服的。知道霜姨娘是個善心人,還請大發慈悲,成全我們這對苦命鴛鴦。”說着沖小克推推手。
小克也急忙跪下說道:“是,霜姨娘向來心疼下人,阖府上下都傳遍了,小的這才冒着膽子來求。”
霜子疑惑道:“她才來十多天,你們就如此情深意重?”
英玉搖頭說道:“不敢隐瞞霜姨娘,奴婢和小克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只是他先來了楚王府當差,奴婢是最近才有機會進來的。”
而正是這份情深厚意,讓小克一晚上沒睡着,英玉哭紅的眼睛和略微紅腫的面頰,都表明着她的委屈。
內心不由得責怪自己,昨晚不該對英玉那樣疾言厲色,一大早起來便去找。
英玉卻只說了一句:“昨兒個我差點兒被吓死的時候,心裏只想着你。小克哥哥,我還是怕就這麽突然哪天死了。”
小克哄了半天,英玉才說,讓他來找霜子做主,為兩個人賜婚。
小克後悔加內疚,再加上英玉描述她見鬼的時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上次沈雪如被傅餘婉鬼魂吓得生病的事情,全府都知道,他也不能避免,心裏多少是相信幾分。
心裏一軟,便答應了,拉着英玉沖動的來到柔院。
霜子聽明白來意,才笑着道:“那我去請示王爺吧。這事兒,我一個人可做不了主。”
她正想見見皇甫北楚,這恰好是個好機會。
英玉和小克一聽有希望,急忙笑意盈盈的跪到一邊,磕頭致謝。
霜子揮手讓他們出去,清水才上前說道:“那姑娘依稀是昨晚上的姑娘。”
霜子點頭:“我也想起來了。只是不知道她看到什麽沒有。”
清水捂着嘴笑着說道:“應該沒有的。否則,一大早不會傳成這樣。只怕那叫英玉的丫鬟也是吓壞了,這才逼着情郎過來提親,像是真的怕哪天就死了模樣。”
一百二十四 重修舊好
小克的不情願和被動,霜子是看在眼裏的,經清水這麽一分析,倒還真覺得是,笑着起身換衣服,去跟皇甫北楚說這件事情去了。
皇甫北楚很是詫異霜子的主動來訪,自她搬到柔院,兩個人的交集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長卿站在門外面值崗,将霜子過來,微微沖她笑了一下,霜子知道,長卿這是在向自己示好了,也欣然一笑。
皇甫北楚似乎對長卿的嫌隙因為意兒的意外插入盡去,叫霜子進去時,也并不關門,看來是重新信任了。
霜子開門見山将小克和英玉的請求說了。皇甫北楚聞言後半響才說道:“你去辦吧,只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讓他們自己個兒也把口風嚴謹些,別讓其他人依葫蘆畫瓢,各個都來求,那王府就亂了套。”
霜子點頭答應着,又問道:“那王府鬧鬼的說法又傳開了,妾身要不要查一下是誰在亂嚼舌根?”
皇甫北楚聽見這話,沉吟了半響才說道:“不必了,此事你不用管。”
霜子點頭,并不多說什麽,卻也不走。
皇甫北楚正準備坐下批閱一些公文,見霜子不走,笑着問道:“還有什麽事情?”
霜子終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說道:“王爺……好久沒去看妾身了。”說着似乎有滿肚的委屈,忍而不發。
上次霜子私自将芸娘安頓在相國府,惹得皇甫北楚與她生了嫌隙,到現在也沒好,亦或者說,早就好了,卻一直像小兩口賭氣般,誰也不主動去熱情搭理對方。
霜子是本不想與皇甫北楚過多情感糾葛,而皇甫北楚貴為王爺,向來女人低聲下氣慣了,更不可能先向霜子示好。兩人便一直僵持着。
只是這幾個月來,嫌隙早已經散去,霜子也被降為姨娘,皇甫北楚也出了氣。因此卻不吵鬧,只是一種客氣的生疏。
此刻,皇甫北楚見霜子面色通紅,一副深閨怨婦的小女人模樣,不由得也動了容,站起身走過來說道:“本王将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就去看你。”
霜子等的就是這句話。微微一笑。便嘆氣道:“妾身不夠矜持。讓王爺見笑了。”
皇甫北楚心裏微微一動,看着這個從來沒碰過,卻又總是不由自主的去想念的女人,握一握她的手:“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做什麽。”
霜子起身點頭,慢慢告退了出去了。
叫清水去回了小克的請求,他自然是喜笑顏開,拉着英玉立刻到柔院跪拜了霜子。
霜子知道昨兒個扮鬼吓着的正是眼前這個小丫頭,心念一動,問道:“早上外面傳的鬧鬼,是那個丫鬟婆子說的,你聽過嗎?”
英玉和小克猝不及防聽她提起這件事情,吓了一跳。急忙矢口否認。霜子笑着道:“也是,你們在府裏時間不長,哪裏有那樣的人脈去打聽這事情。算了。”
說着惆悵着嘆了一口氣。
英玉膽子大又機靈,急忙問道:“霜姨娘可是有了什麽難處?”
霜子欲言又止,看了英玉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我想看看是誰妖言惑衆,在王府裏大肆宣揚此種牛鬼蛇神,因此想着晚間去楚苑旁邊看看,能不能撞見胡說八道的丫頭。”
說完看着英玉,頓一頓,有些害怕的說道:“只是我院裏意兒現在病着,清水要照顧她。我一個人,說到底,還是有些怕的,畢竟那楚苑,的确住過一位逝去的楚王妃。”
英玉起先聽她說要捉拿妖言惑衆的人,驚了一驚,後面待她說一個人害怕,心道擺脫幹系的機會來了,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自告奮勇說道:“奴婢陪霜姨娘去吧,奴婢膽子大,不怕的。”若不是膽子大,她也不敢昨晚上還跟那鬼魂對話。
小克急忙說道:“我也去,我也去。”
霜子看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就不用去了,那地方陰氣太重,別剛有點兒喜事,就是沖了。”
小克無奈,只得答應着。霜子又吩咐他們,對外只說是英玉進府之前就求了她的,她和王爺兩個人答應小克與英玉的婚事之後,才又招了英玉進來府裏。
兩個人齊聲答應着,又說晚上過來接霜子。
不多時,皇甫北楚便在長卿的陪同下來過來,這是第二次進柔院,第一次是沈雪如氣勢洶洶要搜屋子的時候,那時只站在外面,并沒有進去。
皇甫北楚是打算來看霜子,卻看見破敗的屋子後,并不進去,停留在外間駐足。
霜子知道他是嫌棄,笑着說道:“王爺進來坐吧。”笑得很是盛情。
皇甫北楚不好拒絕,遲疑着走了進去。卻不料,一進去,一股自然的瓜果花香撲鼻而來,比沈雪如屋裏焚的濃郁的香氣,更讓人心曠神怡。
待看看四周,雖然牆壁破敗,但是都用白紙精心的貼好,上面還零散的出現幾幅畫,都是梅蘭竹菊等自潔高雅的圖案。
小炕上的桌子很幹淨,上面擺着皇甫北楚最愛吃的那幾樣糕點,還有一壺茶水。
霜子也不奇怪,等皇甫北楚安心打量完了,才讓到炕上,自己起身出去,不多時,端着一碟香氣四溢的桂花糕進來。
清水急忙接了,擺在桌子上,口中嘟囔着說道:“王爺答應過來,霜姨娘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非得親手給您做這桂花糕,說是您喜歡吃。”
說完小心翼翼擺在桌子上,又給皇甫北楚倒了一杯茶。
皇甫北楚見這屋子收拾的窗明幾量,井井有條,很是溫馨,又有人洗手作羹湯,正像是一對再尋常不過的恩愛夫妻,一時有些感觸,看着霜子目光盈盈說道:“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忙,竟也忘記了來看你。”
霜子乖巧和順的說道:“不礙事,王爺日理萬機,妾身從前在書房伺候過,是知道的,從不曾怨言。”
她這樣一提,倒是讓皇甫北楚想起最初,他看到霜子行為舉止很像傅餘婉的時光,那時候,即便不曾有兒女私情,但是有她陪在身側,卻是那麽的美好。
她紅袖添香,他批改公文。她添茶倒水,沖他溫柔一笑,靜谧而又安逸。
而這一切,離他們很是遙遠了。
心念一動,皇甫北楚對清水和長卿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霜子知道他還是動容了,再冷酷再無情的人,內心深處,總是渴望着一抹深情,也是隐藏着一抹柔情的。
屋裏靜靜的只剩下兩個人,霜子見皇甫北楚只是愣愣的喝茶,便也安靜的不再開口,兩個人同時抿一口香茗,再攜上一塊糕點,再相視一笑。
在美好不過的時光。只是,在霜子眼中,皇甫北楚嘴角上揚的模樣,像極了皇甫瑞謙。
即便現在如此閑暇的時光,霜子卻也不能忘記,那日,她是如何從沈雪如口中聽到,皇甫北楚竟然連孩子都不想讓她懷上的震驚事實。
他是渴望深情,可是,卻從不願意付出,冷酷無情。
霜子面上得體的微笑,內心,卻已經被眼前涼薄的男人,傷的千瘡百孔。
靜靜坐了一會兒,皇甫北楚率先打破沉默,笑着說道:“這裏雖然溫馨,但是到底太破舊了,你搬到鴻院去吧。”
霜子以為他會說離院,卻不料,是鴻院,心裏雖然并不是很情願,卻也現出欣喜的模樣,對着皇甫北楚淡淡一笑:“好。”
兩個人就這這個話語,又說了些府上的安排,皇甫北楚聽她料理的井井有條,也算是徹底放了心,霜子下意識便說道:“我與姐姐比,如何?”
皇甫北楚一直以為霜子不鹹不淡,不争不搶的,卻不料,還是有比較的心思,不以為意,反而肆意的笑了起來。
原來這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子,也是會争風吃醋,嫉妒攀比的,一時便高興了,點了下她的鼻尖說道:“小性子。說實話,楚王府你管理起來,雖然大事上不如她,但是勝在穩妥。”
沈雪如走的是大家閨秀的路線,一應事務務必風光體面。霜子以前作為傅餘婉掌管王府時,也是如此,想來沈雪如與她行事風格相似,才能有機可乘。
現在霜子走的是實惠路線,很多事情都以妥帖為主,并不一味追求奢華,倒是讓皇甫北楚并不是很喜歡。
皇家麽,總是要些臉面的。
霜子聽他這麽說,便知道是這個意思,笑着說道:“妾身是不如姐姐做的華麗,只是上次赈災一事,妾身實在是心有餘悸。”
“花銀子,誰都會花。可是花最少的銀子,辦最好的事情,妾身是想做成這樣。”霜子有些委屈。
皇甫北楚立刻便心軟了,霜子這幾句提點的話,着實也是實情。
他的俸祿并不多,朱雀閣一倒,皇上對他不複昔日的看重,那些巴結的臣子們也慢慢的散成一盤沙,不少去了皇甫瑞謙和慶王那邊,他雖然着急,卻也無計可施。
銀子便是更加缺乏,要用到的地方卻很多,要是從府中省下一些來,也是能派上用場。
一百二十五 抓住兩個鬼
便将霜子拉到身邊,笑着說道:“你說的也是,怪本王,不長記性。”
霜子嘆氣道:“王爺是大手大腳慣了的人,怎麽會惦記這些小事,只是妾身猶記得王爺去沈國公府借糧時愁苦的臉,那時候妾身便暗暗發誓,若是有機會,一定好好替王爺當好這個家,決計不再求別人。”
她這樣一說,皇甫北楚又想起去沈國公府借糧,被逼着談條件的事情了,一時對沈雪如不滿起來。
本王把家交給你打理,你亂花了不說,弄得關鍵時刻沒銀子,必須求助你家,最終還是兩手空空而回。
當然,皇甫北楚也是明白事理的,知道這事情不能一味怨沈雪如。
只是看着一心為自己着想的霜子,兩相比較,加上最近這些事情,處處是沈雪如挑釁,卻惹得他大動肝火,心裏的天平自然就是傾斜了。
說得差不多以後,皇甫北楚讓霜子下午搬到鴻院,走出門時,去并沒有看到長卿。
清水走上來說道:“長卿侍衛去看意兒了,王爺稍等,我這就去叫。”
霜子看皇甫北楚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便料想長卿為了打消與沈雪如的芥蒂,讓皇甫北楚不再生疑,只怕是承認了與意兒的私情,難怪又能重新站到書房外面。
不由得感嘆他也不容易。
不多時,長卿微微紅着臉走出來,默默的也不說話,只跟在皇甫北楚身後面走。
霜子走進去,意兒急忙将手中的東西藏了起來,霜子猜想大約是長卿給的禮物,也不說破,言簡意赅的說明要到鴻院去住的事情。
意兒和清水很是高興,鴻院的屋子不錯,雖然比不上錦苑,但是比離院要好上許多。
先前許多人傳忌諱。主要是因為薛賓鶴在裏面生下過死嬰,霜子又沒有身孕,倒是不怕的。
下午主仆三人便收拾住了進去。
本來想半夜去楚苑裝鬼吓人的,卻因為皇甫北楚說晚上要過來,只得提前到傍晚天剛擦黑時。
好在天氣冷的很,那時候也沒什麽人在外頭。
英玉按時過來,陪伴霜子一同去捉鬼,并且辟辟謠言,清水留在屋中照看生病的意兒。
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着英玉家裏的情況和小克的感情,無非是打發路上的無聊。英玉不以為然。叽叽喳喳的說着。很是興高采烈。
待到楚苑附近。兩個侍衛并沒有打瞌睡,想來也是聽見鬧鬼的傳言,擡頭看見昨兒個報信的小丫鬟近在眼前,呵斥道:“怎麽還敢來?”
上次沈雪如撞鬼之後。老夫人下令圍了一堵牆,将門鎖上了,鑰匙只有坤院裏面有。後來皇甫北楚嫌進去不方便,又因為過得一段時間,又沒有鬧鬼的風聲後,便将門打開了。
英玉那日就是不熟悉路,誤打誤撞進來的。
霜子見兩個人有些緊張,受了他們的禮,才說道:“都說這裏鬧鬼。我是不信的,特意過來瞧瞧,你們只管看門,聽到什麽動靜,自有我的計較。”
那兩個侍衛自然是樂得輕松。便不再說話,由着霜子和英玉兩個人,圍着院牆在一米深的草叢裏繞着走着。
天色愈發的黑了,霜子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陣發疼,擡腳就朝楚苑外面的茅房走過去。
英玉急忙拉住她,要跟着一起去。
霜子苦笑着道:“有人跟在外頭,我可能不自在,你要麽在這裏等會吧,我很快的。”
英玉想着不少主子也講究個*,再加上遠處還有兩個侍衛呢,便不再堅持,一個人留在原地等候。
不多時,只見一陣陰風吹起,地上的樹葉都打着璇兒。英玉吓得腳往回一縮,一個黑影嗖一下就擦着臉龐飛過去,英玉急忙蜷縮起身子轉頭,卻見一張慘白的臉挂在大樹上,陰森森呵呵的笑着。
英玉大吼一聲:“鬼呀……”有了上次的經驗,拔腳就往侍衛那邊跑。
那鬼卻快步轉身,将身子一橫,攔在跟前,露出長長的紅紅的舌頭,悠悠的說道:“我是楚王妃,你叫我楚王妃,還不給我行禮?”
英玉早就吓得腳都軟了,魂不附體,跪下去就磕起頭叫“楚王妃”。
正磕頭如搗蒜呢,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什麽人,膽敢在楚王府裝神弄鬼。”
英玉吓得愈發不敢回頭,只将頭磕在地上,半點也不敢擡起。
那鬼悠悠的說道:“你也來了……你不也是裝神弄鬼麽?”
後面嚴厲的聲音大聲斥道:“胡說八道。”
那鬼嘿嘿的笑了幾聲,正要離去,霜子卻從後面急匆匆跑過來,大聲叫道:“英玉,抓住她,看是什麽人裝鬼吓唬人!”
英玉跪在地上,聽見霜子的聲音才敢動了動,剛擡頭,那鬼就從眼前幾下輕躍,飄走了。
身後的那個影子也因為聽見霜子的聲音,一閃就沒見了。
霜子并不追,只拉着英玉起來,看她頭上臉上滿是汗,幫她擦了擦,才道:“可惜了,不然我就抓住她。”
英玉哆哆嗦嗦着說道:“霜姨娘,有兩只鬼,一只在我前面,一只在我後面。”
霜子知道她是說身後的那個人影,安撫道:“那不是,是府裏的人經過,你看錯了。”
說着便攙扶着英玉出了楚苑,一路往鴻院走去。
把英玉交給小克照顧,清水從院子裏迎上來,見霜子有些輕松,便問道:“見着了。”
霜子點頭:“看見了,雖然只是一下,但是我認得出來,府裏那樣佝偻的身姿,卻又聲如洪鐘的,只有一個人,而且時間上也對得上。”
清水急忙問到底是誰。
“蘇嬷嬷。”霜子輕輕吐出這三個字,喝了一口水才說道:“還記得上次常喜被派去幹活,後來又被打死麽?”
清水點點頭:“你是說,蘇嬷嬷是因為蘇總管的死,到底是遷怒了沈雪如。”
霜子點點頭。
蘇嬷嬷是蘇總管的親妹妹,府裏除了老夫人和皇甫北楚,大抵是沒有幾個人知道。霜子也是無意中聽到,然後觀察蛛絲馬跡得出來的結論。
當時霜子以為蘇嬷嬷和蘇總管,真的就像外表表現的那樣,徹底決斷關系,毫無牽扯,卻忘記了,血是濃于水的。
從蘇厚死了開始,蘇嬷嬷偶爾便會托人照料一下蘇總管,只是兩個人總是話不投機,最終負氣而去。
霜子以為就這樣了,卻不料,沈雪如的那次下狠手,讓常喜買藥,說是藥耗子,卻最終毒死了蘇總管,秋葉說的時候她并不信,後來見蘇嬷嬷借口打死了常喜,才信了三分。
直到楚苑鬧鬼,霜子本沒有想到是她,只是想着,或許是哪個丫鬟,有心氣氣沈雪如,出一出氣罷了。
今日卻見她鬼鬼祟祟出現在楚苑,想來楚苑鬧鬼的消息傳開,她有些坐不住了。
清水聽完霜子的分析,疑惑着問道:“你怎麽敢斷定就是沈雪如毒死了蘇總管?”
霜子搖頭道:“這也只是猜測,可若是說沈雪如有什麽別的地方得罪了蘇嬷嬷,導致她裝鬼吓唬她,可也好像說不上來。”
清水笑着說道:“那或許蘇嬷嬷只是路過呢?”
霜子搖頭說道:“不可能的。天那麽黑,而且蘇嬷嬷與紅豆假扮的鬼也對話了。她是默認了的。”
說着驀地想起一件事情來,對清水說道:“你想,那日是我先吓到了沈雪如,她害怕了,第二日便又傳來她撞見傅餘婉鬼魂的事情,你我都知道,并不是我們。後來,老夫人命人築了圍牆,鑰匙只有她那裏有,怎麽沈雪如還會見鬼呢?”
那一段時間,能進出楚苑的,只有坤院的人。
清水也搖搖頭說道:“若是沈雪如真的毒死了蘇總管,惹怒了蘇嬷嬷,那該繼續将她吓死才是,以報兄長之仇,何故只是吓病了便停手?”
霜子輕輕一笑:“你忘記了?那時候老夫人也病了,蘇嬷嬷要照顧老夫人,不也只能罷手麽?”
清水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這才佩服起霜子的高見來,笑着問道:“要不要把她拉進來?”
霜子思考了片刻,才說道:“不用了,沈雪如不過是老夫人看顧着而已,等找個機會,在老夫人面前試一試她,順便看看蘇嬷嬷的反應,再做決定。”
萬一蘇嬷嬷被人揣測出了秘密,從而針對起她來,那可就棘手了。
想來想去,又對清水說道:“紅豆身手不錯,看來這段時間跟雷虎在一起,也進益不少。雷虎是照顧的很好啊。”
清水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笑着說道:“裝腔作勢?不就是想說兩個人情愫暗生嘛,找個機會撮合一下,不就完了。”
霜子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