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淩孤,殺心再起

“賤人!”

大夫人沒回答,只是惡狠狠地瞪着細長的眼睛,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

看她的神情,這招惹大夫人的,正是錢淺了。

錢靜婉一猜就中,她相比于府上的其他人,總是更聰明一些,要不然怎麽能當上未來皇後呢?

大夫人正愁着火氣沒處發洩,在錢靜婉面前,終于把錢淺不肯交錢,又用君芷淩威脅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錢靜婉也是個又貪婪又愛錢的,一聽說錢淺竟然一分錢都不肯吐出來,還嚣張成這副樣子,頓時,勾起了她壓制許久的恨意。

她攥着胭脂的手漸漸收緊,直到弄疼了自己,才知道放松下來。

她沉默了許久,突然,一雙丹鳳眼裏劃過一抹殺意,朱唇輕啓,狠辣地說:“曾經那個傻透氣的錢淺,現在真是聰明的過了頭了。”

“看起來,不能再留着她了!”

大夫人聽了,立刻湊上前來,眼裏閃爍着激動的光芒,追問道:“靜婉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主意了?”

錢淺不死,怎麽對得起她今天吃的虧!大夫人越想越恨得牙癢癢。

錢靜婉自信滿滿,弄死錢淺對于她來說,分明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她的眼眸裏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口氣裏全是輕蔑。

“呵呵,娘你沒聽說沈彭沈博兄弟在皇上面前告了錢淺一狀嗎?只要我再去吹吹枕邊風,坐實了她勾結君芷淩的罪名,她想不死都難!”

……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錢靜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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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一天晚上才給淩孤吹了枕邊風,第二天早上,皇上身邊的公公就尖聲怪調地來拿人了。

“大膽錢淺,竟然敢勾結反賊君芷淩,你知不知道,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說完,那公公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又用尖銳的聲音說道:“皇上特下旨意,五小姐就別磨蹭了,跟雜家走一趟吧!”

錢淺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淩孤早就對她起了殺心,現在她又被扣上了勾結君芷淩的帽子,如果她真的跟着公公進宮,那一定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錢淺就算再嚣張,還敢抗旨嗎?

抗旨,同樣是死罪一條。

頓時,錢淺進退兩難,被逼上了絕境。

不知不覺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衫,她明明一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眸裏卻依舊是波瀾不驚,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她出奇的鎮定。

大夫人就等着錢淺栽跟頭的這一天,頓時,傲慢地斜睨了錢淺一眼,陰陽怪調地說:“這又有什麽可以考慮的?自己造的孽,自然要自作自受!我說錢淺,你還是快跟着公公進宮去吧!大家可都看着呢,你自己丢人現眼還不夠,還要連累我們輔國公府嗎?”

錢淺卻絲毫不受她的刺激,眼眸裏劃過一抹陽光的弧度,淡淡地笑着說:“還請公公等一等,我收拾收拾,就随你進宮去。”

說完,也不容許他反對,直接合上了西廂房的門。

倚在門上的剎那間,錢淺的心頓時“砰砰”直跳,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努力提醒自己保持淡定。

這時,小桃迎了上來,驚慌失措地說:“小姐你不能去!皇上會殺了你的!”

錢淺也知道淩孤會殺人,可是這件事,她根本就沒有退路,她不去,也得去。

小桃的眼裏是滿滿的焦躁不安,她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最後狠了狠心,推了錢淺一把,說:“你從後窗逃走,我裝成你的樣子跟公公進宮去!”

她竟然不顧自己的生死,要當錢淺的替罪羊!

頓時,錢淺瞪圓了杏眼,厲聲呵斥道:“胡鬧!”

“小姐,這不是胡鬧,這是最好的辦法!”

小桃立刻反駁道。

她蹙着眉,激動的像一只小鬥雞,“小桃這條命不算什麽,可是小姐是将軍府唯一的血脈!你要是去冒險,你怎麽對得起将軍,對得起大公子呢?”

“可是,我也不能對不起你!”

錢淺的眼眸淩厲,緊緊地攥住了冰菱瓶,說:“行了,我們兩個誰都不用去死!我有辦法。”

“我進宮去,而你去潇潇山找君芷淩,這件事因為君芷淩而起,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這聽起來倒是個主意,可是放任錢淺一個人去冒險,小桃還是憂心忡忡。

她有點婆婆媽媽地問:“這樣……能行嗎?”

錢淺晃了晃冰菱瓶,眼眸裏閃過一抹狡黠,邪邪地一笑,說:“放心吧!淩孤那把賤骨頭,吃不得軟的,老娘就給他來個硬碰硬。”

心裏有了謀劃,錢淺就更加鎮定自若了。

她胸有成竹地敞開門,十分豁達地說:“請公公帶路吧。”

那公公一副神氣了不得的模樣,帶着錢淺就要出府去。

身後,大夫人和錢靜婉眼裏充滿了幸災樂禍,笑容裏全是心狠手辣。

“錢淺,死到臨頭,看你還能怎樣嚣張!”

卻在這時,一個輕快缥缈的身影落在了錢府的屋頂上。

他烏發翩翩,衣紗涼薄,他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曳着,突然,眸底劃過一絲淩厲,只聽“嗖!”的一聲,折扇仿佛銳利的刀子徑直飛了出去。

來拿人的公公正大搖大擺地往外走,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環境的異常。

卻聽到“唰!”的一聲脆響,他頭上的發髻竟然被齊刷刷地削了下來。

剎那間,他的頭發散了下來,他簡直狼狽的像書裏說的梅超風一樣。

頭發斷了雖然不可怕,可是頭發下面,就是他的腦袋了!

很顯然,生死攸關的時候,他是白白撿了一條命回來。

“啊!”

頓時,公公被吓得臉色煞白,歇斯底裏地慘叫起來。

更甚至,他完全控制不住,一股腥臭的液體流出來,褲子和衣袍竟然尿濕了一片。

他癱坐在地上,緩和了很久很久,才漸漸從驚慌失措中,恢複了理智。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眼裏盡是憤怒,尖着嗓子就破口大罵起來。

“誰啊!哪個雜種敢戲弄雜家?雜家可是皇上身邊的總管,信不信雜家剁了你!”

區區一個奴才,還真是常年跟着淩孤,嚣張慣了。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罵的是誰,一定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

公公不識時務,錢淺身為特工,卻心中了然是誰來了。

于是,她叉着腰,有點氣惱地教訓道:“這位公公,話可別說的太滿,我要是你,就狠狠抽自己兩巴掌,再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或許,你還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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