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真正的真相(上) (7)
她被長卿強…暴,怎麽也有幾個婆子看見,現在她們不在這裏,暫時說不出來,可等到明天,那就又不一樣了。
無論如何,定要逼意兒承認這樁茍且之事才行。
所有人靜靜的等着,幾乎都在等待霜子出現。卻終究失望了。
小厮渾身濕透,跑過來回禀道:“霜姨娘也沒有在北苑,小人問了北苑伺候的小厮,說是王爺一個人睡下的。”
沈雪如輕蔑的笑了。抓住意兒與長卿通……奸,遠不如霜子本人夜不歸宿,不知道野到那裏去的罪名重。
冷哼一聲,沈雪如又确認一遍:“那派人到處找找吧。”若是找不着,那可別怪我。
意兒一聽霜子不在,急的嗚嗚的就哭了出來。長卿被人堵在床上,也不可能真的就這樣不穿衣服殺開一條血路。
聽見意兒小聲的嗚咽,想着迷迷糊糊中做的那些事,一時真以為欺負了意兒,便用粗壯的胳膊将意兒揉進懷中,安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若是責罰,便是我強迫你的,你別哭了。”
意兒哪裏受過男人的安撫,愈發心中憋屈,一把推開他,歪倒在床上,也不去看衆人鄙夷的眼神,兩眼空洞的望着房梁,像是絕望的等待最後的裁決。
又等了一會,遠處傳來雞叫聲,雨也淅淅瀝瀝的漸漸停了,派出去的幾個婆子回來都搖搖頭道:“沒找到霜姨娘。”
說着又有人小聲告訴沈雪如:“剛才奴婢們分頭尋人的動靜大了些,本不想吵到王爺,卻見清水姑娘在北苑門口,求見王爺呢,只是被一個小厮攔着,奴婢不放心,又派了兩個丫頭将她拖了出來,現在不知道楚王妃如何示下。”
霜子不在,老夫人不敢也不願意去求,此事又涉及到長卿,清水想來想去,只能去找皇甫北楚。且不管他到底會如何處置,總比意兒落在沈雪如手中要好。
卻不料,皇甫北楚已經睡下,值夜的小厮攔着她,壓根不讓進,稍微想張嘴喊,就被那小厮捂住嘴。清水急得六神無主,又到柔院跑了一趟,霜子還是沒有蹤跡,只得又到北苑吵吵嚷嚷,卻被尋人的婆子們看見,回來告狀。
聽那婆子的意思,若是沈雪如不願意驚動王爺,那自然就讓幾個下人将清水綁回來,讓她閉嘴。
可若是沈雪如想請王爺來處理此事,那便放了清水,讓她去叫。
沈雪如笑着說道:“那就由着她吧。”說着冷哼一聲:“若是她主子在家,我自然是不願意驚動王爺的,只需要請老夫人處理了便是。可現在連霜姨娘都不知道野哪兒去了,王爺是楚王府的天,理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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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機會,還不用承擔告狀的責任,清水啊清水,有你這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倒是省了我的事,免得王爺還覺得我善妒,容不下人呢。
如此想着,便一揮手:“讓她去吧,最好能讓王爺馬上趕過來。”
那婆子笑着一溜煙跑出去了。
清水一門心思想着救意兒,哪裏會明白霜子晚上不在王府的厲害之處。這會子被兩個丫鬟捂住嘴巴,動彈不得,急得眼淚都下來,卻不料,那個婆子又折回身來,笑着對兩個丫頭說了句:“放人。楚王妃說了,她願意找王爺做主,就讓她找吧。證據确鑿,即便是找皇上,也翻不過去天。意兒那個下賤蹄子,已經跟人有了茍且,還不如死了算了。”
清水聽她話裏尖酸刻薄,愈發心疼和着急,手一被松開,便撲着又朝北苑去。這次她學聰明了,不從大門進去,免得那小厮又阻攔,只在院牆外面不住的用石頭敲牆,伴随着:“王爺救命,王爺救命”的大叫聲。
不多時,皇甫北楚便被吵醒,一臉怒容的命人将清水帶進去,又急匆匆的穿了衣裳,跟她一起去離院。
長卿仍舊是警惕的疲倦的看着底下一幹女人,意兒無聲的流着眼淚,甚至籌謀着是否咬舌自盡,卻又想着事情都沒弄清楚,明明是桐花與人茍且,自己是被冤枉的,定然要讨一個公道才行,猶豫不決。
皇甫北楚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而這,恰恰是沈雪如想要他看到的。
長卿跟別人私通,那便脫開上次幫助自己的幹系。這個人又是霜子身邊的意兒,年紀小說事情說不清楚。偏生霜子還不在府裏,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嘴角微微上揚,得意姿态盡現,卻又很快收斂起來,有些愁苦的對皇甫北楚說道:“王爺來的正好,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實在不知道怎麽處理此事。”
一百二十章 兩難全
皇甫北楚路上已經跟清水大致确認了情況,知道床上的是長卿和意兒,怒吼道:“還将人堵在床上幹什麽,都出去。”說着将十幾個看熱鬧的婆子丫鬟都趕了出去,自己也拉着沈雪如出去,才将門關上,對他們兩個說道:“你們把衣裳穿好,在出來回話。”
長卿答應的铿锵有力,意兒卻仍舊是抽抽嗒嗒的哭着。
不多時,兩個人勉強穿好衣服,皇甫北楚便問沈雪如,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沈雪如有些為難的說道:“還來不及問呢。意兒并不是我房裏的丫頭,想必不會跟我說實話。因此妾身是想請霜姨娘過來先安撫她,再行問話,因此還沒來得及處置。”
皇甫北楚左右看顧了一遍,沒見着霜子的人,疑惑道:“那人呢?”
沈雪如略有些遲疑,像是不願意說,卻又不得不說,很是為難的道:“她……她好像并不在府中。”
說着急忙補充說道:“我已經上上下下派人找過了,都沒見着。”說完挑釁似的看着清水,将她想要為主子辯駁的話堵死:“清水不也是因為找不到主子,才去找王爺的麽?”
皇甫北楚從疑問到難以置信,再到勃然大怒,終于發火了,沖着清水問道:“霜姨娘哪裏去了?”
清水唯唯諾諾,懼怕不已,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哽咽了半天,才說道:“在柔院呢,奴婢是找王爺,是因為……是因為霜姨娘位分低微,做不了主。”說謊說着說着,似乎越來越麻溜:“再者,犯事的不是意兒麽?霜姨娘不來,也好避嫌。”
似乎連自己都信了,清水說完,低着頭等待皇甫北楚的裁決。
卻不料桐花已經開口說話道:“怎麽能呢。霜姨娘體恤下人。疼愛你們,是楚王府上下皆知的。意兒出了事,她該是第一時間過來保人的,怎麽這關鍵時刻反倒避嫌起來了,實在不該啊不該。”
霜子對楚王府下人很和善,皇甫北楚也是知道的,特別是當家這段時間以來,當下便怒着沖清水說道:“去,把霜姨娘叫過來。”
清水戰戰兢兢,她自然知道霜子是不在的。本想扯個謊話蒙混過去。卻不料未能成功。現在去與不去,都是舉步維艱。
桐花一臉得意的等待着最後的結果,若是霜子不出來添亂,以意兒年紀小沒經驗。和長卿中了迷香根本不省人事,這個事情,幾乎是不大可能說清楚了。
對着清水推攘着:“快去吧,別讓王爺和王妃等太久了。”
清水十分不情願的轉過身,勉強朝柔院走去,剛拐了個彎,瞥見前面一抹身影,眼前就亮了,急忙快步迎上去。
霜子與1溫存過以後。藥力漸漸退去,待弄明白怎麽回事,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之後。急忙将衣裳換了,整個人整理了一遍,又讓1快馬加鞭送自己回來。
大門是不可能進的。只能從狗洞裏鑽進來。經過離院時聽見吵吵嚷嚷的,愈發吓了一跳,好在人都在屋裏,沒注意到她。
快步小心翼翼閃回柔院重新換了一身衣裳,才故意裝作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卻立刻撞上清水。
清水小聲将事情快速說了一遍,兩個人心裏有了譜,這才扶着往離院進來。
沈雪如見霜子真的來了,整個人吓了一大跳,狀态都有些不對勁,桐花更是像被人吓掉了魂魄一般,哆嗦着都說不出話來。
怎麽偏就這麽巧。
清水已經扶着霜子盈盈向皇甫北楚一拜:“王爺。”
皇甫北楚見事情并不像沈雪如她們說的那樣,開口問道:“不是說上下都找遍了,沒有麽?”
沈雪如急道:“妾身真的是上下都找遍了,的确是沒有的。”
說着看着桐花。桐花便接口說道:“奴婢可以證實。”
霜子攏一攏散亂的頭發,像是才看見意兒一般,突然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又沖皇甫北楚說道:“妾身一直在屋裏睡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沈雪如仍舊在霜子夜不歸宿問題上糾纏,對皇甫北楚說道:“許是她剛從外面回來呢,桐花,去把門衛叫過來一問便知。”
皇甫北楚卻怒道:“不用了,人都好端端在這裏,還糾纏不休。”說着沖長卿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說吧,怎麽回事?”
長卿此刻,也早就想明白了,沈雪如是想栽贓陷害自己與霜子,一箭雙雕,因此并不知道怎麽說。
霜子卻早先一步上去拉着意兒,一巴掌就朝她臉上扇過去:“不要臉的東西,我以前是答應過,給你許一門好親事。你那時說喜歡長卿,我應允過會跟王爺提的。你怎麽就如此不知道檢點,先跟長卿侍衛在一起了呢。”說着又劈頭蓋臉沖意兒打了幾下。
意兒有些不明白,帶着迷茫的眼神看着霜子,也不明白霜子明明不在,怎麽就突然出現了。
若不是為了出來找霜子,她此刻也不會被弄成這樣,頓時像見了親人一樣,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
長卿見她又哭,有些心煩意亂。聽見霜子的說辭,心裏也清楚,這是讓他把事情頂下來。否則原原本本說清楚好前因後果,說不定霜子保不住,意兒還得搭進去。
思考了一會,才下定決心說道:“屬下聽人說有姑娘對屬下芳心暗許,約在離院見面,屬下本來是來拒絕的。”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真的是的确沈雪如如此說,假的是對象是桐花,并不是意兒。卻聽得沈雪如心裏一咯噔,生怕長卿原原本本說出來,皇甫北楚對長卿的信任,只怕遠遠超過自己。
急忙打岔道:“不管你為什麽來的,你且先說你們是不是暗自私通,做下這等茍且之事。”
意兒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并不是來與長卿侍衛見面的,是……是……”她是來找霜子的,此刻卻也不好說出口了,只得說道:“今兒個楚王妃讓我們搬到離院來住,因此奴婢過來看看還需要哪裏收拾一下,卻看見桐花姑娘在這裏。”
桐花早防着她供出自己來,大吼一聲怒斥道:“紅口白牙的賤蹄子,什麽都不知道,也敢亂說,我若是在這房間裏,豈能讓你進去與長卿侍衛私會?”
這話說的倒也是。若是說桐花與長卿有私,怎麽也輪不到意兒與長卿被捉奸在床。
意兒不開口辯解還好,一辯解愈發顯得滑稽可笑。長卿基本不會無緣無故來離院,因此說與人有約倒也正常。
桐花見恐吓住意兒,又大聲說道:“定然是你見離院無人,你們又還沒搬進來,急忙約了他在這裏私會?是也不是?”
意兒聽到她這樣冤枉自己,又急得大哭道:“不是不是。”
桐花冷冷道:“那到底是什麽,你倒是說出來呀?”
意兒聲音沒有桐花大,事情又沒弄明朗,要是長卿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麽,那桐花出不出現,都已經不緊要了,只得低着頭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霜子站出來說道:“她沒什麽好說的。”說着向皇甫北楚一躬身:“王爺,此事還要由您來定奪。”說着問長卿道:“既然意兒哭着說不清楚,那麽你來說,你是不是與意兒有約定在這裏,因為她的深情被感動,一時沒忍住,便私定終身了?”
這是對于整件事情,最好的解釋。
沈雪如在屋裏用迷香迷暈了他們,這件事情已然說不清楚。霜子一進屋就已經發覺香爐沒有了,屋子裏一絲氣味也無。
意兒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何會與長卿躺在一起,霜子倒是相信她的話,是桐花做了手腳,可是卻抵不過桐花和沈雪如抓了個現行,怎麽說,人們都會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意兒辯解,只能越描越黑。
當務之急,是将事情弄出一個結果,其中的錯綜複雜,慢慢再查。
長卿也是聰明人,霜子一點撥,便知道此事不承認不行。即便是有人設了圈套讓他們往裏鑽,現在已經鑽進來了,并且事情也已經做下,說什麽都不抵用,便爽快點頭承認了。
霜子便微微一笑,沖皇甫北楚說道:“王爺,事情既然如此,妾身懇請王爺,成全他們二人吧。”
此言一出,長卿是意料之中的跪下來,沖皇甫北楚磕頭道:“屬下求王爺成全。”
意兒悶悶的,實在是六神無主,壓根說不出來任何意見。
兩個人有私情,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這麽辦。若是想私事成公事,那就往大了鬧。
沈雪如屬于後者,一見長卿下跪,便厲聲說道:“如何成全你?若是成全了你,那楚王府上下男女有私情了,是不是都得學着你們,私下來往,做成茍且之事後,再求主子成全?笑話!”
說着誠懇的沖皇甫北楚說道:“此風不可長,王爺可別糊塗。”
皇甫北楚凝神看着她,又看看霜子,此事的确是兩難。
一百二十一 五年不見
長卿是他的屬下,一直以來忠心耿耿,要是發落了,豈不是寒了衆人的心。
但是男女私通,這罪名說大了,是奸夫……淫&婦,要沉塘的,他又如何能在這麽多雙眼睛之下,姑息助長?
一時之間猶豫不決。霜子走到皇甫北楚身邊,痛心疾首跪下來道:“妾身知道意兒罪責難逃,本該受罰。只是,無論王爺怎樣處罰,請讓妾身代她受過。”
皇甫北楚大驚,問道:“為何?”
霜子認真說道:“意兒跟着我以來,忠心耿耿,做事妥帖。普天之下,只怕這樣忠心的人,我一輩子只得她和清水兩個。名為主仆,情深卻如姐妹,意兒犯事,本是我管教不嚴,還請王爺成全。”
沈雪如聽她假惺惺的一番話,冷笑着說道:“別試圖賣弄你的姐妹情深,意兒要罰,你也要罰。你方才不是說是你管教不嚴麽?”
霜子聽她話裏話外的刺,也冷笑着說道:“妾身的罪責,自然不會推卸,妾身只是求王爺,将意兒的責罰與妾身的責罰,都一并由妾身擔着。”說着沖皇甫北楚一拜:“清水還在這裏,妾身若是放任意兒不管,只怕也寒了她的心。”
清水卻早已經哭着跪下來道:“霜姨娘,奴婢絕計不敢。”
意兒也帶着哭腔在一旁喊道:“霜姨娘,有你這番話,奴婢即便是死,也死的瞑目了。”
霜子沖意兒怒道:“住口,誰也不許讓你死。”
這番表演看在沈雪如的眼中,無非是霜子以自身的安危,來博得皇甫北楚心軟,放過意兒,免得霜子受到太多責罰。
在皇甫北楚眼中,長卿卻是自己的貼身侍衛。意兒犯錯,霜子有責,那長卿犯錯,自己也有責。
二來。若是因為兩情相悅而責罰長卿和意兒,只怕滿堂侍衛中,必有不服而心寒者。
霜子句句是為意兒,實則句句在提點他。
楚王府門風固然重要,下人們守規矩也很重要,可長卿是他多年來培養出來的心腹,若是就此變心,那可得不償失。
罰是要罰的,卻是要怎麽樣罰的看起來重,不至于讓下人們造反。又傷不了他。讓他明白呢。
霜子看皇甫北楚眉頭緊蹙。大聲沖意兒說道:“哭哭啼啼,像什麽話,若是真覺得委屈,又何必當初?”
意兒一臉錯愕。小聲嘟哝道:“奴婢沒有。”
“沒有?你還狡辯?”霜子滿臉怒容:“你的罪責,我都替你擔着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霜子大力揮動着手臂,很是激動:“既然你不承認,那就好辦了。”
霜子誠懇的沖皇甫北楚說道:“王爺,意兒這丫頭氣死我了。與其杖責或者關起來,倒不如罰她五年內不得與長卿在一起,若是五年後有所悔改。再行定奪。”
皇甫北楚有些詫異的看着霜子,略微不太明白。
霜子又沖沈雪如說道:“這個處置法子,不知道姐姐滿意嗎?既然他們是有情人,那妹妹覺得,除非要了人命。否則,沒有什麽處置的法子,是讓有情人分別,最最厲害的了。”
沈雪如自然是不幹的,正要反駁。皇甫北楚卻沖長卿大聲問道:“你可願意接受這處罰?”
長卿一聽,基本于自己無厲害關系,看一眼意兒,單膝跪下:“屬下對王爺感激不盡。”
意兒也唯唯諾諾的小聲說道:“奴婢也知道了。”
沈雪如還想說什麽,皇甫北楚已經高高舉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母妃那裏,我自會回她。”
霜子已經令人扶着意兒,小聲安撫她了。周圍人議論紛紛,無非是覺得意兒可憐。
長卿倒是無所謂,畢竟王爺包庇他,大家都看得出來。意兒與人私通了,這事情傳出去,要是五年後,長卿願意娶她還好,萬一變心了,只怕就永遠嫁不出去了。
霜子何嘗不懂?卻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畢竟意兒對長卿沒有情意,她是知道的,只能拖一時,在找個好機會,為意兒再謀出路。
意兒一直渾渾噩噩,回到柔院坐下也是驚魂未定,霜子也不敢逼她,只喂着喝了些驅寒的湯水,才長嘆一口氣,坐了下來。
清水遲疑了半響,才問霜子到底去哪兒了?
霜子這才将她自己搬東西進離院,卻撞見長卿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隐去與皇甫瑞謙終于突破那一層關系,有了肌膚之親的事實。
清水怒道:“不用問了,肯定是沈雪如搗的鬼。”
霜子搖頭嘆氣道:“即便猜得到,又能如何?她沒有騙我诓我,是我自己恰好在她算的那個時間進了離院,吸進了迷香,毫無證據可言。”
清水愈發氣憤,意兒小聲開口說道:“難怪我們去完浣衣房,又借口雜物房要清掃,将我們調過去,賴着拉着幹活,不讓回來。原來是想調虎離山。”
霜子噗嗤一聲笑了:“你們兩個是虎啊。”她這一笑,緊張難受的氣氛好了許多,意兒面色也緩和了一些,霜子趁機開口說道:“你怎麽會……”問出口又覺得不對,小心翼翼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和長卿……”
意兒遲疑了一下,才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和桐花在門口争執,她把我掐暈了,醒來時就和長卿被堵在床上了。”
若是在平時,霜子想必還想不到那一層去,此刻她剛經歷過人事,渾身酸楚難當,下身也覺得有硬物盯着,刺拉拉的不舒服,便開口問道:“你腰疼不疼,下身痛不痛?”
意兒錯愕的看着她,不明白什麽意思,霜子又問了一遍,意兒才說:“腰有些痛,那裏……”說着羞紅了臉:“好像沒什麽感覺。”
霜子緩了一口氣,這才道:“那就好,明兒個我找個接生婆子來給你看一看。”
清水紅了臉低頭道:“這樣還能看?”
霜子朗聲說道:“沒什麽可害羞的,事情要搞清楚。今兒個是沒辦法,只能讓意兒背了黑鍋,總不能讓她衆目睽睽之下驗明正身吧。再者,已經被人堵在床上,有肌膚之親和沒有,對看得人來說,沒什麽區別了。即便兩個人沒有茍且,他們也會覺得,是時間來不及。”
清水知道霜子是傅餘婉,也與皇甫北楚同床共枕過幾年,這些事情清楚沒什麽奇怪。意兒也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事情,詫異的看着霜子,滿是驚奇。
霜子笑着說道:“看什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說着對意兒道:“若是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那就最好,否則,我定然要長卿娶了你。”
此話一出,卻不見意兒立刻煞紅了臉,頭幾乎要低得看不見。霜子仍舊在自顧着說若是長卿不從,怎麽怎麽巴拉巴拉的。
就聽到意兒小聲的說道:“霜姨娘,你還是別為難他了。”
霜子聞言一愣,停住了滔滔不絕的話語,擡頭看意兒,卻發覺兩邊臉紅的像番茄,幾乎快要燒起來,蚊子哼哼的說着:“他人,也不壞。”
清水率先反應過來,沖意兒說道:“這不是假戲真做,你真喜歡他了吧。”
意兒低着頭羞赧道:“胡說什麽呀。”說着沖霜子道:“我好累了,先去睡覺了。”
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卻感覺天旋地轉,撲通一聲便倒栽着摔倒在地上。
霜子和清水急忙上去扶,才發覺身子滾燙,渾身軟綿綿的,眼看着天要亮了,又打發着清水去請大夫。
稍微猶豫了一下,才補充說道:“還是先去叫個穩婆來。”說着似乎不放心,才叮囑道:“去相國府,叫芸娘過來,悄悄的。”
清水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趁意兒昏迷的時候給她檢查一下,若是清醒過來,礙于女孩子的嬌羞,指不定胡思亂想。
好一會,天色放光時,清水才帶着芸娘從後院鑽進來,芸娘看到霜子,不由自主的眼睛就紅了,再怎麽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想念是假的。更何況,自從霍屠夫死後,霜子對她也算不錯。
霜子見狀,安撫了幾句,問了下她在相國府的近況,得知過的不錯,宋伯對她也是關愛有加,這才放心了,跟她交代了幾句。
芸娘是市井婦女,雖然不是專業穩婆給人接生,但是對于生産和女人身體,還是多少懂得些的。
脫掉意兒的褲子,将頭蒙在被子裏好一會兒,才伸出頭大聲喘着氣說道:“沒事兒,正經黃花大閨女。”
霜子和清水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叮囑芸娘不許說出去,才又拿了些銀子送她出去了。
天色大亮時,清水領着個大夫回來,過來給意兒開了藥,又才搖搖頭說道:“受風着涼,按理不至于燒這麽高。是不是哪裏有傷口感染了,老夫給她清洗包紮一下。”
霜子以為他是說撕裂或者被侵犯的傷口,疑惑說道:“沒有啊。”
那大夫看着霜子不解。霜子小聲說道,“方才她暈過去,我便給她擦洗了全身,沒有發現啥傷口。”
一百二十二 重見鬼魂(上)
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意兒,沉吟一會,說道:“臉和脖子都沒有,那便是在頭上了。”
說完命清水撥開意兒的頭發,果然在後腦勺一處,鼓起好大一個青色的包。
大夫道:“這便是裏面有淤血了,我開一副藥,每日熬了用藥渣子敷在上面,否則,淤血不散,高燒不退的。”
霜子也上前仔細看了意兒的傷口,才問大夫:“沒什麽大礙吧。”
大夫搖搖頭:“這傷口不算嚴重,吃了老夫的藥,過一會便能醒過來。”
說着又提筆寫了張方子,交給清水,叮囑了幾句,才走了。
待到天色大亮時,意兒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都說她是羞愧的自盡,沒死成,才佯裝病了不見人。
霜子怕她真起了不好的心思,便将芸娘的檢查結果告訴了她。意兒聽後沉悶了半響,才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免得長卿大人白白擔了一份責任。”
中午時,長卿卻來了。意兒聽說是他來探病,笑着第一個對霜子說道:“我就說過,他很好的。”
霜子點頭道:“的确是不錯,既然你們沒發生什麽事情,他不來才是最好,可眼下不僅不避嫌,還如此急切,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她以前跟長卿雖然沒有證明沖突,卻也因為長卿站在沈雪如身後,跟她有不少矛盾,此刻,長卿能因為意兒的事情過來,倒是讓霜子刮目相看。
将東西放在桌上,長卿微微臉有些紅,小心的看着霜子,指着東西說道:“這是糕點,你嘗一嘗。”
霜子拉着清水悄悄退出去。不多時,長卿也出來,沖霜子和善一笑,做個揖道:“長卿謝霜姨娘。”
霜子笑着道:“我主要是為意兒。并不是為你。”
長卿堅決的沖霜子點點頭,大踏步離開柔院。
意兒正躺在床上,有些失魂落魄,看着霜子進來,急忙将眼淚擦了去,才哽咽道:“他走了。”
清水大呼小叫道:“哎呀,這有人來探病,怎麽還哭了?”
意兒小聲說道:“我告訴他了。”
霜子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嘆口氣。除了說意兒是個善良的小丫鬟。其他的。再無話。
經過這件事情,意兒明顯是喜歡長卿的,若是長卿誤會與意兒有了肌膚之親,那正好趁此機會撮合兩人。沒想到剛一見面,意兒就将底線露給人家。
霎時有點心疼意兒,問道,長卿怎麽說。
意兒臉色微微難過道:“他說,沒關系,不管有沒有,他都會照顧我的。即便是沒有,也像哥哥那樣疼愛我。”
霜子輕輕的問:“可是,你不想讓他做哥哥。”
意兒沒有說話。只是将糕點随手打開,含進嘴裏一塊,大聲笑着說道:“好甜。”又沖霜子有些失落說道:“能做哥哥也是好的。”
霜子搖搖頭,兒女情絲最難斷,她又何嘗不是。
自那晚以來。她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想起那一夜與皇甫瑞謙的溫存,他的體溫,他的熱情,都像一團魔咒,緊緊的箍住她,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正想着呢,外間有婆子來喚,說是老夫人請她過去。
霜子整一整衣衫,吩咐清水好好照顧意兒,去了坤院。
老夫人病色大去,眉眼都是開的,愈發顯得慈眉善目,見霜子過來,拉着她的手高興的說道:“好孩子,難為你了。”
霜子詫異不解,見一旁秋葉在拼命使眼色,才點着頭客套說道:“不難為。”
老夫人嘆氣道:“你這孩子,就是有些倔,之前吩咐過你不要用血入藥了,偏生不聽,我是被你瞞着,否則,定然要阻止的了。”
用血入藥?霜子一時有些懵懂,老夫人卻自顧自的嫌棄她的衣袖,去查看她手腕。
手腕好好的了,除了上次割傷後一道淺淺的傷痕,并沒有傷口存在。
老夫人滿是錯愕,看着霜子,又看看蘇嬷嬷。
霜子想到秋葉的眼神,霎時有些通透了,便将衣裳往上掀了掀,露出大臂處一處包紮好的傷口來:“在這裏。”
老夫人見那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并不像是作假,這才高興了些,喟然嘆道:“以後可不許這麽做了。”
霜子點頭稱是,老夫人又笑了,賜她坐下:“我原先想着,等過一陣子,就把當家的事情交給雪如,如今看來,她是大大不如你呀。”
說着問蘇嬷嬷拿了一本賬冊:“你管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她這本賬冊卻是亂七八糟。”
說完遞給霜子:“你看看吧。”
霜子打開看了看,亂七八糟倒是說不上,就是有許多東西沒标明,比如廚房的雞,寫的二十多斤。這個多字,便是紮眼的很了,多一斤也是多,多九斤也是多,其中就差了好幾兩銀子。
好在只這一處,并不是很明顯,老夫人卻像是很是失望,搖着頭道:“我再看看吧,若是她不成,采買這塊也歸你管算了。”
霜子急忙反對說道:“老夫人,這可不成。妾身位分低微,何故敢真正掌管楚王府事宜,還是将采買與管理分開吧,這樣妾身做起來事也才更便利些,不然随便讓人從中做個手腳,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老夫人詫異道:“這是怎麽說呢?”
霜子猶豫了一下,故作不方便,半響才說道:“您是這府裏的主母,妾身有些話,即使不方便說,卻也要說與您聽。”
“昨兒個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那意兒,我找嬷嬷來查過,還是處子之身。可見長卿是沒有動過她分毫的。妾身私底下也問過長卿,的确是對意兒沒有情,反而,他是因為別的事情被哄騙着去了離院。”霜子打算只說說,并不要求什麽,不管她信不信,只要老夫人成了印象,以後對意兒與長卿,也好撮合。
老夫人笑着說道:“原是這樣。我正要說這個事情呢,你處理的不錯。”
霜子沒想到她會贊同,也笑了:“王爺正是用人之際,長卿又跟了她那麽多年,定然是不會錯的。”
老夫人贊同的點點頭,許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對霜子整個人都看順眼了,對她說的話也是聽得進去的。
霜子又和老夫人寒暄吹捧了幾句,無非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都是老夫人言傳身教,說的老夫人心花怒放。
待送出門去時,秋葉噗嗤一聲笑開了。霜子疑問道:“你是不是跟老夫人說了什麽?”
秋葉才道:“上次不是你拿血給老夫人煎藥被她說了嘛。我就想,既然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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