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苎麻

“別叫!別叫!”

脈脈被“不明物體”拖拽而去,吓得神魂俱散之後終于又魂魄歸位,想起來應該大叫救命,可剛開口喊出一個音節,司瑜言就氣急敗壞捂住她的嘴。

“都說了別叫!”

他埋頭說話的時候差點就要咬着脈脈的臉了,呼出的熱氣重重撲在她巧致的耳朵上,激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脈脈自是聽不見他說什麽,只是覺得“不明物體”約莫是個吃人心的鬼,他沖着她喘粗氣,大概是在尋找地方下口吧。

想到這裏她更怕了,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

原來二師哥講的鬼故事不是假的啊……

司瑜言感覺到她身軀往下墜,趕緊手臂收緊往上一提,倆人便前胸貼後背的黏在一起。

幽幽深林,黑燈瞎火,除了眼睛而外其他的感官都變得更加靈敏。司瑜言又一次摸到女子嬌軟香柔的身子,盡管隔着厚厚的布衣,他仿佛仍舊觸到了脈脈的皮膚——滑得像最上等的絲綢,就跟他上次摸到的一模一樣。

秋風送香,他還聞到她身上獨一無二的香味,不是脂粉香料,而是一種幽蘭彙集了苦藥的甜涼氣息,聞的第一口舒醒肺腑,第二口又沉迷飄蕩了。

司瑜言低頭親吻上她的後頸,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脈脈察覺頸部濕濡濡的,撇嘴就哭了起來。

“嗚嗚……別吃我!我又不好吃,苦的……”

司瑜言一聽撲哧笑了出來,仗着脈脈聽不見便說:“誰要吃你了,蠢女人。”

他忽然起了壞心思,一邊說話一邊扯開脈脈的後領:“不過我還沒吃過人肉,嘗嘗味道也好。小聾子,這是你邀請我的,我不客氣了。”

鬼故事裏的鬼都有一張血盆大口,舌頭伸得長長的,眼睛在晚上發出綠色的光,沒有鼻子或者耳朵,他們最喜歡剝人皮挖人心……脈脈小時候常被施回春的鬼故事吓得睡不着,但奇怪的是施靈藥從來都不害怕,直到現在脈脈不怕蛇蟲鼠蟻不怕閃電驚雷,唯獨怕“鬼”。

現在她身後就有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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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在樹林裏飄來飄去的白乎乎的玩意兒,不是鬼是什麽?

司瑜言“啃”得忘乎所以,直到舌頭把脈脈後頸來回掃蕩了三遍,他才意猶未盡地直起腰呼了口氣,臉頰燥熱不堪。

脈脈一直低低地啜泣,哭得斷斷續續的,眼淚都把他袖子打濕了。司瑜言嫌惡地松開手掌,揪着她雙肩把人扳過來。

“喂!哭什麽哭,怎麽這麽不禁逗。”

脈脈不敢看着面容猙獰的惡鬼,雙手捂着眼睛埋頭一頂,狠狠撞上他的胸膛,然後撒腿就跑。司瑜言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等穩住腳下擡頭一看,那灰撲撲的小身影已經跑開五六步遠了。

嘶嘶,怪疼的。

司瑜言揉揉胸口,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兔子急了也咬人,不過脈脈越是跟他較勁他就越來勁兒,拔腿追上去用一招“餓虎撲食”,直接把脈脈按倒在草叢裏。

“你以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麽小聾子?”

他磨牙獰笑,伸手掐住脈脈水嫩的臉蛋,壓在她身上以勝利者的姿态盡情嘲諷:“叫你跑,叫你跑,你再跑啊。”

脈脈緊閉雙眼屏住呼吸,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他就用手在她臉上又捏又揉,甚至還想撐開她的眼皮。

啊啊啊!“鬼”一定是想從她的眼睛開始吃起!

脈脈抵死不從,揮舞手腳亂踢亂踹,司瑜言結結實實吃了幾下,心底那點小小的戲弄之意漸漸變成了非要不可的志在必得。他扣住她的手腕,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湊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掙紮中脈脈的衣領松開了,露出一窄溜兒的又細又滑的皮膚,還有兩個白饅頭之間的溝谷,看起來……好想咬一口。

司瑜言愈發燥熱,身體裏似乎有一股熱流不能控制,在四肢經絡亂竄,最後集中在唇舌之間和小腹下方想要纾解。于是他把臉埋在了脈脈胸口,用牙齒撕開衣襟,張口咬住在白白軟軟的饅頭。

比想象中的味道還要好,像甘泉、像蜜糖,少女的芬芳幾乎可以稱為齒頰留香。他咬着咬着發現了一顆粉紅蓓蕾,毫不猶豫含進嘴裏。

“嗚!”

脈脈吃痛驚呼,掌心裏攥了一把冷汗。

果然是要開吃了嗎?從胸口開始……惡鬼要挖她的心!

那個抵在她腿根的*的粗東西,就是鬼的兇器!

求生的*戰勝了恐懼,脈脈戰戰兢兢觑開眼睛,透過一條縫往下看見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埋在胸口,沒有看清“鬼”的臉。她試着動了動發麻的手腕,發現已經松開了,“鬼”的手游走到下方,估摸是在摸兇器。

趁着這個機會,脈脈顫巍巍摸到袖裏一根銀針,捏在指間往他後頸猛刺下去。

司瑜言沉浸在美妙的探索中,完全沒有預料到脈脈還有這一手,只覺後頸傳來短暫的刺痛,然後身體發麻不聽使喚,瞬時就癱成一團泥。

脈脈見“鬼”不動了,搡開他爬起來就跑,慌不擇路頭也不敢回,狼狽地逃回了木屋。

幾位師兄已經喝高了,特別是施回春酩酊大醉,躺在地上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懸壺濟世醺醺然,相互靠在榻上打瞌睡。只有施妙手和施靈藥臉龐酡紅,帶着三分酒意站在院子裏,低聲說些什麽。

脈脈忽然沖進門讓兩人都吃了一驚,施靈藥見她衣散鬓歪魂飛魄散的樣子,急忙迎上去問:“怎麽了?”

“鬼鬼鬼……”脈脈指着身後,吓得唇齒打顫,“追我!要吃我!咬我!”

施靈藥松了口氣,笑道:“是不是二師哥又給你講鬼故事了?你別信他,世上哪兒來的鬼。”

“真的真的!鬼會飄,聞我、舔我,還要吃、我的心!” 脈脈扯開衣裳給施靈藥看證據,指着白馥馥胸脯上的牙印,“它咬我這裏,好疼!”

施靈藥見狀臉色陡變,手掌一晃把她衣襟拉攏,低着嗓子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拿枳椇,上山、小樹林那裏……”脈脈撫着胸口尚有餘悸,“我紮他、啞門穴,鬼暈了,我就跑了。”

施靈藥跟施妙手交換了一個眼神,摸着脈脈腦袋:“你進屋去,我跟大師哥去小樹林看看。”

脈脈拉住她:“別去!鬼很兇,會吃人!”

“沒事,我們就去看看他走了沒。”

安頓好脈脈,施靈藥走出院子,反手把門鎖好,提氣一躍眨眼間就到了小樹林,可是草深林靜,裏面空無一人。施妙手徐徐而來,他從輪椅扶手取下燈籠,往四周照了照,只見草木深叢,不見所謂的鬼怪。

施靈藥淡淡道:“跑了。”

施妙手問:“你覺得此人是誰?”

襲擊脈脈的當然是人不是鬼。如果真是鬼,又怎麽會被紮到啞門穴昏過去?分明就是個人,而且是不懷好意之人。

施靈藥沉吟:“藥王谷的人不會打脈脈的主意,是外人。”

是司瑜言?還是辛複?想到倆人,施靈藥眉頭蹙得更深了。

施妙手問:“會不會此人把脈脈錯認為了你?懸壺和濟世今日剛回來就發生這樣的事,也難說他們在外是否招惹到什麽人……谷中最近不太平,靈藥,你多加當心。”

施靈藥點點頭:“多謝大師兄關懷。”

司瑜言自是不知道他這一番動機“單純”的行為攪得藥王谷人心惶惶,引起施靈藥和施妙手各種猜疑。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宋西那張轉憂為喜的笑臉。

“公子您可算醒了!”

司瑜言摸了摸僵硬發麻的後頸,想坐起來:“這是哪兒?”

“山腳營帳。”宋西扶着司瑜言起身,“您大晚上出門那麽久都沒回,所以小人也出來看看,正巧見您躺在路邊不省人事的!小人吓壞了,所以把您背到山下來了,公子您碰上什麽事兒了?怎麽暈過去了?”

司瑜言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不自在地咳了咳:“沒什麽,就是走累了在那裏躺一躺,一下睡過頭了。”

“……”

公子您真的只是睡着了嗎?為什麽小人把你扛在肩頭一路奔跑颠簸您都沒醒?死豬也不會睡得這樣沉好嗎!

盡管不信,宋西卻不可以揭穿司瑜言,只能硬着頭皮順着他的解釋說下去:“原來如此,是小人大驚小怪了。公子,那咱們今晚還回山上住麽?”

“既然下來了,就在這裏歇一晚,明早再上山。”司瑜言擡手撫摸胸口,忽然問:“醫藥先生可在營帳之中?”

宋西找人一問,回道:“在,剛剛回來。”

“請他過來。”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披着一件黑色鬥篷,鬥篷拉起遮住上半張臉讓人看不見頭發額頭,而臉上也戴了一塊奇怪的黑紗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這位便是跟着司家衛隊一齊來到藥王谷的醫藥先生,沒人知道他的長相和姓名,只知道他是個深居簡出的怪人,但很得司瑜言的器重。

“先生請坐。宋西,你出去。”

宋西出了營帳放下簾子,守在了外面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一步。

營帳裏面,只剩下司瑜言和黑衣男子兩人。神秘的醫藥先生揭開了鬥篷取下面罩,面容露出只見他竟是位年輕男子,面色蒼白無血,有些孱弱。

司瑜言噙笑向他拱手:“濟世先生,別來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3╰)╮

酒叔正在奮鬥,如無意外晚上再來一更~外加一個月餅小劇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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