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淺淺的告白

雖然不知道萬紫萱回去之後是如何向師門禀報的。三天之後，萬紫萱紙鶴傳訊要求商量具體合作事宜，秦老爺子手握書信看的自得異常。同時心中也籌劃着如何讓各大門派大出血一次——畢竟各門派都要離開了，有些東西也就不需要了。不過秦家由于秦憶的緣故，卻是可以自由穿梭位面的。這麽一來，有很多東西都可以秘密操作了。

這天，秦老爺子再次将秦溶秦憶接到本家詢問了一下穿越到始皇陛下位面的具體程序。确認無誤之後秦老爺子清了清嗓子，和兩人緩緩解釋道：“本來長老會的意思是将秦氏所有的子弟都送到天虹大陸。不過聽你言下之意竟然能夠自由的穿越天虹大陸和地球兩端。所以長老會經過商讨之後，還是決定将一部分族人留下來。”

說着，看了兩人一眼，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我們的意思是，将修真聯盟的人都送到天虹大陸之後，他們在地球上的山門就空了下來，那些地方雖然小，靈氣比起天虹大陸來說也很匮乏，不過還是有些用處的。我們準備将一部分族人留守地球百年，四處搜搜找找有天賦靈根的苗子，稍加培養之後送到天虹大陸那邊。也算是我們的新鮮血液。并且大家都是地球過來的，只要咱們秦家有實力，完全不用擔心他們會背叛。相對來說也能親近一些。你們覺得怎麽樣？”

地球的靈氣已經匮乏到這種程度，秦憶不覺得還有派人留守的必要。即便是找到了一些有靈根的苗子又怎麽樣，你是能勸動人家父母将孩子交給你們這幫玄玄乎乎的人還是直接把孩子偷走？秦憶不以為然，覺得長老會完全多此一舉。不過這事長老會的決定，秦溶兩人只得笑着搖了搖頭說沒意見。反正這事本來就與兩人無關。

“經過長老會慎重決定，留守的人是你大伯秦定邦夫婦，還有三房的一脈人，你們有意見嗎？”秦老爺子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為什麽會是這些得罪過他們的人？秦溶秦憶對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了？”秦老爺子看着兩個孩子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問道。三房的人倒是無所謂了，可定邦是他的兒子啊！雖然當初弄了些計策将振國逼走，可是振國不是也活的好好地。現如今卻要定邦留守下來。雖然是長老會的決定，雖然他也符合了。可是到底覺得難受。

“爺爺，為什麽？”秦憶幹脆的問道。

“這是長老會的決定。”秦老爺子說道。心中暗嘆，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小鬼。雖然秦憶秦溶現在還小，不過身上卻已經有了這麽大的機緣。同時又是最先和始皇陛下接觸的人，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麽，可是若真有了沖突，始皇陛下一定會向着他們兩個說話。将定邦和三房的人留下了，也是有為秦振國出氣的意思。但願秦憶兩人不會對秦家心懷芥蒂。

“可是，爺爺——”秦憶皺了皺眉，他不是傻子，這些舉措背後的意義他體會出來。雖然他至始至終都不喜歡三房甚至是大伯的做法，可是他也無法接受秦家長老會的決定。這一切讓他覺得心口發堵。

“也沒什麽，不過匆匆百年而已。對于修真者來說很快就過去了。一百年之後會讓他們到天虹位面的，到時候一家人不是團聚了。”秦老爺子笑着解釋道。

話是這麽說，可是一百年的時間，對于習慣了地球的生活方式的人們來說就是一輩子。也就是說大伯和三房因為他們，要收到一輩子的懲罰。這樣的手段，秦憶覺得很膈應——沒有人能夠随意主宰別人的人生。這不是聖母觀點，而是秦憶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接受耽擱別人一輩子的事情。

“行了，長老會已經做了決定，沒有辦法更改了。不過帶衆人去天虹大陸的人是你，這次雖然不行了，不過以後要怎麽做，誰也組當不了你。”秦老爺子狀若無意的說道。“對了，将衆人傳送過去的事情沒有問題吧？”

對于秦憶來說，這事情當然沒有什麽難度，不過是勞煩安德烈一下把人全部送過去罷了。當下很幹脆的應了下來。也決口不再談大伯的事情。秦老爺子見狀，松了松緊皺的眉頭。他能說的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如何，就看秦憶兩個兄弟的了。

當即疲累的嘆了口氣，揮揮手讓秦憶等人離開。而自己則坐在房間裏細細思考……

秦憶一臉無奈的跟秦溶出了本家，相互對望一眼。有些不知所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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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該幹什麽去呢？”秦憶無奈的說道。

“随意吧！”秦溶答道。

“好吧！”秦憶翻了翻白眼，然後拉着秦溶去商場大采購。

“你這是幹什麽？”秦溶挑眉看着面前瘋狂購物的秦憶說道。

“自然是給秦始皇和扶蘇他們選禮物啦！”秦憶翻了翻白眼，說道。

“……”秦溶默然望天，擡頭不語。

……

說是準備飛升事宜，要盡快穿越。不過等到各個門派都收拾好了之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一大堆人聚集在秦家本宅的秘密空間裏，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假山裏頭的異次元空間全然沒有了第一次過來時候的安逸悠閑，變得擁擠而吵鬧。讓秦憶更加無語的是中間居然被秦老爺子布置出來一塊神壇，對外說這就是引導者做法的地方。莊嚴肅穆的跟真事兒似的。秦憶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再說話。

一個個門派畫圈圈地的在自己的地方站好。不知道秦老爺子和他們是怎麽溝通的，雖然不時有人投來狐疑的視線，卻沒有一個上來找茬詢問的，都只是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的位置看着神臺上面的秦憶。

早在前幾天的時候秦老爺子就和秦憶說好了，讓他故意弄得誇張點再把人送過去。于是秦憶現在穿着一身道袍拿着桃木劍神神叨叨的比劃來比劃去，無視下面衆人狐疑猜忌的目光，心中和安德烈說一聲，桃木劍依次順着個門派的方位一指，那個地方的人就大片大片的消失了。而天虹大陸那邊，早就已經得信兒的扶蘇等人将各個門派分門別類，有靠山的就将人送到了各門派在修真界的山址，沒靠山的就先放在一邊，自有大秦官員過來登記造冊，将這些人或是打散，或是送到有人煙的城市。當然毫無例外的得到了一些孝敬……

地球這邊，等所有門派的人都送光了，只剩下秦家本家等人的時候。他神色複雜的看着秦定邦等人，因為三房和秦定邦這次是不能和大家一起去天虹大陸的，所以秦家本宅去天虹的人就是除了這兩批意外的所有人。其中自然包括，秦爸秦媽，值得介紹的是萬紫萱居然也呆在了秦家這邊（準确的說是秦老爺子身邊），而不是和她的師門在一起。由于為了給三房而後秦定邦一家子一個教訓，并沒有人告訴他們将來會有人回來地球接他們過去。只是将各大門派以及秦家本宅的丹藥全部留了下來，淡淡吩咐他們好好辦差。不過世界觀中人活一世只有百年的衆人對于再能堅持一百年這個目标都不相信。神情低落的站在一邊，有些脆弱的更是哭哭啼啼的，更有三房兩位祖宗破口大罵秦憶兩人小小年紀做事太絕的。詛咒發誓的打罵秦振國一家人不得好死。氣的秦憶發誓即便是再回地球也只是将大伯一家子接走，絕對讓三房兩個祖宗老死地球。

雖然對于知情的人來說只是分別的時間稍稍長了一些。可是對于其他人來說就是生死之別了。當下纏纏綿綿磨磨唧唧的囑咐了一番又一番之後，秦老爺子等人才示意秦憶可以離開了。

啓動空間的一瞬間，秦憶看到秦定邦看着秦振國的眼神是那樣的複雜，可是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人生不是戲，沒有重演的可能。

天虹大陸

扶蘇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贏氏一脈的後人，眼中異彩連連。又沖着最後出現的秦憶溫柔一笑——

秦憶知道，一個從未經歷過的人生又開始了……

将人全部安頓好了之後，秦憶徑自趴到皇宮的頂上靜坐。天空上如銀盤的月亮咫尺可見，清風吹拂着宮道兩旁的柳樹停停歇歇。有種飄渺的感覺。

過了半晌，身旁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氣息，秦憶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個人是秦溶。

“怎麽一個人呆着這裏？”秦溶看了抱着膝蓋坐着的秦憶，淡淡說道。

“沒什麽。”秦憶悶悶的應道。想了片刻，突然問秦溶道：“你說，大伯他會不會後悔？”

有些事情，即使不說，但大家都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

“我不知道……”秦溶想了片刻，開口說道。“不過時間是不能倒退的，有些事情，放手一瞬間，就是一輩子。”

“你說老爸老媽知不知道大伯的心思咩！”秦憶轉過來看着秦溶說道。

“……”秦溶回想起穿越的一瞬間自己在老爸臉上看到的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沉默片刻，方才開口說道：“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有些事情已經是事實了，那麽知道與否還重要嗎？

“這樣啊！”秦憶有些不知所措的搔了搔頭。“那個……還好吧！”

要不然老媽怎麽辦？

“所以我很慶幸！”秦溶看着秦憶讪讪的笑容突然說道。

“啊？”秦憶看着秦溶的模樣，莫名其妙。

“我堅定了自己的內心。一直追随着你。”秦溶的目光定定看着秦憶，眼神幽深而複雜。

“……”秦憶突然覺得臉色有些發燙，低頭不語。“那個我們是兄弟嘛！幹嘛說這些肉麻的話，再說老爸老媽都過來了，你自己呆在那邊多沒意思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秦溶淡淡說道。突然嘀嘀咕咕的說道：“王正明，辛評，李牧強，韓在維，楊光發，趙偉軍，梁齊……”

随着秦溶沒說出一個名字，秦憶的眼睛睜得愈發大——

“這些人都是……”

“都是參加你婚禮的人！”秦溶看着秦憶瞪大了眼睛好像小貓兒一樣的神色，寵溺的摸摸他的頭頂。“當初聶浩天和王洛欣這對奸夫淫婦劫持并誤殺了你之後，我随後就殺了這對狗男、女，可惜在與聶浩天搏鬥的過程中也中了兩刀，最後算是同歸于盡了吧……”

“……”秦憶驚愕的看着秦溶，半晌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很慶幸。”秦溶看着秦憶的表情，淡淡笑道。

慶幸我的運氣，兜兜轉轉，還是遇見了你。

“可是……你為什麽從來不和我說啊！”秦憶嘟着嘴巴說道。他突然有種委屈的感覺，他什麽都和秦溶說了，那麽信任他，結果秦溶卻瞞了他那麽大的事情。

秦溶看着秦憶委屈的樣子微笑不語。摸摸他的頭沒有說話。他可沒有秦憶的好運氣，當初死後執念太深，引來了惡魔的窺私，他受到惡魔的引誘将靈魂出賣才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只是契約中約定他絕對不能把自己和他交易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在重生之後有機會修真鍛煉元神他才會那麽努力，如果不是這次穿越到天虹大陸，到了始皇陛下的皇宮之後他發現契約的束縛漸漸變弱了，那種時刻被人盯着的感覺消失不見，他也不敢将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他說出這些的目的可不是讓秦憶和他怄氣。當下動作溫柔的将秦憶摟進自己懷中——

“所以我很慶幸，我們能始終在一起，不會像大伯和爸爸那樣……”

好像一股柔柔的清風将自己全部包圍了一般，秦憶有些沉溺于秦溶身上十分好聞的氣息。

“可是……”

“你不必回應我，像上輩子那樣就好，我會緊緊跟在你身後。陪着你，保護你，這樣我就很滿足了！”秦溶低下眼簾，将眼中的算計小心翼翼地遮掩。

“可是，那個……會不會太過分啊！”秦憶小心翼翼地說道，心底油然而生的幸福甜蜜掩飾不住的勾彎了唇角。

“怎麽會……”秦溶嘆息着說道。重活一世，我怎麽還會甘心。

秦溶淡淡笑道。只是時日尚短，還需要秦憶慢慢接受。

腰間，感受到秦憶輕輕摟住自己的胳膊，秦溶唇角扯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天虹大陸，是個實力為尊的地方，道德約束相對來說便薄弱了不少，等過了幾百年幾千年之後，誰還會介意他們是兄弟呢……

比如嬴政和扶蘇，比如劉徹和劉據……

頭頂，夜空中的星光愈發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