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初試啼聲

就在孫平開始适應自己語文老師職業的時候，收到了周浩鑫的郵件。周浩鑫果然假公濟私地表示要去海外實景拍攝這支廣告，因此特意和孫平打個招呼，就開始自己的歐洲旅游拍攝去了。孫平收到周浩鑫的郵件有點哭笑不得，因為周浩鑫又一次希望孫平能夠辭職來廣告公司幫他，并且表示職位和股份都可以商量，而且還說這次歐洲拍攝計劃已經為他預留位置了。但是孫平還是果斷地拒絕了周浩鑫的誘惑，于是周浩鑫只能将自己的機票和護照曬出來讓孫平眼紅一下，然後就帶着自己的攝制組踏上了拍攝征程。

孫平對此只能哭笑不得，然後繼續在寫一份論文。是的，孫平正在寫自己平生的第一篇正式論文。因為孫平在語文教學過程中發現了震旦國的閱讀理解教學一直存在一種誤區，就是希望學生們能夠從整體上去感悟文章的美感。對此孫平表示實在是太難了，高中生們的閱歷才多少？如何能和那些有着幾十年悲歡離合的大家們産生感情共鳴？不少孩子還是青春懵懂期，剛剛對異性有一點點好感，你難道讓人家去領悟《項脊軒志》裏那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絕大部分高中生都無法讀出這句話背後那濃濃的哀思，等他們能理解的時候，他們只怕已經進入社會多年。

地球上的高中語文教學在閱讀理解上雖然一直被人诟病，但是從某種程度上，它至少讓高中生知道了這是什麽。至于這為什麽是這樣？那就等他們日後去領悟和體會了。孫平于是就将地球上的那種蘇式語文教學法提煉了出來，整理出了一種新的教學方式。這種有關教學方式的論文其實不需要嚴格證明其有效，只要在邏輯上能夠證明是可行的，同時也有一定的例子證明就可以得到期刊的發表。

而孫平就嘗試在四中進行了這樣的教學，不出意外的，教育理論專家之子朱鵬同學再度對孫平的教學方法提出了質疑。其實孫平對閱讀理解的教育方式放到地球上，大家都看的明白。那就是将一篇文章根據其情感或情節的變化分成若幹個大段，首先提煉自然段的中心思想，然後再整合大段的中心思想，最後推論全文的中心思想。

這種教學方式被譽為“解剖刀教學法”，反對的人認為一篇文章就是一位美女，你拿把解剖刀将人家給肢解了，哪裏還有美感？但是支持的人卻認為通過細節來了解全文，降低了閱讀理解的門檻，有利學生的接受。

孫平在論文裏提及了正反的觀點，但認為這種教學方法對于中學生來說是“利大于弊”。盡管這種教學方法在四中的語文教研組也引發了讨論，但是簡靜雅卻支持了孫平，所以教務處才表示，如果月考平均分低于全校平均分，那麽孫平就必須終止他的教學實驗。而明天就是月考，孫平也在等最後的數據好補充。

其實每個班所在的教室布置成标準考室之後是無法容納所有學生的，于是就有部分學生要抽簽去其他地方考室。禮堂、食堂或者體育館，甚至足球場邊主席臺下原本用作器材室的雜物間也被改造成了臨時考室，這才堪堪容下所有考生。因為月考是三個年級都要參加，所以一時間整個學校都十分安靜。

語文雖然是三科，但是無論月考還是聯考都是按照兩科測試。語文基礎是滿分一百分，測試時間為90分鐘；閱讀理解和作文是共計150分，測試時間是150分。語文基礎題其實并不難，無非是各種語音題、語法題、常識題和默寫題。在孫平看來，只要稍微讀點書的孩子拿個滿分是不難的。閱讀理解和作文則是三大題，古文閱讀20分；現代文閱讀30分；作文100分。這才是真正測試學生語文能力的科目，語文基礎那簡直是送分給學生們的。

孫平剛好在體育館裏的羽毛球館裏監考，不過他沒有抽中自己班，基本上都是別班的學生。孫平略微走了幾圈之後，也基本估出了四中語文的平均水平。語文基礎估計平均分是在75分左右；而閱讀理解和作文則估計平均分是95分附近。根據孫平從郭奕那裏得知的消息，這分數基本上是中等偏下了。對此，孫平只有默默地搖頭了。

考完試之後自然就是閱卷，即便是月考，四中也做得格外認真。首先是所有學生的考卷都是封名的；其次是除了高三年級是內部換班閱卷之外，高一和高二是年級對換閱卷；最後，語文教研組會固定抽取試卷再評分，一旦有格外大的出入，那同批次試卷全部重新閱卷。在孫平看來，這簡直是聯考級的閱卷要求。

孫平将手中的試卷評閱完之後就放到語文教研組組長旁邊的收集框裏，最後會由學校安排導師們進行分數統計，倒是不麻煩自己了。離開教研組辦公室之後，原本有些安靜的校園裏只有籃球場那邊還有幾個考完試的孩子在那揮灑熱血。

孫平路過的時候，發現居然是自己班的男生們在那打球。雖然球技一般，但是這個時候的男生們完全只是在讓自己無處宣洩的荷爾蒙有個發揮的地方罷了。

“孫老師，咱們班成績怎麽樣啊？”一個男生發現了孫平，于是問道。孫平看了看，正是227班的學習幹事朱毅斌。這孩子天賦不錯，可惜對于學習的毅力實在是有限。很多老師都私底下說，這孩子如果能拿出打籃球的一半精力來學習，恐怕沖擊年級前十也沒問題。

“嗬，你們倒是輕松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地理科還沒考完吧？”孫平看了看。球場上的六個孩子都是自己班的，這還真是……“朱毅斌，你不是說你從不擔心自己考試麽？”

“嘿，我是不擔心，但是我爹擔心啊？”朱毅斌拍了拍籃球，然後轉身一個投籃。動作和姿勢都不錯，可惜投了個三不沾。“我爹可是聽說咱們學校要恢複月考之後樂得就跟中了幾百萬似的，還說我要是考不進班上前十，就等着回家吃竹筍炒肉。孫老師，你得同情我！”

旁邊和朱毅斌一起玩球的孩子都被他話給逗樂了，孫平也笑了起來，揶揄道：“我幹嘛同情你？你但凡在我課堂上不睡覺，你也沒事。不過我看你屁股肉挺多的，多打幾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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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屁股肉多了啊？”朱毅斌頓時表示不滿，“孫老師，咱不能沒有調查就亂說啊！我這小身板，哪都沒肉啊！您要是不信，咱去旁邊的沖涼房，我脫了褲子讓你檢查！”

“你當我是校醫啊，沒事檢查你發育情況？”孫平故意板着臉，“不過別的科目不敢說，我的語文課我還是對你們有信心的。基本上，上課聽了，下課也做了作業，絕對沒事。”

跟幾個孩子說了會話，又陪他們打了會球。結果孫平發現自己的籃球水平還真臭，幾個孩子就能守得自己投不了籃。最可氣的是那朱毅斌，居然還蓋了自己兩個帽。這小子蓋帽之後還說：“孫老師，咱說好了，球場之上無師生，您不能事後找我算賬！”

跟朱毅斌等人玩了會籃球，孫平就收拾收拾回家了。雖然朱毅斌這孩子跟自己玩得沒大沒小，但是其他孩子明顯因為自己參與其中而拘謹了不少。不過讓孫平意外的是，這場籃球打下來，這幾個孩子和自己的親密度居然提升了不少，算是一個意外收獲吧。

回到家，孫平特意去神域看了下，關于三大網的月度點評貼早就發出來了。孫平的《尋秦記》依舊是世紀網的月票榜第一，但是在番薯網的搜索熱度上，被飛天番薯的新書《星空戰記》給壓了下去。雖然最終結果是自己排名第二，領先了蔥油餅的《爆裂機甲》，但最終搜索指數也是非常危險。這樣的結果讓孫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要知道《尋秦記》在地球上是什麽樣等級的作品，但是在這裏卻被這樣挑戰。孫平也不再覺得地球上的小說一定領先震旦國多少，很多時候看來還是要加強自身。

就在孫平翻看點評貼的時候，桃之妖妖忽然發來一個Message，“五白兄，你的長篇小說《悟空傳》已經三審過稿，目前已經排期發行，預計下個月上旬就會開始鋪貨。您的第一批稿費會按照第一次印刷的碼洋支付版稅，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多謝桃子編輯從中斡旋了。”孫平立刻表示感謝。

畢竟作為一個什麽書都沒有出版過的新人菜鳥，能夠得到世紀文藝出版社這樣的大社垂青，那定然是要有人從中牽線的。雖然孫平也占了大家系出同門的便宜，可是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

“沒事沒事，好書自然不愁沒機會出版。——對了，你的這本小說被《母語》的主編看上了，問你有沒有興趣在他們那開設專欄？尤其是歡迎是小說連載性質。”桃之妖妖又抛出了一個誘惑，“你也知道，《母語》現在的主編是咱們集團老總的兒子，未來的接班人。他接手《母語》之後就致力于打造一本震旦國第一的文學文藝雜志，因此他的眼界之高可是公認的。不過能被他看上，你以後在文壇也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怎麽樣？有興趣麽？”

“桃子編輯，您說我能拒絕您這麽大的誘惑麽？”孫平故意苦笑道。

“那我就算你答應了啊。”桃之妖妖笑着說，“我将你的聯系方式給他們了，你等着吧。”

和桃之妖妖聯系完之後，孫平又檢查了下自己的郵箱，并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郵件。于是孫平關掉電腦，開始繼續整理起自己的論文來了。等明日相關數據到手之後，這篇論文便可以寄給《震旦語文教育月刊》這本雜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