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菖蒲

縣衙其實不遠,就設在半山腰村寨入口處,衆人一路上去,走的是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兩側碎石淩亂草木茂盛,為了方便搬運箱子,衙役們抽出腰間彎刀砍削草木,盡力把路拓得寬一些。

馬兒馱着宋西跑得早已不見蹤影,石縣丞帶領衙役在前面開路,司瑜言背着脈脈跟在最後,不一會兒他後背的衣衫便被薄汗打濕,浸出可疑的淡淡緋色。

脈脈趴在他背上,并未注意到異樣,她的注意力都被四周茂密的樹林吸引,這裏的景色不同于藥王谷,林子裏潮濕悶熱,樹木長得又高又直,仿佛即刻就要沖破天際,還有曾經只在書中看過的草藥,在此地竟能親眼目睹,就長在他們腳下的土地上。

司瑜言不發一言,只顧埋頭走,冷不丁脈脈從後面把手伸上來。

“言哥哥,流汗了。”

她捏着手帕要替他擦汗,他倏地想起額上傷疤,別過臉去卻遲了一步,她已經抓下了額帶。

脈脈“咦”了一聲:“怎麽、有傷疤?”

指腹搭在疤痕處輕輕摩挲,傷口早已結痂不疼了,但司瑜言就是覺得難受,他轉過頭去避開脈脈,輕描淡寫道:“無事。”

脈脈只看見他的唇在動,卻沒看清他說了什麽,遂扒緊他肩頭把腦袋湊上去:“你說什麽?”她靠得近了,才聞得絲絲血腥從他衣領縫隙鑽出來,格外刺鼻。她大驚,“流血了!言哥哥!”

她想跳下來一探究竟,司瑜言一把按住,搖搖頭:“我……不慎跌了一跤,小傷口,不礙事。”

脈脈将信将疑,疼惜地摸着他額頭傷疤:“跌傷?多久?”

“幾日前了,怕你擔心,便沒告訴你。”司瑜言微微一笑,把她往上托了托,“我們先走吧,快到了。”

山林深處,零零散散居住着南浦縣居民,縣衙就矗立在入山之路的盡頭,是一幢竹木搭建的兩層小閣樓,樓前一大塊平整的闊地,在崎岖山林裏顯得格外醒目。

宋西早已到了,被人從馬背上放了下來,此時正蹲在空地一隅嘔吐,吐完了軟噠噠抱着根木頭柱子喘氣兒,腦子裏還是七暈八素的。滾滾平時嬌氣,如今卻比他皮實得多,一屁股坐在空地中央,胖乎乎的爪子捧着別人送來的瓜果,一個勁兒往嘴裏送,啃得歡歡喜喜。

石縣丞招呼衙役把他們的行李先搬進閣樓,然後對剛剛才到的司瑜言說:“這兒就是縣衙,公子您請。”

司瑜言跨進閣樓打量一番,細長的一窄溜兒,只有一張木頭案桌和一把太師椅勉強能算家什,其餘挨着牆腳的都是竹板凳,才齊人小腿高,真不知怎麽能坐人。公文卷宗都沒個書架能放上去,只得四處亂堆,再看喝水的器物,粗陶的杯子只兩三個,餘下的便是砍開的竹筒,留一截兒竹節剛好能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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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縣丞瞧司瑜言雖沒說什麽,但臉皮一直繃着,估計他是嫌棄此地簡陋艱苦,硬着頭皮解釋:“南浦窮,這樣已經是不易了,還望公子莫怪。”

哪知司瑜言并沒有端出富貴公子的架子,而是問:“此處就是公堂?”

石縣丞否認:“這兒是書房,公堂在外面。”司瑜言順着他說的看去,只見到屋外的大片空地,有些錯愕。

“此地百姓信奉巫教,虔誠遵守教義,偷盜砍手、是非拔舌,都由巫教長老主持,我等朝廷官員倒是插不上手。這裏雖然偏僻窮困,但民風淳樸,可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平素連個小偷小摸都沒有,更別說什麽傷人害命的案子,聞所未聞,頂多便是鄰裏之間的小争執,把人叫到縣衙來,在外頭說和一番便是了。”石縣丞笑呵呵解釋了一番,看得出來還是頗為自豪的,“公子您瞧那驚堂木,都拿來墊桌角了呢!”

司瑜言還是沒什麽表情,點點頭便擡步繼續往裏走:“去住的地方。”

穿過縣衙,走過一小片野桃林,有一處四合小院兒,三間新簇的竹木房子,外頭圍了一圈籬笆,籬笆外是菜地,小菜秧才剛剛鑽出來,瓜豆苗也還沒爬上架子,只有兩只蘆花雞悠閑地踱來踱去。

石縣丞介紹說:“接到您要來的消息,下官便叫人着手辟出這樣一塊地來,屋子都是剛搭建好的,用具可能還不齊全……您缺什麽就給下官說,下官去置辦。”

在這樣的窮鄉僻壤,能有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小院實屬不易,司瑜言也沒挑剔:“不必麻煩了,這裏不錯。”

只要他滿意了,其他人更是好打發。脈脈也喜歡這裏,拖着胖乎乎的滾滾一路過來,在籬笆前把它放下,踮起腳往後面郁郁蔥蔥的樹林裏張望,陽光照在鼻尖上,細細的汗絲泛光。

司瑜言刮了她鼻頭一下,笑着問:“看什麽?”

“竹子。”脈脈擡手指着一叢翠綠的細葉尖尖,在漫山遍野的樹木中露出頭來,随着微風左右搖曳,發出嘩嘩響聲。她彎腰去揉滾滾的耳朵,笑嘻嘻的,“你有吃的了,小胖子。”

石縣丞還沒見過誰把驺虞當寵物養的,對這陌生的熊獸是又好奇又謹慎,小心翼翼地問:“它食竹子?”

脈脈點頭:“嗯,嫩竹葉、竹筍都吃。還有果子、瓜菜,也要吃的。”

看着滾滾一身胖肉,石縣丞感慨:“倒真是不挑啊,好養活。”

宋西撐着顫巍巍的雙腿走來,看見滾滾漂亮的皮毛被蹭得髒兮兮的,爪子上還沾了雞屎,頓時嫌惡地捏住鼻子教訓它:“邋遢死了!看我不刷掉你兩層皮!”他問石縣丞哪裏可以打水洗浴,石縣丞便指着一條下山小路說,“山上沒水井,百姓吃的是山泉水,我已經差人砍竹子從泉眼接水過來了,今兒晚上就能用。洗澡的話從這兒下去就能見到河了。”

言下之意這裏的人都沒那麽多講究,無論男女老少,洗浴都去河邊,沒人打水回屋裏洗,也不用澡豆和花瓣兒熏香。這可把宋西為難壞了,有潔癖的公子怎麽辦?少奶奶怎麽辦?總不能光着身子讓人瞧吧!

好在石縣丞是個心細的,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悄悄對司瑜言說:“山上有幾眼熱泉,下官去看過,多數泉眼湧出來的水顏色赤紅,帶有熏鼻子的臭味,還燙手得緊,是不能用的。唯有一口熱泉水質清澈,不冷不熱剛剛好。就在剛才少夫人指的竹林後面,地方十分隐蔽。”

司瑜言聽了一開始沒甚反應,可是眼角餘光瞥見脈脈正在擦汗,衣領扯松露出一截粉白頸子,怪誘人的。她拿手呼呼扇風,跟宋西說話:“真熱,我也想洗……”

司瑜言眉心一動,轉過頭對石縣丞正色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忙,這裏有宋西就夠了。”

外人都走了以後,宋西和脈脈把行李拿出來粗略收拾了一番,眼看天就擦黑了。三人簡單用了些幹糧果腹,宋西便帶着滾滾下山洗澡去了。

脈脈拿了藥,朝司瑜言走過去,讓他脫衣服:“我給你上藥。”她動手去解他的腰封,卻被他捉住了手,攥得緊緊。她不解擡眼,卻見他眉眼含笑,真是颠倒衆生。

“不急。我們先去個地方。”

天一黑,南浦百姓就家家關門閉戶,整個寨子都陷入了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光亮沒有聲響。唯有一點細碎紅光從縣衙後面的樹林裏透出來,仿若螢火,星星點點。

司瑜言提着一盞紙糊的小燈籠,一手牽着脈脈,徐徐往石縣丞口中的泉眼找去。脈脈對山中生活很熟悉,自是不怕夜路難走,加之聽不見夜風呼嘯,心中便無所畏懼,只是好奇。

“言哥哥,我們去做什麽?”

司瑜言笑而不答,牽着她在密林裏左穿右繞,撥開一大叢菖蒲後,一股溫熱氣息迎面撲來。

一股熱泉從岩壁裏流出,蓄積在下方一個丈寬的天然池子裏,水面上冒着騰騰熱霧,好似天界瑤池。池子一面靠着石壁,其餘三面都被濃密的草木包裹,若非存心尋來還真是不易找到,池子邊有水的地方都長了菖蒲,因着受到熱氣熏缭,紫色的菖蒲花開的十分繁茂。

司瑜言把蠟燭從燈籠裏取出來,放在岩壁的一塊石頭上。他伸手去解脈脈的衣裳,表情自然動作流暢:“出了汗身上膩得難受,洗淨了晚上好睡。”

脈脈抿着唇偷偷擡眼看他,他臉上一本正經,誰知肚子裏在打什麽壞主意呢!回想起洞房那晚他做的事情,脈脈實在是臉頰發燙。她終歸是臉皮薄,不願讓他再動手,趕緊抱住胸口轉過背去。

“我自己脫就好了!”

她戰戰兢兢地脫掉外面衣裳,還穿着小衣小褲就趕緊鑽進了水裏。池子不深,站直了水位也只到她胸口,還把她小衣打濕了,透出底下渾圓上的兩點朱紅來。脈脈臉上又是一燙,急忙半蹲下去把脖子都淹住,險些嗆了一口水。

“咳——”

沒等她咳嗽完,司瑜言已經下水朝她走來,看她出醜低低地笑:“躲什麽?倒把自個兒嗆着了。”

“我才、沒有躲呢……”脈脈的辯解心虛極了,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睫毛上的水珠亮晶晶的。等他靠近了,她愈發緊張,“自己洗,不要你幫忙!”

司瑜言已經低頭過來吻她,唇角都翹起來了:“可我就是想幫你,怎麽辦?”

脈脈倉惶擡頭,卻剛好如了他的意,被他銜住嘴唇兒吮起來,舌頭也伸進她口腔了,準确纏住她的香舌。脈脈害羞,雙手擱在胸前推他,自是推不動的,又發現他還穿着衣裳。她有些惱,費力別過臉,氣鼓鼓地質問:“你怎麽不脫啊!”

她都脫衣裳了,他還穿着,沒理由要他占盡便宜的!不公平!

司瑜言不答,濕衣緊緊裹在他身上,顯露出姣好的身姿。他一邊親着脈脈,一邊撈起她兩條腿兒分開,順勢把人抵在了水池邊沿。

大掌鑽入了亵褲底下,脈脈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憶及那晚的疼痛臉色都變了,慌亂不堪地躲:“不!不行!不要那樣……好疼的!”

說到最後她都快哭了,司瑜言軟聲軟氣兒地哄:“不疼不疼,這次不會疼了,騙你是小狗。”

脈脈怯生生摟住他脖頸,擡眸狐疑:“真的?你那個……尾巴,那麽大,放進來就是好痛。”

司瑜言又被誇贊了陽剛氣,內心十分得意,熱水底下的腫-脹更大了幾分,他挺挺腰道:“大的總比小的好,嗯……我輕輕的,不弄疼你。”

他再三保證,脈脈才勉強答應了他,褪了小衣亵褲,咬着唇嬌滴滴叮囑:“疼就不準進去了,要出來。”

話音剛落,他已經擠了一個頭進來,脈脈蹙眉悶哼了一聲,把司瑜言緊張地不敢妄動。他停下問她:“很疼嗎?”

脈脈細細哼道:“有一點……還好。”

他好像很喜歡做這樣的事,也覺得很快樂。脈脈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讓他快樂,所以願意陪他一起做這樣的事。

兩人都是初嘗滋味的新手,尚在慢慢探索當中。女子情動本來就比男子來得遲,脈脈對此又心生畏懼,花-徑自然不夠濕濡,裏面春-水也不足,而此時兩人浸泡在溫水之中,借着水滑潤澤,司瑜言倒是輕而易舉破了第一道關卡,循序漸進地入将進去。

泉水溫熱,但脈脈覺得進入身體的那-話兒更是滾燙,她低吟一道:“言哥哥……”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喊他,或是喊他做什麽,就是自然而然發出了聲音。

司瑜言猶如舉着一柄長槍,好不容易破除壁壘艱澀而入,卻被四壁緊實蜜滑的嫩-肉死死咬住,禁不住打了個顫。

“怎麽了?”還好脈脈聽不見聲音,否則一定奇怪他變了調的嗓音。

脈脈羞答答地搖頭,水底下的纖腰扭了扭。司瑜言只覺得她仿佛一朵會食人的嬌豔花朵,那麽柔嫩卻被他撕開,轉瞬花瓣合攏把他擒住,讓他在裏面被使勁兒地夾,本來他才是采花兒的人,攫取她的蜜-汁,可她更厲害,把他吸得都要丢了魂兒,随時能精魄出竅!

那條縫兒就是令人骨枯精幹的銷-魂窟,司瑜言不敢逗留過久怕忍不住,退出來拿手指一探,光滑軟綿的嫩瓣兒,指尖濕漉黏滑的觸感,不是泉水,而是她的蜜-津。

他喘着粗氣偎在她紅撲撲的臉蛋兒旁:“夾死我了,險些抽不出來……”

脈脈不曉得他說了什麽,剛松了一口氣他又刺進來,這回可沒有憐香惜玉,而是生辣辣地頂,一頂到底,把嬌嫩的花-徑充的盈盈實實,差點兒撐破了。

脈脈抓緊了他的胳膊:“言哥哥!”

聽她叫喚自己司瑜言更是猶如神助,兩肋生風猛沖直撞,搗碎了花-房的蕊心兒,撞得那具嫩花枝兒般的身子左搖右晃。他一手托着她小巧挺翹的雪臀,一手覆住蹦跳不已的嫩-乳兒,搓揉捏玩,弄得脈脈嘤嘤嗚嗚。

“喊我什麽?再喊一聲兒,喊對了我便饒你。”他喜愛極了她嬌美清甜的嗓音,一邊大力地入,一邊無恥地“威脅”她。

脈脈攢着秀眉,莺聲嬌碎:“言哥哥、唔,言哥哥,好哥哥……”

司瑜言如猛獸般撕咬着她的唇,見她嬌喘籲籲更覺歡喜,來回在她身體裏流連,依舊是不滿足的模樣:“再多叫幾聲好哥哥來聽聽。”

“好哥哥,不要了,不要了!好哥哥好哥哥……”脈脈被他擺弄得骨軟筋麻,手臂一松從他頸子上滑下來,整個人身子一歪都跌進了池子裏。

還好司瑜言眼明手快,趕緊撈起她圈進懷裏:“嗆着沒?”

脈脈嘴裏吐了水出來,搖着頭笑了:“身上好軟,沒力氣了。”

他把她撈過去背對自己,讓她上半身趴在池沿外面有水的地方,聳起渾圓白軟的臀兒,對準泛紅的花縫兒擠進去。脈脈看不見他的臉了,不知道他要說什麽,慌亂地回頭想擺脫這個難堪的姿勢。

甫一回首,司瑜言熱燙的身軀就俯下來,貼在她同樣滾熱的背脊上,張嘴含住她的耳珠,舌尖撥弄挑逗。

水浪一*打在腿根,可不及他帶來的洶湧潮浪,脈脈眯着眸子,檀口微微吐出香氣,嫩-蕊兒拼命地收縮,夾着司瑜言陣陣爽然。

“脈脈,你出來這麽久,好像該泡藥浴了。明天我們來這裏泡好不好?”

她側着臉半阖着眸子,司瑜言把臉湊近了這般說。她看懂了,輕輕點點頭又軟過去,任他折騰。

司瑜言噙着溫柔的笑,與她極盡纏綿。

蠟燭快燒完了,火光逐漸黯淡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歸于沉寂。天地之間,唯有天上星月閃耀,以及,脈脈的後背隐隐流出異光。

作者有話要說:酒叔回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前幾天去外地看酒嬸兒了,出發得急來不及請假,只有讓小孔雀吃肉彌補大家了!溫泉肉神馬的是小言的标準場景,必須的呀哈哈哈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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