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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手持彎刀,秦冰河向來用不慣武器,便空着手上陣。那人身子壓低,做出摔跤的動作,前後移動。

而另外一邊的秦冰河卻毫無動作,站得筆直,仿佛已經放棄這打鬥一般。

那人吃不準秦冰河的意思,想了想便高舉彎刀猛的向秦冰河劈去。

秦冰河身子往旁邊一閃,腿卻卡在那人的腿間。這是他們草原上标準的摔跤動作。那人一察覺便往後退,一時不察手腕動作。

等他回過神來,秦冰河已經按住了他的手腕,把彎刀一把奪下,随後半退一步,一腳踹到那人胸膛上。

那人倒地,按着草原的規矩,已是輸了。便利利索索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說:“我服你。”

接下來又零零散散的來了一堆人,秦冰河沒使什麽勁兒,武器倒是收了一大堆。

與官兵比武,最簡單的就是,他們是經過套路拳腳學出來的。只要把握了套路,別說一個軍隊,只要一打散他們的隊形,便是一盤散沙。

秦冰河深知這一點,一腳踹上最後那個還站着的人身上,便說:“王陽叫我來訓練你們,如果今日你們服了,便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沒有休息的時日了。”

一堆倒地的人半晌爬不起來。

草原上被太陽吻着出生的兒郎們,突然對明天的太陽沒了期待。

王陽去大可汗那兒半月之久,回來後被家裏這支野狼軍吓了一跳。

之前最多只是勇猛,而現在卻像是失了刀鞘的刀一般。那尖利的刀鋒顯而易見。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嗜血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會拿出刀子捅你一刀。

王陽盯了半天,拍拍一旁的秦冰河說:“你小子真是個天生帶兵打仗的種。”

秦冰河卻沒接他的話茬,問到:“前線節節敗退,失去三個城池了,大可汗還要等嗎?”

王陽搖頭,說:“大可汗說,明日野狼軍便啓程,我們直奔豔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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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城?

回憶了一下那地圖的位置。

秦冰河皺着眉說:“可現在南國還未打到豔陽城。”

“是啊……大可汗的意思是找準一個據點提前做準備,不要浪費時間去前面……”

“浪費時間?那是他的子民啊。”

“……”

王陽沒說話,嘆氣後拍拍秦冰河的肩膀,說:“這就是你我一輩子坐不上那皇位的原因。”

觀大局,不可因小失大。

豔陽城名字好聽,卻是個風沙布滿天空的城市,不帶着面紗都無法行走,走路張嘴便是一嘴的沙子。

這城市再前面不遠就是落雁嶺,那兒離南國另一個邊境不遠,可地勢陡峭,軍隊從那兒過來戰線會拉得很長,不容易集結。

所以南國的軍隊并沒有從落雁嶺來。

不過這豔陽城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秦冰河站到城門上,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正是南國的軍馬。

今日的攻打已經結束了。

“他娘的……每日打一會兒就跑,這南國人算什麽英雄好漢啊!”胡子拉碴的男人穿着盔甲,說着。

秦冰河也蓄了不少胡子,這戰場上還真不好打理自己。他原本就眼眸深邃,蓄出胡子後,臉上的傷也留下了疤痕,顯得整個人更加不好招惹,帶着野性的味道。

雖說野狼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可打仗打了這麽久,還真沒幾個人敢跟秦冰河正面杠上的。

“傳令下去,他們想要耗就陪他們耗,咱們有糧草耗得起,不要戀戰。”

“是,秦将軍。”

大可汗知道前方戰線拉得很緊,陸陸續續排了一些別的部落部隊過來,并且第一次委任一名非自己部落的人作為将軍,進行所有的排兵布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雖然秦冰河對于大可汗不去救豔陽城外北國子民有些微詞,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君主是極其賢明的。

部隊人越來越多,可野狼軍依然還是所有部隊中最為精良的。

秦冰河不習慣住在城裏,他便跟着野狼軍一起住在氈房裏,吃喝拉撒睡都一個屋子,倒是沒有半點架子。

半夜秦冰河又一次驚醒,一腳踹上旁邊睡死過去的副部,說:“又來了。”

那人吼了一聲,狠狠的砸了下床,說:“這他娘的南國,還讓不讓人睡個清淨覺了。”

守夜的人還聊着天,見到副部起床,立馬站直。

“傳令下去,估計又要來了,把城門守好。”

秦冰河耳朵很靈,尤其是在薛夫人那兒訓教了幾年,更加鍛煉自己的聽覺。

他聽得到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急切又帶着隐晦。

果然沒一會兒,那外頭就傳來官兵們的嘶吼聲。

有這麽大的聲音,他是怎麽也沒法入睡的,便拿着地圖看,心想這南國到底是什麽打算。

“将軍!不好了!左二軍帶着人馬追出去了!”

“什麽?”秦冰河一扔地圖,撿起一旁的頭盔戴上,跟着人出去。

副部在城門那兒懊惱不已,說:“我已經下令不能戀戰,左二軍打得正酣就追了出去!”

“他帶了多少人?”

“二十位。”

“有野狼軍?”

“有三位。”

秦冰河點點頭,說:“開城門,我去追。”

這明顯是陷阱,那左二軍沒個頭腦,下令下去,估計野狼軍想着軍令也不得不聽。

副部咬着牙,說:“将軍……”

“我說,開城門。”

“将軍……他們這是請君入甕啊,你不在乎這豔陽城的黎民百姓嗎?!”

秦冰河攥着副部的衣領,猛的壓到牆上,說:“我在乎他們,但是我也在乎我的野狼軍。沒了我,還有千千萬萬個秦冰河帶兵打仗,可我的野狼軍們只有我一個秦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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