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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古埃及北臨地中海,南瀕努比亞,西面是利比亞沙漠,東隔紅海與阿拉伯相望。這種被沙漠與海洋包圍的地理環境式的古埃及在空間上被其他國家“孤立”起來。

因此,地理上的封閉致使古埃及很少與外面有所來往,所以商業并不是很發達。即使是零星的對外交易,也是在國家的壟斷之下。

而且和其他國家的不同,在街上販賣東西的,大多數都是埃及婦女。在埃及,女人的地位并不低。從某種方面——例如販賣東西——來說,她們比男人更有優勢。

當然,如果是商隊的話,女人們一般是不會去參加的。畢竟那是長途跋涉,她們的身體狀況還是比不上男人的。

街邊的女人們,她們頭上包裹着頭巾,或蹲或站着,身前擺着各式各樣的貨物。可以以物換物,也可以用德本和凱特①之類的貨幣來進行購買。

大概是荷倫希布雖然穿的很普通,但是身上的料子卻并不是便宜貨,所以那些人吆喝得更起勁了。更有甚者,有幾個人專門拿着他們的貨物想要擠到荷倫希布面前。

不過因為有塞克,他們的打算并沒有成功。

比起還需要成長的荷倫希布,塞克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十分強壯的男子漢了。雖然他的長相輪廓還微微帶着少年的圓潤,但是小麥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高大的身軀以及堅毅的神情,足夠讓許多女孩子尖叫了。

荷倫希布的那支“飛铎”裏,塞克就是裏面的總隊長——當然,這是他實打實的用拳頭和實力得到的。如果說艾謝特是死忠圖坦卡蒙的話,那麽塞克就是荷倫希布的死忠。

“噢!小心!小心……喔,天哪……”荷倫希布在擁擠的人潮裏擠來擠去——太陽下,有些布匹還有香料以及熏肉之類混合的味道,聞着的确不是很舒服。

剛剛走到一個空處想要松口氣,荷倫希布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塞克呢,就聽見一連串有些混亂的聲音響起。

荷倫希布倒不覺得奇怪,就像他曾經去過的一些邊遠小鎮趕集的時候,總會因為道路擁擠而出現這樣那樣的“撞車”事件,所以他只需要往旁邊閃一閃就可以了。

不過沒有等到他動作,一只強壯的手臂就環着他的肩膀把他往一邊拉去。

什麽?!荷倫希布第一個念頭可不是誰來救他,而是刺殺什麽的——早在前世,他的感覺就已經被磨得很敏銳了。如果不是他認同的親近的人,是很難接近他的。

而且也不是塞克,塞克身上清清爽爽的,可沒有香料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塞克的小臂是露出來的,而這個人的手臂卻是被一層白色亞麻布給遮着的,一直到手腕。

不過他轉瞬就放松下來了,一來是這個男人身上沒有殺氣之類的危險氣息;二來荷倫希布也不想在這麽人群密集的地方鬧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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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一車的布匹、香料全都撒了一地。還好裝香料的是木盒子而不是罐子,否則在這種地方摔碎了還不知道該怎麽收拾呢。

“謝謝你。”荷倫希布轉過頭,看向剛才拉了自己原本的那個人。

這是個十分俊帥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深棕色的頭發被一條黑色的發帶綁縛住,棕黃色的眼睛裏神采奕奕,臉上挂着灑脫的笑容:“舉手之勞而已,況且,這貨物是我們的,要是傷着了你可就不好了。”

荷倫希布覺得這個人說話的內容有些怪,可是仔細想來,又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

疑惑的打量了他一下:“你是外國來的商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和長相,并不是埃及人。荷倫希布知道,這個時候,雖然是快要一年到頭了,可是趁着那些官員的家眷都來底比斯,也有一些商人到底比斯來銷售貨物想要大賺一筆。

荷倫希布又看了看手忙腳亂的收撿貨物的,他的同伴。大概是因為戴着頭巾,又蹲着身子,低着頭的緣故,所以荷倫希布并不知道這些人的相貌和神色如何。

“啊,是的。”那個男人收回放在荷倫希布身上的目光,眼睛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快得抓不清楚。

該死,這個男人長得太高了!怨念了一下自己還在成長的身高,荷倫希布臉上挂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擾了,”那邊,塞克已經幫忙把掉落的東西都收撿上車了,“只要你們在埃及守規矩,你們會有收獲的。”

既然是他害的自己差點兒撞到,後來又幫了他一把,那麽就兩兩相清了。荷倫希布也沒想過給他說自己的身份——大不了他認為自己是某個貴族或者大臣的兒子而已。

雖然,荷倫希布覺得,自己隐隐的對這個人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念頭,最多到時候派人調查一下這一撥商人的來路和背景。

“感謝你們的幫忙,”雖然從頭到尾一直是塞克在做事,荷倫希布只是站着說話,“希望有緣再會。”他覺得那個男人的臉色的笑容有種灑脫得過于燦爛的感覺。

荷倫希布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還是朝這個俊朗帥氣的男人點了點頭,帶着塞克離開了。

急着找人的荷倫希布并沒有注意到,那個剛才還很陽光的男人眼中,露出了如野獸狩獵時的興奮光芒:“小貓咪越長越迷人了啊……”

“怎麽樣?”荷倫希布低聲問道。

“他們的确都是普通的貨物,雖然看起來比較華貴,但是并沒有藏着什麽兵器。那香料我也假裝不小心打開過,都是真正的香料,沒有毒粉,也沒有幾種混合會變化的不安全的香料。”塞克把剛才的情況低聲彙報。

“唔……”荷倫希布皺了皺眉,右手不自覺的摩挲着左手腕上已經減肥成功,正在老老實實地裝手镯的艾德喬小蛇,“還是覺得不對勁……”

“那要不要現在就去讓麥德查人指揮官去把他們攔下來?”塞克聽到荷倫希布這麽說,馬上就想把那一幹人抓住。

“什麽時候讓你這麽沖動了?”荷倫希布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塞克,難道這些年在“飛铎”訓練的日子都白費了,“他們可是正經的商人……所以……這件事稍後再說,”荷倫希布一轉頭,眼睛一亮,“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了。”

底比斯王宮的偏殿中,圖坦卡蒙摸摸貝斯特油亮順滑的黑色皮毛:“荷倫希布去哪兒了?”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自己的近身侍衛了,但是因為最近的事情,他也是每天要進宮一趟的。

“荷倫希布大人今天有事出去了,他說,是‘出差’,您懂的。”艾謝特雖然不太明白荷倫希布說的意思,但是并不妨礙他從荷倫希布的話中抓關鍵詞。

圖坦卡蒙的動作頓了頓,随即用食指撓了撓坐在懷裏的貝斯特的下巴:“唔,我知道了。”拍拍貝斯特的頭,貝斯特從圖坦卡蒙懷裏跳下去。圖坦卡蒙略略整理了一下着裝往正殿走去:“走吧,他們怕是該等急了。”

每一年,都會有其他小國向埃及進貢——雖然現在埃及的國力在埃赫那吞曾經的那一段統治時期是一直處于下滑狀态,但是無論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少那個時候也沒有發生戰亂不是嗎?

而且讓那些小國覺得有希望的是,新即位的圖坦卡蒙小法老雖然年紀尚幼,但是并不是像他父親那樣固步自封的。即使是埃及隊名将哈波奎特斯不小心戰死,他的兒子也依然帶領埃及士兵打敗了赫梯。

喔,忘記說了,赫梯王阿爾努萬達被荷倫希布重傷後,雖然被穆西裏他們給救回去了,但是無奈荷倫希布砍出來的傷口面積過大——沒有人知道荷倫希布是專門挑動脈血管比較密集的地方砍得。就連不小心射偏的那一箭,也是擦破了赫梯王的頸部大動脈的。

于是,很不幸的,在戰場上還奄奄一息的赫梯王,在擡回去之後不久,就因為流血過多而去見他們的“和斯提”廟衆神②去了。

當然,國王死了這是件令人悲傷的事情,但是更重要的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本來嘛,按照順位繼承的話,這沒有什麽問題的。但問題是,在順位繼承人登基的前一天,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好吧,再順位一次。

不過那些前國王的兄弟們似乎是看出來了什麽,一時之間,雖然表面上依舊和睦,但是暗中那些下毒、暗殺之類的層出不窮——順位嘛,所以只要前面的人死了,皇位不久輪到我咯?

于是這一陣子,赫梯不小心就內亂了。

與赫梯的內亂相比,埃及新上任法老的雷厲風行以及虎父無犬子的猛将荷倫希布讓衆小國都覺得自己貌似可以好過一些了。除了他們,連那些比較強大的國家,例如亞述國,都派了使者過來,想要瞧一瞧了。

所以,這麽多人來,當然要好好招待。圖坦卡蒙其實本來用不着管這些的,不過鑒于來的人裏有他未來的對手,所以他沒有錯過這次機會。

圖坦卡蒙來到正殿的時候,正好看見涅弗爾缇缇在和宰相阿伊說話,一旁的書記官在寫寫畫畫什麽。見到圖坦卡蒙的到來,衆人都行了禮——即使是涅弗爾缇缇,只不過她的禮要簡單得多。

“母後,您在這兒,我正想找您呢。”圖坦卡蒙走上那把象征着至高無上的王權的椅子上,潇灑随性的一坐。

“最近很忙吧?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很想您呢。所以我就想最近這麽多事,或許我能夠幫你做一些什麽。”涅弗爾缇缇的态度總是表現得很溫和,就像一位慈母般。

圖坦卡蒙臉上出現一種感動的神色:“喔,是的,母後,讓您擔心了,不過……”圖坦卡蒙頓了頓,做出一副憂慮的樣子,“但是我知道您這段時間照顧祖母就很累了,我怎麽忍心讓您再去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我已經是法老了,您完全可以只享福就可以了。”

在圖坦卡蒙說道“照顧祖母”的時候,涅弗爾缇缇的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一下。聽完了圖坦卡蒙的話,她将兩只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我的陛下,您已經懂事了。我真高興,您說得對,她的病情……的确需要我照顧。好吧,既然這樣,那您就像宰相阿伊好好學習學習。”

說完這些話,涅弗爾缇缇帶着一衆侍者,用優雅緩慢的步子走出正殿。

“艾謝特,最近一直是母後在照顧祖母嗎?雖然我明白祖母年紀大了的确是容易生病什麽的——我這句話沒有什麽別的意思……總而言之,老是讓母後照顧也實在是太麻煩了。這樣吧艾謝特,你去拿一些補身體的東西送給母後和祖母——雖然三姐姐現在是祭司了,但是我想她會願意減輕母後的負擔,照顧一下我們生病的祖母的。”

看到艾謝特領命而去,圖坦卡蒙才轉過頭來看着不動聲色的宰相阿伊:“對了,阿伊……我之前聽說,這次亞述來的使者裏,有一個亞述的小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沙子一邊吃着鴨脖,一邊終于把二更憋出來了,這次二更是上傳悠悠和小燃兩個人的——沙子說話算話,長評是會有二更的!但是親們請注意,長評的字數是一千字級以上哦!哈哈哈,因為沙子是個懶人,所以下次沒有一千字,就會偷懶不二更唷!

沙子的二更是在長評第二天,特此說明——因為而更了,所以今天就不貼圖了。求抱抱~~

不然我讓阿布和小法老都有情敵!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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